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地下室，傳出一些難以描述的響動。
    像宗教的祈頌，又像狂獸的嘶吼。
    ……
    一小時後，秦川一邊整理淩亂的衣衫，一邊回到露台，將桌麵那份已經簽下江映雪大名的“獨家代理”合同揣在手裏。
    離開時發現料理台上的電子屏幕，停留在了"神經酰胺安神茶"的配方頁麵？
    “嘁……”
    秦川玩味哼笑。
    什麽頂級白銀毫針？
    我呸！
    ——
    晚上11點，回到老舊小區家中的秦川把公文包甩在褪色的布藝沙發上，掛在玄關的青銅羅盤突然泛起金光——那羅盤中央嵌著的龍形浮雕睜開雙眼，暗金色瞳孔裏浮動著晦澀難解的篆文。
    "行行行，給你宵夜……"秦川嘴角揚起寵溺的微笑，右手食指尖燃起一簇青色龍炎，源源不斷的送入龍形浮雕的口中。而在龍炎出現之時，老式鎢絲燈泡在火焰靠近時突然炸亮，廚房水龍頭滴落的水珠突然懸停半空，秦川的右手腕間，亦是浮現出一個七枚逆鱗組成的封印環！
    片刻後。
    “吃飽了昂？晚安！”秦川收起龍炎，竭力隱藏臉上的疲憊——剛才與江映雪“一戰”，可是損耗了不少法力。
    龍形浮雕聽懂人言，雙眼眨動，金光旋即消散，仿佛從未出現。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茶幾上的手機傳來震動，是公司部門群裏的新消息——所有人：第一季度kpi未達標者，明晚七點參加狼性訓練營！點名三組、七組！
    “點你爹呢……”秦川賞了個白眼——他就是銷售七組的組長，七組為了飛雪集團的單子傾盡全力，2025年第一季度的kpi無奈墊底。
    不過……
    回家之前，秦川已經把那份“獨家代理”合同送到董事長手裏——在職場裏混跡多年，秦川早已看透其中規則。飛雪集團體量巨大，這份功勞非同小可，別說他一個小小的組長，就連部門經理、分區總經理也吃不住。
    ……
    秦川哼笑著放下手機，起身瞥眼掛曆——周四是丙辰日，下麵用朱砂畫著圓圈。
    “值神青龍，正好是2025年的第十六周，好日子啊……”他揣著下巴走進浴室，正嘀咕著，浴室鏡麵突然浮現淡金色的咒文！
    上古龍語寫就的警告，在瓷磚上扭曲、消散："亥時三刻，巽位窺視。"
    秦川用眼角餘光不著痕跡掃向窗外——一架無人機閃著紅點掠過，對麵樓頂的霓虹燈牌"瑪麗亞美容整形"突然熄滅，玻璃幕牆映出三個戴五雷符麵具的黑衣人。
    "749的家夥倒是勤勤懇懇……"他無聲嗤笑，捏碎掌心的水珠，冰晶在空氣中凝結成微型冰龍。
    此時的秦川不禁想起一些過往：當年跟749簽訂《超自然生物一號協議》時，老局長曾用判官筆點著自己的眉心語重心長的說："小秦啊，現在不是共工撞不周山的年代嘍。道行的增長遠遠比不上科技的發展——神仙也未必扛得住核彈，我們必須學會隱藏自己。"
    ——
    “說的是啊……”
    浴室裏，秦川解開兩顆襯衫紐扣，心口浮現出北鬥狀的灼痕，那是末神時代決戰中留下的舊傷。
    哪怕投胎轉世逃過劫數，北鬥灼痕就像一枚胎記，跟隨著他的靈魂來到二十一世紀。
    ……
    忙碌完畢，已是半夜。
    突然……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陣陣不懷好意的催促："302住戶！電路檢查！"
    秦川的瞳孔下意識收縮成豎線，短暫的瞬息過後，迅速恢複了習慣性的慵懶："來了來了。"
    ……
    深更半夜進屋檢查電路的，自然不是什麽“正經電工”——這是三個穿著黑色衛衣，渾身都籠罩在黑暗中的男人。
    進屋之後，其中一個杵在門口，另一個站在窗前。最後一人毫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衛衣帽下射出的目光，恍若來自充滿殺意的毒蛇。
    他十指交叉，帶著冰冷的笑意：“秦先生，您今天回來時‘法力振幅’超標13.7，我需要一個解釋。”
    按照《一號協議》，秦川應當把紫藤公館裏發生的一切如實以告——通常來說，“法力振幅”達到15，即可認定為2小時內曾動用法力施展過特殊神通。
    或者說。
    發生了戰鬥！
    不過……
    看著對方三人氣勢洶洶的模樣，他忽然改了主意。
    “我的法力會隨著年齡逐漸增長，這是正常波動。”秦川不假思索的說道，“我今晚去做了什麽，想必各位一清二楚。如果不信，可以去找飛雪集團的江總，以及我的老板黃總求證。”
    “13.7的自然增長？”黑衣人語調不屑，對於秦川的解釋付之冷笑——當下是科技時代，修行者受到諸多限製，積累道行極為艱難。登堂入室的修行者，苦修十年也未必能夠換來3的進境。
    秦川階別不低，一天到晚也沒功夫修行，13.7的自然增長？除非這家夥擁有什麽了不得的傳承血統，否則絕對不可能！
    在黑衣人掌握的資料裏，秦川隻是一個得了仙魄輪轉的普通人，父母都是小縣城的教師，不可能擁有特殊的傳承血統。
    眼看氣氛降至冰點，黑衣人的褲兜裏傳出輕微震動。
    他摸出手機掃眼一看，似乎收到了某條關鍵消息，鼻腔裏發出一聲古怪的氣音：“嘶？”
    旋即起身……
    哐啷！
    宛如來時的唐突失禮，三人離開的姿態依然毫無教養。臨走關門的動作帶著力道，震得室內窗戶發出嗡嗡的聲音。
    “去你媽的……”
    秦川心情誠摯的暗罵一聲，僅憑意念關上家裏的所有燈盞，讓屬於夜晚的黑暗，掩蓋即將爬上麵龐的情緒。
    沉默片刻之後……
    “要不是老子脾氣好，你們這幾條小雜魚早死一萬回了！”
    “請假，睡覺！”
    秦川罵罵咧咧回到臥室，用公司內部app向對應部門提交了電子請假條。也不管是否得到批準，手機切到飛行模式。
    兩眼一閉睡大覺！
    他喵的，愛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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