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雷小跑到楊勁竹身前，向他敬個禮。臉上笑開了花：“楊科長好，怎麽今天來視察工作了？有事情你叫個保衛員吩咐一聲就行。”
    楊勁竹回個禮，“你還跟我客氣什麽，冬天抬手很累的，下次別敬禮了。這不是嚴處長讓我來找秘書嘛，我過來瞧瞧。”
    陳雷笑著的臉上，突然一滯。驚訝道：“科長，你找秘書早說啊。我就來給你當秘書了，這股長沒什麽當的。”
    楊勁竹笑著拍了他一下，壞笑道：“我可當真了啊，今年聚餐的時候，我就給你們科長說。”
    沒等陳雷反應過來，楊勁竹突然道：“你怎麽沒動一下，你科長們都調走了，你在股長上麵當了多久了？”
    陳雷臉上大喜道：“楊科長，我才當了三年多，當科長是不是不行？”
    “沒事，聚餐時。你多敬嚴處長兩杯酒，我幫你敲敲邊鼓，這段時間最好是弄點動靜我好幫你說話，知道嗎？”
    楊勁竹一邊說著一邊打量了一下隊列，陳雷卻喜上眉梢，楊勁竹提示的這麽明顯，自己要是把握不住機會就完了。
    帶著楊勁竹向隊列前麵走去，隊列前的幾名保衛員也向楊勁竹敬禮打招呼。一些從學校裏出來的保衛員看到這一幕。
    “知道的是保衛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市局的領導來了。”
    “就是。”
    前麵的保衛員一下子就聽到，怒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出列。”
    楊勁竹都被嚇了一跳，在楊勁竹麵前陳雷一下子就臉紅了，才把自己提點了當個科長，結果現在在訓練的時候都管不住人。
    陳雷走到出列的兩人麵前，陰狠的盯著他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們，在裏麵說的什麽？”
    “報告，沒有什麽。”
    兩人都同時回答道，陳雷一下子就笑了。現在還在自己麵前撒謊，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現在，你們兩個暫停訓練。關於你們訓練不合格的事情，我會向上級請示，你們倆哪裏來的回哪去。”
    兩人額頭上的汗都流下來了，陳雷揮揮手，旁邊的保衛員帶著他們就離開了操場。
    陳雷轉頭看向楊勁竹，“楊科長，你的秘書是？”
    “施菊。”
    “到。”
    施菊向前一步，就跑到陳雷和楊勁竹麵前，向著兩人敬個禮。陳雷對著施菊的行為不生氣，笑嗬嗬的說：“施菊，現在你不要訓練了，直接跟著楊科長走吧。”
    施菊也對著楊勁竹笑著，楊勁竹也忍不住了笑了一下，拍了一下陳雷的肩膀。
    “謝了，我先帶著她走了。”
    招招手，穿著一身公安製服的施菊就跟在楊勁竹後麵走了。陳雷一直笑著看著他們走了，轉頭就把笑容收起，冷著臉看向剩下的人。
    “我不知道你們走的誰的門路進來的，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告訴你們，在保衛處眼睛放亮一點，別給自己招惹麻煩。媽的，一群蠢蛋。”
    “是。”
    楊勁竹帶著施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施菊把辦公室門關上，主動的把楊勁竹的大衣脫下來，放到衣架上。
    楊勁竹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施菊在對麵坐下。
    “你怎麽到了保衛處了，我不是讓你畢業了才來找我嘛。現在你還沒畢業吧。”
    施菊：“我還沒畢業，是王局長找到我的，說你缺個秘書，我比較合適。”
    楊勁竹往椅子後麵一靠，施菊和鄭平的說辭都一樣。但是王德彪給自己安排秘書是什麽意思就不知道了。
    看著穿著冬式公安製服的施菊，楊勁竹繼續問道：“那你哥呢，是不是還在裏麵。”
    施菊猶豫了一下，才說：“王局說明年夏天就能讓我哥出來，讓我安安心心的在你身邊做秘書，以後還能照顧家裏。”
    楊勁竹點點頭，“行，那你這段時間跟在我身邊，多看少說多做。”
    施菊臉上這才露出笑臉，轉身去把爐子燃起來。
    沒一會兒，孫彤就過來敲門。開門的就是施菊，孫彤先是一愣，望向施菊臉上露出笑容。
    “你是施菊吧？”
    施菊點點頭，孫彤看著她比較拘謹，笑道：“我是嚴處長的秘書，今天是通知楊科長他們去小會議室開會。”
    “好的，彤姐。我一會兒通知楊科長過來。”
    施菊送別了孫彤才到裏麵，對楊勁竹說開會的事情。
    “以後小會議室裏開會，我們就要第一時間過去。因為是小會，小會比較重要。”
    施菊點點頭，走到衣架麵前就給楊勁竹把大衣穿上，兩人一起去開會。
    會議室裏，楊勁竹他們等了一會兒，嚴妮才到了會議室。孫通關上門，嚴妮把自己帶的本子打開，看著他們的本子。
    “今天是關上門的會議，我們也是討論一些處裏的事情。”
    眾人都是把本子合上，筆也放到一邊。施菊也是有樣學樣的，豎起耳朵聽著。
    嚴妮：“今年的情況大家是知道的，雖然有王局長和小楊的努力，但是每個人都減少了五斤的糧食，之前老員工的家屬們都在李懷德的安排下到了後勤，食堂上班情況還不錯。”
    “但是，前段時間上級又送了這麽多保衛員到我們處裏，你們說說，我們應該怎麽辦。”
    鄭平看著幾人都不說話，輕咳一聲。“處長，我看了一下這些保衛員的資料。多半都是半島退下來的，隻有十幾人是走關係進來的。”
    “嗯，那鄭科長的意思呢。”
    鄭平：“我覺得吧，處長。反正都送不回去了，還不如就放到處裏，但是有個問題，人多了我們保衛員的待遇也要下降，比如今年我們處裏現在剩的小金庫隻有兩千多元了。”
    劉攀則是擔憂道：“處長，其實什麽都好說，就是現在的待遇本來就沒有之前的好了，現在又來這麽多人，下麵的兄弟們會有意見的。”
    嚴妮轉頭看向楊勁竹，“小楊，那你認為，現在加了這麽多人還能不能保持現在的待遇。”
    “不能，而且就算是人員保持不變。明年，後年的待遇都會降的，能不能不餓肚子全是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