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臉上一喜，頭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應下。小馬讓大喜去買煙，自己就去找許誌請了假，說著有事就帶著小姑娘到軋鋼廠。
    門口，三人一到。門口的保衛員也認識小馬，有時在鴿子市買東西就會看見他。保衛員輕輕的向小馬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同誌，到軋鋼廠找誰？”
    小馬笑道：“我叫小馬。找綜合科的楊科長，有點事情找他。”
    “稍等，我給楊科長打個電話。”
    保衛員掃了三人一眼，回到門衛室裏打電話。楊勁竹雖然好奇他們怎麽來找自己了，但還是讓他們進了廠，帶著劉輝一起到門口找他們。
    幾分鍾後，穿著軍大衣的楊勁竹和劉輝一起到了門衛室，小馬和大喜一看到楊勁竹過來了起身問好。
    楊勁竹打量了他們一眼，指著他們笑道：“你們到底是誰來找我，有事我們到外麵說。”
    幾人才出了門衛室，小馬快走幾步湊到楊勁竹身邊低聲道：“楊科長，是柿餅的妹妹過來找你。我感覺他有點聰明，就帶著她過來了。”
    楊勁竹驚訝的掃了他一眼：“能讓小馬都說一聲聰明，那看來她肯定很聰明了，那我得問問她什麽事。”
    小馬一揮手，小姑娘就湊到兩人身前。劉輝和大喜就跟在後麵，楊勁竹看著小姑娘得臉蛋凍得通紅。
    “是在這裏說還是我去找個地方。”
    小姑娘搖搖頭，快速道：“就在這裏，今天早上上次找我哥辦事得那個人到我們家給了我們四百元，但是我不想要錢，隻想救我哥出來。”
    楊勁竹笑著搖頭：“有沒有幕後主使不重要，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你哥駕著驢車傷了這麽多人是出不來得。”
    小姑娘繼續問：“那我哥的結局是什麽，判多少年？”
    “雖然很同情你們，但是被你哥傷的那些人怎麽辦，誰來同情他們呢。我猜測多半都是二十年或者槍斃吧。”
    小姑娘的身體都搖晃了幾下，臉色變的慘白。回過神來的她，抓著楊勁竹的胳膊，就直接跪在他的身前。
    “求求你，救我哥一命。或者用我的命換他的命，求求你。”
    楊勁竹毫不費力的把小姑娘拉起來，掃了她一眼就帶著他們到了保衛科的禁閉室裏。這裏還好一些，暖和一點。
    忐忑的小姑娘眼神不安的盯著楊勁竹，期待著楊勁竹能答應下來。楊勁竹敲了敲牆壁，讓幾人都看過來。
    “既然小馬說你很聰明，你猜猜找你哥的是什麽人。”
    小姑娘閉上眼，努力的回想郭守誌的細節。不一會兒睜開眼說：“應該是工人，多半都是軋鋼廠的，因為我哥說過過段時間就會到軋鋼廠當工人，他也是被你們保衛處抓的。”
    楊勁竹讚許的點點頭，“還有沒有。”
    “他應該之前也在街麵上混過，要不然我哥也不會這麽信任他，但是他的命好一些能進入軋鋼廠當工人。”
    後麵的就讓楊勁竹有點驚喜了，“你應該沒讀過書吧。”
    小姑娘點點頭，楊勁竹繼續問：“你叫是什麽名字。”
    小姑娘臉紅道：“施菊，我的哥哥叫施鐵。”
    楊勁竹站起身：“跟我來，我帶你去見你哥。小馬你們在這裏等著我。”
    楊勁竹帶著施菊前往另一棟樓的禁閉室，施菊在路上不死心的問道：“楊科長，那我哥能幾年出來。”
    楊勁竹腳上踏著雪，速度不停。淡淡的說：“不知道，他能幾年出來得看對方會不會為難你哥。”
    兩人到了禁閉室門外，四名保衛員守在門口。
    楊勁竹：“開門。”
    一個人麻溜的把門打開，提醒了一句：“楊幹事，時間別太長，要是他們發現了，我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楊勁竹點點頭，帶著施菊進去。柿餅還是躺在床上沒有一絲動靜，直到保衛員把門關上，施菊才帶著哭腔喊道。
    “哥。”
    柿餅猛地轉過身子，看著施菊。施菊衝進柿餅的懷裏，哭泣道：“哥，你沒回來的這兩天我和娘好擔心你。”
    柿餅看了一眼楊勁竹，拍了拍施菊的後背。強顏歡笑道：“我沒事，過兩天就回來了。”
    施菊脫離柿餅的懷抱，生氣道：“哥，有人都拿了四百元送到家裏了，還能沒事嘛。四百元都夠買幾個青皮的命了。”
    柿餅的笑容一滯，“可是事情都已經做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楊勁竹這時搭話道：“柿餅，你應該聽過大喜，小馬或者許誌的名字吧。”
    柿餅盯著楊勁竹，遲疑道：“我當然知道，大喜和小馬是跟著許誌混的，在街麵上很多人都給他們麵子。”
    楊勁竹笑了一下，指著自己道：“我叫楊勁竹，想和你做個交易。你告訴我是誰讓你辦事的，我讓你在監獄裏少蹲幾年，怎麽樣。”
    柿餅卻道：“那跟大喜，小馬他們有什麽關係。”施菊在旁邊低聲道：“哥，是我去求大喜和小馬才找到楊科長，帶我們進來的。”
    柿餅驚訝的出聲：“你就是他們背後的保護傘？街麵上流傳著他們就是靠著後麵的保護傘才開起了鴿子市，都能找公家人幫忙辦事。”
    “我不是，我隻是一個科長而已。你既然知道他們，也應該相信他們的人品吧。其實我們都不用交易，直接大刑伺候你不就什麽都說了嘛。”
    柿餅慘笑一聲：“一車間的郭守誌讓我做的，至於他受誰指使我就不知道了。”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楊勁竹笑道：“是誰指使都不重要，隻要知道是誰就行。”轉頭又看向施菊。
    “想不想跟著我做事，年齡不大，挺機靈的。”
    施菊眼前一亮，“是像許誌他們那樣的嗎？”柿餅一臉的急切，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妹妹也成了混混。
    楊勁竹搖搖頭：“你的年齡還小，鴿子市因為你哥的關係也要停了。我把你送到初中裏麵，三年後，你能從初中畢業到廠裏找我，我給你一份工作，你畢業不了也沒關係，我們的交易依然作數。”
    施菊臉上露出喜意：“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