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血巢初啼與歸墟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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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固的死寂被刺破。
    時間被拉長成脆弱的絲線,在混沌真形覆蓋著液態宇宙暗金光澤的左掌握住葉清瑤覆蓋熾熱聖痕的手腕、強硬牽引其摁向那蠕動畸形的巨大血巢核心表麵的瞬間——
    整個枯竭通道的時空驟然變得粘稠如膠!
    亞倫·鐵砧燃燒著聖焰的撲擊身影,如同沉入凝固的琥珀,金色的動作光影被拉長、凝固、扭曲得近乎抽象。母樹意誌殘留的根須絞殺巨網,萬千閃爍著毒綠光芒的矛尖,在虛空刺出的軌跡也呈現出僵硬的定格態。甚至連血巢核心泵動那濃稠暗紅汙血時表麵的律動波紋,都變得遲緩、可見。
    唯有葉清瑤那隻被強行牽引的左手!
    覆蓋其上的、由古老符文熔金與她血汙凝鑄而成的完整生命樹聖痕,在觸碰到血巢核心鏽蝕金屬與黏膩汙血混合物的瞬間——仿佛引燃了宇宙初開的第一點火星!
    嗤——!!!
    尖銳到撕裂靈魂的鳴響!
    無數蛛網般細密的翠綠色與暗金色混雜的能量電弧,如同活化的荊棘電蛇,從烙印與血巢接觸點驟然迸發!電流交織,瞬間裹纏住那隻纖弱卻承載著毀滅重量的手掌!高溫與能量灼燒皮肉的焦糊腥甜味瞬間彌漫!
    “啊——!!!”
    慘嚎不再是喉嚨擠出,而是全身神經束在毀滅性能量衝毀防禦壁壘後,發出的、超越聽覺層麵的靈魂尖嘯!葉清瑤的眼球瞬間被血絲和灼亮的電弧充斥,大股鮮血不受控製地從眼眶、鼻腔、耳朵、嘴角噴射而出!身體如同被投入高壓熔爐的金屬玩偶,在禁錮她手腕的真形鐵爪掌控下,不受控製地劇烈震顫、抽搐!
    歸墟棱鏡早已在連續的衝擊中破碎。此刻再無任何力量阻擋那來自血巢核心的、蘊含強大汙穢汙染的能量洪流和聖痕引爆的能量電弧,順著手臂瘋狂倒灌入體!
    嗤啦!
    左臂覆蓋聖痕的皮膚瞬間碳化龜裂!露出下方被能量炙烤得如同燒紅金屬般透亮的經絡與白骨!電弧順著撕裂的肌肉紋理、血脈通道、神經末梢瘋狂竄入!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在她體內穿刺、灼燒、引爆!早已瀕臨破碎的混沌聖裁核心在這汙穢與秩序崩解雙重衝擊下,如同被投入強酸的琉璃球,發出不堪重負的、絕望的裂解呻吟!
    死亡!被溶解湮滅的死亡!冰冷地攥緊了她的心髒!
    就在這超越極限的痛苦即將碾碎她最後一絲意識殘骸的刹那——
    嗡!
    一股冰涼、浩瀚、帶著最純粹歸墟湮滅法則的洪流,以雷霆萬鈞之勢,從混沌真形扣緊她手腕的鋼鐵臂膀深處——如同開閘的星海洪流——順著那血肉淋漓的燒灼臂骨經絡!蠻橫灌入!
    目標——血巢核心!
    這不是修複!不是保護!
    是——引爆!
    混沌真形的意誌冰冷如萬載寒淵。以她為導體!以血巢汙穢為燃料!引爆此地!湮滅一切!抹除包括母樹殘留意誌和聖殿追兵在內的所有威脅!
    轟——!!!!!!!!
    時間凝固的絲線被暴虐扯斷!
    無法想象的終極湮滅能量在葉清瑤被聖痕覆蓋的掌心與血巢核心接觸點猛烈爆發!
    空間先是向內猛地塌陷成一點絕對的虛無奇點!那一點如同宇宙被強行戳開的漏洞,連光線都無法逃脫!
    緊接著!
    超越認知極限的、仿佛整片星域被瞬間壓縮再釋放的恐怖能量衝擊波——以那湮滅奇點為中心——呈絕對球形、無聲卻摧枯拉朽般橫掃而出!
    嗡——!
    衝擊波的前端,一層無法用顏色定義的毀滅光膜瞬間掃過萬物!如同橡皮擦抹除草稿上所有線條!
    首當其衝的,是葉清瑤那隻死死摁在血巢核心上的、烙印著聖痕、此刻卻如同高溫燒融琉璃般開始碎裂的左手!光膜掃過的瞬間,整隻手掌瞬間氣化!隻留下手腕處被混沌真形強行灌注力量支撐著的、碳化斷裂處閃爍著暗金電火花的骨茬截麵!
    衝擊波毫不停歇!如同死神的歎息瞬間拂過她的全身!她蜷縮的身體如同被投入高速離心機中的布偶!無數細密的傷口在能量衝刷下同時向外爆裂!血霧混合著被強行從毛孔中擠壓出的能量液瞬間將她染成血人!身體表麵那層詭異的灰綠色光斑如同脆弱的黴菌,瞬間被滌蕩幹淨!靈魂深處被枯萎魂須刺入凍結的印記更是被衝擊得寸寸龜裂!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潰散!僅存的感官隻剩下絕對的死寂與意識被撕裂再重組般的恐怖衝擊感!
    混沌真形擋在她身前!覆蓋全身的液態宇宙暗金流光此刻被無形的力量衝擊得劇烈波動、明滅!如同疾風中欲滅的燭火!那層光膜擦過他完美的軀體,表麵無數細碎的暗金符文如同燒斷的保險絲般瞬間湮滅!其胸腔深處那顆搏動的暗金恒星核心猛地向內劇烈坍縮了一下,亮度驟然衰減近半!覆蓋頭部的半覆麵頭盔下,那對旋轉的暗金星雲漩渦雙瞳中,冰冷無情的神光第一次劇烈地晃動、模糊!仿佛內部核心運轉的規則鏈條遭遇了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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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毀滅的浪潮席卷過他們!更狠狠地拍向前方!
    “不——!!!”亞倫·鐵砧魁梧的金色身影在被光膜掃過的瞬間猛地僵住!如同被瞬間凍結在絕對零度的冰層中!他全身燃燒著、凝聚到極致的聖光壁壘如同肥皂泡般無聲破滅!沉重的聖光十字巨劍劍身瞬間布滿蛛網般的裂痕,隨即寸寸碎裂分解成最基本的能量粒子!巨大的衝擊力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他暗金色的聖光戰甲上!胸甲發出令人牙酸的變形呻吟!整個人如同被投石車拋出的巨石,噴吐著淡金色的血霧向後倒飛而出!重重砸在後方早已布滿裂痕的岩壁上!碎石混合著粉塵如暴雨般將他淹沒!
    光膜掠過他撞塌的岩壁,穿透如同虛影!繼續向前!
    嗡!
    無聲無息!那由母樹意誌催生出的、億萬根激射而來的翠綠活化根須矛刺組成的死亡光網!在接觸到這層毀滅光膜前沿的刹那!如同被投入恒星核心的冰雪!瞬間熔斷、蒸發、分解!連一絲青煙都未曾留下!母樹意誌殘留的那點悲愴情緒如同被投入黑洞的螻蟻,在光膜掃過的瞬間被徹底抹除、湮滅!
    整個枯竭通道在衝擊波的席卷下如同遭遇了空間崩壞的末日!岩石無聲分解成齏粉!地麵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塌陷!曾經覆蓋著古老苔蘚和生命痕跡的菌毯被徹底剝離、蒸幹!一切都還原成最基礎的粒子塵埃!露出後方更加巨大、冰冷死寂的未知空間!
    而這輪湮滅衝擊的核心——引爆點!
    那直徑數十米、被無數粗大鏽蝕金屬管貫穿、如同巨大瘤體的墨綠熒光巨球——枯萎之冠的母樹核心!在遭遇混沌歸墟之力引爆的汙穢衝擊波正麵轟擊的瞬間!
    巨球表麵堅韌的生命能量壁壘如同被巨錘砸中的雞蛋殼!瞬間向內崩解出無數巨大的、不規則的恐怖裂痕!覆蓋其核心位置的那幾米直徑的暗紅汙穢血巢核心,如同受到致命的刺激般瘋狂搏動膨脹!泵出的不再是濃稠汙血!而是如同高溫熔岩般翻騰的、散發出強烈混沌汙穢與淨顱教團特質的猩紅能量流!
    嗡——!!!
    一股遠比母樹枯竭意誌更加瘋狂、混亂、充滿褻瀆生命氣息的恐怖意誌波動,如同蘇醒的深淵魔胎,猛地從崩裂的墨綠巨球內部、從那暴走的猩紅血巢深處爆發出來!
    “滋……吼——!!!!”
    一個非人的、由無數尖銳電子噪音混合著生物濕滑粘液摩擦聲組成的意誌咆哮,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與混亂求生本能,響徹這片崩塌的空間!
    隨著這聲咆哮!血巢核心表麵的猩紅能量熔岩光芒大放!如同在絕境中被點亮的燈塔!一股強大到足以扭曲空間感知的吸引力場陡然從血巢核心爆發出來!
    周圍空間被衝擊波崩解成最基礎粒子塵埃的物質、被滌蕩幹淨的汙穢能量、甚至空氣中殘留的空間碎片……都被這股強大的吸力瘋狂撕扯、吞噬!
    那些崩裂的巨大墨綠光球碎片!也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鐵屑!被硬生生拖拽著!向著暴走的血巢核心覆蓋、壓塌、融合!
    仿佛要將自己徹底包裹!形成終極的防禦!
    一個在汙穢血泥與墨綠生命碎片殘骸中蠕動著、膨脹著、瀕臨極限的——汙穢混沌之卵正在強行凝結!
    在汙穢卵殼即將強行閉合、隔絕內外感知的瞬間!
    混沌真形那因核心受創而光芒黯淡的雙瞳猛地鎖定了血巢內部一點極其微弱、卻異常堅韌的——屬於葉清瑤最後一絲靈魂烙印的冰冷銀光!
    那縷銀光正在汙穢血巢能量的瘋狂衝刷下如同狂濤中的小船,隨時會被吞噬湮滅!
    真形覆蓋著液態宇宙暗金光澤、布滿了能量裂隙的手臂猛地一揚!沒有絲毫猶豫!不再是攻擊!而是——舍棄!
    噗嗤!
    它那流淌著實質暗金光流的左手!如同最精準的、被賦予了生命的手術刀!猛地刺入自己劇烈搏動的胸腔核心位置——那顆因引導最終湮滅而幾乎耗盡力量、光澤黯淡的暗金恒星核心!
    暗金流光包裹的手指狠狠一剜!
    嗡!!!
    一顆僅有嬰兒拳頭大小、卻仿佛由凝結的星雲和躍動的空間碎片構成的純粹暗金能量核心!如同被強行剝離的神之心!散發著最後的、璀璨到令人心悸的歸墟之光!被真形那流淌著毀滅光芒的左手從胸腔內硬生生剝離出來!
    緊接著!
    混沌真形沒有絲毫停頓!手臂化作一道撕裂空間的暗金閃電!將這顆凝結了它絕大部分本源力量、也等同於它此刻存在根基的歸墟核心!如同投擲一顆隕星!
    咻——!!!
    暗金核心穿透了粘稠的、充斥著汙穢力場的空氣!無視了正在瘋狂收縮閉合的汙穢血巢外殼!精準無比地撕裂了混亂的血巢能量亂流!在那枚包裹著葉清瑤微弱靈魂銀光的汙穢血巢核心一角!
    狠狠撞了進去!
    嘭!!!!
    一聲沉悶的爆裂響動從汙穢卵殼內部傳來!如同鼓槌敲擊在腐肉之上!原本就要徹底閉合的汙穢外殼猛地劇烈震動了一下!無數道巨大的暗金色裂痕從撞擊點瘋狂蔓延!如同被投石擊中的劣質陶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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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歸墟核心在血巢內部引爆!
    混亂!毀滅!混沌與混沌的對撞!汙穢與秩序的湮滅!
    汙穢卵殼內部爆開刺目的、混亂的能量強光!外殼劇烈膨脹又瞬間收縮!伴隨著那血巢意識混亂痛苦的嘶吼!
    而就在能量強光爆發的瞬間!
    一捧極其微弱、包裹著一縷堅韌冰冷銀光的靈魂光屑!如同被爆炸風暴掀飛的星塵!在能量風暴席卷卵殼內外的間隙!被一股巨大的衝擊餘波狠狠從一道炸開的暗金裂口中拋射了出來!
    朝著空間深處、亞倫撞塌岩壁形成的塵煙方向飛射而去!
    混沌真形耗盡了最後的能量!投擲出本源核心後,那完美無瑕的歸墟真形體失去了支撐!覆蓋全身的液態宇宙暗金流光如同退潮般飛速褪去、湮滅!
    其頭顱麵甲下的星雲雙瞳徹底黯淡!
    高大的軀體仰麵倒下,重重砸在崩塌的菌毯碎石之上!冰冷的軀殼在脫離核心的瞬間開始急劇瓦解、灰敗、失去所有生命跡象!如同被億萬時光瞬間風化的石像!
    隻留下原地一具覆蓋著扭曲分解狀暗金紋理的、殘破的人形枯骨。枯骨胸口心髒的位置,隻留下一個邊緣焦黑融化的巨大空洞!再無任何能量波動。
    通道盡頭的汙穢之卵,伴隨著血巢混亂的咆哮和不穩定的能量震蕩,強行蠕動、收縮!最終,裂痕在汙穢能量的強行覆蓋下艱難地“愈合”,重新形成一個表麵坑窪不平、流淌著暗紅色汙穢光芒、不斷搏動脹縮的、巨大、詭異、散發出恐怖氣息的卵形巨殼!
    外殼表麵,那道被歸墟核心衝擊炸開、又被強行彌合的裂痕處,兀自殘留著一道細微卻無比清晰、如同燒灼烙印的——暗金色歸墟撕裂紋路!
    巨大的卵殼懸浮在崩塌通道的盡頭,如同巨大的妖魔心髒在虛空中搏動。每一次搏動,都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混沌汙穢力場!其內部,一場源自歸墟湮滅之力與血巢汙穢本源的激烈融合與衝突正在暗流洶湧!
    通道一側,倒塌的岩石廢墟中。
    亞倫·鐵砧掙紮著推開壓在身上的沉重碎石塊。金色的聖光戰甲黯淡無光,多處嚴重變形凹陷,胸前一道巨大的裂痕幾乎貫穿胸甲,邊緣還流淌著細微的電火花。頭盔早已碎裂大半,露出他沾滿塵土和金色血痂的、布滿汗水的堅毅麵容。冰藍色的瞳孔劇烈收縮著,死死鎖定了前方那片崩塌空間中央懸浮的恐怖卵殼,以及其表麵那道刺眼的暗金歸墟裂痕!
    “咳…咳…”亞倫劇烈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牽動內腑劇痛,口中溢出帶著金色光屑的血沫。混沌歸墟真形最後的湮滅一擊幾乎摧毀了他引以為傲的聖光壁壘。感受著那汙穢卵殼散發出的、混合了淨顱教團特質與歸墟毀滅規則的混亂威壓,他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與……一絲無法掩飾的驚悸。
    這已經超出了聖殿追緝令的範疇!這不再是簡單的“汙染源”,而是足以引發廢土位麵法則動蕩的滅世之種!淨化?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就在這時!
    噗通!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響動和細小的碎石滾動聲,一道纖細、染滿塵灰和幹涸血漬的殘破身影,如同被遺棄的破布娃娃,重重摔落在亞倫腳邊不遠處的岩石碎屑上。
    是葉清瑤。
    她趴在冰冷的岩石與粉塵之中,一動不動。那身早已破碎不堪的衣物被血痂、能量灼痕與塵垢覆蓋,幾乎看不出原貌。左臂自小臂以下完全消失,斷口處的焦黑骨茬血肉模糊,暴露在空氣中,慘不忍睹。身體其他部位布滿大大小小的撕裂傷口,許多傷口深可見骨,凝固的汙血與慘白的斷裂骨茬混合在一起,在晦暗的光線下觸目驚心。右腿上那道被合金魔爪反複貫穿的傷口更是如同被巨獸啃噬過,猙獰外翻著,僅剩部分斷裂的肌腱和血管連接著,無力地拖在地上。
    那張曾沾滿血汙的臉龐被亂發與塵土覆蓋大半,露出的皮膚呈現出失血過多的死灰色,緊緊閉著,濃密的睫毛如同僵死的蝶翼,一動不動。她的生命氣息微弱到了極點,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吹熄。身體無意識地微微抽搐著,如同被電流擊中的死蛙。
    唯一還能證明她曾抵抗過的東西,是她那隻僅存的、未完全碳化的右手。五指以一種僵硬痙攣的姿態,無意識地摳進了身下冰冷的岩石碎塊中,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呈現出慘白的顏色,指甲縫裏塞滿了碎石和暗紅色的血泥。手臂上殘留的皮膚覆蓋著一層細密的詭異焦痕,仿佛被無形的火焰舔舐過。肩膀處脫臼的關節以違反生理的角度扭曲著,白骨隱隱戳破撕裂的皮膚,暴露在微光與塵屑彌漫的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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