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根須屏障與血火同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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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仿佛在入口屏障流轉的光紋中凝固了一瞬。
    葉清瑤蜷縮在通道入口冰冷的岩石陰影中,後背緊貼著布滿苔蘚菌毯的潮濕岩壁。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牽扯著遍布的內髒撕裂傷,喉嚨裏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酸雨和泥漿浸透的衣服緊貼著皮膚,冰冷刺骨,唯有懷中那一團搏動著滾燙生機的暗金核心源源不斷地散發著灼人的溫度,如同寒冬裏唯一燃燒的爐火,固執地、霸道地熨貼著她冰冷的胸口和掌心的每一寸肌膚。
    咚…咚…咚…
    核心每一次沉緩有力的搏動,都帶動她胸腔深處那顆千瘡百孔的聖裁之心一同震顫。一種劫後餘生般近乎虛脫的疲憊感混合著難以置信的狂喜,如同洶湧的暗潮衝擊著她搖搖欲墜的精神堤壩。林七……以這種方式存在……回來了……
    但亞倫·鐵砧的存在,如同懸於頭頂的冰冷利劍!
    洞窟入口外,被能量湮滅風暴肆虐過的戈壁在鐵屑風暴餘威下依舊飛沙走石。酸雨混雜著金屬粉塵砸落的聲音連綿不絕。亞倫·鐵砧巨大的身影如同磐石般矗立在洞窟的入口邊緣,暗金色的聖光戰甲在昏黃的光線下流轉著內斂而危險的光芒,上麵殘留著與聖律庭執行官司最後碰撞的焦灼痕跡。他冰藍色的瞳孔穿透了彌漫的煙塵和昏暗的光線,如同最精準的探針,死死鎖定著葉清瑤蜷縮的角落,以及她身後那片剛剛剝落岩壁、散發著濃鬱古老與枯萎氣息的幽深通道入口!
    那通道口覆蓋的暗綠色發光菌毯,其上勾勒出的巨大生命樹徽記所散發的、寧靜卻又蘊含著不容侵犯威壓的神秘能量,在亞倫眼中激起難以言喻的驚濤駭浪。
    “枯萎……之冠……” 一聲低沉如同自語的呢喃從亞倫緊抿的唇齒間溢出。守誓者隊長堅毅如鐵的麵容上第一次出現了極其細微的、因震撼和無法理解而產生的裂痕,但那裂痕瞬間又被更深的冰冷和職責的鎖鏈勒緊。他握緊了手中黯淡卻依舊流淌著聖光的十字劍柄。
    葉清瑤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懷中暗金核心的搏動似乎感知到了外界的巨大威脅,猛地增強了一瞬!一股狂暴混亂卻又帶著強烈守護意誌的微小能量漣漪不受控製地從核心內部震蕩出來!她悶哼一聲,強行用意誌壓住,右手無意識地、更加用力地按住了那滾燙的核心!這是她和林七最後的希望!她絕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
    亞倫動了!
    他沒有立刻衝入洞窟深處,而是沉著臉,抬起了那隻未持劍的手。掌心中,純粹凝練的聖光匯聚,化作一顆人頭大小、散發著柔和卻極具穿透力的光球——《聖光探知·秩序視野》!
    光球脫手而出,如同擁有生命的精靈,懸浮著飄向通道入口!它所散發的純淨溫和的聖光,所過之處甚至驅散了洞窟內彌漫的塵埃和部分枯萎的氣息!光球的目標很明確——飄向那片覆蓋著發光菌毯的通道口,意圖探知那古老屏障之後的秘密!
    就在光球距離通道入口那片暗綠色發光菌毯不足半尺的瞬間!
    嗡——!!!
    覆蓋在通道岩石表麵和入口邊緣的暗綠色菌毯猛地集體亮起!無數細密的、如同活物般律動的翠綠色光紋瞬間浮現,並沿著岩石表麵急速交織延展!在通道入口處構築成一道若有若無、卻散發著強大生命能量的淡綠色半透明屏障!
    聖光探知光球如同撞上了無形的壁障,猛地一滯!溫和的聖光與柔韌的生命屏障無聲地碰撞、糾纏!光球表麵的秩序光芒試圖滲透分析屏障的構成,卻被那活躍交織的生命光紋輕易地排斥、彈開!如同水珠滾過油脂的葉片,絲毫無法浸潤分毫!
    幾息之後,光球的光芒如同能量耗盡般迅速黯淡,最終“噗”的一聲輕響,徹底湮滅消散在空氣裏。探知失敗!
    那翠綠色的光紋屏障也隨之緩緩黯淡、隱匿,再次融入那片沉寂的發光菌毯之中。
    “生命母樹的……排斥……”亞倫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眉頭緊緊鎖起。聖光與生命的秩序本屬同源,然而眼前這道屏障展現出的能量特質卻帶著一種截然不同的、不容探知的抗拒意誌,仿佛是母樹殘留意識對聖光秩序的一種……本能的否決?
    他冰藍的瞳孔中寒光一閃!不再試探!巨大的身軀猛地向前踏步!沉重的聖光戰靴踏在布滿裂紋的地麵上,發出低沉的轟鳴!手中的聖光十字劍再次亮起璀璨的鋒芒!劍尖直指通道入口!
    “葉清瑤!”亞倫的聲音如同洪鍾,帶著不容置疑的律法威嚴轟然回蕩在洞窟中,“放下你懷中的混沌汙染源!那不是他!是深淵規則的扭曲產物!”“
    枯萎之冠亦是秩序遺存之地!不是藏汙納垢之所!放棄抵抗!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鎖鏈,試圖刺穿葉清瑤最後的防禦。
    汙染源?
    葉清瑤的右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指腹傳來的灼熱搏動感清晰而真實,帶著林七那混不吝的靈魂氣息。她的嘴角扯出一個無聲的、帶著嘲諷與決絕的弧度。汙染?這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她唯一在乎的人在這地獄中掙紮求活的證明!她抬起頭,沾染血汙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瞳孔深處那一點被強行壓下的冰藍色光芒,如同永不熄滅的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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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任何回答。
    有的,是她用盡殘存的氣力支撐起身體,抱著懷中那顆如同暗金心髒般搏動灼熱的圓核,毫不猶豫地向後挪動——貼著冰冷潮濕的岩壁,朝著那片散發著古老氣息的通道入口,挪去!
    背向追捕者!踏入未知!
    這就是她無聲的回答!
    “執迷不悟!”亞倫的低吼中帶上了一絲被忤逆的怒火!身影瞬間化作一道金色的殘影!沉重的聖光十字劍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凝聚著審判與破滅的光輝,如同劃破昏暗的雷霆,朝著葉清瑤和她身後那個神秘的屏障通道口悍然突刺!這一次,是真正的武力介入!他要用聖光審判之劍,強行劈開這扭曲的空間!奪回目標!
    金色流光撕裂洞窟的昏暗!劍鋒前方的空氣被壓迫成錐形的氣爆!恐怖的能量鎖定感瞬間將葉清瑤籠罩!她甚至能感覺到後背裸露的皮膚被那鋒銳的劍意刺得生疼!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葉清瑤瞳孔猛地收縮!身體因劇痛和虛弱而僵硬!但她的左手,那隻無法動彈的、脫臼垂落的右臂?不!是那隻牢牢護著灼熱核心的左手!
    在那股致命劍意即將臨體的瞬間!葉清瑤的眼中閃過一絲混合著決絕與瘋狂的亮光!她沒有退縮!反而在那股劍意最盛的刹那,狠狠一低頭,用整個後背迎向那鋒銳的聖光之芒!同時,護著核心的左手卻對著核心的表麵!五指緊繃!
    指尖蘊藏著最後一絲屬於混沌聖裁的、冰冷鋒銳的撕裂能量!
    “想帶走他……”嘶啞的聲音如同詛咒的楔文,“先踏過我的屍體!”
    嗤!!!
    就在葉清瑤低頭硬抗、左手凝聚撕裂能量意圖自我獻祭般強行“解放”核心內狂暴力量的瞬間!
    嗡!!!!
    覆蓋通道入口的岩壁上!那些暗綠色的發光菌毯如同被喚醒的遠古守衛!覆蓋通道口的巨大生命樹徽記翠綠光芒大放!同時,構成通道入口的岩石本身竟然如同擁有生命的肌肉般詭異地蠕動了!
    噗!噗!噗!噗!
    數條足有水桶粗細、覆蓋著厚厚的、散發著古老生機氣息的墨綠色苔蘚和粗糲樹皮裂紋的巨大樹根,如同沉睡的巨蟒被侵犯了領地,毫無征兆地突破了洞窟原本的岩石結構!如同活的壁壘般猛地從通道入口上方、左右兩側以及葉清瑤腳下的地麵破石而出!
    這些突然出現的樹根並非柔軟的藤蔓,它們堅韌如萬年神鐵!表麵的樹皮裂紋如同天然的防護法陣!樹根以一種超越物理法則的速度瘋狂交織、層疊!瞬息之間就在通道入口前構築成一麵厚重無比、散發著濃鬱生命和枯萎矛盾氣息的木質根須巨盾!將整個通道入口連帶著葉清瑤的後背,完全擋在了盾後!
    這變故發生得太快!亞倫那凝聚全身力量、足以洞穿數米厚特種合金壁壘的聖光突刺,如同貫日長虹,狠狠撞在了這堵突兀出現的木質根須巨盾之上!
    轟——————!!!!
    刺目的金色聖光巨柱與深沉的暗綠根須屏障猛烈碰撞!劇烈的能量湮滅強光瞬間爆開!仿佛一顆太陽在狹小空間內爆炸!震耳欲聾的能量轟鳴混合著岩石被反複碾壓碎裂的哀鳴!恐怖的衝擊波從碰撞點呈環形猛烈爆發開來!
    哢嚓哢嚓!
    覆蓋整個洞窟的岩壁以碰撞點為核心,瞬間延伸出更多、更巨大的如同深淵般的裂痕!整個風蝕石柱發出了瀕臨解體的呻吟!
    噗——!
    亞倫·鐵砧巨大魁梧的身軀如同被遠古巨象正麵衝撞,悶哼聲中猛地倒飛而出!口中噴出一小股淡金色的血液!手中那柄光芒璀璨的聖光十字劍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劍身上的聖光瞬間暗淡下去,劍尖與根須巨盾碰撞的位置甚至崩開了幾道細微的裂痕!他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狠狠撞在後方早已破損不堪的洞窟入口岩壁上!碎石混合著粉塵簌簌落下!
    而那麵由古老樹根構築的巨盾,則紋絲不動!其表麵被聖光貫穿的區域隻留下一個碗口大小、深約數寸的焦黑凹陷!翠綠色的汁液如同血液般從焦痕邊緣緩慢滲出,滴落在下方的岩石上,發出輕微的“滋”聲!盾體上散發出更加濃鬱、混合著傷口刺激的憤怒與古老威壓!
    屏障!堅不可摧的生命屏障!強行擋下了聖殿守誓者隊長的全力一擊!
    根須巨盾後方。
    葉清瑤毫發無傷!巨大的衝擊力被根須巨盾全部吸收!她甚至隻是感到背後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
    此刻,她半邊身體已經退入了幽暗通道的入口。腳下是厚實濕潤、散發著微弱熒光和生機的發光菌毯。冰冷的空氣從通道深處倒灌出來,帶著朽木與苔蘚的濃重氣息,撲打在她身上。她怔怔地回頭,看著那道將自己完全護在後方、如同巨神壁壘般的根須之盾,眼中充滿了震撼!是母樹……殘存的意誌?在保護她?還是……保護她懷中的核心?
    她不知道答案。但這短暫的、由古老力量賦予的安全,是她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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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
    沒有任何猶豫!她不再試圖自我獻祭!將核心緊緊貼在胸口!用盡所剩無幾的力量,拖著那條依然麻木劇痛的右臂,沿著腳下熒光菌毯指引的、微微向下傾斜的通道,踉蹌著、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朝著更深更黑暗、彌漫著古老枯萎氣息的未知深處衝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通道的陰影中!
    根須巨盾在葉清瑤身影消失後,緩緩從通道口撤回。那些巨大的樹根如同擁有生命般,無聲無息地重新縮回岩壁深處,留下的孔洞迅速被岩石和攀爬的苔蘚封閉,隻留下通道口那片被聖光灼傷的焦痕和空氣中彌漫的草木汁液的清苦氣味。
    亞倫·鐵砧掙紮著從碎石堆中站起,暗金色的聖光戰甲上布滿了撞擊的凹陷和岩石刮擦的白痕,嘴角殘留著淡金色的血液。他死死盯著那恢複平靜、如同從未出現過樹根的通道入口,冰藍色的瞳孔深處翻湧著前所未有的驚濤駭浪!驚疑、怒火、難以置信、還有一絲……被更高階力量碾壓後的屈辱和深深的無力感!
    “報告位置!a點風蝕區!目標確認進入……‘枯萎之冠’遺跡!”
    “遭遇……未知強能量生命體幹擾……攔截失敗!”
    “請求……最高權限信息支援!解析目標遺跡能量特性!聯係聖殿本部!聯係……淨除者部隊!”亞倫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顫音,通過嵌入頭盔側麵的通訊器快速發出。他看著手中聖光十字劍尖的細微裂痕,指節捏得咯咯作響。枯萎之冠……聖殿遺落的傳說……隱藏著足以對抗聖光的力量?這顛覆性的信息必須立刻上報!而那個帶著混沌核心逃入其中的女人……以及她懷中的“汙染源”……絕不能被其湮滅!
    他猛地轉身!巨大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流光,衝出了這處即將坍塌的風蝕洞窟,投入了外麵依舊狂暴的酸雨與鐵屑風暴之中!獵殺沒有結束,新的戰場已經拉開序幕!
    幽暗深邃的通道深處。
    葉清瑤在布滿發光菌毯的通道中奔逃。腳下的菌毯微微下陷,帶著一種溫潤而富有彈性的觸感,每一次踏下,都有一圈微弱的熒光漣漪散開,短暫地照亮腳下方寸之地。冰冷的空氣在鼻翼間流動,混雜著愈發濃重的、如同腐朽神木被雨水浸透後散發的古老黴味、苔蘚的陰濕氣味,以及一種若有若無、仿佛沉睡億萬年的土壤的深沉氣息。黑暗粘稠得如同膠質,仿佛將通道的前方與後方完全吞噬。
    跑了多久?幾百米?還是隻有幾十米?在精疲力竭和彌漫的壓抑黑暗下,距離感早已喪失。每一次呼吸都灼痛撕裂的肺葉,每一次抬腿都仿佛拖著千鈞重物。右肩脫臼處的麻木感早已被重新喚起的尖銳劇痛取代,每一次無意的甩動都讓她眼前發黑。額角傷口凝固的血痂被汗水浸潤,又帶來刺癢的燒灼感。
    更深的疲倦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浪高過一浪地侵襲著她的意識。奔逃的麻木感漸漸覆蓋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咚…咚…咚…
    唯有懷中那持續不斷、穩定有力的搏動,如同黑暗中最清晰的戰鼓,每一次強有力的震顫都清晰地傳遞到她緊貼核心的掌心和劇烈起伏的胸膛,帶來一種滾燙而真實的牽動感。是這搏動,頑強地支撐著她早已過載的軀體不至於徹底癱倒。
    她幾乎是在本能的驅使下,沿著微微傾斜向下的坡道,踉蹌著前行。
    周圍的岩壁悄然發生著變化。不再是純粹的、被風蝕的粗糙岩石。暗綠色的發光菌毯如同擁有生命的壁畫,在兩側的岩壁上肆意生長蔓延,構成更多複雜難辨、閃爍著微光的巨型藤蔓纏繞紋路。空氣中彌漫的古老氣息越來越濃鬱,那股沉睡的氣息越來越清晰。
    突然!
    通道前方左側覆蓋的發光菌毯下,一條巨大的墨綠色樹根如同地龍翻身般悄無聲息地破開岩壁!它並非攻擊,而是橫亙在通道中央,如同守衛的巨臂!樹根表麵覆蓋著厚厚的、濕潤的墨綠色苔蘚,散發著精純的生命能量波動!它如同路標,也如同無聲的界碑。
    “母樹的氣息……庇護……”一個念頭莫名地在她極度疲憊的意識中閃過,仿佛是被此地環境浸染後的本能感應。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住,踉蹌著靠向那條巨大的、散發著潮濕氣息的墨綠樹根。冰冷的觸感從臉頰和肩膀傳來,帶著一絲奇異的慰藉。
    太累了……似乎,安全了?
    意識模糊中,她抱著灼熱的暗金核心,緊貼著巨大樹根粗糙濕潤的表麵,緩緩跪坐了下去。身體仿佛被抽空了所有骨頭,難以抗拒的虛弱和潮水般的困倦瘋狂上湧。
    “……林七……”幹裂的嘴唇無聲地翕動了一下,微不可聞。她將臉埋入懷中溫熱的金屬球體,試圖汲取那唯一的暖意。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終於鬆懈。
    嗡……!
    就在她的臉頰觸碰到暗金核心灼熱光滑的表麵的刹那!
    異變陡生!
    一股細微但極其尖銳的刺痛感,猛然從她緊貼核心的掌心皮膚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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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
    極輕微!如同被無形的荊棘刺破!
    指尖靠近核心邊緣的皮膚表麵,一條細如發絲的毛細血管因極度的疲憊和接觸核心表麵的高溫而不堪重負地破裂開來!一滴細小的、帶著微弱銀色光華的殷紅血珠,在黑暗中被核心散發的暗金微光映照得異常醒目!
    這滴血珠剛剛沁出!
    嗡——!!!
    葉清瑤懷中那顆溫熱的暗金核心仿佛瞬間被投入了滾油!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幾乎能灼傷眼球的強烈暗金光芒!一股如同饑餓萬年的巨獸嗅到血腥味的狂暴吸力猛地從核心內部爆發出來!
    嗤!
    那滴懸浮在皮膚表麵、剛剛凝聚的細小銀色血珠,如同被無形的巨口吞噬般,瞬間消失!被那狂暴的吸力直接卷入、拉入了暗金核心光滑如鏡的表麵!
    滋啦——!
    仿佛冷水滴入沸騰的油鍋!一聲極其細微、卻仿佛來自靈魂層麵的清脆裂帛聲響起!
    被吸入核心內部的、那滴蘊藏著葉清瑤生命本源和微弱混沌聖裁秩序烙印的銀色血珠,在與暗金核心內部狂暴混亂的混沌熔爐之力接觸的瞬間——
    沒有預想的湮滅爆炸!
    相反!
    一種奇異的、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同步”發生了!
    那滴融入的銀色血液,如同投入混沌熔爐的催化劑!瞬間點燃了核心深處那原本暴烈混亂、桀驁不馴的能量結構!
    嗡!!!
    暗金色的能量如同被注入了靈魂!狂野的混亂力量內部瞬間多了一股清晰的、帶著銳利秩序感的烙印!兩股性質截然相反、卻同根同源的力量,在那滴血的牽引下發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鳴!狂暴的混沌之力如同被無形的意誌強行梳理、規整!開始在核心內部沿著某種神秘的軌跡高速流轉!核心的搏動瞬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巔峰!沉重而有力!每一次跳動都讓整個核心表麵散發出更加凝練、更加熾熱的光澤!
    核心的光芒透過葉清瑤環抱的手指縫隙,在她緊貼著墨綠色樹根形成的陰暗角落裏,如同點起了一盞暗金的小太陽!光芒照亮了她布滿汗水和汙跡的側臉,也照亮了她那雙因劇變而驟然瞪大的、充滿了驚駭與難以置信的眼眸!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滴血被吞噬後,自己與懷中這顆核心的聯係變得更加緊密、更加深入!那不是單純的物理接觸,而是一種近乎血脈相連、靈魂共鳴的奇妙感應!她甚至能“看”到核心內部那股梳理過後、正在穩定壯大的、帶著她精神烙印的混沌能量流!
    就在這驚變與聯係建立的瞬間!
    通道前方,那片被巨大樹根遮蔽的、更深沉的、完全被菌毯鋪滿甚至看不清道路的黑暗深處!
    一個極其微弱、卻清晰得如同直接印入靈魂的歎息聲,幽幽響起:
    “啊……種子終於帶來了……”
    “土壤……卻已死透了……”
    那聲音蒼老、空靈、帶著萬古歲月浸染下的濃重疲憊和對既定宿命的無力喟歎。
    隨著聲音的響起,無數微小的、泛著翠綠星芒的發光孢子,如同被驚擾般,緩緩從那片通道盡頭的黑暗深處漂浮而起,在黑暗中無聲飄蕩、明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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