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項目都怎麽做的？”張揚問道。
    “足浴688，按摩1088......”林婉清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腦袋幾乎要埋進胸口，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白皙的臉蛋泛起兩團不正常的紅暈。
    她入職前雖經過簡單培訓，但真正麵對客人時，那些話術和流程全拋到了腦後。
    “怎麽，看起來這麽緊張？”張揚將搭在沙發上的手放下來，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局促不安的女孩。
    “是的......我第一次上鍾……”林婉清拚命攥著毛衣的下擺，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眼神隻敢盯著自己的裙子，睫毛像受驚的蝴蝶般撲閃個不停。
    見她如此害羞，張揚隻能輕聲安慰：“沒事，你給我把兩個項目都安排上，做不好也沒關係。”
    “嗯嗯！”林婉清如蒙大赦，趕緊低頭開始幹活。
    她的手雖然柔軟，卻完全沒有老技師那種輕重得宜的巧勁，按壓穴位時要麽用力過猛，要麽找不準位置，痛得張揚直咧嘴，好幾次都差點叫出聲來。
    十分鍾之後，林婉清的手機收到信息。
    她悄悄瞥了一眼屏幕，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神情變得十分複雜，咬著嘴唇一言不發，似乎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半晌以後，她突然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絕望與孤注一擲。
    “哥，你能給我20萬嘛？隻要你給我20萬，我什麽都可以付出。”
    張揚都懵了，自己還沒來得及展開攻勢，這小姑娘怎麽反倒先開口了？
    不過20萬對現在的他來說倒也不算貴，畢竟林婉清的資質擺在這兒，更何況係統說不定還有獎勵。
    其實林婉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抱任何希望，隻是剛剛再次收到高利貸的催收信息，對方甚至揚言要到店裏來找她。
    巨大的恐懼和絕望壓得她喘不過氣，隻想找個人傾訴，話一出口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給了。”張揚大手一揮，就要打開手機轉賬。
    “哥，你就別逗我了，其實我就是隨口一說，我也知道你們不可能給的。”林婉清心中雖然有短暫的錯愕，但很快反應過來，隻當這是客人的打趣。
    閨蜜婷婷早就告誡過她，來這兒消費的男人沒幾句真話，自己居然差點就信了，想到這兒，她不由得自嘲地笑起來。
    眼前的男人看起來雖然有錢，但又不是傻子，兩人認識還不到一個小時，服務也沒做多久，怎麽可能平白無故拿出二十萬？
    “你不信我能拿出二十萬？”張揚挑眉。
    “哥！你不會真的對我有什麽想法吧？”見張揚無比自信的模樣，林婉清反倒慌了神，身體不自覺地往後縮。
    見林婉清猶豫不決，張揚知道機不可失，等她徹底清醒過來就來不及了。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低下了頭，猛地吻向了林婉清。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毫無防備的林婉清瞬間陷入了極度的驚愕之中，她的大腦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停止了運轉，變得一片空白。
    連男朋友都未曾談過的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珍藏多年的初吻竟然會以這樣一種令人猝不及防的方式失去。
    此時此刻，她整個人完全懵圈了，那雙原本靈動如水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渾圓，但麵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她根本不知該如何應對。
    就這樣，林婉清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張揚在她麵前肆意妄為。
    漸漸地，她開始感到呼吸困難起來，因為從未有過接吻經驗的她甚至連最基本的換氣技巧都不懂。
    “嗚嗚……”她覺得自己仿佛就要昏厥過去了，而與此同時，一抹羞澀的紅暈迅速爬上了她潔白的麵龐。
    終於，經過一番努力，林婉清好不容易才推開了緊緊擁抱著她的張揚。
    “哥！你走開啦，你幹嘛？嗚嗚……”
    在好不容易推開張揚之後，林婉清再也忍不住，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嘩嘩掉落。
    她現在後悔極了，後悔自己當初為了一台水果手機去借校園貸，那恐怖的高利貸，僅僅借了一萬，短短半年就利滾利到了二十萬。
    她也後悔聽了同學的建議，來這裏打工掙錢，以至於保守了十九年的初吻，就這樣被一個陌生的客人奪走。
    “給我錢！”林婉清雖然年紀小、社會閱曆不足，但也不傻。眼前的男人奪走了她的初吻，說什麽也要讓他幫自己還一部分貸款。
    不過此時的她，心情卻也是異常複雜。
    眼前這位大哥身材挺拔，出手又如此闊綽，要說她完全沒有一絲好感，那也是不可能的。
    剛剛那一瞬間的接觸，讓她既恐慌，又生出了一絲別樣的曖昧。
    接吻竟然是這樣一種感覺嗎？
    林婉清微微抬起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張揚。
    她的心還在怦怦直跳，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
    然而，一想到自己如此珍視的初吻就這樣輕易地被眼前這個男人奪去，心中的委屈和不甘便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她的眼眶再次濕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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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淚水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滑落，林婉清咬著嘴唇，怎麽也無法停歇。
    “小妹妹，你別哭啦好不好，明明是你說什麽都可以的……”
    看到林婉清哭得梨花帶雨，張揚頓時慌了神。
    他一向最怕女孩子掉眼淚，此刻更是手足無措。
    於是，張揚開始好言相勸，又是哄又是安慰，並且信誓旦旦地表示之後絕對不會再對林婉清有任何不規矩的舉動。
    在他的一番軟磨硬泡之下，林婉清的哭聲漸漸小了下來，最後終於停止了抽泣。
    隻見她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眶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然後熟練地點開綠泡泡軟件，將生成的二維碼展現在張揚麵前，並嬌嗔地說道：“掃碼！哥！”
    這一下子，張揚懵逼了。
    一個初吻二十萬？
    他再有錢也不能當冤大頭吧？
    然而正在此時，包廂的門卻被敲響了。
    “老板，我們方便進來一下嘛？”蘇茜在門口開口。
    “什麽事？我在上鍾呢！”張揚語氣中滿是不悅。
    “有人找十九號小妹妹，您看我們給您換一位技師可以嗎？”
    張揚正要拒絕，林婉清聽到這話整張小臉變得煞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個勁地拉著張揚的胳膊。
    “不要不要，是那群人來了，我不要見他們，求求你了不要把我交出去......”
    “沒事，你站在我身後，我倒要看看誰有這個膽子敢帶走你。”
    張揚拍了拍她的手，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門外的人明顯等得很著急了，也不顧這足浴店裏的規矩，直接推開了包廂的門。
    一個臉上有刀疤印的男子率先進來，見到張揚以後，態度倒也算平和。
    “兄弟，我叫刀哥。不好意思了，我們找這個小妹妹有重要的事情，你給個麵子，你先讓蘇經理給你重新找個技師......”
    他的話還沒說完，張揚冷哼一聲。
    “你是什麽東西，我要給你麵子？”
    這個刀哥明顯沒想到眼前的男子居然如此不上道，刀哥身後的五名小弟麵露不善，挽起袖子馬上就想要上去教訓他。
    “刀哥，這是我們店裏的客人！”蘇茜開口提醒道。
    刀哥啐了一口，最終還是選擇給蘇茜這個麵子。
    轉身看向了躲在張揚身後的林婉清，陰沉開口。
    “小妹妹，欠了我們二十萬高利貸，電話不接，信息也不回，你這是鬧哪樣呢？”
    林婉清雖然此時也害怕得雙腿發軟，但她還是硬撐著反駁：“你胡說，我就借了你們一萬，還扣了我一千手續費，到手就九千......憑什麽我要還二十萬啊......”
    刀哥仿佛聽到什麽笑話般大笑起來：“哈哈！合同上麵白紙黑字寫著的，一天複一遍利，你半年沒還，可不就滾到二十萬了麽。”
    此時，刀哥身後的幾個小弟也是搓著手，眼神肆無忌憚地在林婉清身上掃視，眼中的欲望幾乎要溢出來。
    “你要是不想明天漲到21萬，就跟我們出去，你隻要伺候好刀哥，今天的利息就給你算了。”
    “對啊，刀哥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還不快謝謝刀哥。”
    “還不起身，找打是嘛？”
    麵對這群社會混混的汙言穢語，林婉清被嚇得渾身發抖。
    而張揚也是懶得聽他們口嗨了，用一根手指指了指為首的刀哥。
    “現在給你最後的機會，三秒鍾之內滾出去，不然你就倒大黴了。”
    “1”
    “2”
    聞言，刀哥還以為這個男人瘋了，他們有六個人。
    教訓他一個人還不是綽綽有餘？
    他正要回頭跟蘇茜講不是他們不給麵子，而是這個小子找死。
    “3”
    話音剛落，就見原本坐在按摩椅上麵的張揚已經消失不見。
    下一秒，刀哥隻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巨力突然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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