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顧北城粗重壓抑的呼吸聲驟然一窒。
    隔著電波，林晚都能想象出那張被譽為“內娛神顏”的臉此刻是如何扭曲變形，如何從震驚到憤怒再到絕望的層層崩塌。一個小目標？那可是一億！他海外賬戶裏見不得光的命根子！
    “……你……你瘋了？！”顧北城的聲音徹底變調，尖銳得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帶著破音的顫抖和難以置信的荒謬感，“你……你怎麽敢……”
    “哎呀，顧頂流，瞧您這話說的。”林晚張偉）捏著嗓子，聲音裏的戲謔和貪婪幾乎要溢出來，她甚至悠閑地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對著窗外刺目的陽光吹了吹並不存在的耳屎，“市場價嘛！您看，我這料，核彈級的！一個熱搜‘爆’字起步價就值八位數，我這直接給您炸了個深紅‘爆’全家桶，還附帶全網癱瘓體驗卡、代言掉光光大禮包、以及即將到手的稅務局vip約談服務……打包價一個小目標，良心價！童叟無欺！您還覺得貴？”
    她頓了頓，模仿著電視購物頻道裏那種浮誇的、充滿煽動性的語氣，語速飛快地補充：
    “而且親！我們‘吃瓜第一線’現在搞活動！付費刪帖套餐，買一送一！付一個小目標，不僅刪掉現在這條置頂核彈，還贈送您一條‘顧北城先生係遭小人構陷，已報警並全力配合稅務部門調查，清者自清！’的洗白聲明！由我本人，內娛第一攪屎…咳，第一爆料人親自發布，自帶反轉熱度，效果翻倍！機會難得，錯過拍大腿啊親！”
    電話那頭陷入了更長久的死寂。隻有越來越粗重、越來越急促的喘息，像拉破的風箱，預示著一座火山瀕臨噴發的邊緣。
    林晚耐心地等著，甚至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兒。
    【滴！檢測到宿主成功對‘內娛頂流’實施‘天價勒索’，觸發隱藏成就‘獅子大開口初級）’！獎勵：現金100萬！魅力值+1用於提升宿主社交氣場及言語說服力）！】
    【獎勵已發放。銀行賬戶入賬1,000,000.00元。魅力值融合中……】
    叮咚！銀行短信提示音幾乎是和係統提示音同步響起。
    林晚眼睛一亮！好家夥！勒索還有成就拿？這係統……太對她胃口了！
    魅力值+1？她下意識地又瞄了一眼鏡子。嗯……臉還是那張路人臉，但眼神似乎……有那麽一丟丟不同了？好像看人時自帶了一點“我說啥你都得信”的忽悠光環？
    就在她琢磨這魅力值有啥用時，電話那頭，顧北城壓抑到極致、帶著哭腔和最後一絲瘋狂的咆哮終於炸開：
    “張偉！！！我操你大爺！你不得好死！你等著！我傾家蕩產也要弄死你！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聲音嘶啞，充滿了窮途末路的絕望和歇斯底裏。
    林晚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眼神變得冰冷而危險。她慢悠悠地把手機從耳邊拿開一點，用小拇指掏了掏被震得有點發癢的耳朵，然後用一種極其平靜、甚至帶著點憐憫的語調，對著話筒說道：
    “哎呀，顧頂流，您看您，咋還急眼了呢？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弄死我？嘖嘖嘖，友情提醒一下哈，您還記得我那動態最後一句嗎？‘若本人遭遇意外，文件自動全網公開’？我死了，您那點破事兒可就真的人盡皆知，板上釘釘了哦。稅務局、檢察院、還有您那些恨您入骨的對家……嘖嘖，那畫麵太美，我不敢想。”
    “所以呢，”她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如同冰錐般的威脅，“您與其想著怎麽弄死我，不如好好想想，怎麽在稅務局上門之前，把您那窟窿……堵上？或者，想想怎麽湊夠我這‘良心價’？”
    “哦對了，友情提示時間：根據我這邊的小道消息稅務係統的朋友悄悄透露的），專案組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哦~您的時間，不多了呢親~”
    “拜拜了您呐！想通了隨時按2！客服吃瓜君24小時竭誠為您服務！”
    啪嗒！
    不等對麵再有任何反應，林晚幹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順手把那台備用手機調成了飛行模式，扔回角落的垃圾堆裏。
    世界清靜了。
    出租屋裏隻剩下筆記本電腦風扇的轟鳴，以及……她口袋裏那台破安卓機如同抽風般密集響起的銀行入賬短信提示音！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實時熱度：5.8億】
    【流量變現：+58,000元已到賬）】
    【實時熱度：6.3億】
    【流量變現：+63,000元已到賬）】……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流量變現又給她帶來了幾十萬的進賬！加上勒索成就獎勵的一百萬，還有那穩穩躺在賬戶裏的五百萬……林晚張偉）看著手機上不斷跳躍增長的餘額數字，隻覺得一股滾燙的熱流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錢！好多錢！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她猛地從那張硬板床上蹦起來，像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在狹窄的房間裏來回踱步，興奮得手舞足蹈。油膩的頭發隨著她的動作甩動，身上的老頭背心汗漬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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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發了！老子發了！”屬於張偉的粗俗語言習慣在這種極致的興奮下脫口而出。
    但下一秒，當她經過那麵肮髒的穿衣鏡時，鏡子裏映出的那張雖然比之前順眼了一點、但依舊油膩、邋遢、散發著底層oser氣息的男性麵孔，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錢是有了，係統獎勵也拿了，甚至還有了“魅力值+1”這種玄乎的東西……但！
    她！還！是！張！偉！
    一個住在垃圾堆一樣出租屋裏的、靠敲鍵盤黑明星為生的、人人喊打的猥瑣男營銷號！
    一股強烈的、幾乎要衝破胸腔的惡心感和不甘心，再次洶湧襲來！
    她重生回來，手握核彈級係統，難道就是為了繼續頂著這張臉、這副身體、窩在這個狗窩裏數錢？！
    不！絕不！
    她要改變！徹頭徹尾地改變！從這具讓她作嘔的身體開始！
    “係統！”林晚在意識裏瘋狂咆哮，“出來！我要改造！我要變強！我要變……好看！至少不能是現在這副鬼樣子！”
    【滴！檢測到宿主強烈改造意願，開啟‘氪金改命’商城初級）！】
    【宿主可使用現金或成就點，購買商城內的身體優化服務。溫馨提示：優化效果與投入資源成正比，‘氪’得越多，效果越好！】
    一個半透明的、充滿科技感的藍色虛擬光屏瞬間在林晚眼前展開。
    光屏被清晰地劃分成幾個區域：
    【基礎優化區明碼標價）：
    深度清潔套餐： 徹底清除宿主身體內外積垢、油汙、角質。效果：膚質提升1個等級，體味消除。價格：￥88,888。
    毛發管理永久）： 一鍵去除多餘體毛腋毛、腿毛、胸毛等），優化發際線，使頭發濃密柔順有光澤。價格：￥188,888。
    膚質重塑初級）： 改善粗糙、暗沉、痘印，提升皮膚細膩度與光澤，達到“健康路人”水準。價格：￥588,888。
    五官微調初級）： 對鼻梁、下巴、眼型等進行極其細微的優化調整，提升整體協調度，擺脫“醜”的範疇。價格：￥888,888。
    體型重塑初級）： 消除輕度脂肪堆積，緊致鬆垮肌肉線條，提升基礎體態。價格：￥1,288,888。
    【特殊強化區效果隨機，開箱模式）：
    神秘基因優化液初級盲盒）： 隨機提升身體某一項基礎素質力量敏捷耐力智力魅力）15點。價格：￥1,000,000次。保底+1點）
    天賦技能碎片隨機）： 有極小幾率獲得特殊技能碎片如【過目不忘】、【語言精通】、【樂器掌握】等），集齊碎片可解鎖完整技能。價格：￥5,000,000次。保底獲得“謝謝惠顧”安慰獎：現金100萬）
    【限時搶購倒計時235959）：
    ‘冷白皮’體驗卡7天）： 獲得短暫冷白膚色，氣質飆升！原價￥2,888,888，限時搶購價：￥888,888！注：效果到期後恢複原狀，但可能殘留部分美白效果。）
    【聲優】體驗卡24小時）： 獲得頂級聲優音色可自選類型：磁性大叔溫柔公子元氣少年等）。價格：￥288,888。裝x撩妹必備！）
    林晚看得眼花繚亂，心髒砰砰直跳！
    這哪是商城？這分明是通往新人生的階梯！雖然價格……貴得離譜！
    深度清潔八萬八？祛個毛十八萬八？初級整容就要八百八十八萬？！
    還有那百萬一次的基因盲盒，五百萬抽一次的技能碎片……這係統是搶錢吧？！
    但看看鏡子裏那張臉，看看自己這具身體……林晚咬了咬牙。錢是王八蛋！花了還能賺！流量變現的提示音還在叮咚作響呢！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擺脫張偉這副尊容，氪！必須氪！往死裏氪！
    “係統！給我先來個最基礎的！深度清潔套餐！祛毛套餐！膚質重塑初級！都給我安排上！立刻！馬上！”林晚幾乎是吼出來的。先解決“髒”和“醜”的基本問題！
    【滴！宿主選擇購買：深度清潔套餐￥88,888）、毛發管理永久）￥188,888）、膚質重塑初級）￥588,888）。】
    【總計消費：￥865,664。】
    【支付成功！優化程序啟動中……】
    嗡——！
    一股奇異的、微麻的電流感瞬間席卷林晚的全身！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納米機器人鑽進了她的每一個毛孔，開始瘋狂工作！
    “呃啊……”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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