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記憶棱鏡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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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回廊的青銅地麵泛著溫潤的光,劉楊與蘇瑤沿著回廊漫步,指尖劃過凝結著記憶的光膜。當經過某片泛著淡藍色光芒的光膜時,他的呼吸突然停滯 —— 那是穿越前的雨夜,他蹲在便利店門口,給流浪貓喂食。橘貓蹭過他的掌心,而在光膜的角落裏,一個穿米色風衣的女孩正隔著玻璃注視著他,發梢滴落的雨水在地麵濺起微光。
“那是…… 穿越前的你?” 劉楊轉身,對上蘇瑤略顯驚訝的目光。光膜中的女孩轉身離開,衣擺掠過門框的瞬間,露出內側繡著的粉色短杖圖案 —— 與她現在的武器一模一樣。
蘇瑤指尖輕輕觸碰光膜,漣漪中浮現出更多細節:便利店牆上的日曆顯示 2023 年 4 月 5 日,正是劉楊父母車禍的前一天。而那個米色風衣的女孩,在走出便利店後,竟走進了一家名為 “時空裂隙” 的神秘書店,櫥窗裏陳列著與密鑰相似的金屬物品。
“原來我們在穿越前就見過……” 劉楊的聲音低沉,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想起車禍當天,曾在醫院走廊見過一個捧著《時間簡史》的女孩,手腕內側有淡粉色的短杖紋身 —— 此刻正與蘇瑤作戰服下的印記完全重合。
回廊的齒輪聲突然變調,青銅牆壁開始旋轉,將他們帶入一片由記憶碎片構成的棱鏡空間。每一麵棱鏡都映照著不同的可能性:羅德尼在廢墟中找到妹妹的平安符,喬神在女兒的病床前放下辭職信,而劉楊自己,則站在大學實驗室裏,手中握著教授遞來的銀色麵具。
“這些是…… 未選擇的人生?” 蘇瑤的短杖在棱鏡表麵激起漣漪,某個棱鏡中,劉楊戴著銀色麵具坐在時空管理局的王座上,腳下是隊友們的機械殘骸。
“第三階段第六關的真正考驗,” 劉楊握緊密鑰,感受著記憶能量的衝刷,“不是麵對過去,而是麵對那些‘如果’。”
棱鏡空間中央,一座由光膜構成的祭壇升起,上麵擺放著七件物品:羅德尼妹妹的婚戒、喬神女兒的乳牙、劉楊父母的車禍照片,以及蘇瑤從未摘下的銀色手鏈。這些物品表麵覆蓋著細密的符文,正是因果回廊的核心 —— 記憶抉擇祭壇。
“選擇一件物品,接受它的記憶能量,或者放棄,接受靈魂剝離。” 機械音從祭壇深處傳來,“這是因果回廊的終極審判。”
羅德尼第一個上前,指尖懸停在妹妹的婚戒上方。光膜中浮現出婚禮現場:妹妹穿著潔白的婚紗,卻在看到他機械義肢的瞬間愣住。“對不起,哥哥沒能陪你長大……” 他的聲音哽咽,金屬支架在地麵投下顫抖的影子。
喬神握住女兒的乳牙,棱鏡中映出他回家的場景:女兒尖叫著躲進妻子懷裏,指著他臉上的傷疤。“爸爸不是怪物……” 這位硬漢的聲音第一次出現裂痕,手掌緊緊攥住乳牙,指節泛白。
劉楊看著父母的車禍照片,血跡在光膜上蜿蜒成時空公式。他突然想起教授曾說過的話:“時間不是線性的,每個遺憾都是新的因果起點。” 當指尖即將觸碰照片時,蘇瑤的手突然覆上他的手背,帶著記憶回廊特有的溫暖。
“還記得我們在鏡像悖論迷宮的約定嗎?” 她輕聲說,“不被過去的遺憾困住,不被未來的恐懼迷惑。”
祭壇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所有棱鏡同時碎裂。劉楊這才發現,那些 “未選擇的人生” 都是因果回廊製造的幻象 —— 羅德尼的妹妹在光膜中向他微笑,喬神的女兒正戴著他的拳套玩耍,而蘇瑤手腕的銀手鏈,內側刻著 “無論何時,我都在” 的小字。
“你們…… 通過了記憶的誘惑。” 祭壇中央升起六枚記憶結晶,每一枚都閃爍著不同的光芒,“因果回廊的考驗,在於分辨真實的羈絆與虛假的遺憾。”
劉楊握住屬於自己的結晶,裏麵封存著穿越當天的場景:蘇瑤在永劫回廊入口轉身,向他伸出手,陽光透過裂隙照在她掌心,仿佛握住了整個世界。“原來從一開始,答案就已經寫在我們的相遇裏。”
回廊的齒輪再次轉動,前方的霧牆散去,露出第六關的出口。那裏矗立著十二根記憶柱,每一根都刻著隊友們的名字,而在最中央,劉楊與蘇瑤的名字被金色絲線纏繞,形成永不褪色的因果環。
“第三階段第六關進度:89。” 係統提示音帶著罕見的波動,“記憶共鳴度突破臨界值,解鎖技能‘往事回溯?因果加固’。”
蘇瑤看著出口處閃爍的星光,突然指著某根記憶柱:“你看,羅德尼的記憶柱在發光 —— 他終於原諒了自己。”
劉楊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羅德尼正摸著記憶柱上的齒輪紋路,嘴角揚起釋然的笑。喬神則靠在刻著女兒名字的記憶柱旁,掏出虛擬照片對比,眼中泛起淚光卻帶著堅定。
“我們曾經以為,穿越是為了改變過去,” 劉楊輕聲說,“但現在才明白,真正重要的是帶著過去的遺憾,把現在活成不後悔的未來。”
蘇瑤點頭,粉色短杖輕輕觸碰記憶柱,無數光點飛起,化作他們共同經曆的戰鬥畫麵:虛數行者的崩塌、鏡像雙子的消散、業火織罪者的灰燼。這些畫麵最終凝聚成一顆璀璨的星,照亮了回廊的出口。
當眾人踏過出口的瞬間,青銅回廊開始崩塌,無數光膜碎片在空中拚成一句話:“第七關 —— 時之繭,孵化或永眠。”
劉楊回頭,看見光膜中最後閃過的畫麵:穿越前的自己在便利店喂食流浪貓,而蘇瑤正舉著相機記錄下這一幕。原來早在命運的齒輪轉動前,他們的因果就已悄然交織。
“走吧,” 蘇瑤拉住他的手,“無論時之繭裏等待我們的是什麽,至少我們已經明白了 ——”
“明白了什麽?”
她的眼中倒映著回廊的星光,笑容比任何記憶都要真實:“明白了為什麽我們能一路走到這裏。不是因為我們強大,而是因為我們願意直麵內心的遺憾,並且相信,握在手中的現在,永遠比記憶中的過去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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