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選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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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一個隻有他能看到的淡藍色虛擬麵板出現在他眼前:
    【係統名稱:萬界神豪係統】
    【宿主:廢柴渣男——林宇】
    【任務目標:6】【蘇一淼任務中,目標死亡)】【林蕾任務中)】【陳雨薇任務中,目標死亡)】【ay任務中,目標死亡)】【舒雲雲任務中)】【迪可兒任務中)】
    【道具:】【遺忘卡x10】【自保卡x8】【真心話卡x7薛寧兒,薛寧兒閨蜜,王彪)】【大冒險x8王彪,警員)】【萬界長生丹x1】【係統餘額:使用時自動替補銀行卡餘額)】【備注:因宿主為林蕾購買保時捷911 turbo s價值900萬),係統根據“為目標人物消費可獲得等額係統資金”規則,已自動補充餘額。】
    看著麵板上的信息,林宇隻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瞬間蔓延至全身。蘇一淼,任務中,目標死亡。陳雨薇,任務中,目標死亡。ay,任務中,目標死亡。她們都死了,可係統依舊顯示“任務中”。這意味著什麽?
    還有那些道具——遺忘卡,長生丹……林宇的心髒驟然緊縮!他猛地想到了什麽!蘇一淼!陳雨薇!
    如果……如果在蘇一淼回老家之前,他給她用了一張遺忘卡,讓她忘記高中被玷汙的那段痛苦記憶!她是不是就不會那麽執著於“清白”!不會去找王彪,不會被再次欺負,更不會走上複仇的絕路?!蘇父蘇母是不是也不會因為救她而遭遇不幸?!
    還有陳雨薇!萬界長生丹!係統當時說陳雨薇的特殊任務是“指定地點。——新房。——完成後獎勵萬界長生丹x1”,可是林宇清楚地記得,在新買的別墅裏,他和陳雨薇確實當晚在客廳裏有過瘋狂的愛戀,但他明明沒有……沒有完成最後一步!他知道自己沒有!直到第二天自己也堪堪完成第二種開發!可是係統卻判定任務完成了!還發放了獎勵!
    為什麽?!係統不可能無緣無故放水!
    那就隻有兩種解釋!一種是,係統定義的完成內容,和他理解的可能不一樣,或許隻要在特定地點完成某種程度的親密就算?
    但另一種更讓他毛骨悚然的解釋是——係統知道陳雨薇會死!它提前發放了獎勵!它知道陳雨薇活不到他真正“完成”任務的那一天!所以提前發放獎勵來讓他去給陳雨薇使用!
    但是自己沒有用......所以!係統……它能預知未來?!或者,它本身就在操縱著這一切?!它就是源頭?
    林宇陷入深深的自責裏!是自己……害死了她們嗎?
    如果不是自己為了成為神壕!為了完成係統任務!去接近她們,她們是不是就不會卷入這些是非,不會死?
    林宇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胃裏翻江倒海。從重生開始,他一直沉浸在獲得係統的快感中,享受著揮金如土、左擁右抱的生活,從未真正去思考過這一切的背後,會隱藏著這麽多的代價和恐怖。
    直到現在,當他靜下心來,細細思索,才發現這一切細思極恐。
    他顫抖著手,在係統麵板上找到“陳雨薇”的名字,點開了她的個人信息。
    【姓名:陳雨薇】
    【年齡:25】
    【三圍:885585】
    【星座:摩羯座】
    【熟練程度:3】
    【戀愛次數:3】
    【婚戀現狀:熱戀中】
    【萬界顏值係統評分:91.5 分】
    【過往人生回放:——已達符合金額等級,待解鎖,解鎖金額)】
    【特殊任務:指定地點——新xx,——完成後獎勵萬界長生丹x1,目前任務完成狀態百分之100】
    【好感度:92】
    【忠誠度:0】
    林宇看著陳玉的信息麵板:“過往人生回放”後麵的解鎖金額——10億!他咬緊牙關。陳雨薇已經死了,可係統還留著這個選項,究竟是什麽意思?是想讓他花10億去看一個死人的過去嗎?
    他又連忙點開了“蘇一淼”的信息。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點開了“過往人生回放”。
    果然!能看!
    林宇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開回放按鈕!——選取出事前一晚回放!
    【叮!回放調取中……調取成功!時段:蘇一淼死亡前1晚23000200。】
    下一秒,林宇隻覺得眼前的景象一陣扭曲,他的意識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瞬間“進入”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場景。
    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村子裏古舊合院的門外,眼前是蘇一淼略顯單薄的背影。她手裏拿著手機,正在給誰發著微信,屏幕的光映著她猶豫的臉龐。林宇記得,那是當晚她給自己發的最後一條微信,說“明天見帶你吃好吃的”,和自己約了一起吃早餐。
    放下手機後,蘇一淼又在門口站了很久,最後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抬手扣響了那扇斑駁的木門。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示出內心的極度不安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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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木門微微顫抖。
    林宇的心也跟著揪緊了。他知道這是哪裏——王彪的家!那個毀了蘇一淼一生的混蛋!
    “誰啊?大半夜的!”門內傳來一個粗啞的聲音。
    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王彪那張讓林宇恨得牙癢癢的臉。他依舊是那副流裏流氣的樣子,眼神貪婪地在蘇一淼身上掃來掃去,帶著毫不掩飾的銀邪。
    “喲!這不是咱們縣裏的大學生嗎?怎麽,想哥哥了?”王彪的聲音充滿了侮辱性,“回來得正好,哥哥們都想你了!”
    蘇一淼嚇得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臉色蒼白如紙。
    林宇衝上前,想要把蘇一淼拉開,想要一拳打在王彪臉上!但他的手卻徑直穿過了他們的身體。他忘了,這隻是回放,是虛無的記憶,他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像個無助的旁觀者,眼睜睜看著悲劇上演。
    “王彪!”蘇一淼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努力想顯得強硬,“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以後……別再纏著我了!我有男朋友了,他對我很好,我不想再和你這種人有任何瓜葛!”
    “哈哈哈!”王彪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不想有瓜葛?晚了!蘇一淼,你以為你上了大學就能飛了?就能擺脫老子了?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是老子的玩物!”
    說著,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蘇一淼的頭發,用力往後一拽!
    “啊!放開我!”蘇一淼痛呼出聲,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她拚命掙紮著,雙手去掰王彪的手,“放開我!我要報警!我要告你!”
    “報警?告我?”王彪笑得更猖狂了,“一年前你和我們哥幾個玩的時候怎麽不報警?現在想起來了?晚了!兄弟們!看看誰來了!免費的大餐送上門了!”
    他衝著屋裏大喊一聲,立刻從裏麵衝出七八個流裏流氣的男人,一個個眼神猥瑣,朝著蘇一淼圍了過來。
    “不要!放開我!救命啊!”蘇一淼絕望地尖叫著,她的反抗在這群男人麵前顯得如此無力,很快就被他們連拖帶拽地拉進了屋裏。
    “媽的!敢咬我!”王彪突然痛叫一聲,原來是蘇一淼在掙紮中狠狠咬了他一口。他惱羞成怒,反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蘇一淼白皙的臉頰上瞬間浮現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她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林宇目眥欲裂,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燃燒!他看著蘇一淼被拖進那間昏暗肮髒的屋子,聽著裏麵傳來的哭喊聲、嬉笑聲和桌椅碰撞的聲音,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一個細節——在被拖進門的瞬間,蘇一淼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掙紮上,飛快地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手指顫抖著按了幾下,然後,像是用盡全身力氣,將手機朝著門口的方向扔了出去!
    手機滑落在門檻邊,屏幕亮了一下,隨即暗了下去。
    林宇的腦子“嗡”的一聲!
    他想起來了!
    就在那個晚上,他正和舒雲雲在酒店的房間裏熱吻,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以為是垃圾短信看都沒看就按掉了。後來第二天早上,他才看到那個未接來電——是蘇一淼打來的!
    原來……那是她的求救電話!
    她在遭受這些前,向他發出了求救信號!
    而他……他當時在做什麽?!他在和另一個女人纏綿!忽略了她的求救!
    “不——!!!”
    林宇在回憶的“空間”裏發出無聲的呐喊,他跪倒在地,雙手痛苦地揪住自己的頭發。
    “我不是人!” “我不是人!” 他不斷地嘶吼著!但是一切都晚了!
    畫麵還在繼續。任由他想瘋了般嘶吼著,關掉!關掉! 係統沒有絲毫反應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直到淩晨,屋裏的動靜才漸漸平息。
    林宇“看”到蘇一淼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在土炕上,眼神空洞,麵無表情。她身上沒有一處是幹淨的,皮膚上布滿了青紫的傷痕和惡心的汙漬,頭發淩亂地粘在汗濕的臉頰上。
    周圍的地上,散落著酒瓶、煙頭,塑料袋。空氣中彌漫著汙濁的氣味。
    王彪叼著煙,走到她麵前,用腳狠狠踢了踢她:“怎麽樣?滋味還記得吧?告訴你賤人,以後乖乖聽話,老子還能讓你好過點。要是再敢不聽話,或者敢讓你那個什麽男朋友來找事,老子就打斷他的腿!”
    蘇一淼沒有反應,眼神依舊空洞,仿佛靈魂已經離開了這具飽受摧殘的身體。
    過了很久,她才緩緩地、艱難地跪了下來,對著王彪,用一種毫無生氣的、顫抖的聲音哀求道:
    “王彪……能不能……放過我……今晚的事情……我當沒發生過……我有男朋友了……他對我很好……我想……幹幹淨淨地和他在一起……求你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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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彪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更加肆無忌憚的狂笑:“放過你?哈哈哈!蘇一淼,你是不是被玩傻了?你以為你是誰?爛貨!你就是爛命一條!天生就是給老子玩的!記住了嗎?!哪個男人敢要你,老子就弄死他!哈哈哈——!”
    周圍的人也跟著起哄,發出惡心的笑聲。
    林宇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要死了!
    就在這時,係統好似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他的意識猛地拉回了現實,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冷汗浸濕了他的後背。心髒劇烈地跳動著,仿佛要跳出胸腔。
    悔恨、痛苦、憤怒……無數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將他淹沒。
    是他!是他沒有接那個電話!是他忽略了她的求救!
    如果他接了電話,如果他當時立刻趕過去,是不是……是不是就能救下她?!
    可是,沒有如果。
    他看著身邊熟睡的林蕾,看著係統麵板上那些冰冷的文字,看著窗外依舊繁華卻顯得無比刺眼的夜景,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懼和迷茫。
    這個神豪係統,到底給他帶來了什麽?
    財富?美女?
    不,它帶來的,是一條沾滿了鮮血的路,是一個個破碎的靈魂,和一個被操縱的、身不由己的人生。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提線木偶,而係統,就是那個隱藏在幕後的操縱者。
    而他,似乎已經無法回頭了。他開始陷入無限的自責裏。不知道究竟該不該繼續下去,在繼續,有可能會傷害更多的人。但是不繼續就無法探究到底。甚至舒雲雲的獎勵還沒用上。也許這些還是神豪係統早就設計好的。他沒有選擇或者拒絕的權力。
    早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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