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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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蘇一淼身上,仿佛上天也在為她的遭遇哭泣。
蘇一淼跌跌撞撞地奔至王家所在的高檔小區門口,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浸透的衣衫緊貼在身上,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濕透的長發胡亂地貼在臉上,發梢還不斷滴著水,混著臉上的血水和淚水,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小區保安見有人靠近,而且渾身狼狽、神情癲狂的模樣,立刻如臨大敵般圍了上來。
為首的保安伸出粗壯的手臂,橫在她麵前,語氣凶狠地喝道:“站住!你是什麽人?這是私人小區,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蘇一淼猛地抬頭,眼中布滿血絲,聲音嘶啞而尖銳:“讓開!我要找王副縣長!他欠我的,今天必須討個說法!”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憤,在暴雨中顯得格外淒涼。
“哼,找我們領導?你以為你是誰?”另一名保安上下打量著她,滿臉的不屑,“趕緊滾,別在這鬧事,不然有你好看的!”說著,還故意晃了晃手中的橡膠棍。
蘇一淼被推得踉蹌幾步,身子重重地撞在一旁的石柱上,疼得她悶哼一聲。
但她又迅速站穩,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突然爆發般地怒吼:“你們這些狗腿子!王家害得我家破人亡,今天我就算死,也要討個說法!我爸躺在醫院生死未卜,都是拜他們所賜!”說著,她拚盡全身力氣,一頭撞向保安。
保安們沒想到眼前瘦弱的女人會如此瘋狂,一時亂了陣腳。
蘇一淼趁機掙脫,在保安們的追喊聲中,跌跌撞撞地朝著王家別墅跑去。
泥濘的道路讓她數次摔倒,膝蓋和手掌都被磨得鮮血淋漓,泥水混合著血水,順著褲腿和袖口往下淌。但蘇一淼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心中隻有一個執念——找到王家,為自己和家人報仇。
終於,蘇一淼渾身濕透撞開虛掩的門扉,身後三個保安拽著她的胳膊,橡膠棍抵在她腰間。
一進門,奢華的裝飾便映入眼簾,水晶吊燈散發著冷冽的光芒,大理石地麵光潔如鏡,與她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
客廳中央的胡桃木長桌上,一瓶82年的拉菲斜倚在冰桶裏,融化的冰水正沿著桶壁緩緩漫出,在桌麵上匯成細長的溪流。水晶杯歪倒著,殷紅的酒液潑灑在波斯地毯上,如同未幹的血跡,空氣中還彌漫著濃鬱的酒氣和血腥味。
"瘋婆娘還敢來!"王彪母親最先看到衝進門的身影。
下一刻,她便尖叫著將供桌上的香爐砸向蘇一淼,香灰混著燃燒的香燭潑在她肩頭,瞬間燙出燎泡。女人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衝過來,猩紅指甲直抓她的眼睛,臉上的妝容因憤怒而扭曲:"勾引我兒子就算了,還害死他!你這種賤人生來就是克父母的災星!我兒子那麽優秀,怎麽會看上你這種下三濫的貨色?肯定是你用狐媚子手段勾引他,讓他鬼迷心竅!你就是個害人精,走到哪,哪裏就不得安寧!"
蘇一淼被嗆得咳嗽,卻突然仰頭大笑,血水混著唾沫噴在王彪母親臉上:"優秀?你兒子就是個人渣!畢業典禮給我下藥,用視頻威脅我一年!這一年,我生不如死,每天都活在恐懼和屈辱中!你知道他是怎麽對我的嗎?他把我當玩物,隨意踐踏我的尊嚴!你養出這種畜生,還好意思說是我的錯?"她的聲音充滿了恨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放開!"蘇一淼掙紮著想撞開保安,卻被反手按在長桌上。
冰涼的桌麵貼著她的臉頰,鼻尖充斥著紅酒酸澀的氣息。
王副縣長拄著鑲金拐杖慢悠悠踱步,點滴管隨著動作搖晃,臉上帶著輕蔑的笑:"你爸那老東西,跪在地上求我批貸款的時候像條狗,點頭哈腰的樣子別提多惡心了。轉頭就想賴賬,真以為我王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他現在躺在icu,那都是報應!他就該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他突然攥住蘇一淼的頭發,疼得蘇一淼渾身顫抖起來,"聽說他在icu吊著命?要不要我現在打個電話,讓醫生拔了管子?我動動手指的事,他就得去閻王爺那報到!"
"你們王家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蘇一淼脖頸青筋暴起,眼中滿是憤怒,"我爸借的是高利貸!利滾利到三百萬,你們就是想逼死我們全家!這些年,你們用各種手段欺壓我們,我爸被你們逼得走投無路,我媽也因為你們整日以淚洗麵,現在我爸躺在醫院生死未卜,這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你們不得好死!"她突然扭頭咬住王副縣長的手腕,直到嚐到血腥味才被人狠狠甩開。
王彪母親趁機扇出耳光,翡翠戒指劃開她的臉頰:"你媽也是個爛貨!當年在菜市場賣菜,見男人就勾!穿得花枝招展的,誰不知道她那點醃臢事!難怪生出你這種下賤東西,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爸也是個窩囊廢,連自己老婆都管不住,現在落得這副下場,活該!你們全家都是垃圾,就該在陰溝裏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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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我媽靠雙手掙錢,比你們這些蛀蟲幹淨一萬倍!"蘇一淼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你兒子糟蹋我時,你這個當媽的裝聾作啞;現在他死了,就把髒水全潑我身上?你們王家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我今天就要跟你們清算!你們以為有權有勢就能一手遮天嗎?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蘇一淼突然發力撞開身前保安,額頭重重磕在桌角,卻仍大笑道:"你們王家壞事做盡,遲早遭報應!你們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把這瘋女人扔出去!"王彪母親扯著嗓子尖叫,染著蔻丹的手指狠狠指向門外,"別讓她髒了我們家的地!"保安隊長獰笑一聲,粗壯的手臂扣住蘇一淼的肩膀往外拖。
撕扯間,蘇一淼本就破碎的衣衫"刺啦"一聲被扯開,大片青紫交錯的傷痕暴露在空氣中,那是這些年她遭受折磨留下的印記。
王副縣長渾濁的眼睛突然發亮,喉結滾動著吐出一句:"先別扔。你們幾個不如先玩玩,讓這賤人知道得罪王家的下場。看看這細皮嫩肉的,扔了浪費。你們玩完再扔,讓她知道得罪我們王家,這輩子都別想好過!說不定玩膩了,還能賣到深山老林,給那些光棍當老婆,省得在外麵勾引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邪惡的欲望,仿佛在欣賞一件即將被玩弄的物品。
"你敢動我試試!"蘇一淼被按在桌上,仍奮力抬頭,眼中滿是不屈,"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嗎?我從地獄裏爬出來,就是為了找你們複仇!"她的視線掃過桌上滾落的水果刀,刀刃倒映著水晶吊燈刺目的光,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心中的仇恨在不斷積聚。
保安隊長瞬間滿臉堆笑,活像搖尾乞憐的惡犬:"謝領導賞賜!這小模樣,看著就帶勁!兄弟們可有福了!今晚有得樂了!"他一把將蘇一淼推倒在長桌,冰桶裏的紅酒應聲翻倒,冰涼的液體澆在她身上。
男人粗糙的手掌在她身上肆意遊走,一旁的王副縣長倚著拐杖,眼神陰鷙:"明天派人去鄉下,把她媽也弄進場子裏,讓這對母女好好嚐嚐被千人騎萬人壓的滋味!讓她們知道,得罪我們王家,整個家族都得陪葬!我要讓她們生不如死!"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進蘇一淼耳中。當保安隊長的嘴唇就要貼上她脖頸時,蘇一淼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右手閃電般握住水果刀,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刺進男人的後頸。
保安隊長瞪大了眼睛,喉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溫熱的鮮血順著刀刃噴湧而出,濺在蘇一淼的臉上、脖頸,腥甜的味道充斥著她的鼻腔。她沒有絲毫猶豫,猛力拔出還在滴血的刀,朝著保安隊長的胸口又刺出一刀,再一刀,嘴裏還不停地喊著:"去死!去死!"直到他癱軟在桌上,沒了動靜。
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現場一片死寂。王彪母親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保安隊長,先是一愣,隨即發出刺耳的尖叫:"殺人了!快抓住這個瘋女人!她瘋了,她是個瘋子!"另一個保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慌亂不已,但很快揮舞著橡膠棍衝過來,嘴裏還喊著:"你這臭婊子,竟敢殺人,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蘇一淼此時已經殺紅了眼,側身躲過,刀刃劃過他的手臂,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保安吃痛怒吼,揮動橡膠棍橫掃過來,蘇一淼順勢蹲下,將水果刀狠狠捅進他的腹部。保安痛苦地彎下腰,蘇一淼又猛地拔出刀,朝著他的胸口連續刺去,每刺一下,都伴隨著一聲怒吼:"這是為我自己!這是為我爸!"保安搖晃著後退幾步,重重摔倒在地,鮮血從傷口不斷湧出,染紅了昂貴的波斯地毯。
王副縣長看著眼前的慘狀,驚恐地拄著拐杖想要逃跑,嘴裏還在色厲內荏地叫嚷:"你逃不掉的!我要讓你生不如死!隻要我還活著,你和你的家人都別想好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後悔!"他的聲音中帶著顫抖,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
蘇一淼眼神猩紅,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鬼,幾步追上他,一腳踢在他的腿彎處。
王副縣長慘叫一聲,重重跪倒在地。蘇一淼跨坐在他身上,雙手緊握著水果刀,用盡全身的力氣,一下又一下地刺進他的胸口,怒吼道:"還我爸爸!還我清白!還我人生!你們王家欠我的,今天我都要討回來!你們害了那麽多人,也該輪到你們嚐嚐痛苦的滋味了!"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濺滿了蘇一淼的全身,王副縣長的掙紮漸漸微弱,直至沒了氣息。
解決了王副縣長,蘇一淼緩緩站起身,胸口劇烈起伏,眼神中滿是殺意,轉向了還在瑟瑟發抖的王彪母親。此時的王彪母親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渾身顫抖,連滾帶爬地向後退去,發髻散落的發絲黏著血汙貼在臉上,昂貴的真絲睡裙沾滿紅酒與灰塵:"別殺我...求求你...我錯了...我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她的指甲在大理石地麵劃出刺耳聲響,卻怎麽也爬不出蘇一淼步步緊逼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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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一淼的白襯衫早已被血浸透,碎發下的眼神空洞又瘋狂,手中滴血的水果刀隨著步伐輕輕晃動。每走一步,她的喉嚨裏就溢出一聲冷笑,像是來自深淵的回響。
當王彪母親退無可退,後背撞上鎏金雕花的壁爐時,蘇一淼突然撲了上去,膝蓋重重砸在女人胸口:"錯了?現在說這些晚了!這一年我生不如死的時候,你怎麽不知道錯了?我爸被你們逼進icu的時候,你怎麽不知道錯了?你兒子對我做的那些事,你明明都知道,卻選擇縱容!你們王家毀了我的一切,我要你們血債血償!"她的聲音越來越高,帶著破罐破摔的絕望,"我的人生已經完了,你們都得陪葬!"
就在這時,別墅大門轟然被撞開。李所長帶著一眾警察舉槍衝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對準蘇一淼:"放下武器!立刻投降!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不要一錯再錯!"林宇的身影從人群縫隙中擠出來,他的西裝沾滿雨水,發絲淩亂地貼在額前,眼神中滿是驚恐與心疼。
"一淼!是我!"林宇聲嘶力竭地大喊,想要衝上前卻被警察死死攔住,"我不在乎那些!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最幹淨的!別做傻事!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我們一起麵對!你還有我,不要放棄!"
蘇一淼的動作頓了頓,緩緩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當她看到林宇通紅的眼眶和顫抖的雙手時,幹涸的眼底終於泛起一絲漣漪。
但很快,她又搖了搖頭,淚水混著血水順著下巴滴落:"回不去了...我早就髒了...他們毀了我的一切。我已經沾滿了鮮血,再也無法回到從前,我的人生已經被他們徹底毀了!我沒救了,你走吧,別管我了!"
"不!你聽我說!"林宇掙紮著,喉間溢出近乎崩潰的嗚咽,"我們一起麵對!我會保護你!隻要你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我們可以重新開始,離開這裏,去過新的生活!"
蘇一淼卻突然笑了,那笑容淒美又決絕。她重新低下頭,騎在王彪母親身上,抬頭對著林宇輕聲說:"阿宇,我愛你..."話音未落,手中的刀已經狠狠刺下。
同一瞬間,數聲槍響劃破空氣。蘇一淼的身體猛地一顫,後背綻開朵朵血花。
林宇衝上前,顫抖的手不斷捂住她往外冒血的傷口,"誰開的槍?誰讓你們開的槍?!"
他猛地轉頭,猩紅的眼睛瞪向周圍的警察,那眼神像是要將人千刀萬剮,"你們為什麽要開槍?你們知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
蘇一淼的睫毛顫抖著,抬起沾血的手,想要觸碰林宇的臉,指尖卻在距離他臉頰一寸處不住搖晃。
她喃喃開口,氣若遊絲:"林宇...現在我幹淨了..."話音落下,那隻手驟然垂落,重重砸在浸透鮮血的地毯上,濺起細小的血珠。
蘇一淼的瞳孔逐漸渙散,唇角卻還掛著一抹釋然的笑,徹底沒了氣息。
林宇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喉嚨裏發出困獸般的嗚咽,淚水砸在她逐漸冰冷的麵龐,混著鮮血在地麵暈染出更深的暗紅。
別墅內,水晶吊燈依舊散發著冷冽的光芒,卻照不亮滿地的狼藉與血腥。
王副縣長和兩個保安的屍體橫陳在浸透鮮血的波斯地毯上,暗紅的血泊蔓延至牆角,與傾倒的紅酒混在一起,在地麵形成詭異的紋路。
王彪母親仰麵躺在壁爐旁,雙眼圓睜,嘴角還掛著未說完的求饒。這裏仿佛變成了人間煉獄,訴說著這場因仇恨引發的悲劇,而那奢華的裝飾,此刻卻顯得格外諷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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