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請各班班主任來領作業本，一年級的來領書本！”學校的喇叭裏響起了費仁新的聲音。
    這時，早讀課的下課鈴聲也響了。
    “下課，來幾個學生跟我去領書本！”林老師問，“哪幾個同學願意去?請舉手！”
    “老師，我！”陳娜舉起了左手，並站了起來。
    “老師，我要去！”丁星舉著右手說。
    “老師，還有我！”文強也舉起了左手。
    “可以了，陳娜，文強，今後舉手要舉右手，我們走吧！”林老師又問，“你們知道到哪兒去領嗎？”
    “老師，我知道，就在三年級教室那邊的體育器材室。”丁星說，“走嘛，我帶頭！”
    丁星跑在了前麵，林老師出了教室門，後麵跟著陳娜和文強。
    陳香和劉琦寒兩兄弟也跟著跑了出去。
    雷宇天沒有跟上去，而是離開位置，坐在了教室後麵的空地上，從褲兜裏掏出黑石頭拿在手上玩起來。
    “哎——呀，雷宇天，你莫坐在地上嘛！好多灰塵哦！來，我們來掃教室！”蔡虹說，“你看你的衣服上好多灰灰喲！褲兒上也是，你剛才進教室的時候沒有擦桌凳啊？”
    雷宇天像沒有聽懂蔡虹的話一樣，其他同學好像也沒有擦桌凳吧？
    蔡虹走到講台上一看，教桌上也是好多灰塵。
    “雷宇天，走，我們去接水來擦桌子這些。”蔡虹去前麵靠窗角落拿了一個盆，取了兩塊掛在牆壁上的抹布。
    “沒得盆了！”雷宇天把黑石頭收進褲兜裏，跟上了蔡虹。
    “你提水桶噻！”蔡虹指著那個綠白色的膠桶說。
    “好嘛！”雷宇天提起了膠桶。
    蔡虹和雷宇天來到洗碗槽，蔡虹先把盆和桶洗幹淨了，再接滿一盆水，又去給雷宇天的桶接，她隻接了半桶水。
    “好口渴哦，我喝點兒水！”雷宇天走到一個水管前，把頭伸過去，擰開水管用嘴直接喝起來。
    “雷宇天，哪個像你這樣喝水哦？”蔡虹說，“走，回教室了！”
    蔡虹端著滿滿的一盆水，由於力氣不夠，水一路蕩著，走一路，濕一地。
    雷宇天提著半桶水像沒事兒人一樣，輕鬆得很。
    二人回到教室，蔡虹就先給老師擦起了教桌。
    雷宇天拿了一塊抹布，這打一下，那抹一下，做得毫無章法。
    現在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一會兒，蔡虹的小手就凍得通紅，小臉也紅起來。
    “哈！好冷哦！”蔡虹給手哈著氣，繼續擦桌子。
    “彩虹，我點兒都不冷！”雷宇天說，“我的手好熱和哦！”
    “真的啊？”蔡虹不大相信。
    “你摸看嘛！”雷宇天把小手伸到蔡虹麵前。
    蔡虹輕輕一碰，一股熱氣向她襲來。
    “哎呀，硬是的！”蔡虹說，“那你來擦桌子嘛！”
    “好嘛！”雷宇天拿著抹布，胡亂地抹著教桌。
    “哎呀，你啷個越擦越髒呢？”蔡虹說，“還是我來擦！”
    蔡虹拿起抹布，仔仔細細地擦著桌子。
    “蔡虹，你把老師的教桌擦得好幹淨哦！正好放新書！”陳娜抱著一摞書進來了，她把書放在了教桌上，轉身又走了。
    接著，丁星進來了，他把書放在桌子上，對雷宇天說“雷宇天，走，去抱本子！”
    “好嘛！”雷宇天扔了抹布，跟著丁星跑了。
    陳香和劉琦寒兄弟正在操場上玩兒，見雷宇天跟著丁星跑，他們也急忙跟了上去。
    雷宇天跟著丁星來到體育器材室，其他年級的老師和學生也在那裏。
    “一年級的過來！”林老師喊著。
    丁星急忙跑過去，林老師給了他一摞書。
    “雷宇天，劉琦林，你們來拿清潔用具！”林老師指著她的右邊說，“這一堆就是我們班的清潔用具！”
    雷宇天站著沒動，不知道怎麽拿。
    “哈兒，你老扛）掃把，我拿撮箕！”劉琦林把一個竹篾撮箕端在手上。
    掃把分兩類，一類是掃教室的高粱苗掃把；另一類是打掃公共區域的斑竹苗掃把。兩種類型的各自有四五把。
    雷宇天走過去，彎下腰去抱掃把，抱了長的，短的漏掉了，撿起來短的，長的又掉在了地上。
    “雷宇天，先拿短的！”林老師說，“一會兒再來拿長的！”
    “老師，我來幫他！”陳娜跑得很快，把書抱回教室就趕快來了。
    “行！”林老師點點頭，又對劉琦林說，“劉琦林，你用撮箕把那個算數本裝了。”
    劉琦林想說跟雷宇天換，但在新老師麵前，他還是有所畏懼，所以沒敢開口，隻有默默地按照老師說的做。
    書本領完了，林老師帶著學生回到教室，見書整整齊齊地堆在教桌上，並且教桌是剛剛才擦過的，那個叫蔡虹的女生正在掃教室。她不由得向蔡虹投去讚許的目光。誰說這幾個孩子都是問題兒童?她現在覺得這些孩子挺正常的！
    “大家趕快打掃教室，打掃完了我們就發新書，你們先掃，掃完了我再來用拖把拖。”林老師說，“行動起來，自己的桌凳不幹淨的，都趕快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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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你出去一會兒嘛，我們掃完了你再進來，裏麵灰塵大！”陳娜說。
    “行，我出去一會兒，你們認真掃地哈！”林老師說著出了教室。
    雷宇天拿著掃把，掃一下舞一下，弄得灰塵滿教室飛。
    “雷——宇——天，你莫搗亂嘛！”陳娜著急地說，“就我們班上還沒有發新書 ，你還在那裏板?”
    “沒有yai，我沒有板yai！”雷宇天回答得一本正經。
    “你看你，把灰塵弄到我們掃幹淨的地方了。你去操場耍嘛！”陳娜想，隻要雷宇天不搗亂，他們就能很快打掃完。
    “我去屙尿！”雷宇天丟了掃把就跑出了教室。
    林老師剛出了教室，就遇到了二年級的李老師上廁所回來。
    “你好，我是二年級的老師李靜英，你是一年級來的新老師吧？”李老師跟林老師打著招呼。
    “是的，你好，李老師！”林老師微笑著說，“我叫林飛燕，林是雙木林，後麵兩個字是飛翔著的燕子。”
    “林老師，我們兩個班隔裏隔壁，以後相互照看一下學生娃兒！”李老師說，“教這幾個娃兒，可能會很費神。”
    “李老師，你很了解這個班嗎？”林老師問。
    “算了解吧？上學期的王老師常常被氣哭，上課一直情緒不高。”李老師說，“這個班，是很多人都不願接手的。主任教師的夫人本來要來的，因為娃兒太板了，她就去管實驗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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