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裂縫中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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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聲撕裂了星雨下的寧靜,四人幾乎同時起身。劉楊的因果共生器在掌心發燙,婚戒上的陰陽魚圖案開始瘋狂旋轉;蘇瑤的銀吊墜泛起刺目的白光,短杖上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扭動;喬神的守護印記劇烈震動,女兒的虛擬影像變得模糊不清;羅德尼的支架齒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音樂盒的旋律突然扭曲成尖銳的噪音。
“坐標定位到了!” 羅德尼艱難地開口,機械義眼閃爍著數據流,“裂縫在齒輪樹的根係深處,那裏的能量波動…… 像是有另一個世界正在強行擠壓進來。”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支架滲出的銀白色液體比以往更加濃稠。
穿過盤根錯節的齒輪樹根係時,劉楊感覺自己的皮膚被無形的力量拉扯。四周的黑暗中,漂浮著無數破碎的鏡麵,每一塊鏡子裏都映出不同的場景:有的鏡中,蘇瑤的銀吊墜變成了滴血的利刃;有的鏡中,喬神的守護印記化作困住女兒的牢籠;還有的鏡中,羅德尼的妹妹被齒輪貫穿身體,對著他露出詭異的笑容。
“別看鏡子!” 蘇瑤的聲音帶著驚恐,短杖的光芒卻在此時突然熄滅。她的眼前出現了最可怕的畫麵 —— 劉楊渾身浴血,婚戒碎成齏粉,而她手中握著沾滿鮮血的短杖。“這不是真的……” 她踉蹌著後退,撞上了一塊冰冷的鏡麵。
喬神的鐵拳轟碎試圖纏繞他們的齒輪藤蔓,卻在某塊鏡子裏看見女兒舉著玩具槍對準自己:“爸爸是壞人,爸爸要毀掉所有星星。” 守護印記的光芒瞬間黯淡,他的攻擊也變得遲緩。
羅德尼的機械義肢不受控製地揮向鏡麵,卻發現鏡中的自己正戴著觀察者的麵具,機械心髒位置的芯片閃爍著猩紅光芒。“不!” 他嘶吼著,支架的齒輪開始逆向轉動,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哢聲。
劉楊強忍著腦海中不斷閃現的可怕畫麵,婚戒光芒艱難地撕開周圍的黑暗:“這些都是幻覺!是裂縫裏的能量製造的!” 他抓住蘇瑤顫抖的手,“還記得我們的星雨誓約嗎?真正的因果,不會被虛假的倒影動搖。”
蘇瑤抬頭看著他,眼中的恐懼逐漸被堅定取代。她握緊短杖,銀吊墜重新亮起:“劉楊,我們一起走出去。” 兩人的羈絆能量在掌心交融,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帶,將周圍的鏡麵紛紛震碎。
喬神深吸一口氣,守護印記中浮現出女兒咯咯笑著的模樣:“小雨說得對,星星是不會被黑暗吞噬的。” 他的鐵拳再次揮出,這次帶著能擊碎一切幻象的力量。
羅德尼的支架齒輪重新歸位,音樂盒響起妹妹小時候哼的童謠。他的機械義眼閃過寒光:“觀察者的把戲,到此為止。” 能量觸手從支架中探出,精準地摧毀每一塊試圖迷惑他們的鏡子。
當最後一塊鏡子破碎時,眾人終於抵達了裂縫核心。那裏漂浮著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漩渦中隱約可見一個與他們所在世界截然相反的空間 —— 天空下著齒輪雨,地麵生長著由鎖鏈構成的森林,而漩渦中央,懸浮著一枚刻滿 “虛無” 字樣的齒輪,正貪婪地吸收著兩個世界的能量。
“那是…… 逆熵齒輪。” 羅德尼的聲音充滿震驚,“齒輪黎明的古籍記載過,這是初代破法者為了對抗觀察者,用所有負麵情感鑄造的禁忌武器,一旦啟動,能將所有因果律徹底逆轉。”
黑袍首領的身影突然從漩渦中浮現,他的身體正在機械化,手中握著由破碎的情感結晶重組的權杖:“破法者,歡迎來到因果的終局。逆熵齒輪吸收的不僅是能量,還有你們在每個世界積累的羈絆。看著吧,當齒輪停止轉動,你們的誓言、約定,都會變成最鋒利的刀刃,插向彼此的心髒。”
蘇瑤的短杖自動指向逆熵齒輪,杖頭的彩虹光芒與齒輪的黑暗力量相互抗衡:“劉楊,它在吞噬星雨誓約的能量!” 她的額頭沁出冷汗,銀吊墜的光芒明顯減弱。
劉楊的因果共生器與婚戒產生共鳴,可攻擊在接近逆熵齒輪時就被扭曲消散。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在齒輪廢墟的記憶 —— 羅德尼說過,情感能量能取代因果律齒輪。“大家把羈絆能量集中到我身上!” 他大喊,“我們用真正的情感,覆蓋這枚充滿仇恨的齒輪!”
喬神的守護印記化作漫天星光,羅德尼的支架釋放出儲存的所有能量,蘇瑤的短杖更是拚盡全力劃出最璀璨的光帶。四人的羈絆能量如洪流般湧入劉楊的婚戒,婚戒光芒暴漲,形成一個與逆熵齒輪大小相當的金色齒輪。
“因果無界?羈絆永恒!” 劉楊將金色齒輪推向逆熵齒輪。兩個齒輪相撞的瞬間,整個空間開始崩塌。黑袍首領發出不甘的怒吼,他的身體在能量風暴中逐漸瓦解。
在意識即將被風暴吞噬的最後一刻,劉楊緊緊抱住蘇瑤。“等我們回去,”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我要在開滿櫻花的便利店,當著所有人的麵,向你求婚。” 蘇瑤含淚點頭,將頭埋進他的胸膛。
當光芒重新亮起時,逆熵齒輪已經消失,裂縫正在愈合。四人疲憊地靠在一起,喬神看著重新清晰的女兒影像露出笑容,羅德尼的音樂盒播放起歡快的旋律,而劉楊和蘇瑤十指相扣,婚戒與銀吊墜的光芒交相輝映。
然而,他們沒注意到的是,在裂縫的最深處,一枚帶著詭異紅光的齒輪碎片,正悄然墜入某個未知的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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