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朱祁鎮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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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統九年,歲末。
    朱祁鎮正在乾清宮批閱奏折,王振突然滿臉驚喜的跑過來。
    “爺爺,皇後,有喜了。”
    朱祁鎮頓住筆,驚訝抬頭:“確有此事?”
    “千真萬確。”
    “快,帶朕過去。”
    祖母死了,古代皇帝需要守孝嗎?
    需要,明代遵循儒家禮製,強調“孝道”,皇帝要以身作則,不過沒有民間那麽嚴格,
    通常政務不廢,以日易月。
    朱棣為朱元璋守孝時,就是遵循的“以日易月”禮製,即一天代表一個月,民間需要守孝27個月,而皇帝隻需要27天。
    然而,朱祁鈺就沒有那麽好運了。
    明英宗可以不守孝,沒有皇帝的口諭,郕王必須按照民間習俗,為張太皇太後守孝。
    也不知道朱祁鎮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通常來說,親王大概遵循“以日易月”禮製,朱棣守孝的時候,他還是燕王呢。
    就這樣,朱祁鈺的婚期被順理成章的,延後到正統十年。
    寧仟嫁入皇家已有一年有餘,此時此刻有身孕,合情合理。
    朱祁鎮快步移駕坤寧宮,發現孫太後早已在此。
    “兒臣,見過母後。”
    孫太後笑意盎然的點點頭,原本她對寧仟略有意見,因為最初人選是錢凝,到頭來卻被此女捷足先登。
    她下意識認為,會不會是寧仟這個女人施了詭計,讓錢凝提前出局。
    不過,一切意見隨著皇子皇孫的降臨,都煙消雲散。
    “太醫,可有檢測出來,是皇子還是公主?”
    “回爺爺,時日過少,老臣無能為力。”
    “陛下。”寧仟走過去,嬌滴滴的喚了聲。
    “哎,請勿動了胎氣。”
    “陛下,你答應過妾的請求,可不要忘記了。”
    朱祁鎮臉色稍變,看在孩子的麵子上,點點頭。
    寧仟所言之事,便是讓他為父兄安排職務。
    先前,朱祁鎮打算將老丈人從宣城府知縣,調到順天府當治中。
    從七品知縣,升職到五品治中,本應該是天大的進步,除此之外,還在錦衣衛安排了千戶。
    可是寧仟不滿足,整天吹枕邊風,想讓她爹當順天府尹。
    順天府尹,可是正三品的大官,哪怕你是外戚,突然從七品升到三品,還是有權有勢的職位,像話嗎?
    朱祁鎮可以預料,一旦下達這條敕令,必定會被群臣上諫。
    他好聲好氣的解釋自己難處,可是寧仟不依不饒,搬出胡善祥的例子。
    她說:“胡氏先為皇後,其父本是錦衣衛百戶,驟升三品光祿卿。”
    朱祁鎮皺眉,你爹能跟她爹相提並論嗎?
    胡榮之所以被封光祿卿,與當初護送還是太子的宣宗有功,有莫大關係。
    可是你爹,又幹了什麽?
    朱祁鎮不勝其煩,他幹脆不去坤寧宮了,而是隨便找了個妃子睡覺。
    沒想到兩個月後,居然傳來皇後懷孕的消息?
    這下好了,寧仟挾子相逼,非常光明正大的理由,讓他無從反駁。
    “既然你心心念念,那朕便允了,擇日安排你爹升任順天府尹。”
    “陛下,你最好了。”寧仟“啪”的親了一口。
    感受到香軟,令朱祁鎮的怨氣稍微降了降。
    .......
    第二天,果不其然,群臣上諫,認為冒然封賞,實為不妥。
    “有何不妥?”
    僉都禦史上奏:“萬歲爺,順天府尹乃是要職,豈能兒戲?”
    禮部侍郎上奏:“要職尚且不提,太祖皇帝曾下詔,對於外戚,厚待但不重用。”
    明朝充分吸取前朝教訓,為了防止外戚幹政,通常隻在物質上給予優厚待遇,但是會限製其政治權力。
    前麵提過,胡善祥的父親胡榮,是因為護衛有功才被封為光祿卿的,而且光祿卿隻是個閑職。
    朱祁鎮這樣幹,乃是違背祖訓,難怪會被彈劾。
    “好煩!”
    他當然知道這則祖訓,也跟寧仟直言不諱,但是她總是在耳根子邊吹風。
    就是那種很溫柔的說情,表現出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你無從下手。
    朱祁鎮性子軟,而且寧仟對他的性吸引力極強。
    簡而言之,技術好,讓他難以自拔。
    隻是,這女人每次在高興的時候,突然嬌滴滴的來一句“陛下,我爹的職事,可有考慮清楚”。
    該用什麽詞匯,去怎麽形容那種惡心的感受呢?
    心煩氣躁的朱祁鎮,無心處理政務。
    今晚他不想去坤寧宮,而是在乾清宮住下。
    ......
    半夜睡不著,朱祁鎮裹著裘衣出門。
    他偶然聽到角落裏,有人在細細碎碎的說話。
    “據說,陛下不是太後親生的。”
    “你瘋啦?竟敢妄議爺爺?不想要腦袋了?”
    “沒事,爺爺睡著了,我就偷偷說的,憋在心裏很久了。”
    朱祁鎮皺眉,他聽聞這些議論的時候,下意識認為這是胡說八道。
    天底下,怎麽可能會有如此荒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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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言不發的走到院落門口,朝站崗的大內侍衛輕言幾句。
    第二天,皇宮少了兩個宮人,荒野多了兩具屍體。
    有些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別怪別人心狠手辣。
    即便已經處理那兩個胡亂說話的宮娥,這些流言卻在朱祁鎮的心裏,悄悄紮了根。
    他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
    早朝頂著個黑眼圈,神態萎靡不振。
    群臣見皇帝這副模樣,不好上諫,隻好草草了事。
    “萬歲爺,臣有本要奏。”說話之人,正是大理寺卿王宇。
    “關於前任內閣首輔之子,楊稷,涉案數十起,危害百姓數十人,如今民怨四起,恐難平複。”
    站在前排低頭的楊溥,暗暗皺起眉來。
    自從正統九年四月,楊士奇死後,他就接任了對方的首輔之位。
    盡管楊士奇走得倉促,並沒有向他留下什麽遺言。
    但身為朝中老友,理應護其家人安全。
    念及至此,楊溥抬起笏板說道:“王寺卿所言不妥,關於此案,萬歲爺不是早有定奪了嗎?”
    王宇冷哼一聲:“那是爺爺心懷仁德,看在楊寓多年為朝廷勞苦功高,方才饒他一馬。”
    這句話說得很有藝術,先是抬高皇帝的地位,讚揚品性,卻話中有話。
    楊士奇現在都死了,那他的兒子,就不應該再給予特殊對待。
    該如何,便如何,以此來體現大明律法嚴明。
    朱祁鎮陷入沉思,其實他之前放過楊稷,是想拉攏楊士奇麾下陣營的大臣。
    然而事與願違,這群高傲的文臣,說著虛與委蛇之語,卻幹著陽奉陰違之事。
    他們嘴裏說著效忠萬歲,實際上根本驅使不了。
    而朱祁鎮又不能替換他們,因為大部分人都是靖難功臣或宣德老臣。
    在朝中耕耘數十年,背後權勢盤根複雜,豈是他朱祁鎮一朝一夕可以拔除的?
    既然如此,真當朕是泥人?
    “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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