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裏，時不時傳出來龍翠的嚎叫聲。楊勁竹坐在凳子上，一直等著產房裏的消息，一個小時後，產房的護士推著病床出來。
    龍翠額頭上全是汗，身邊放著一個繈褓，裏麵就是龍翠剛剛生的孩子。楊勁竹湊到病床前，也推著病床向病房裏麵走去。
    直到了病房裏麵，楊勁竹才看向繈褓裏的嬰兒。臉和小手都是皺巴巴的，很醜的樣子。龍翠看到他的神情，笑道：“又不是沒看到過小孩子，他們小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我給你生個兒子，你還不高興啊。”
    楊勁竹連忙坐到床邊解釋道：“我怎麽不高興，隻不過第一次看小孩子而已。你先休息一下，等過幾天我就帶你回去。”
    龍翠抱著繈褓裏的孩子，低聲道；“明天吧，明天我們就回去，待在醫院裏總感覺沒有在家裏舒服。”
    楊勁竹點點頭，拉著龍翠的手。就在一邊守著龍翠她們。
    翌日，楊梅雪給龍翠穿好了棉衣和大衣，再把孩子抱著。楊勁竹騎著摩托就把兩人帶回了院子。
    龍翠一進到院子，婁小娥和龍花就在一邊等著，看著龍翠進來急忙嘰嘰喳喳的問著龍翠的情況。
    “你們先等一下，先讓翠到屋子裏，現在寒風已經在吹了。”
    楊勁竹連忙打斷兩人的話，推著她們就向正房裏走去。一直到了正房裏，婁小娥她們已經燒起了木炭，開始給屋子取暖。
    龍翠先在龍花的幫助下，脫下了自己的大衣和棉衣，換上了自己舒適的睡衣。再抱著孩子到沙發上。
    婁小娥和龍花詢問龍翠生孩子的感受，龍翠笑道：“生孩子可沒你們想象的那麽容易，當時都想跳下來對著門外的竹哥來兩刀。”
    婁小娥和龍花都笑了起來，楊梅雪從外麵進來，坐到楊勁竹身邊。向著兩人問道：“這個孩子取什麽名字，是按照家譜上麵取還是隨便取一個。”
    楊勁竹則是無所謂，“名字讓龍翠取，我比較笨不知道取什麽名字。”龍翠知道楊勁竹是心疼自己，想讓她取名字，但是說出的話卻讓自己想錘他。
    白了楊勁竹一眼，道：“你就懶吧，等著以後我好了才收拾你。”
    孩子突然哭了起來，龍翠解開自己的衣服就給他喂奶，楊勁竹看著她的雪白，嘿嘿的笑了兩聲，引得大家都是哭笑不得，楊梅雪還把楊勁竹的雙眼蒙著。
    “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了，還這麽不著調。”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先去一趟廠裏，先請幾天假，再去弄點奶粉回來備著。”
    楊梅雪連忙拉著他，說道：“不是還有十多罐奶粉嘛，還去拿？”
    “這個又不怕少，這個奶粉能讓他們喝到幾歲都不會過期的。”
    楊勁竹解釋了一下， 起身就去門口穿大衣，拿上車鑰匙就出去了。一路狂奔到軋鋼廠，到了王德彪的辦公室就請假。
    王德彪皺著眉頭問：“你想請多久？”
    楊勁竹小心翼翼的說：“就幾天吧。”
    “一天都沒有，現在事情多的不行。馬上就要減少定量了，十月份報的產量已經被上麵發現了，為了能多讓一些人吃上糧食，已經準備減少定量一年。”
    楊勁竹：“那我忙什麽？”
    王德彪不悅的看了他一眼，怒道：“你說你忙什麽，隻要是我們不在廠裏，你作為科長就能做主，糧食問題還不知道生出多少亂子，需要我們呢。”
    “你就等著年底一塊休息吧，這段時間就別請假了。”
    楊勁竹點點頭，低聲問：“處長，婁小娥的哥哥你聯係上沒，是怎麽安排的？”
    “我和婁振華都商量好了，在香江的公司，你，我，都是四分之一的股，婁家占一半。我讓我哥在安排這件事，你就安安心心的把工作搞好，等著以後分紅就行。”
    “那就謝謝處長了，我先出去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等一下。”
    楊勁竹立住自己的身子，轉過來看著王德彪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盒子放到桌子上。
    “這是我媳婦給你們送的禮物，你拿著帶給你兒子。”
    楊勁竹從桌子上拿著就揣到包裏，大聲道：“謝謝處長嫂子。”轉身就離開辦公室，王德彪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道：“小滑頭一個。”
    軋鋼廠，後廚食堂。已經一個多月都沒動手過的傻柱正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李鬆從外麵慢慢進來，看著後廚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滿意的點點頭。
    緩步走到傻柱身前，“傻柱，大家都在忙你也別坐在凳子上，上去指點一下新來的工友們。”
    傻柱放下茶缸，瞥了李鬆一眼，笑道：“主任，我的手藝要麽是家傳，要麽是三拜九叩拜師學來的，總不能讓我免費去教徒弟吧。”
    “傻柱，你怎麽是死腦筋。新社會新氣象。你說的都是以前剩下的糟粕，應該掃進垃圾堆的，教教工友多好。”
    “你啊，甭在我這裏廢話，我家傳的手藝怎麽能教人。”
    傻柱一點麵子都沒給李鬆，連做做樣子上去假模假樣的教教都不幹。李鬆還想告訴傻柱減定量的事情，看著傻柱如此不識趣，轉身查看了廚房一遍就離開了。
    晚上，95號院子。楊梅花把楊勁竹叫到了院子開全院大會，這時大家還沒多少感覺，笑盈盈的看著桌子邊的大爺們，隻是他們的臉色不好看。
    劉海中看著大家都到了，把自己身前印有軋鋼廠現金工人的杯子拿起來喝了一口。易中海趁著他喝茶的機會，大聲道：“今天街道辦找我們幾個大爺開會去了，就通知了一件事，從下個月開始，城市戶口定量減少十斤，同時肉票和油票，其他物資票據都減少。”
    嗡的一聲，四合院就像是炸開了鍋的開水，大家都是憤憤不平的狀態。易中海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這是上級的決定，我們隻是通知。你們盡快做準備吧，還有今年街道辦和供銷社每家每戶隻提供三十斤的冬儲菜，讓我們提前通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