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的一周，軋鋼廠食堂後廚。傻柱正在讓幫廚們切著土豆，今天是大鍋菜沒有招待就讓幫廚們切。
    傻柱正在看著，洗菜的劉大媽突然和旁邊人說：“這真是奇了怪了，今年的收成挺好的呀，怎麽過年了，領導們既不辦招待過年的福利也沒，馬上就快過年了都沒動靜。”
    “劉大媽，別問我們呀，你的消息比我靈通多了。自從上次有工人在鴿子市受傷之後，鴿子市都沒開了，買東西都得去其他鴿子市，有時候還得去黑市。”
    傻柱聽了一嘴，不屑的說道：“買不到東西的就隻是我們而已，晚上下班了保衛處的一些人都在分東西，前兩天我都看見了。”
    楊主廚把手上的杯子放下，疑惑道：“傻柱，前兩天都沒招待你晚下班幹什麽，該不會是在廠裏做什麽壞事吧。”
    傻柱支支吾吾的說：“拉肚子，耽誤了點時間。”
    劉大媽一邊削著土豆不屑道：“廠裏的人都知道啊，但是保衛處是什麽部門，我們能說上話嘛，最多也就羨慕一下。但是李廠長和楊廠長都沒準備過年福利，這就是我想不通的。”
    “就是啊，辛辛苦苦一整年就是趁著過年的時候，能不能多分點肉回去給孩子吃吃，結果到今天都沒看到采購科運東西回來。”
    “對，不能就這麽過個糊塗年唄。”
    楊主廚皺著眉頭看著廚房裏幫廚們的情緒都被劉大媽挑動起來了，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鬧什麽，有沒有福利是你們考慮的嘛，你們隻考慮如何提升你們的廚藝，等著明年考級，至於東西就看廠裏麵發什麽了。”
    眾人懾於楊主廚的威嚴都不敢說什麽，但是傻柱的心裏也急，前兩天易中海才讓他煮過年飯，現在連東西都沒，鴿子市又遠，歎口氣繼續看著幫廚切菜。
    楊峰的辦公室，趙立正在給楊峰匯報廠裏麵的情況，聽說工人們都在埋怨李懷德，楊峰的臉上笑開了花。
    “我看李懷德這次怎麽辦，離過年就隻有一周了，他到哪裏去采購那麽多物資，糧食局的局長我都打了招呼，就看這把火能不能燒了他。”
    而李懷德正在辦公室裏不停的打著電話，李懷德皺著眉頭對著電話的另一頭求情道：“兄弟，幫我一把。不用多了就五百人的福利都行。”
    “什麽，一個都沒。全發光了，就沒有一個多的嗎。”
    李懷德把電話撂下，歎了一口氣。靠在靠背上揉著自己的眼睛，這兩天他都想了好多辦法，都沒能找到多的物資。
    龐華從辦公室外麵進來，看著李懷德愁眉苦臉的模樣，悄悄的給桌子上的杯子倒了熱水，就準備出去。
    李懷德睜開眼，雙目無神的說：“龐華，你說說現在廠裏上上下下都在盯著我，過年的福利弄不好，鬧不準出什麽幺蛾子。”
    龐華謹慎的措辭道：“廠長，既然我們找不到。問問王處長怎麽樣。這次我們是掉進了楊峰的陷阱裏麵，從上次鴿子市的事情，到現在廠裏工人的謠言都是楊峰的連環套。”
    李懷德眼前一亮，然後沮喪道：“我也知道是楊峰的連環套，但是我們都跳進來，就不能在裏麵坐以待斃。”
    李懷德拿起電話滿懷希望的向王德彪打過去電話，兩人談了沒有幾分鍾，李懷德就喪氣的丟下電話。
    “王德彪說他也沒有東西，前兩天都在保衛處發了，讓我去其他地方想想辦法。”
    龐華心下一定，轉身從辦公室裏拿著水瓶離開。過了兩分鍾就帶著一個本子進來，往李懷德的桌子上一放。
    “處長，這是我們後勤處的小賬本，今年一共剩了四千多元。大不了我們去黑市買幾頭豬在廠裏分了。”
    李懷德慢慢的思考，廠裏工人是大頭，後勤的兄弟們就寥寥的一百多人，工人就有一千多人。
    他認真的問著龐華：“龐華，要是我們隻給後勤的員工發福利，工廠的工人不管，板子落下會打到我的頭上不。”
    龐華驚訝李懷德的大膽，但還是分析了一下說：“按理說是打不到的，雖然你是負責後勤的副廠長。廠子裏的工人福利就是依靠你。但是廠子裏這麽多的人福利問題，肯定是廠裏有多少錢才能買多少福利。”
    李懷德冷笑一聲，“你我都知道，但是底下的工人不知道，他們就隻會認這我這個副廠長，要是沒有東西，他們能用口水淹了我。”
    李懷德接著又對龐華道：“去黑市買豬吧，買到了等著幾天就集體的趕到廠裏來，等到廠裏工人都群情激憤的時候，效果才是最大的。”
    龐華眼前一亮，笑嗬嗬的說：“那時候我們在裏麵一煽風點火，李廠長萬歲就喊出來。”
    李懷德滿意的看著龐華，“動作太大了不好，楊廠長容易生悶氣的。”隻不過李懷德嘴角的微笑出賣了他。
    另一邊，保衛處，王德彪辦公室裏。王德彪一群人正在討論春節值班的問題，看著一群人不懷好意的眼神。
    楊勁竹往嚴妮的身邊躲了躲，大聲道：“處長，這種小問題還需要考慮嘛。找單身不回家的人值班就行了，男孩子是必須的，孫彤不行。”
    王德彪冷笑道：“那我得替處裏單身的兄弟們感謝你咯，過年了都在為他們考慮。”
    楊勁竹一挺胸：“處長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眾人都是笑嗬嗬的打量著楊勁竹，他說的都是處裏的慣例了，隻有單身的兄弟們扛下了所有。
    王德彪不再打趣楊勁竹，認真問：“那你過年的福利準備好了沒，準備好了我就讓曹旺把錢給你，你去安排。”
    旁邊的幾人都豎著耳朵聽著，他們也好奇今年的安排。
    楊勁竹壞笑道：“那看處長有多少預算了。”
    “分局和廠裏的福利不管，他們都不知道能不能發出來呢。就我們兩個科的弟兄們，每個人五元的標準，曹旺給你五百，剩下的就是我們科長和股長的標準。”
    “沒問題，曹秘書給了錢，過年前兩天晚上拉到處裏，我們直接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