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次“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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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合了《長日將盡》之後的幾天,葉絡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出租屋裏,熟悉著這個新獲得的儲物空間能力。他發現,“靜滯書房”內部的時間流速大約是外界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說,外界過去十天,書房內部才過去一天。這個比例雖然不算特別誇張,但已經足夠讓他做很多事情了。
    他將那個從圖鑒組織成員手中得到的加密u盤、一些重要的紙質資料、備用的電子設備、以及那把沾染了少年鮮血的美工刀遺蛻他暫時還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充滿了不祥氣息的東西),都小心翼翼地存入了“靜滯書房”中。空蕩蕩的書房,因為這些物品的加入,顯得稍微有了一些煙火氣。
    阿爾弗雷德留下的那些書籍,他也抽空翻閱了幾本。大部分都是一些極為珍貴和冷僻的古籍,內容涉及曆史、哲學、神秘學甚至是一些失傳的技藝。葉絡雖然對這些內容一知半解,但也深感其價值。他決定等以後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這些知識。
    除了熟悉新能力,葉絡也沒有忘記繼續調查圖鑒組織的線索。他利用自己高超的黑客技術,更加頻繁地出入那些隱秘的網絡論壇,試圖從那些“都市傳說”和零星的“內部消息”中,拚湊出更多關於這個邪惡組織的信息。
    他發現,圖鑒組織似乎正在進行一項規模龐大的“素材篩選”計劃,目標主要是那些具有特殊潛質的青少年。他們用各種手段,將這些青少年誘騙或擄掠到秘密據點,然後通過殘酷的實驗,試圖將他們轉化為“靈魂遺蛻”的“容器”或者直接製造成新的遺蛻。這種滅絕人性的行徑,讓葉絡對圖鑒組織的憎恨又加深了幾分。
    他也意識到,自己必須盡快提升實力。僅僅依靠“指南針”的探測能力和“長日將盡”的儲物能力,是遠遠不夠的。他需要更直接的、能夠用於戰鬥或自保的遺蛻。
    這天深夜,葉絡再次帶上了“指南針”,離開了出租屋。他決定主動出擊,去尋找那些可能存在的、尚未被人發現的“野生”靈魂遺蛻。
    城市的夜晚,依舊喧囂。霓虹燈閃爍,車流不息。葉絡穿梭在燈紅酒綠的街道和陰暗逼仄的小巷之間,手中的“指南針”始終保持著安靜,沒有任何反應。
    他知道,靈魂遺蛻並非隨處可見。它們的誕生,需要極其強烈的執念和特殊的契機。想要找到一件未被融合的遺蛻,往往需要極大的運氣。
    就在他快要放棄,準備返回的時候,“指南針”突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指針也微微偏轉,指向了不遠處一個燈光昏暗的城市公園。
    葉絡心中一喜,立刻循著指引找了過去。
    那是一個麵積不大的街心公園,白天還算熱鬧,但到了深夜,就顯得有些冷清和荒涼。隻有幾盞昏黃的路燈,在夜風中搖曳,將樹影拉得很長,如同張牙舞爪的鬼怪。
    “指南針”的反應越來越清晰,但並不算特別強烈,指針指向公園深處的一條林蔭小道。那裏光線更加昏暗,幾乎完全被濃密的樹冠所遮蔽。
    葉絡提高了警惕,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地向著林蔭小道潛行而去。他知道,靈魂遺蛻的出現,往往伴隨著一些不尋常的事情。
    很快,他便在小道的盡頭,看到了“指南針”所指引的目標。
    那是一個看起來約莫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身鬆垮的嘻哈風格服裝,頭發染成了紮眼的黃色,正靠在一棵大樹下,嘴裏叼著一根煙,百無聊賴地吞雲吐霧。他的麵前,還擺著一個便攜式音箱,播放著吵鬧的重金屬音樂。
    從他那流裏流氣的打扮和舉止來看,應該是個不務正業的街頭混混。
    而“指南針”所感應到的微弱執念氣息,正是從這個黃毛混混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更準確地說,是從他右手佩戴的一個黃銅色的指虎上傳出來的。
    那枚指虎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表麵布滿了劃痕,但在昏暗的路燈下,卻隱約閃爍著一絲不同尋常的微光。一股淡淡的、充滿了暴戾和不甘的執念氣息,正從指虎上緩緩散發出來。
    葉絡判斷,這應該是一件尚未完全“覺醒”的低級靈魂遺蛻。它所蘊含的執念並不算特別強大,能力也可能相對單一和微弱。但對於急需力量的葉絡來說,聊勝於無。
    問題是,如何才能從這個混混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這枚指虎遺蛻?
    直接動手搶奪,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雖然對方隻是個普通混混,但難保他沒有什麽同夥在附近。而且,一旦發生正麵衝突,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葉絡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低調和隱蔽。
    他躲在暗處,仔細觀察著那個黃毛混混。對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依舊自顧自地抽著煙,時不時還跟著音樂的節奏晃動著身體。
    葉絡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開始思考對策。他想到了自己擅長的網絡技術。
    他悄悄掏出那部改裝過的手機,屏幕上立刻顯示出附近區域的無線信號分布圖。他注意到,公園的幾個主要出入口,都安裝了治安監控攝像頭。如果能暫時幹擾這些攝像頭的正常工作,就能為他的行動爭取到一些時間和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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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迅速編寫了一段簡易的信號幹擾程序,通過手機的無線模塊,向那些攝像頭的信號頻段發送了強烈的幹擾信號。很快,他便通過一個隱蔽的後門程序,遠程查看到那些攝像頭的監控畫麵已經變成了一片雪花。
    “搞定。”葉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接下來,就是如何讓那個混混“主動”遺落那枚指虎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落葉和石子,心中漸漸有了一個計劃。
    他深吸一口氣,撿起幾顆大小合適的石子,然後悄無聲息地繞到了黃毛混混身後的另一片灌木叢中。這裏距離混混大約有十幾米的距離,而且處於他的視覺死角。
    他屏住呼吸,瞄準混混腳邊不遠處的一塊金屬垃圾桶,然後猛地將手中的石子擲了過去。
    “當!”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瞬間打破了重金屬音樂的喧囂。
    “誰?!”黃毛混混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站起身,警惕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手中的煙也掉在了地上。
    葉絡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立刻又將第二顆石子擲向了他左側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啪!”石子擊中樹幹,發出一聲悶響。
    “媽的!誰在那裏裝神弄鬼?給老子滾出來!”黃毛混混顯然有些慌了,色厲內荏地大聲叫罵起來,同時下意識地握緊了右手的指虎。
    葉絡沒有停手,繼續用石子製造著不同的聲響,時而遠,時而近,時而左,時而右,仿佛周圍隱藏著好幾個看不見的“敵人”。
    這種未知的恐懼,遠比直接的威脅更讓人心慌。黃毛混混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額頭上也滲出了冷汗。他開始胡亂地揮舞著拳頭,試圖驅趕那些“看不見的敵人”。
    就在這時,葉絡覷準一個機會,將最後一顆石子,精準地擲向了混混腳邊的一堆枯枝敗葉。
    “沙沙沙……”
    枯葉被石子帶動,發出細密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夜裏,聽起來就像是有人正在悄悄靠近。
    “啊!”黃毛混混終於被這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再也顧不上什麽,轉身就向公園外麵狂奔而去。由於跑得太急,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右手那枚一直緊握著的黃銅指虎,在慌亂中脫手飛出,掉落在了附近的草叢裏。
    葉絡看著黃毛混混狼狽逃竄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計劃得逞的笑容。
    他沒有立刻出去撿拾那枚指虎,而是先耐心等待了幾分鍾,確認那個混混真的已經跑遠,並且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裏的動靜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
    他走到剛才混混遺落指虎的地方,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亮,很快便在草叢中找到了那枚黃銅色的指虎。
    指虎入手冰涼,表麵粗糙,帶著一股淡淡的鐵鏽味。葉絡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微弱但確實存在的執念氣息,正從指虎中散發出來,其中蘊含著一種渴望力量、渴望破壞的原始衝動。
    他嚐試著將指虎戴在右手上,大小正合適。戴上指虎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右拳似乎變得沉重了一些,一股微弱的力量感從指虎傳遞到他的手臂,讓他產生了一種想要揮拳擊打什麽的衝動。
    “看來,這枚‘蠻力指虎’的能力,就是輕微增強拳力了。”葉絡在心中判斷道。這種能力雖然簡單直接,但對於近身搏鬥來說,還是有一定作用的。
    不過,他也清楚,這枚指虎的潛力有限,無法與“指南針”和“長日將盡”相比。而且,它所蘊含的暴戾氣息,也讓葉絡有些不太喜歡。
    他想了想,決定暫時不融合這枚指虎。他心念一動,溝通了“靜滯書房”,將這枚“蠻力指虎”收了進去。書房內的阿爾弗雷德留下的那些珍貴典籍旁邊,又多了一件充滿“現代氣息”的收藏品。
    做完這一切,葉絡才鬆了口氣。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狩獵”靈魂遺蛻,雖然過程有些取巧,但也算是成功了。而且,他初步嚐試了將自己的網絡技術與超凡能力結合起來運用,效果似乎還不錯。
    “技術流超凡者嗎?”葉絡自嘲地笑了笑。或許,這才是最適合自己的道路。
    他沒有再在公園裏多做停留,迅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回到出租屋,葉絡並沒有立刻休息。他打開電腦,開始複盤今晚的行動。雖然成功獲得了“蠻力指虎”,但也暴露出一些問題。比如,他對遺蛻能力的判斷還不夠精準,行動計劃也有些倉促。如果那個混混不是那麽膽小,或者他有同夥在附近,情況可能會變得很麻煩。
    “看來,還需要更多的實戰經驗。”葉絡在心中暗道。
    他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那些隱秘的網絡論壇。或許,他可以從那些“遺物收藏家”的討論中,學到更多關於如何尋找、辨別和利用靈魂遺蛻的知識。
    窗外的夜色依舊深沉,但葉絡的心中,卻燃起了一團新的火焰。他知道,自己的“狩獵”,才剛剛開始。圖鑒組織,這個龐大而邪惡的陰影,依舊籠罩在他的頭頂。他必須盡快積累足夠的力量,才能擁有與他們正麵抗衡的資本。
    而每一次成功的“狩獵”,都將是他向著目標邁出的堅實一步。
    他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湧動的微弱力量,眼神變得更加堅定。這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他會一直走下去,直到光明驅散所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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