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的聲音剛落，殘破的紅日就在他身後驟然亮起，雖不如之前熾烈，卻依舊帶著焚天滅地的威壓。他左手隔空一抓，遠處邪皇城方向傳來驚天震顫——那柄貫穿大地的三叉戟竟微微抬起，煞氣如黑龍般衝天而起，連劍魔海的浪濤都為之凝滯。
    “聖皇，你敢賭嗎？”邪皇盯著聖皇，眼中閃爍著瘋狂，“就算你們聯手勝了，我也能拖著半個仙域陪葬。到時候聖皇朝獨大又如何？沒有了邪皇朝製衡，張小純的勢力隻會更快崛起，你確定能睡得安穩？”
    聖皇沉默了。他知道邪皇說的是實話。如今三足鼎立才是最穩妥的局麵，任何一方覆滅，剩下的兩方必然會陷入新的爭鬥。他瞥了眼張小純，見對方雖眉頭緊鎖，卻始終沒召喚太古之光，心中已有了計較。
    “罷了。”聖皇大笑一聲，打破僵局，“都是太古修士，何必鬥得你死我活。不如這樣——千年內，三方互不侵犯，誰若先動兵，我與另一方便聯手討之。”他看向邪皇，又看向張小純，“二位覺得如何？”
    邪皇眼底閃過一絲滿意，卻故意冷哼一聲：“既然聖皇開口，朕給你這個麵子。”
    張小純心中鬆了口氣，臉上卻擺出不甘的樣子：“千年就千年。但若邪皇再敢打婉兒的主意，休怪我不顧約定。”
    這話既給了自己台階，又賣了公孫婉兒一個人情。邪皇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聖皇拍了拍張小純的肩膀：“二弟，回去吧。千年時間，足夠你穩固勢力了。”
    目送聖皇離開，張小純這才抱著公孫婉兒飛向自己的仙域。海風吹拂，公孫婉兒的發絲掃過他的臉頰，帶著淡淡的冷香。他忍不住低頭看去——女子蜷縮在他懷裏，腰肢纖細，裙擺勾勒出柔和的曲線，讓他莫名想起當年在通天大陸的匆匆一瞥。
    “就拍一下，應該沒事吧？”張小純心裏癢癢的，左手悄悄抬起。
    “啪！”
    清脆的響聲在海麵上回蕩。
    張小純剛感受到那瞬間的彈性，就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眸子。公孫婉兒不知何時醒了，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
    “啊！有蟲子！”張小純手忙腳亂地收回手，指著虛空，“好大一隻，剛跑了！”
    公孫婉兒冷哼一聲，卻沒戳破，隻是掙紮著要下來：“我自己能飛。”
    她剛站穩，就從儲物袋裏放出一道身影——侯小妹揉著眼睛飛出，看到張小純的瞬間眼睛一亮：“小純哥哥！”
    少女撲進他懷裏，帶著哭腔：“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張小純笑著拍她的背：“傻丫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他順勢將手放在侯小妹腰間，剛要往下挪，就聽到公孫婉兒涼涼的聲音：“又有蟲子？”
    張小純的手瞬間僵住。侯小妹茫然抬頭：“什麽蟲子？”
    “沒、沒什麽。”張小純趕緊轉移話題，一路跟兩人說著這些年的經曆。公孫婉兒雖冷著臉，偶爾卻會插一兩句話，眼底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
    臨近仙域時，遠遠就看到一群人在城門口等候。宋君婉穿著華貴的衣裙，臉上帶著溫婉的笑，眼神卻像掃描儀似的掃過公孫婉兒；周紫陌則挺著肚子，雙手叉腰，毫不掩飾眼底的審視。
    張小純心裏咯噔一下。
    “這是婉兒和小妹。”他硬著頭皮介紹，“婉兒幫過我很多，小妹是……”
    “小純哥哥的青梅竹馬嘛。”周紫陌笑眯眯地開口，手卻在他腰上擰了一把，“我們都知道。”
    宋君婉上前拉住侯小妹的手，笑容可掬：“小妹都長這麽大了，快讓姐姐看看。”話雖溫柔，指尖卻悄悄用了力。
    侯小妹疼得皺眉，看到宋君婉和周紫陌的肚子，突然明白過來，氣鼓鼓地瞪著張小純：“小純哥哥，你居然……”
    眼看場麵就要失控，大天師及時上前，對著公孫婉兒拱手：“恭喜天尊加入我通天世界！從此我等也有兩位天尊坐鎮，邪皇朝再不敢輕視！”
    這話把話題引到了正事上。眾人紛紛向公孫婉兒行禮，宋君婉和周紫陌也不好再發作，隻能恨恨地瞪了張小純一眼。
    張小純趁機溜回密室，摸著腰上的紅印，哭笑不得。他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個玉簡，裏麵收著這些年收到的情書——有靈溪宗弟子寫的，有巨鬼城修士送的，還有聖皇朝女修托人轉來的。
    “唉，太優秀也是一種煩惱啊。”他歎了口氣，臉上卻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窗外傳來李青候的聲音：“小純，過來一下，有要事商議。”
    張小純趕緊收好玉簡，推門而出。陽光下，皇城的輪廓越發清晰，遠處的操練聲、建設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生機。他知道，千年的平靜隻是暫時的，但至少現在，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無論是應對邪皇的算計，還是家裏的“修羅場”。
    “走了！”張小純伸了個懶腰，向著議事殿走去。不管未來有多少麻煩，隻要身邊有這些人在，他就什麽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