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劉旭和劉輝兩人出來，悄悄的回了自己的老院子裏。劉旭打著手電筒，劉輝拿起小鋤頭輕輕地在地裏挖。
    “哥，你埋的有多深。我都挖了二十分鍾都還沒挖到。”劉輝挖了一會兒，停下手，忍不住的抱怨道。
    劉旭把電筒關了，沒好氣的說：“話這麽多幹什麽，接著挖。這次我們不能用配發的手槍，隻能把以前的槍拿出來。”
    劉輝歇了一下，又拿起鋤頭，輕輕的向下挖去，盡量不弄出太大的動靜。
    “哥，我們不是保護他們四個嘛，不會動手唄。”
    劉旭手伸向自己的褲包想把煙拿出來抽，但想到打火機的聲音。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抬頭看了看明亮的月亮，才對著自己的弟弟說。
    “聽說過牧羊犬吧，我們是犬，他們是羊。成功了送他們走，他們失敗了我們也送他們走，但是我們就得去香江了。”
    劉輝恍然大悟，難怪自己的哥哥讓小張和他們待在一起。自己還是不喜歡動腦，動手的事情就好了。
    經過十多分鍾的努力，劉輝終於把藏的槍拿了出來。用報紙包裹的兩支手槍，是他們之前花了大價錢在黑市上買的。
    回到屋子裏，用帕子把槍支擦幹淨，兩人仔細的檢查之後，劉輝：“哥，沒問題。槍支保存的挺好。你說這次風險這麽大，我們要不要拿著錢一起走？”
    “不用，婁振華會安排的。錢就留給小楊，隻要聽見我們出事的消息他就會過來老院子察看的。”
    劉輝想繼續開口，卻是明白他們做這行的無奈，入了江湖，想離開隻有一種方式，隻有死亡，沒有其他。
    劉旭把槍支藏在自己的衣服裏麵，子彈都裝滿了，站起身，對著劉輝說。
    “這幾天多休息好，先別去軋鋼廠。事有不對，直接去找小楊，別去找婁家，這裏也別回，安全第一。”
    劉輝看著劉旭，眼裏含著眼淚的點點頭。
    大人物的一句話，小人物的生離死別。
    劉旭趁著夜色從牆上翻出去，慢慢的躲過人群向南鑼鼓巷走去，到了95號院子外，就在院子外的樹下抽著煙。
    他靜靜的看著月亮，腦海中思緒紛飛，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兩個人一起走過的點點滴滴。每次到了人生中重大的決定時，他都會一個人冷靜的思考。
    95號院門，突然被打開。劉旭把嘴上的煙掐滅，看著是誰出來了。
    一道手電筒光照過來，劉旭眼睛隻是微縮，但是沒用手去擋光，而是一直做著戒備動作。
    “劉旭，怎麽不進去？”楊勁竹的聲音響起，讓劉旭放鬆了下來。
    “想著巷子裏看看月亮，所以就沒進去。”
    楊勁竹關了燈走到劉旭身邊，“是心情複雜吧，算算時間都快到了，郭滿最近有什麽動作，是不是喜歡去賭坊。”
    劉旭靠近他身邊低聲道：“是的，每天晚上都去，有時候玩到11點左右。”
    楊勁竹抬起手看著自己手上的手表道：“後天晚上吧，後天晚上軋鋼廠下班我們就在保衛科吃涮羊肉，八點你們就去幹活。十點我到你們那裏。”
    劉旭一把捏住楊勁竹的胳膊，對著他搖搖頭：“不用，你到場太危險了。”
    楊勁竹拍了拍劉旭的手，笑著低聲道：“你們做了這麽多事情總得讓你吃個定心丸吧，光享受不付出不是我的風格。”
    看著劉旭一臉的擔心，繼續說：“後天我會讓婁振華給保衛科捐贈一批糧食，算是一個借口，能把保衛科其他的人都調到他那邊去。你們隻要不出差錯，明天早上都沒人管你們。”
    劉旭點點頭，“好，明天我就去安排。”
    楊勁竹去上了廁所回到屋子裏，把門關上。才躡手躡腳的上了二樓，楊梅雪的聲音就從裏麵傳出來。
    “上廁所這麽久？”
    楊勁竹嚇的一激靈，連忙用手電筒照過去，楊梅雪穿著衣服坐在自己臥室的凳子上，看著自己。
    “姐，這麽晚了。你嚇著我了，晚上拉肚子，在廁所時間久了點。”
    楊梅雪聽著他這麽明顯的謊言，知道他是不想給自己說。再加上剛才看見劉旭回來了，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楊梅雪站起身，走到門口，看著楊勁竹輕聲道：“那你注意安全，我先去睡覺了。”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
    楊勁竹早早的起床，騎著車去了軋鋼廠。才到門口就對著門口的保衛員道。
    “今天婁董來了，記得來叫我一下。”
    “好的，楊股長。”
    門口的保衛員笑嗬嗬的接過楊勁竹遞來的煙，向他保證道。
    早上十點左右，婁振華才坐著車慢悠悠的過來，要不是昨晚上小張沒回來，他是不會來的。
    才到門口，保衛員笑嗬嗬的過來看了一眼在後麵坐著的婁振華，向他問好道：“婁董事好。”
    婁振華也笑嗬嗬的回應：“小同誌好，你們楊股長在廠裏沒。”
    “在呢，剛才還提起婁董你了。”
    婁振華笑著點點頭，老胡從包裏拿出一包煙遞給他，說：“小同誌幫忙抽一抽，能去給楊股長說下，我們婁董在辦公室裏等他。”
    保衛員笑著點點頭，本來楊勁竹就吩咐過他了。
    婁振華的辦公室裏，楊勁竹沒讓老胡通傳直接進去了。此時婁振華正在辦公桌上看報紙。
    楊勁竹坐到辦公桌前的凳子上，拿出自己隨身的筆，在紙上寫道，“用字交流。”
    同時對著婁振華道：“婁董，我是代表保衛科來向您求援了，有些保衛員家裏糧食不夠吃，婁董你能捐贈一批嗎？”
    婁振華接過看後，也拿著筆寫上“好，你準備什麽時候動手”爽快道：“什麽時候要？”
    楊勁竹對他笑著眨眨眼，“捐贈時間，”嘴上卻道：“動靜小一點，後天晚上下班的時候，不用捐多了，就一百斤白麵就可以了。”
    楊勁竹說完就把紙揣進自己的包裏，但是是偷偷摸摸的藏進了自己的空間裏，放到河裏神不知鬼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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