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行程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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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曆了那場充滿了血腥、暴力、與近乎於“同歸於盡”般的慘烈廝殺之後,巴圖,這位在凜冬之地擁有著赫赫威名、卻也同樣早已身負重傷、幾乎要油盡燈枯的傳奇老獵人,終於憑借著自己那遠超常人的頑強意誌和驚人毅力,以及那份對於兩個年輕“外鄉人”的不離不棄的沉甸甸承諾,成功地,將葉絡和莫黎這兩個幾乎已經徹底失去了所有生機的“沉重負擔”,給艱難地,從那個充滿了死亡與不祥氣息的“狼嚎峽穀”修羅場之中,拖拽了出來!
    他們不敢有絲毫的停留和懈怠。
    因為,他們知道,那些被葉絡之前那近乎於“神魔”般的恐怖力量,給徹底嚇破了膽的“雪原狼人”,雖然暫時地,因為恐懼而選擇了四散奔逃,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躲藏進了峽穀兩側那些錯綜複雜的冰崖縫隙和幽深洞穴之中。
    但它們那雙在黑暗之中閃爍著猩紅色嗜血幽光的殘忍眼眸,卻依舊像無數隻盤旋在腐肉上空的禿鷲一般,在暗中,死死地,盯著他們這三個早已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可口獵物”,以及他們身上那股因為失血過多而散發出的、充滿了誘惑與致命吸引力的濃鬱血腥味!
    它們在等待。
    等待著最佳的反撲時機!
    等待著那個曾經給予它們無邊噩夢的“人形凶獸”,徹底地,失去所有反抗能力的那一刻!
    然後它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如同潮水般,再次洶湧而出,將這三個膽敢褻瀆它們“神聖領地”、並且屠戮了它們無數同伴的“可惡入侵者”,給徹底地,撕成碎片,吞噬殆盡,連一絲骨頭渣滓都不會剩下!
    這種仿佛被無數隻看不見的餓狼,在暗中死死窺視和覬覦的恐怖感覺,讓巴圖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
    他隻能憑借著自己那早已瀕臨極限的體力和意誌力,以及對於這片雪原地形的熟悉程度,盡可能地,選擇一些相對比較隱蔽和崎嶇的路徑,拖著葉絡和莫黎,在這片被無盡冰雪所覆蓋的、廣袤無垠的白色荒原之上,進行著一場充滿了艱辛與絕望的“死亡逃亡”。
    時間,在這種充滿了緊張、壓抑、與一絲絲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的逃亡過程之中,一分一秒地,艱難地,流逝著。
    葉絡和莫黎,依舊處於深度昏迷之中,生死不知。
    葉絡的身體,雖然因為那股來自於“海德拉血統”的、近乎於“不死之身”的恐怖再生能力的持續作用,其外表那些在之前的戰鬥之中所造成的猙獰傷口,大多都已經奇跡般地,愈合和結痂了。但其體內的生命力和精神力,卻因為那場充滿了未知與凶險的“禁忌融合”和後續的“靈魂博弈”,而被徹底地榨幹和透支!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他的呼吸,也變得異常微弱和斷斷續續,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停止一般。
    更糟糕的是,他那雙即使在昏迷之中也依舊緊緊閉合著的眼眸,其眼皮卻在不受控製地,微微地,顫抖著。而且在他的眉心深處,似乎還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了一抹令人不安的、充滿了暴虐與瘋狂意味的暗紅色詭異印記!就好像那個曾經被他強行壓製和封印下去的“海德拉獸性意誌”,正在趁著他身體和靈魂都處於最虛弱和最不設防的狀態之時,悄悄地,再次蠢蠢欲動,試圖重新奪回這具充滿了無窮力量與毀滅欲望的“完美容器”的主導權一般!
    而莫黎的情況,也同樣不容樂觀。
    她雖然並沒有像葉絡那樣,經曆過那種近乎於“格式化”和“重塑”般的恐怖身體蛻變。但她為了在最關鍵的時刻,從葉絡那即將要徹底失控的“海德拉狂暴之力”的魔爪之下,將巴圖以及葉絡自身那最後一絲殘存的“人類理智”,給硬生生地,拯救出來,而不顧一切地,強行催動了她那枚本就早已因為過度使用和能量透支而瀕臨破碎的靈魂遺蛻——“暗影裂隙”!
    這種近乎於“涸澤而漁”、“飲鴆止渴”般的瘋狂行為,雖然在短時間之內,確實讓她擁有了足以暫時困住“海德拉化”葉絡的、不可思議的強大空間之力。但也同樣讓她那本就脆弱不堪的靈魂本源和遺蛻核心,都受到了更加嚴重和難以逆轉的恐怖創傷與反噬!
    此刻的她,就如同一個被抽幹了所有水分和養料的、即將要徹底枯萎和凋零的嬌嫩花朵一般,靜靜地,躺在那個冰冷而簡陋的雪橇之上。她的臉色,比葉絡還要更加蒼白和透明,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融入到這片被永恒冰雪所覆蓋的白色世界之中,徹底消失不見一般。她的呼吸,也同樣微弱到了幾乎難以察覺的地步,隻有胸口處那極其輕微的、幾乎要與周圍的寒風融為一體的細微起伏,還在無聲地昭示著她那如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的最後一絲殘存生機。
    巴圖看著這兩個幾乎都已經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的年輕“外鄉人”,那顆本就因為失血過多和過度疲憊而變得有些沉重和麻木的心髒,不由自主地,再次狠狠地,揪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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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找到一個相對比較安全和隱蔽的臨時休整點,為他們兩個爭取到一絲寶貴的喘息和救治之機!
    否則
    他真的無法想象,自己將要如何麵對那份來自於良心的譴責和承諾的重量!
    幸運的是,凜冬的女神,似乎也並不想讓這兩個曾經展現出如此耀眼“人性光輝”和“守護意誌”的年輕人,就這樣輕易地,隕落在這片充滿了死亡與絕望的冰封大陸之上。
    就在巴圖感覺自己體內的最後一絲力氣即將要被徹底耗盡,意識也因為極度的疲憊和寒冷而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幾乎要控製不住地,與這兩個“沉重負擔”一起,永遠地倒在這片茫茫無際的白色荒原之上的時候,一座被厚厚的積雪和堅硬的冰層半掩著的、看起來像是某個早期極地探險隊所遺留下來的、早已被廢棄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小型冰洞,毫無征兆地,卻又真實不虛地,出現在了他那早已被風雪吹得有些睜不開的模糊視野之中!
    那個冰洞,雖然看起來也非常簡陋和破敗,入口處甚至還堆積著一些不知名野獸的巨大骸骨和散發著刺鼻腥臭味的腐爛毛皮顯然,這裏曾經也被某些冰原掠食者,當做過臨時的巢穴和“餐廳”)。
    但其內部的空間,卻比他們之前找到的那個獵人小屋,要更加寬敞和深入一些。而且,最重要的是,它似乎還擁有著兩條以上通往不同方向的、更加隱蔽和曲折的“逃生通道”!
    這對於目前正處於那些隨時都有可能再次發動襲擊的“雪原狼人”的死亡威脅之下的巴圖而言,無疑是一個足以讓他暫時擺脫眼前困境、並且能夠為葉絡和莫黎爭取到一些寶貴救治時間的天賜之所!
    “太好了!終於找到了!”巴圖那張飽經風霜的古銅色臉龐之上,露出了一絲充滿了驚喜與如釋重負的疲憊笑容。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便用盡了自己所有能夠調動的、殘存在身體和靈魂之中的全部力量,拖著葉絡和莫黎,以及那個沉重的雪橇,跌跌撞撞地,衝進了那個充滿了未知與希望的廢棄冰洞之內!
    在進入冰洞之後,巴圖並沒有立刻放鬆警惕。
    他先是將葉絡和莫黎,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冰洞最深處一個相對比較幹燥和避風的角落,並且用自己身上那件唯一還算完好的備用狼皮大衣,以及從雪橇上取下來的所有能夠用來保暖的毛毯和衣物,將他們兩個裹得嚴嚴實實,盡可能地,為他們維持著那如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的最後一絲體溫。
    然後,他又強打起精神,拖著自己那同樣也早已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蒼老身軀,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下冰洞之內外的所有環境和痕跡。
    他發現,這個冰洞,確實如同他之前所預料的那樣,曾經被一群數量不少的“冰爪雪猿”從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巨大骸骨和鋒利爪痕來看,它們的實力,恐怕比他們之前在那片“冰晶森林”之中所遭遇到的那些,還要更加強大和凶殘一些)所占據過。
    但幸運的是,那些“冰爪雪猿”,似乎也已經在不久之前,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或許是食物匱乏,或許是遭遇了更加強大的天敵,又或許僅僅隻是因為季節性的遷徙),而離開了這裏。
    冰洞之內,除了那些早已風幹和腐爛的骸骨與毛皮之外,並沒有留下任何新鮮的活動痕跡和危險的氣息。
    這讓巴圖稍微地,鬆了一口氣。
    但他知道,這並不代表他們就已經徹底安全了。
    因為,那些在“狼嚎峽穀”之中,被葉絡給徹底嚇破了膽的“雪原狼人”,雖然暫時地,因為恐懼而不敢再靠近他們。但它們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追蹤能力和對於“複仇”的執著信念,卻是絕對不容小覷的!
    尤其是當它們發現,那個曾經給予它們無邊噩夢的“人形凶獸”,此刻也同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虛弱和不堪一擊的狀態之時!
    巴圖毫不懷疑,那些狡猾而殘忍的“長毛畜生”,一定還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如同幽靈般,悄悄地,尾隨著他們!
    它們在等待!
    等待著他們因為疲憊和傷勢而徹底失去所有反抗能力的那一刻!
    然後它們就會毫不猶豫地,發動致命的突襲!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巴圖在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些依舊在不斷滲血的猙獰傷口之後,便強忍著劇痛和疲憊,悄悄地,離開了冰洞,然後憑借著自己那如同雪地幽靈般矯健和無聲的身法,以及對於追蹤和反追蹤技巧的精湛掌握,小心翼翼地,在冰洞周圍方圓數公裏的範圍之內,進行了一番極其隱蔽和細致的偵查與探尋。
    結果
    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在距離冰洞大約兩三公裏之外的一處被風雪部分覆蓋的低矮雪丘後麵,清晰地,發現了一些雖然極其微弱和隱蔽但卻絕對不容忽視的新鮮狼爪印記!
    而且從那些爪印的大小、深淺、以及分布的密集程度來看,留下這些爪印的“雪原狼人”的數量,至少也有二三十隻!並且其中,似乎還夾雜著幾隻體型明顯比普通“雪原狼人”還要更加高大和強壯的“精英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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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顯然並沒有因為之前在“狼嚎峽穀”之中的那場慘敗,而徹底地,放棄對葉絡和巴圖這兩個“複仇目標”的追殺!
    它們隻是暫時地,改變了策略!
    從之前那種悍不畏死的“正麵強攻”,轉變成了一種更加陰險、更加狡猾、也更加令人防不勝防的“潛伏”與“窺伺”!
    它們就像一群經驗豐富、耐心十足的“老獵手”一般,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的身後,等待著最佳的一擊斃命的絕佳時機!
    “該死的!這些打不死的跗骨之蛆!”巴圖看著那些在雪地之上若隱若現的猙獰狼爪印記,以及從那些爪印之上所散發出的、那股充滿了貪婪、嗜血、與毫不掩飾的濃烈惡意的熟悉氣息,那張飽經風霜的古銅色臉龐之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充滿了凝重、忌憚、以及深深的無力感的複雜表情。
    他知道,自己以及葉絡和莫黎,恐怕已經陷入了一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危險和絕望的“死亡陷阱”之中了!
    因為,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那股本就所剩無幾的力量和精力,正在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被這種充滿了緊張、焦慮、與無時無刻不在的死亡威脅的“慢性折磨”,所飛快地吞噬和消磨著。
    而葉絡那個曾經在關鍵時刻爆發出遠超想象的恐怖力量、並且幾乎以一己之力,就將整個“雪原狼人”部落都徹底打殘的“超級變數”,此刻也因為那場充滿了未知與凶險的“禁忌融合”和後續的“靈魂博弈”,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虛弱和神誌不清的狀態之中,短時間之內,根本無法再進行任何形式的高強度戰鬥了!
    更何況他身體之內那個如同“定時炸彈”般危險和不穩定的“海德拉獸性意誌”,誰也無法保證它會在什麽時候,再次蘇醒和反噬!
    至於莫黎那個善良而勇敢的女孩,此刻更是連自己的性命都岌岌可危,朝不保夕,根本指望不上她,能夠再次創造出什麽“空間奇跡”了。
    在這種內憂外患、強敵環伺、而且幾乎可以說是“彈盡糧絕”、“孤立無援”的絕境之下,他們還能有什麽翻盤的希望呢?
    難道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以及這兩個他發誓要用生命去守護的年輕“外鄉人”,一起被那些如同跗骨之蛆般陰魂不散的“雪原狼人”,給活活地,困死、餓死、或者最終被它們殘忍地,撕碎和吞噬嗎?
    不!
    巴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是凜冬之地的“雪原之王”!
    他是一匹即使身受重傷、瀕臨死亡,也絕不會輕易地,向任何敵人,低下自己那高傲頭顱的孤狼!
    他必須想辦法!
    他必須在那些狡猾而殘忍的“雪原狼人”,徹底失去耐心,發動最後的致命總攻之前,為他們三個找到一條雖然極其渺茫但卻也並非完全不存在的生路!
    巴圖深吸一口氣,努力將胸中那股因為絕望和憤怒而不斷翻湧的負麵情緒強行壓下,然後便拖著自己那同樣也早已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蒼老身軀,重新回到了那個充滿了未知與希望的廢棄冰洞之內。
    他看著那個依舊處於深度昏迷之中、但呼吸卻比之前稍微平穩了一些的葉絡,又看了一眼那個同樣也生死不知、但臉上卻依舊殘留著一抹淒美笑容的莫黎,那雙如同寒潭般深邃和冰冷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充滿了掙紮、痛苦、以及最終決斷的複雜光芒。
    他知道,以他們目前這種內外交困、幾乎可以說是“山窮水盡”的糟糕狀態,想要按照原計劃,繼續深入到那片更加危險和未知的雪原腹地,去尋找那個可能與葉絡和莫黎的救治希望都息息相關的“神隕遺跡”或“極寒凝晶”,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們的行程被迫中斷!
    而他們目前唯一一個或許還能夠嚐試一下的“選擇”,就隻剩下
    巴圖的腦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個被他塵封了數十年之久、甚至一度被他視為“禁忌”和“不祥”的古老傳說
    以及那個傳說之中,所提及的一個可能存在於凜冬之地最深處、某個與世隔絕的隱秘山穀之中的神秘部落
    或許
    那裏才是他們最後的希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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