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寂封印與舊日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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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金短杖“破曉輝光”如同汲取了天穹烈陽的精粹,杖首液態金焰沸騰翻滾,發出撕裂物質界規則的無聲尖嘯!葉清瑤掌心所向,一個凝聚到極致的毀滅奇點正在瘋狂坍縮!足以將分子鍵徹底粉碎、將靈魂烙印從時間長河中抹除的終極淨化威能已瀕臨爆發臨界點!熾白色的毀滅洪流隻需千分之一秒便能徹底吞沒林七碳化的殘軀與混亂的靈質!
    肅淨小隊三人的電子複眼死死鎖定目標,數據流瘋狂刷新著湮滅倒計時。屠夫倒在碎裂的金屬堆中,獨臂捂住胸前碎裂的機械護甲,紅玻璃鏡片死死盯住那毀滅的源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中卻流露出刻骨的怨毒與幸災樂禍。而老鬼,早已縮在破洞角落的廢棄管道裏,瑟瑟發抖,蜥蜴麵具後的眼睛緊閉,嘴裏念念有詞,隻想這瘟神連同這鬼地方一起灰飛煙滅!
    林七的意識,如同狂風暴雨中斷了線的紙鳶,在無邊無際的混沌與劇痛中沉浮。
    碎裂的靈魂碎片中,隻有一個殘破的意念如同最後的火星:
    【褻瀆之吻】…【汙痕巢穴】…任務…結算…】
    【san值:34100】 係統光幕如同風中殘燭,明滅不定。
    就在那純粹的毀滅之光即將撕裂時空界限,降臨於碳化軀體之上的瞬間!
    嗡————!!!
    一聲遠比之前任何能量波動都要沉悶、都要古老、都要令人靈魂戰栗的嗡鳴,毫無征兆地從林七胸膛深處——從他那顆在反噬與傷勢下幾乎停止跳動的心髒核心裏——爆發出來!
    那不是聲音!那是…頻率的坍塌!是規則的悲鳴!
    林七胸前那片觸目驚心的碳化區域,如同獲得了詭異的生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層致密、光滑、宛如純黑色水晶般、內部流轉著億萬條黯淡星河的結晶層瞬間生成!這結晶並非靜止,它以一種令人眩暈的頻率高速“蠕動”著、相位更迭著!結晶的核心,一點難以言喻、仿佛蘊藏著一個微型宇宙終結景象的絕對黑暗奇點驟然浮現!
    當葉清瑤掌中那輝煌燦爛的毀滅白焰與這一點絕對黑暗奇點接觸的刹那!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沒有能量對衝的光爆!
    隻有…吞噬!
    絕對的、無可違逆的、針對“秩序”與“存在”本身的 湮滅同化!
    “破曉輝光”杖首沸騰的金色液態光焰,觸碰到那片蠕動黑色結晶的瞬間,就如同初雪遇到沸油,更如同數據遇到格式消除指令——無聲無息地…褪色!崩解!歸於徹底的虛妄之暗!
    那足以抹平物質、焚化靈魂的神聖淨化之力,竟然被那蠕動的黑色結晶層如同饕餮巨口般瘋狂地吞噬、吸收、同化!葉清瑤通過聖器傾瀉而出的浩瀚能量,泥牛入海般消失無蹤!不,不是消失,而是被轉化、被扭曲、成為那蠕變晶體壯大與那黑暗奇點深邃的養料!
    “什麽?!” 葉清瑤冰封般的絕美容顏第一次出現了裂痕!無與倫比的震驚甚至蓋過了殺意!她那掌控著強大聖器的右手劇烈地顫抖起來!灌注其中的龐大靈能如同決堤的洪水,被那詭異的黑洞瘋狂抽吸!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破曉輝光”之間的聯係在被強行扭曲、侵蝕!一股冰冷、汙穢、帶著無盡饑渴的瘋狂意念正順著聖力通道逆流而上,試圖汙染她的意誌!
    “呃啊!” 葉清瑤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煞白!強行中斷了能量灌注!身形踉蹌後退一步,嘴角竟溢出一絲淡金色的血液!並非物理傷害,而是精神鏈接被強行撕裂的反噬!她那雙凍結湖麵般的藍眸中,第一次倒映出難以置信的駭然與一絲…被更高位格存在意誌碾軋的恐懼!
    【警告:宿主‘混沌之種’受絕對秩序湮滅威脅,激活核心自我保護協議!】
    【自生成:‘虛空幽晶護壁同化態)’!】
    【特性:短時物理隔絕,對純秩序能量進行強製湮滅同化高消耗)!】
    【消耗:未知汙染源來自縫合線?),持續消耗宿主靈魂本源!】
    【san值:30100核心汙染爆發!記憶碎片衝擊!)】
    林七渙散的眼眸深處,被強行撕裂的靈魂中,無數混亂、扭曲、不屬於此世的碎片信息如同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不再僅僅是瘋狂的囈語!而是…畫麵!
    他“看到”一片浸泡在紫黑血海中的巨大宮殿廢墟!斷裂的巨柱如同巨獸骸骨,扭曲的甬道通往永恒的黑暗!宮殿深處,億萬顆腐爛的星辰圍繞著一個…無法名狀的存在緩緩坍縮…
    他“看到”無盡星空中,金色的巨艦被赤紅的血肉藤蔓纏繞、吞噬!聖潔的天使被汙穢的觸手拖入沸騰的虛空膿海!文明的殘骸在以太風暴中漂蕩…
    他“聽到”一聲貫穿時空的、混合著億萬生靈終極絕望與無盡褻瀆歡愉的尖嘯!那聲音的核心…有一個模糊的、卻讓他靈魂戰栗的稱謂——“■■■■■之血”!
    “舊…日…之血…?” 林七嘴唇無意識地蠕動,發出沙啞如同砂紙摩擦的模糊音節。這源自記憶碎片最深處的恐怖信息,竟被無意識念出!聲音微不可聞,但在這死寂的、隻剩下能量吞噬聲的廢墟洞窟中,卻清晰得如同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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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準備再次強行激活聖器、壓下心中驚濤駭浪的葉清瑤,嬌軀猛然一僵!那雙因憤怒與震驚而劇烈波動的冰藍眼眸,在聽到這模糊四個字的瞬間,瞳孔竟不受控製地驟然收縮!冰封的麵具下,一絲真正的、源於靈魂深處的震駭與動搖一閃而逝!速度極快,卻沒能逃過某些存在的感知。
    “嘿嘿嘿……果然…果然!!我說怎麽…老莫的‘鼻子’從來沒錯過!” 一個滑膩、扭曲、帶著難以形容貪婪與狂喜的怪笑聲,如同粘稠的油脂潑灑,毫無征兆地充斥著整個空間!洞窟頂部的巨大破洞邊緣,一個身影如同壁虎般倒掛下來,赫然是披著油汙帆布鬥篷的老莫!
    但這已經不是幾分鍾前那個看似“無害”的修理工!
    他倒懸的姿勢詭異非人,帆布鬥篷大敞著。鬥篷下露出的,竟是密密麻麻纏繞著暗紫色血肉觸須和金屬管線的詭異身體!無數微小複眼閃爍著幽光,數對節肢支撐著身體。他那由觸須構成的“手”中,提著四個被粗大鏽蝕鐵鏈鎖住的、形態各異的“人影”。
    那根本不是人!更像是用不同強大變異生物、機械零件甚至少量人類屍塊強行拚合的活體戰傀!一隻如同巨型蠍子與鐵皮坦克的結合體,尾鉤是轉動的鏈鋸;一具縫合了鋼鐵猩猩頭顱的爬行者軀殼,雙臂是旋轉鑽頭;一團翻滾不定、由無數金屬碎渣和被腐蝕的肉塊構成的血肉風暴;最後一個……竟是一具保持著部分人形、但頭顱被替換成一個散發著紅光的半球形感應器、四肢關節反向扭曲並焊接著巨大骨刃的驚悚人偶!
    它們身上散發著暴虐、混亂、充滿惡意的精神汙染和生物輻射!
    老莫的“臉”隱在兜帽陰影中,但無數隻眼睛貪婪地鎖定著被黑色蠕動結晶包裹的林七:“那‘混沌之種’裏…有‘血’的味道了!真真正正的‘■■■■’的餘暉!嘿嘿嘿…好嫩的小苗子…差點就被聖殿的笨鳥烤糊了!不行!不行!”
    他那滑膩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瘋狂與急切:“這筆‘珍貴原料’的賬!老莫…得跟買家…好好算算!現在…它是老莫的了!”
    伴隨著他最後一個字落下,四具恐怖戰傀眼中紅光爆閃!發出令人肝膽俱裂的咆哮!粗重的鐵鏈崩斷!巨蠍坦克尾鉤鏈鋸轟鳴著卷起腥風,直撲剛剛遭受反噬、氣息紊亂的葉清瑤!血肉風暴和骨刃人偶則拖拽著紫黑色的汙染軌跡,攜著毀滅一切的氣勢,狠狠衝向剛剛從地上爬起的肅淨者三人組!那鐵猩猩爬行者則撲向試圖掙紮站起的屠夫!
    “異端褻瀆造物!格殺勿論!” 重劍肅淨者怒吼一聲,巨劍橫掃,迎上骨刃人鬼魅般的刀鋒!塔盾肅淨者強行支起殘破的能量屏障,試圖抵擋血肉風暴的侵蝕!重錘肅淨者咆哮著,動力錘砸向鐵猩猩鑽頭手臂!
    但老莫的活體戰傀力量詭異狂暴遠超普通變異體!甫一接觸,恐怖的能量碰撞和血肉撕裂聲就在洞窟內瘋狂爆發!飛濺的血肉、破碎的金屬、扭曲的能量風暴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
    葉清瑤麵對巨蠍坦克的突襲,冰藍眼眸中閃過一絲怒意。她強行壓下聖器鏈接被強行撕裂的痛楚與那“舊日之血”帶來的靈魂悸動,“破曉輝光”光芒雖稍顯黯淡,卻依舊爆發出強大的秩序力場,純金光芒形成環狀衝擊波,硬撼呼嘯而來的旋轉鏈鋸!聖光與血腥汙染能量激烈對衝,發出刺耳的湮滅聲!她的力量強大,但那鏈鋸上的汙染卻帶著極強的穿透性,在聖光屏障上蝕出嘶嘶作響的缺口!
    “老瘋子!你找死!” 屠夫獨臂怒吼,從殘骸中摸出一截斷裂的金屬管,悍然砸向衝來的鐵猩猩鑽頭!
    而林七……
    那層“虛空幽晶護壁”在吞噬了海量的神聖能量後,如同活物般開始向內收縮、蠕動!不再僅僅是覆蓋胸膛,而是迅速蔓延!如同一個致密的、正在“孵化”的黑色巨繭,將林七殘破的肢體徹底包裹、吞噬!
    繭的外殼如同活體心髒般搏動著,吸收著洞窟內混亂的能量餘波!幽晶蠕動得越發劇烈!內部,黑暗奇點旋轉得更加狂暴!一個模糊的、蘊含著無盡混亂與新生力量的輪廓,正在繭中掙紮、蛻變!
    【核心提示:‘虛空幽晶繭’形成!】
    【狀態:深度沉眠強製)!】
    【正在執行:源質同化融合‘虛空蠕蟲肌腱’)、靈魂修補吸取外部能量)、混沌重塑適應‘舊日之血’衝擊)…】
    【進度:1…】
    【宿主自主意識強製剝離!】
    林七的殘存意識徹底被吞沒於粘稠的黑暗與新生的劇痛之中。
    “瘋了!全他媽是瘋子!!” 老鬼蜷縮在角落廢棄管道內,驚恐地看著這如同煉獄降臨的一幕!聖殿的祭司和肅淨者在與恐怖的改造怪物激戰!屠夫在怒吼!而那個帶來這一切災禍的林七…竟然變成了一顆搏動著的黑色巨蛋?!
    混亂的能量風暴刮得他破鬥篷獵獵作響。一隻破碎的骨刃碎片擦著他的頭皮飛過,深深紮進他背後的金屬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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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老子不玩了!” 死亡的恐懼壓過了貪婪和冒險精神!他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最終定格在混亂戰局中幾乎沒人注意的金屬工作台角落!
    那裏,一個閃爍著冰冷銀色金屬光澤的注射器滾落在血汙和碎屑中——正是之前屠夫威脅林七要用的“清道夫iii型”!那支裝滿吞噬蠕蟲神經節和強效抑製劑的猛藥!
    老鬼眼中猛地爆發出極度貪婪又狠厲的光芒!那玩意兒在黑市上是有價無市的保命寶貝!也是對付某些深層汙染區怪物的殺手鐧!屠夫那混蛋竟然掉在地上了!
    機會!千載難逢!
    趁著鐵猩猩撲向屠夫、老莫的注意力全在葉清瑤和林七的繭上、肅淨者被其餘戰傀纏住的瞬間,老鬼爆發出超越極限的速度!他那條微瘸的腿此刻竟無比靈活,如同真正的瘸狼捕食!一個魚躍前滾翻,身體緊貼著地麵滑行,一把將那個沉甸甸的銀灰色注射器牢牢攥在手裏!
    一股冰涼的觸感傳來,裏麵粘稠的、泛著不祥幽綠光澤的液體微微晃動。
    “嘿嘿…發財了…” 老鬼心頭狂喜!入手瞬間就打算鑽回他的管道逃命!
    然而!異變再生!
    葉清瑤在硬扛了巨蠍坦克的又一記重擊後,眼角的餘光恰好瞥見了老鬼抓起注射器的動作!更準確地看到了那注射器表麵的特殊編碼——那是她聖殿高層內部用來追蹤某些敏感實驗品的標記!
    “鼠輩!放下聖殿封存物!” 葉清瑤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撕裂般的憤怒和急促!那支“清道夫iii型”樣本,涉及到聖殿某個高度禁忌的深層研究項目!絕不能落入廢土渣滓之手!她竟在激戰之中,強行分出一縷聖念,操控著“破曉輝光”射出一道纖細卻凝練如實質的金色光束,快如閃電般射向老鬼抓著注射器的右手!這一擊旨在打斷手臂、奪回物品!
    “臥槽!” 老鬼嚇得魂飛天外!求生的本能讓他爆發出全部潛力,顧不上形象,猛地一個懶驢打滾!嗤!金色光束險之又險地擦過他手中的注射器,將他鬥篷邊角和幾根手指瞬間蒸發!劇痛鑽心!注射器脫手飛出!
    而那道被避開的金色光束,狠狠轟擊在老鬼原本藏身處的廢棄管道上!
    轟!!!
    猛烈爆炸!管道被炸出一個巨大缺口!更致命的是,這管道顯然連接著某個脆弱的支撐結構!
    “嘎吱…轟隆隆…!!”
    洞窟頂部靠近破洞的另一側岩層,在連鎖爆炸和連番激戰的震動下,終於不堪重負!大片的土石混雜著斷裂的金屬支架轟然垮塌!形成了一個新的、更加巨大的裂口!陽光混雜著煙塵和輻射塵屑猛烈灌入!
    透過這新開的裂口,磐石穹頂“鏽帶區”混亂的鋼鐵叢林赫然在目!
    而幾乎就在同時!裂口上方的天空中,一道無比耀眼、如同真正太陽隕落般的熾金色流光以遠超音速的勢頭撕裂長空,帶著撕碎一切汙穢的神聖威壓,破開煙塵,朝著這個混亂的災難源點——殘破的“鼴鼠窩”,如同神罰之矛般轟然貫落!
    流光的核心,一個挺拔如鬆、周身燃燒著實質般熾熱聖炎的身影若隱若現!那憤怒的咆哮如同神諭般響徹雲霄,甚至短暫壓製了洞窟內的廝殺:
    “清瑤!退開!讓我——淨化這汙穢的根源!!!”
    【輻射聖殿·光明之子候選) — 蕭辰】降臨!
    那足以焚山煮海的聖炎威能尚未完全降臨,僅僅是神威的餘波掃過,就將老莫那四具正在圍攻肅淨者和葉清瑤的活體戰傀硬生生壓得動作一滯!汙染氣息被劇烈壓製!被黑色巨繭包裹的林七,幽晶護壁的蠕動陡然加劇,似乎在承受更可怕的壓力!而被聖念鎖定的老鬼,更是如同被烙鐵燙到,怪叫一聲,再也顧不得其他,手腳並用地朝著老莫炸開的管道缺口瘋狂鑽去!逃命要緊!
    真正的毀滅洪流,隨著蕭辰的含怒一擊,即將徹底吞沒這片汙穢與混亂交織的終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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