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挑了挑眉，這個張偉之前的經紀人，一個比張偉還猥瑣、專門接些黑明星髒活的家夥。之前還發短信威脅她刪博。
    她慢悠悠地接通，按了免提，順手把手機扔在油膩的鍵盤旁邊，自己則舒服地靠在那張硬板床上，翹起了二郎腿。
    “喂？王哥？啥事兒啊？我這業務繁忙，分分鍾幾十萬上下呢！”林晚用改造後清爽了不少、但依舊帶著點張偉式油滑的嗓音說道。
    電話那頭傳來王扒皮氣急敗壞、又帶著點難以置信的咆哮：“張偉？！你他媽……你聲音怎麽回事？吃錯藥了？！還有！你瘋了？！顧北城你也敢碰？！還玩那麽大？！他背後的人一根指頭就能碾死你！”
    “哎喲，王哥，瞧您說的。”林晚掏了掏耳朵，語氣輕鬆，“我這不是響應國家號召，積極舉報偷稅漏稅嘛！正能量！懂不懂？再說了，人家顧頂流粉絲都眾籌給我送錢贖身了，五萬二呢！巨款！我這不等著收錢刪帖嘛！”
    “你……！”王扒皮被噎得夠嗆，喘了幾口粗氣，壓低聲音，帶著一種隱秘的誘惑，“張偉！聽哥一句勸！趕緊把東西刪了！顧北城那邊……托我遞個話！隻要你刪帖，不再繼續放料，他們願意……給你這個數！”他報了一個數字。
    林晚嗤笑一聲：“王哥，您這中間商賺差價也忒狠了吧？顧北城親口跟我開的價，可比您這數……後麵多好幾個零呢！怎麽，您想截胡？”
    王扒皮那邊明顯愣住了，顯然沒想到顧北城會直接聯係張偉。“他……他聯係你了？開多少？”
    “商業機密！”林晚嘿嘿一笑，“不過嘛，看在咱倆以前‘合作愉快’的份上雖然都是些下三濫的活兒），我可以告訴你，他開的價，也就勉強夠我買套……嗯，初級護膚品吧？”
    王扒皮：“……” 他感覺自己的認知受到了嚴重挑戰。顧北城開的價隻夠買護膚品？張偉這是真瘋了還是……真發了？
    “行了王哥，沒事兒我掛了啊！忙著呢！哦對了，”林晚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語氣變得無比“誠懇”，“我這剛接了個大活兒，獨家爆料，絕對勁爆！關於……嗯，最近剛拿了影後那位沈清璿沈女神的！您有興趣不？老規矩，信息費……八位數起步？”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鍾後，王扒皮的聲音帶著一種見了鬼般的顫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沈……沈清璿？你……你確定？她可是圈裏出了名的幹淨！背景深得很！”
    “幹淨？”林晚意味深長地拉長了語調，模仿著“吃瓜第一線”慣用的神秘兮兮口吻，“這年頭，人設嘛，懂的都懂！我手裏這料，保證讓沈女神這朵‘高嶺之花’，摔得比顧北城還瓷實！怎麽樣王哥？要不要……投資一波？穩賺不賠哦！”
    她這純粹是空手套白狼，胡謅的。沈清璿？她隻是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好像是個路人緣極好、演技派影後。但她現在需要一個新的目標來維持熱度，也需要……更多的錢來繼續她的氪金改命大業！顧北城這頭肥羊暫時榨不出油水了稅務局肯定已經盯死他的資金流了），那就得尋找下一個“受害者”。
    電話那頭的王扒皮呼吸明顯粗重了。沈清璿！那可是比顧北城咖位還高、影響力還大的真正超一線！要是真能搞到她的黑料……那潑天的富貴……他咽了口唾沫，聲音都變調了：“張……張老弟！你……你真有把握？什麽性質的料？能不能先透點風？”
    “透風？”林晚嗤笑，“王哥，規矩您不懂？不見兔子不撒鷹！這樣吧，看在老交情份上，給您個友情價！預付一百萬誠意金，我給您發個‘關鍵詞’提示！覺得值，咱們再談後續！”
    一百萬！買一個關鍵詞！
    王扒皮那邊沉默了，顯然在劇烈掙紮。
    林晚也不急，優哉遊哉地聽著手機裏傳來王扒皮粗重的喘息聲，以及自己那台破電腦風扇的轟鳴。她隨手點開微博熱搜榜，目光掃過那些深紅色的“爆”字，突然，在熱搜榜十幾名的位置，一個剛剛爬上來、帶著“新”字標簽的詞條吸引了她的注意：
    沈清璿 慈善晚宴 生圖
    她下意識地點了進去。
    置頂的是一組媒體發布的現場高清生圖。
    照片的主角，正是剛剛被她隨口拿來當誘餌的影後——沈清璿。
    她穿著一身剪裁極簡的珍珠白色緞麵長裙，沒有過多繁複的裝飾，隻在頸間點綴了一串瑩潤的珍珠項鏈。烏黑的長發鬆鬆挽起，露出修長優美的天鵝頸和清晰流暢的下頜線。
    照片顯然是未經任何修飾的生圖。高清鏡頭下，她臉上細膩的肌膚紋理、眼角一絲淡淡的、真實的笑紋都清晰可見。沒有誇張的濾鏡，沒有刻意的磨皮，卻美得驚心動魄！那種美，不是顧北城那種靠妝容和精修堆砌出來的“神顏”，而是一種沉澱了歲月、淬煉了氣質、由內而外散發的光華。眉宇間帶著一種溫和的疏離感，眼神清澈而沉靜，仿佛能洞悉一切，卻又帶著包容萬物的溫柔。她微微側著頭，正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交談，唇角噙著一抹真誠而淺淡的笑意，整個人在燈光下仿佛自帶柔光濾鏡，優雅、知性、從容不迫，與周圍衣香鬢影、珠光寶氣的環境格格不入，卻又奇異地成為了絕對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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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槽！沈清璿這狀態！生圖殺手名不虛傳！】
    【姐姐美哭我！這氣質絕了！真正的女神！】
    【這才是經得起鏡頭考驗的顏值！對比某些靠精修活著的頂流……嗬嗬。】
    【氣質太好了！感覺她站在那裏，周圍的空氣都變幹淨了！】
    【聽說她今晚捐了一所希望小學？人美心善！活該她拿影後！】
    評論區清一色的讚美和驚歎，偶爾有幾條酸溜溜的評論，也被瞬間淹沒。
    林晚看著照片裏那張完美得幾乎沒有瑕疵的臉，那雙沉靜如深潭的眼眸，再看看鏡子裏自己那張雖然經過改造、但頂多算“小帥”的臉，一股強烈的、難以言喻的自慚形穢和……更加熾熱的破壞欲，如同毒藤般悄然滋生。
    幹淨？高嶺之花？氣質女神？
    嗬……人設罷了！
    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裏，怎麽可能有真正幹淨的人？顧北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表麵光鮮亮麗正能量，背地裏偷稅漏稅玩得飛起！
    沈清璿？她憑什麽獨善其身？憑什麽站在雲端俯視眾生？憑什麽擁有這樣完美的形象和……讓人嫉妒的臉？
    林晚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之前隻是想找個新目標維持熱度賺錢，但現在……看著沈清璿那張臉，她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想要將其徹底撕碎、拉下神壇、踩進泥濘裏的衝動！
    讓她也嚐嚐被千萬人唾罵、從雲端跌落的滋味！讓她也體會一下什麽叫身敗名裂！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如同野火燎原，再也無法遏製。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王扒皮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狠勁：“好！張偉！一百萬！賬號發我！我馬上打給你！我要沈清璿的料！必須是核彈級的！錢到位了，你要是敢耍我……”
    “放心，王哥！”林晚回過神，眼中閃爍著瘋狂而貪婪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笑意，“‘吃瓜第一線’，童叟無欺！保證給您一個……終身難忘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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