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埠貴看著對自己提議不動心的楊勁竹搖著頭就走了，就是打一杆子的事情。能成就好不成也沒關係。
    看著閆埠貴回了屋，楊勁竹也回到屋子裏。五月的四九城還不是那麽熱，中午還可以在屋子裏睡個午覺。
    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多，被姐姐的聲音吵醒了。楊勁竹推開門看見劉旭，劉輝倆兄弟手上拿著東西正在跟楊梅雪解釋什麽。
    “劉旭，今天你們倆怎麽過來了。”楊勁竹向劉旭問道。
    “這不是今晚上想請您去東來順吃涮羊肉，得知你有個姐姐。怕晚上一個人吃飯沒菜，專門去便宜坊打包了一份烤鴨。”劉旭邊說還把左手提的烤鴨舉起來示意一下。
    楊勁竹：“進來吧，這會兒太陽大。”
    劉旭，劉輝跟著楊勁竹進了屋，楊勁竹到櫥櫃裏把自己的茶葉拿出來，讓姐姐給他們倒點茶水。
    劉旭喝著茶看向楊勁竹，說道：“小楊，今天人少。請你們吃飯不惹眼，所以我倆兄弟來了。”
    楊勁竹：“今天領導們都在軋鋼廠準備換名的事情，還有一些科室的組建。一會兒我跑一趟，問問他們晚上有空不。”
    劉旭：“好，晚上六點我們在東來順門口見麵。”
    楊勁竹讓倆兄弟停留了一會兒，等到四點鍾了才讓他們走了。
    楊梅雪進來看了一眼桌子上包著烤鴨的荷葉，向楊勁竹道。
    “今天你怎麽這麽忙，晚上少喝點酒回來。”
    楊勁竹：“今晚上我就是去吃飯的，談事情有他們。”
    “晚上我把水瓶裝滿，你自己回來倒，我就不等你了。”楊美學說完就帶著烤鴨回了自己屋子裏。
    楊勁竹又躺著眯了半個小時才從家裏出發前往軋鋼廠。
    軋鋼廠，楊勁竹到了聶遠辦公室裏。給他說了晚上劉旭他們想請我們吃飯。
    聶遠帶著他進了李懷德的辦公室，聶遠帶著楊勁竹在李懷德的沙發上坐下來。
    李懷德也從辦公桌後出來，坐到兩人對麵。給兩人散了煙之後說道：“聶遠，還是沒查到婁振華跟他們的關係嘛。”
    聶遠吸了口煙，淡淡道：“李秘書，還是沒有。王德彪查了所有跟婁振華關係密切的員工都沒收獲。”
    “那就算了，等等吧。什麽時候上麵不想忍了，就別讓他們跑了。”李懷德隻能放棄，現在沒證據就隻能等。
    聶遠繼續道：“李秘書，小楊提議。把劉旭，劉輝兄弟倆都放在軋鋼廠保衛科裏。”
    “不行，保衛科的政審他們過不去。把他們放到後勤裏麵去，我找人盯著他們。”李懷德打量了楊勁竹一眼，以前隻知道他和嚴妮關係好，沒想到卻隻有點小聰明。
    “那他們兄弟倆今晚上請我們吃飯，您去不去。”
    李懷德拒絕道：“不去了，你帶上王德彪跟小楊一起去。王德彪會試探他們，以後你們就不插手了。王德彪會是保衛科的副科長，以後有事找他就行了。”
    李懷德這麽早就布置保衛科的人選，看來也是家裏人指點的。隻有把東西握在手裏有時才能保住自己。
    “好，李主任我和小楊就去忙了。”聶遠示意楊勁竹起身，連忙對著李懷德道。
    從辦公室裏出來，楊勁竹跟在聶遠後麵。
    第一次到李懷德辦公室裏，楊勁竹是真的一句話都沒說，連李秘書好都沒來的及開口。真是坐著如嘍囉。
    聶遠看見楊勁竹的興致不高安慰道：“小楊，我們李秘書，這次他也要去後勤當采購科科長了。這件事情完了，李秘書肯定會給你獎勵的。”
    “聶叔，我在想晚上點什麽配菜呢。長這麽大還沒去過東來順。”楊勁竹摸著頭嘿嘿笑道。
    聶遠看著他笑著搖搖頭，快步向保衛科辦公室走去。
    王德彪此時正在帶著李錢在保衛科裏麵整理著資料，是公安局送過來關於保衛科人員的。王德彪雖說是副科長，但是正科長是由公安局副局長兼任的，一般事情都是由王德彪說了算。
    聶遠敲門得到王德彪允許後才帶著楊勁竹進去。
    “王科長，晚上和我們去東來順吃涮羊肉。”聶遠進去就直接道，他可不敢跟王德彪開玩笑。
    王德彪：“不去，晚上我要研究人員檔案。”
    聶遠無奈道：“晚上劉旭，劉輝請我們，去不去。”
    王德彪笑著道：“這倆不上道的玩意請客，那我的去吃，帶上李錢一起。”
    下午五點半一人騎一輛車就向東來順的方向騎去。
    現在北京不堵，花了二十五分鍾就到東來順門口，劉輝已經在門口等著他們了。四人停好車，劉輝就帶著他們上了東來順二樓的包間裏麵。
    王德彪看著包間裏麵的陳設，調侃道：“兄弟倆本事可以啊，連東來順的包間都能訂到。”
    劉旭苦笑著說：“以前給婁董事訂過這裏的包間，認識經理能訂到。”
    劉旭讓幾人坐下就拿著菜單點了菜，讓劉輝把自己帶的祖傳酒拿上來，給幾人倒上。
    王德彪：“先別喝酒了吧，說說你們兄弟倆是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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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輝停頓了下，繼續把酒倒完，就到門口守著了。
    劉旭：“王科長，我們兄弟倆隻想平平安安。”
    “那你們說說婁振華和王永年的關係。”王德彪繼續道。
    “真不知道，王永年不是上海的嗎？我記得婁振華跟他們沒關係。”
    王德彪聽到此處，心裏一涼。跟他們猜測的一樣，兩名被婁振華拋出來的棄子而已。連王永年跟婁振華有聯係都不知道。
    王德彪不甘心的問道：“那婁半城糧食生意是和誰做的。”
    劉旭：“解放前和王振老板一起做的，解放後就沒做了。現在王老板還在監獄裏吃窩窩頭。”
    “你們呢。”
    “王科長，我和我弟弟學過一些防身的還識些字。可沒做什麽作奸犯科的事情，最多也就跟街上青皮一樣，不值得吃窩窩頭吧。”劉旭向王德彪求饒道。
    王德彪滿意的點點頭：“跟我們掌握的差不多，要是你們做了壞事。今天還能吃涮羊肉？吃窩窩頭都可能懸。”
    楊勁竹在旁邊提醒道：“你們兄弟倆的投名狀呢。”
    劉旭連忙遞給王德彪一張紙，王德彪一看，上麵寫了三個地址。疑惑地問道。
    “這上麵三個地址是？”
    劉旭道：“這是以前婁振華的產業，過戶給了下人。我隻打聽到，他放了一些東西在裏麵。”
    王德彪心裏想，狡兔三窟？裏麵可能是財產之類的，有這三個地址也能給李懷德一個交代了。
    生得好不如嫁得好，雖然在婆家得不到重視，但是李懷德還是能動用家裏的關係。
    王德彪看見劉旭的緊張的神情繼續問道：“還有沒有其他地址，不可能隻有三個地址吧。”
    劉旭走到劉輝旁邊，兩人嘀嘀咕咕一陣。劉旭就直接看向楊勁竹，楊勁竹見狀直接離開包廂。
    楊勁竹守在包廂外，看著自己的解放鞋鞋尖。裏麵劉旭他們談成什麽樣，他都不管。棋子就有棋子的覺悟，這盤菜他吃不上。
    不一會兒劉輝開了門讓楊勁竹進去，這一次他就不守門口了。
    楊勁竹一落座，聶遠就舉起酒杯道：“老王，我們一起走一個。我們也要奔向不同的工作崗位了，借著劉旭搭的台，我祝大家錢程似錦。”
    眾人一飲而盡，在銅爐鍋裏麵挑著羊肉。羊肉裹著芝麻醬的再來一把香菜，眾人開始大快朵頤起來。好久都沒吃過羊肉了，價格也是飆升。
    吃吃喝喝過後，六個人搖搖晃晃地一起出了東來順。
    劉旭和劉輝在門口看著他們騎上車走了，把楊勁竹留在了原地。
    “小楊，你年齡小酒量不好，我和我弟送你回去。”劉旭也不給楊勁竹推辭的機會，直接推著楊勁竹的自行車就向南鑼鼓巷走去。
    楊勁竹可不走路啊，你們別推啊。無奈的他隻能跟著走。
    南鑼鼓巷巷子口。路燈就到這裏，裏麵是沒有路燈了。
    劉旭拉著楊勁竹到了巷子口牆邊，從褲子裏拿出兩根小黃魚道。
    “小楊，謝謝了。這個是我和我弟一人一個湊的，別嫌棄。”
    “劉哥，你以後也會住到我們院子裏，隻要以後別讓我在院子裏受欺負就行了。”楊勁竹推脫道。
    “你拿著，明天問問聶科長，你就知道了。”
    劉旭說完就直接塞到楊勁竹褲子裏，就跟著劉輝推著車走進巷子裏。
    閆埠貴晚上鎖門鎖的很早，隻要院子裏有人找他開門，有時也能混到一根煙。
    劉輝推著車走在前麵，看到95號院上了鎖。有點喝醉的他開始大力拍門。
    聽到拍門聲，閆埠貴以為他的生意又來了。連忙跑到門口，一邊開門一邊道。
    “這麽晚了才回來，你三大爺開門可不容易。”
    微醉的劉輝隻聽到了大爺兩字，直接冷冷的衝著閆埠貴道。
    “你是誰大爺？老東西。要是早幾年，我把你扔永定河去給王八大爺，你信不信。”
    閆埠貴開門都懵了，這人不是和許富貴一起請楊勁竹吃飯的人嘛，那晚還在門口坐了一會。
    “同誌，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我們自己院子的人呢。”閆埠貴看著劉輝不好惹的樣子直接認慫道。
    這時，楊勁竹才和劉旭到了門口，看著劉輝鐵青的臉。連忙問道。
    “劉輝，這是怎麽了。”
    劉輝醉醺醺道：“他上來就當我大爺。”
    “這是我們院子的管事大爺，他可能是說岔了。”楊勁竹給閆埠貴遞了一根大前門，對著劉輝解釋道。
    劉旭一巴掌拍在劉輝頭上：“回家，喝了點酒就不知道誰是誰了？”
    “小楊，我弟弟喝多了。我就先帶他回去了。”
    劉旭帶著劉輝就走了。
    楊勁竹也給閆埠貴打個招呼就回了。
    隻剩下閆埠貴一個人在風中淩亂，自己被罵了一頓才從楊勁竹身上拿到了一根煙。自己是賺了還是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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