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不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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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這次帶來幾個深植於古老行當與鄉土禁忌的短篇靈異民間故事,寒意如老井水,透骨冰涼:
故事一:《棺材匠的“三不釘”》
老槐鎮的王棺材匠,手藝是祖傳的,打出的棺材嚴絲合縫,百年不腐。他有三條鐵打的規矩,號稱“三不釘”:
1. 暴斃橫死者,不釘“子孫釘”棺蓋四角象征性的小釘)。 怕死者怨氣不散,釘住子孫福氣。
2. 棺內若有異響,不釘“封棺釘”真正固定棺蓋的大釘)。 需查明緣由,否則恐生屍變。
3. 月圓之夜,絕不釘任何釘子。 說是月華通陰,釘魂易招不祥。
鄰村張屠戶殺豬時失手,被受驚的肥豬撞翻,後腦磕在尖石上,當場咽氣。張家請王棺材匠打口好棺。王棺材匠見是橫死,依規矩,沒釘那四顆象征性的“子孫釘”,隻牢牢釘死了封棺釘。
下葬後第七天“回煞”夜,張家院裏雞飛狗跳,牲口棚裏的豬像見了鬼,嚎叫不止,撞得欄杆砰砰響。張屠戶的老婆半夜驚醒,聽見堂屋傳來沉重的、濕漉漉的腳步聲,還有“嗬…嗬…”的粗重喘息,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和豬圈騷味彌漫開來。她嚇得縮在被子裏發抖,直到雞叫三遍才消停。
第二天,張家發現供桌上的祭品被啃得一片狼藉,地上留著沾滿泥濘和暗紅汙漬的腳印,腳印奇大,腳趾形狀分明,一直延伸到張屠戶的新墳方向。更滲人的是,墳頭的土被扒開了一個洞,露出黑漆漆的棺材一角——那厚重的棺材蓋上,赫然留著幾個深陷的、帶著泥垢血汙的指頭抓痕!像是有什麽東西,拚命想從裏麵扒出來!
張家慌了神,忙請王棺材匠來看。王棺材匠繞著墳頭走了一圈,臉色鐵青,猛地一拍大腿:“壞了!我忘了他是殺豬的!一身戾氣血氣,橫死本就怨重,又沒‘子孫釘’稍作安撫,這‘封棺釘’怕是壓不住他衝天的煞氣!他這是…想回來接著殺生啊!”
當晚,王棺材匠帶著徒弟,在張屠戶墳前燒了厚厚一遝“鎮煞符”,又用浸透黑狗血的墨鬥線,將那棺材密密麻麻彈了七七四十九道“墨網”。最後,他親手在棺材四角,釘下了四顆特製的、刻滿符文的“子孫釘”。
說也奇怪,釘下最後一顆釘時,墳地裏刮起一陣刺骨陰風,風中仿佛夾雜著張屠戶不甘的怒吼和豬的慘嚎。自那以後,張家再無異事。隻是每到月圓之夜,王棺材匠鋪子裏的墨鬥線,總會無緣無故地劇烈抖動,像是有什麽無形的東西,在拚命掙紮…
故事二:《紙人點睛》
紮紙鋪的李瘸子,紮的紙人紙馬活靈活現,尤其是給紙人“開眼”的絕活,一點下去,紙人仿佛就有了神采。但他有個死規矩:給陪葬的童男童女紙人開眼,絕不可點“瞳仁”!隻能畫個空白的眼眶。 點了瞳仁,便是真給了它眼睛,它就能“看”見陽間的路,容易跟著活人回來。
鎮上有戶姓錢的富商,老母去世,要排場,訂了一對金童玉女紙人,要求務必精致。錢家少爺嫌空白眼眶不夠生動,逼著李瘸子給點上烏溜溜的瞳仁。李瘸子百般推辭,錢少爺仗著有錢有勢,硬是加了數倍銀錢,又威脅要砸鋪子。李瘸子無奈,隻得戰戰兢兢,用最細的筆蘸了特製的墨,在金童玉女那空白眼眶裏,輕輕點上了兩點烏黑的瞳仁。
一點下去,李瘸子就覺得鋪子裏溫度驟降。那對紙人原本呆板的臉,在搖曳的燭光下,嘴角似乎微妙地向上彎了一下,黑漆漆的瞳仁直勾勾地“看”著他,透著說不出的邪氣。李瘸子後背發涼,隻盼趕緊送走。
出殯那日,紙人燒得順利。可怪事從當晚就開始了。
錢少爺新娶的嬌妻半夜驚醒,總感覺床邊站著兩個矮小的人影!一個穿紅,一個著綠,臉上塗著誇張的腮紅,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她嚇得尖叫開燈,人影又消失無蹤。連續幾夜如此,錢少奶奶被折磨得形銷骨立。
更邪門的是,錢家剛滿月的小少爺,一到天黑就啼哭不止,小手指著空蕩蕩的牆角,眼神驚恐。奶娘壯著膽子順著方向看去,牆角什麽都沒有,隻有一片冰冷的空氣。
錢少爺這才想起李瘸子的警告,慌忙去找。可李瘸子鋪子大門緊閉,人去屋空,隻留下滿屋子沒紮完的紙人,一個個都瞪著空洞的白色眼眶,像是在無聲地嘲笑。
錢家請了道士。道士圍著錢家大宅轉了一圈,指著後院一口廢棄的枯井,臉色凝重:“陰氣最重在此!井裏…有東西!”
眾人壯膽搬開井蓋,一股陰寒腐臭之氣撲麵而來。道士用長竹竿往下一探,竟從淤泥裏挑上來兩個東西——正是那對燒掉的金童玉女紙人!雖然被泥水泡得發脹破爛,但那兩雙用墨點了瞳仁的眼睛,卻烏黑發亮,在昏暗的光線下,幽幽地“看”著井口上的人群,嘴角那抹詭異的笑容,越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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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當場作法,用符紙裹了紙人,淋上桐油燒了。火焰騰起時,井裏傳出兩聲尖銳刺耳的孩童哭笑聲,久久不散。錢家後來舉家搬遷,那口枯井被徹底封死。隻是偶爾有走夜路的人路過廢宅,會看到井口位置,幽幽地站著兩個矮小的、一紅一綠的身影,臉上塗著慘白的粉,兩雙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大路的方向…
故事三:《鬼剃頭》
清水河邊有個小村,流傳著一個詭異的說法:若有人做了虧心事,尤其背棄至親或見死不救,夜裏睡覺時,便可能被“鬼剃頭”——醒來後頭頂莫名其妙少了一撮頭發,露出光溜溜的頭皮,邊緣整齊,如同被利刃剃過。
村東的劉二混子,是個遊手好閑、心腸冷硬的主兒。去年冬天,他親哥劉大在冰麵鑿魚,冰層破裂掉了下去。劉二當時就在不遠處的岸邊烤火,眼睜睜看著親哥在刺骨的冰水裏掙紮呼救,竟因為怕冷怕死,沒敢下水救人,眼睜睜看著親哥沉了下去,連屍首都沒撈著。
開春後,劉二混子開始做怪夢。夢裏總有個渾身濕透、臉色青紫的人影,頂著水草,站在他床邊,用冰冷僵硬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撫摸他的頭頂。醒來後,頭皮陣陣發麻。
起初他沒在意。直到有一天清晨,他被頭皮一陣奇癢驚醒,伸手一抓,竟抓下來一大把頭發!他驚恐地撲到水缸邊一照——頭頂正中央,赫然少了一塊銅錢大小的頭發!頭皮光溜溜的,不紅不腫,像是天生就沒長過頭發!
“鬼…鬼剃頭!”劉二混子嚇得魂飛魄散,村裏老人說的話瞬間湧入腦海。他想起那個冰冷的夢,想起沉在冰河裏的親哥,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他慌忙跑去鎮上買了個厚厚的氈帽戴上,日夜不敢摘下。可那“鬼剃頭”並未停止。每隔幾天,他睡醒後就會發現頭頂又少一塊頭發!位置不定,大小不一,但邊緣都如同被最鋒利的剃刀刮過。
劉二混子求神拜佛,喝符水,掛桃木劍,全不管用。氈帽下的頭皮,一塊塊地禿下去,像一塊塊醜陋的補丁。他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白天不敢出門,夜裏不敢合眼,總覺得床邊站著那個濕漉漉的身影,冰冷的手指在他頭皮上遊移,尋找著下一塊要“剃”的地方。
更可怕的是,村裏開始有人說,半夜經過劉二家破窗下,能聽見裏麵傳來細微的“沙沙”聲,像是…像是鋒利的剃刀在刮什麽東西…還夾雜著劉二混子壓抑的、如同野獸般的嗚咽。
最終,在一個暴雨傾盆的深夜,劉二混子的慘叫聲劃破了村莊。鄰居們撞開他家的門,隻見劉二混子仰麵倒在炕上,早已氣絕身亡。他的眼睛瞪得幾乎裂開,臉上凝固著極致的恐懼。而他那顆頭顱…頭頂的頭發被剃得幹幹淨淨,一絲不剩!光溜溜的頭皮在昏暗的油燈下泛著青白的光,如同一個剛被剝了殼的雞蛋。地上,散落著一把沾著幾根碎發的、鏽跡斑斑的舊剃刀——那正是他親哥劉大生前用過的剃刀!
沒人知道那剃刀是怎麽出現的,又是誰用它剃光了劉二混子的頭。老人們隻是搖頭歎息,望著窗外黑沉沉的、仿佛連接著冰河之底的雨夜,喃喃道:“鬼剃頭…剃到最後…剃的是命啊…欠下的債,總要還的…”
這些故事根植於舊時行當的禁忌與人心深處的虧欠,希望能在你心頭投下揮之不去的陰影。夜深人靜時,不妨摸摸自己的頭頂,再想想那些古老的警告。有些規矩,破了,代價或許超出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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