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囚籠裂隙中的生死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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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囚籠裂隙中的生死歸途
1938年7月26日深夜,重慶的雨幕如同被撕碎的黑綢,裹著嘉陵江的腥氣,將層層疊疊的山城建築籠罩在一片混沌之中。杜承淵蜷縮在禁閉室潮濕發黴的草堆上,粗糙的草莖刺破囚服,紮進皮肉裏。手腕內側的係統植入點突突跳動,那種細密的電流刺癢感,像無數螞蟻在啃噬神經。視網膜上跳動的資金數字仍以每秒3.8銀元的速度機械累積,當日收益已達銀元,賬戶餘額攀升至銀元,這些冰冷的數字在陰暗的囚室裏泛著幽光,卻照不亮他被絕望籠罩的心。
此刻的重慶街頭,謠言如瘟疫般蔓延。茶館裏,戴著瓜皮帽的老者壓低聲音:“聽說了嗎?徐州獨立守衛師的杜師長被關了,那可是死守徐州城的大英雄!”賣報童揮舞著油墨未幹的報紙,標題刺目——《徐州悍將突遭查辦,國府整肅軍紀》。報社編輯部內,軍統特務持槍而立,逼迫主編刪去所有關於杜承淵戰功的報道,隻留下模棱兩可的“違紀”字樣。而在南京,日本華中派遣軍司令部爆發出刺耳的笑聲。鬆井石根將電報拍在桌上,眼中閃著貪婪的光:“支那人自毀長城!杜承淵一倒,徐州防線不過是紙糊的老虎!”參謀們立刻圍攏,連夜修改作戰計劃,將原本主攻武漢的兵力抽調三分之一,轉向徐州方向。
突然,鏽跡斑斑的鐵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仿佛垂死之人的嗚咽。三名戴著防毒麵具的憲兵粗暴地將一個身影推進來,金屬槍械碰撞的聲響在狹小空間裏回蕩。杜承淵條件反射地撐起身子,後腰撞在牆角凸起的石塊上,疼得眼前炸開金星。當看清來人麵容的瞬間,他感覺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是武月如!她往日精心打理的發髻早已散落,淩亂的發絲黏著血汙貼在蒼白如紙的臉上,原本素雅的旗袍被撕成布條,露出大片淤青的肌膚,狼狽的模樣與昔日那個在徐州城優雅指揮後勤的師母判若兩人。
“承淵……”她踉蹌著向前撲來,膝蓋重重磕在滿是碎石的地麵,杜承淵幾乎是滾著撲過去將她攬入懷中。掌心觸到她後背黏膩的血跡時,係統尖銳的警報聲在腦海中炸響:“檢測到持有者配偶生命體征異常,危險等級a級!”這冰冷的提示音與武月如微弱的喘息聲交織,刺痛著他的神經。
“他們說要見你……”武月如劇烈咳嗽著,溫熱的血沫濺在杜承淵囚服前襟,“我在朝天門碼頭跪了三個時辰,求他們讓我見你一麵……”話未說完,杜承淵視網膜突然被刺目的紅光占據,係統彈窗幾乎要穿透瞳孔:“檢測到32公裏外白市驛機場出現兵工廠核心設備能量波動!”他渾身劇烈顫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敵人的毒計——用妻子做誘餌,既試探他對係統的掌控力,又能通過她的出現擾亂自己的心智。在外界看來,杜承淵不過是英勇善戰的徐州獨立守衛師師長,沒人知曉他體內藏著能扭轉戰局的神秘係統,而敵人此番舉動,顯然是在暗戳戳地試探他是否還有不為人知的底牌。
國民政府的新聞發布廳裏,閃光燈此起彼伏。何應欽身著筆挺軍裝,麵對中外記者,語氣冰冷:“杜承淵因嚴重違紀,已被革除徐州獨立守衛師師長職務。國府一向賞罰分明,絕不姑息!”台下,外國記者皺起眉頭,美聯社的記者低聲質問:“杜師長在台兒莊戰役中重創日軍,如今突然被查辦,是否與政治鬥爭有關?”何應欽的笑容瞬間凝固,示意衛兵將記者帶離。與此同時,海外華僑社團紛紛通電抗議,舊金山的華人商會在唐人街遊行示威,舉著“還我抗日英雄”的橫幅;新加坡的愛國商人中斷與國府的貿易,以表不滿。
“叮!係統重要通知:國民中央政府已正式撤銷持有者‘徐州獨立守衛師師長’職務,即刻生效。”冰冷的機械音後,是更令人窒息的宣判,“強製下達‘出國考察’命令,啟程時間:7月28日晨6時。”杜承淵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所謂“考察”,不過是蔣介石在黃山官邸密室裏的文明包裝——當他登上那艘船的瞬間,就是墜入深海喂魚的結局。曾經,他率領徐州獨立守衛師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用血肉之軀築起防線,如今卻落得被卸磨殺驢的下場。
“歌樂山的兄弟……”武月如虛弱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杜承淵閉上眼,調動起全部精神力,在軍用級屏蔽裝置的縫隙中捕捉信號。那些幹擾波如同洶湧的暗流,不斷衝擊著他與外界的聯係。當終於與張大勇建立起不穩定的通訊時,背景裏的槍炮聲震得他耳膜生疼。“司令!他們用燃燒彈……”張大勇的嘶吼混著爆炸聲傳來,“兄弟們把僅剩的32彈藥集中起來,準備……”“聽著!”杜承淵打斷他,聲音因壓抑的痛苦而扭曲,“立刻分散隱蔽!向華鎣山溶洞群突圍!保存火種比什麽都重要!”通訊中斷前,他聽見張大勇喊了句“嫂子平安就好”,這句話像根滾燙的鐵釺,直直插進他的心窩。曾經,他的係統士兵們在徐州戰場上無往不利,可如今被困歌樂山,在敵人的圍追堵截下,生命信號一個接一個地熄滅,從最初的158人銳減到如今的10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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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承淵緩緩起身,借著鐵窗漏下的月光,凝視著牆上用生鏽鐵釘刻下的密密麻麻痕跡。那些看似雜亂的刻度,實則是他對局勢的推演:本土士兵8217人被拆分編入74軍51師、新6軍18師,如同被拆散的雁群,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如今被迫分散在不同的部隊;2013人疑似逃兵,或許正在尋找重聚的暗號,在這亂世中掙紮求生;906人徹底失聯,係統不再顯示任何信息,就像從未存在過,生死未卜。他突然想起剛被關押時,曾試圖用係統資金兌換重型武器,如今卻自嘲地搖頭——即便賬戶裏躺著數百萬銀元又如何?在這被層層封鎖的囚籠裏,那些能讓普通槍炮威力翻倍的工程設備,此刻與廢鐵無異。一旦動用係統兌換物資,極有可能暴露自己的秘密,招來敵人更瘋狂的圍剿。
7月28日破曉時分,雨停了,但空氣中彌漫著更令人不安的死寂。杜承淵被解開鐐銬,換上筆挺的藏青色西裝,武月如也被換上素雅的月白色旗袍。這身精致的行頭與他們憔悴的麵容形成鮮明對比,仿佛一場荒誕的鬧劇。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赴死的決然。
為避開日軍占據的上海海域,國府安排他們登上一艘懸掛英國米字旗的客輪“不列顛之星號”。這艘船將沿著中國南海航線,途經廣州灣今湛江)短暫停靠,再穿越瓊州海峽,繞過香港新界,最終抵達維多利亞港。碼頭上,英國船員叼著煙鬥,漫不經心地檢查行李,而暗處的軍統特務則混在搬運工中,目光如鷹隼般盯著杜承淵夫婦的一舉一動。
“藍鯨號”郵輪的煙囪噴出滾滾黑煙,甲板上荷槍實彈的憲兵站成兩排,刺刀在朝陽下泛著冷光,如同死神的鐮刀。杜承淵剛踏上跳板,係統便瘋狂閃爍:“檢測到船上存在軍用級c4爆炸物,危險等級s級!起爆裝置與郵輪引擎聯動!”他不著痕跡地握緊武月如的手,在係統空間裏將應急物資清單反複斟酌——防水地圖、壓縮幹糧、微型通訊器,這些物品他隨時能兌換,但此刻卻不是暴露底牌的時候。一旦敵人察覺他的特殊能力,不僅自己性命難保,妻子和那些仍在掙紮的兄弟們也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郵輪緩緩駛離重慶,杜承淵站在甲板上,望著重慶漸漸變成水天相接處的模糊黑影。江風呼嘯而過,掀起他的衣角。他突然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在係統界麵點擊“放棄所有特殊加成”。刹那間,那些曾讓他縱橫徐州戰場的工程設備光芒盡褪,變成普通的工業器械。武月如察覺到他的異常,輕聲問:“為什麽?”“敵人既然敢放我們上船,必然留有後手。”杜承淵望著翻湧的江麵,眼底閃爍著孤注一擲的狠厲,“與其讓他們摸清底牌,不如破釜沉舟。我們的優勢在於敵人的未知,一旦暴露,就再無生機。”
航行途中,船身不時因暗礁或日軍潛艇的威脅而顛簸。每一次晃動,都讓杜承淵警惕地查看係統預警。當客輪經過廣州灣時,他遠遠望見海岸線上日軍的了望塔,係統突然發出微弱提示:“檢測到三海裏外有日軍巡邏艇熱源。”所幸懸掛外國旗幟的郵輪並未受到阻攔,在英國船長流利的日語交涉下,巡邏艇最終掉頭離開。
當郵輪駛入香港維多利亞港時,暮色已悄然籠罩海麵。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映照在杜承淵臉上,港口的汽笛聲、商販的叫賣聲交織成一片繁華景象。然而,這熱鬧背後卻暗藏殺機。他扶著武月如下船,混在提著皮箱的商客中。人群中,幾道若有若無的視線鎖定在他們身上——軍統的影子如同附骨之疽,而這座號稱“東方之珠”的繁華都市,此刻正張開獠牙,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係統突然再次閃爍:“檢測到香港啟德機場出現與白市驛同源能量波動!”杜承淵的腳步微微一頓,看來敵人的陰謀早已布局到了這裏,一場新的危機,即將在這陌生的土地上展開。而此時的東京,日本軍部召開緊急會議,高官們舉杯慶祝:“杜承淵一除,徐州指日可下!大東亞共榮圈的版圖,又將擴大!”酒杯碰撞聲中,是侵略者貪婪而醜惡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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