第13章 虛偽的孫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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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祁鈺乘坐華貴馬車,還沒在街道上行駛多少裏程,迎麵就走來了一群官兵。
    “下官,拜見郕王殿下。”
    “免禮吧,本王此番,隻為入宮。”
    “如此,便讓下官為殿下帶路。”
    “善。”
    交流全程,朱祁鈺都沒有掀開布簾,隻有一道冰冷的聲音,不見真容。
    這就是親王的逼格。
    黃千戶低頭退下,他做了個手勢,金吾右衛有秩序的跑到馬車四周,將其圍起來。
    而他自己,乘著駿馬,昂首挺胸的往前邁步。
    華貴馬車,在午門前停下來,朱祁鈺下車。
    明代自建立紫禁城以來,就不允許騎馬入內,文武百官上朝的時候,需要先從東華門、西華門進入,步行到午門集合,再一起上殿。
    即便是皇親國戚也不例外,不過皇室宗親有一個特權,就是不需要從側門繞道,直接在午門進宮。
    朱祁鈺稍微整理服飾,他仰頭望向宏偉的午門。
    “好像,後世改變不大。”
    他突然非常後悔,早知道前世就應該進去紫禁城一觀,看看滿清韃子究竟將大明皇宮揮霍成何種模樣?
    然而他並沒有去,因為心裏有芥蒂,不想重走老路,避免想起不好的回憶。
    正統六年,紫禁城才建成21年14201441年),所以一切都保持著嶄新狀態。
    朱祁鈺深吸一口氣,走著宮廷禮步緩緩進入,兩邊的衛兵見到他,紛紛低頭行禮。
    .......
    “皇弟來了?”
    正在乾清宮批閱奏折的朱祁鎮,聽聞太監王振的匯報,他的毛筆頓住。
    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動作,他頭也不抬的繼續書寫。
    “讓他在仁壽宮稍待,先去向太後請安吧,朕有些忙碌,待會再去。”
    朱祁鎮起身伸了伸懶腰,隨後坐下繼續忙碌。
    【九月丙辰,直隸鬆江府奏:所屬華亭、上海二縣,五月以來不雨,旱傷田土八千八百五十九頃。】
    他眉頭緊皺,就在上個月,順天府等地就春夏不雨,租稅無征。
    結果現在又來了。
    多地發生旱災,對於朝廷來說,影響挺大的。
    因為這個時期的農稅,還是以征繳實物為主,所得糧食,皆入糧倉。
    發生了自然災害,就意味著朝廷的收入減少。
    而此時,朝廷正在征伐麓川,財庫每年都在消耗,真是禍不單行啊。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矛盾,對於朱祁鎮來說,目前急需要解決之事,就是他的皇權。
    “三楊”命太長,到目前為止,隻熬死了楊榮一人。
    朱祁鎮總感覺束手束腳的,那群文官異常團結,經常集體上諫,反對他製定的決策。
    最讓他難受的是,這群臣子以皇帝“年紀尚小”為借口,經常用教育的口吻。
    這像話嗎?
    不知不覺,已然日落,朱祁鎮心裏想著:“壞事,似乎忘記皇弟。”
    念及至此,他趕緊讓人備轎。
    ......
    朱祁鈺來到仁壽宮,剛進門就擠了幾滴眼淚,表現出一副委屈模樣。
    孫太後被這麽一整,她愣住了。
    “鈺兒,發生何事?”
    “母後,有人要謀殺兒臣!”
    “???”孫太後神色一滯,拍案而起,“何人,如此膽大妄為?”
    這個時期的孫太後,明麵上對朱祁鈺還是極為照顧的。
    畢竟,一個沒有威脅的藩王,還是先帝唯二留下來的血脈,正是展現自己母儀天下的好機會。
    先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反正姿態是做足了。
    先前,孫太後數次“誠摯”邀請吳宛筠母子回宮常住。
    朱祁鈺年紀還小,他不懂,可是吳賢妃心中清明得很。
    與其在宮中受管製,倒不如在外地自由自在。
    然後,不出意外,郕王府的宗藩祿餉,在第二年又被降低了。
    朱祁鈺在離家之前,他翻閱過府內的供奉賬單,對孫太後又有了新的了解。
    這個女人,表麵一套,私底一套。
    他故意裝出這副委屈模樣,一是偽裝自己,二是想探探孫太後的底線。
    “呀?這是什麽?”
    孫太後猛然起身,她雙目瞪圓,滿臉驚恐的望著自己的手。
    “血,這是血?”
    “鈺兒,你如實告訴母後,到底是何人,如此膽大包天?”
    朱祁鈺將起因,與被刺殺的過程,一一告知。
    當孫太後聽到“楊稷”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臉色就變了。
    楊稷是誰,她當然知道。
    不過,她還是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用手帕將朱祁鈺身上的血跡擦拭。
    “鈺兒,這件事情,母後怕是無能為力。”
    “畢竟先祖有過交代,後宮不得涉政。”
    “而楊稷呢,他又是內閣首輔楊士奇最寵愛的兒子。”
    朱祁鈺聽到這番話後,他暗中冷笑。
    挺冠冕堂皇的,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雖然不求你為我出頭,可是,你一開始裝出一副慈母形象,甚至眼眶通紅,如今表情轉變之快,看起來像是真心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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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假了,真的,騙騙小朋友就行。
    “可惜,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更不是現在的我。”
    ......
    朱祁鈺在仁壽宮,待了整整兩個時辰,朱祁鎮才堪堪過來。
    “皇弟,好久不見。”
    “臣,拜見皇兄。”
    “來來來,坐。”
    朱祁鎮自己先坐下,他的眼神注意到對方龍袍上的損壞,疑惑問道:“皇弟,你是遇見什麽事情了嗎?”
    他首先想到的是,朱祁鈺在走路的時候不小心,割破了龍袍。
    這本來就不算是太大的問題,讓宮裏的女官再定製一套便可。
    朱祁鈺抑製住捅死這逼的衝動,開口解釋,沒多久,就被孫太後打斷。
    “陛下,你今日勞苦,時辰不早了,要不先去小憩一番,鈺兒反正今夜逗留皇宮。”
    很明顯,她不想讓兒子處理這個大麻煩,可能心中已經在謾罵這個庶子了。
    朱祁鎮疑惑的望向母後,他沒有反駁,點點頭,起駕清寧宮。
    清寧宮,是張太皇太後的寢宮。
    他每天要在黃昏之時,到那裏請安。
    朱祁鈺站起來:“皇兄,弟亦思念太皇太後已久,我與你一起去吧?”
    孫太後趕緊將他按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鈺兒,你從永平府遠道而來,車馬勞頓,明日再去請安吧。”
    “好吧。”
    朱祁鈺在孫太後的侍女帶領下,來到了偏殿長陽宮暫住。
    長陽宮,在嘉靖十四年更名為景陽宮。
    夜深,他將瓷枕丟到一旁,把衣袍折疊放在頭下。
    在現代生活了三十八年,如今的瓷枕,又冰又涼,又硬又高,他是真的睡不習慣。
    “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也不知道那個王半仙,有沒有把事情辦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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