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唰——轟！
    爆炸聲中，鄭晗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濃霧般的水汽被爆炸衝擊波震散，隻見他搓地摔出，把樓頂的一些光伏管線撞得七零八落，連帶一個碩大的玻璃鋼無菌水箱都被掀翻在地，當場爆開……
    鄭晗滿臉血汙的掙紮起身，眼瞳狂震的瞪著步步走近的人影，表情已從最初的邪魅陰冷變成驚魂未定。
    這個人……
    好強！
    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
    眼看秦川越走越近，鄭晗心裏咯噔一下，正有些不知所措……
    哐啷！
    變形的鐵皮門被陳昊猛的踹開，看到一片狼藉的天台，有的區域還著了火，自詡穩如老狗的陳昊也不禁發出野獸般的咆哮：“臥草！什麽情況！”
    “老秦？”
    “鄭總，你們沒事吧？”
    ……
    鄭晗被一記青炎印轟得神情恍惚，用力的晃了晃腦袋，搖搖欲墜的身體卻被兩隻有力的手臂攙扶住？
    定睛一看，竟是秦川！
    他嘴角掛著一抹人畜無害的溫和笑意，仿佛天台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但他眼底閃過的寒意，讓修行冰係術法的鄭晗被嚇得渾身一激靈。
    似有一道淒寒徹骨的殺意，從秦川的眼眸中迸發出來。
    隻是……
    “我跟鄭總聊得好好的，這罐子突然炸了！”
    “別踩水，小心漏電！”
    秦川的笑意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遭遇“意外”後的驚慌：“快打120，鄭總摔了一跤，傷得不輕！”
    “再打個119，那邊好像著火了！”
    陳昊看見鄭晗滿臉是血，心都快跳出來了：“好，好！”
    ……
    天台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也把宏海集團的其餘代表嚇了一跳。好在秦川把鄭晗攙扶下來時，鄭晗除了些許外傷、渾身濕透，整個人還算清醒。
    眼神清澈的說——和秦川“不打不相識”、“冰釋前嫌”、“相談甚歡”，沒想到天台的一些設備居然發生了爆炸。
    片刻後……
    鄭晗被120接走，天台火勢不大，一個滅火器即可撲滅，不過後續修繕事宜還是需要專業的消防員實地指導。
    ——
    公司恢複平靜，周甜好奇的盯著鄰座的秦川，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裏滿是問號。
    打量再三除了得出個“帥”字之外，並沒有看出別的信息。
    她忍不住問：“老秦，樓頂爆炸就炸他，不炸你？”
    秦川關了電腦，把椅子放低準備午休，嘴裏含糊嘟囔：“善惡有報唄，他非要上門找茬，咱公司的大水罐子替我出出頭，也是很正常的。”
    就算天台存在諸多疑點，可以證明這不是一次偶然事件，秦川卻是絲毫不慌——今天動手完全屬於切磋範疇，在《一號協議》的許可之內。
    鄭晗簽了《一號協議》，本身也有動手意向，不可能控告秦川。兩人“切磋”所造成的連帶影響，會由局裏負責消除。
    而最關鍵的是……
    秦川贏了，鄭晗輸了。
    “你呀，越來越神秘了。”周甜皺了皺鼻子，也放倒椅背躺下。
    ——
    事實證明，秦川的手段效果奇佳。
    天台上暴打鄭晗，讓這位身懷異能的富二代不敢繼續尋釁滋事。當天下午，相關的商業合作便進入了正常流程。
    不過……
    “鄭晗的夫人，也是超自然生物。”下班回家的路上，秦川百思不得其解，“沒看出來法力波動啊……”
    看不出對方身上的法力，通常隻有三種可能。
    一是對方沒有，二是對方比自己強，三是對方佩戴了屏蔽法力的法寶，或是修煉了對應術法。
    而所有疑問，都在秦川走出頗為冷清的蕭崗地鐵站時，變得無足輕重——鄭晗的夫人，正在出口等著自己。
    她是一個氣質溫婉、長相乖巧的漂亮女生，遠遠看見秦川，會禮貌的點頭淺笑。
    等他走到近前，才迎上幾步出聲招呼：“秦先生你好，我叫李梓，那天我們在裝修公司見過。”
    秦川大為不解：“你應該在醫院照顧鄭晗吧？”
    李梓苦笑：“鄭晗傷得不重，多謝秦先生手下留情——沒想到憑他的實力，居然在秦先生麵前走不過一招。”
    秦川雖然瞧不上鄭晗，卻不得不承認他的天賦實力。
    江映雪修行九百五十年才是個淩陽境，鄭晗與秦川年齡相仿，卻能達到開山境，在李梓眼中已是了不起的存在。
    “為什麽來找我？”秦川不想浪費時間，邊走邊問。
    李梓俏臉苦澀，聲音又軟又細：“我原來隻是宏海集團的普通員工，年初偶然發現自己可以凝聚真靈進行修煉——剛好那天遇上鄭晗，他跟我說……說我這樣的人會被拉去解剖研究，甚至被當成材料丟進煉丹爐。”
    “他還說……”
    “隻有通過他的擔保，才能簽署一個什麽協議？得到有關單位的保護，以後可以正常生活。”
    秦川恍然大悟，好笑的點了點下巴：“倒是沒騙你——鄭晗應該剛到開山境，等他跨入明風境並且履曆幹淨，才有資格成為你的擔保人。或者，你自願去局裏接受審查，獲取協議資格……反正我是不推薦。”
    合著她是真的弱，法力約等於無，這才令人難以察覺。
    ——
    李梓聽到這些話，頓時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秦川無心插手別人家事，僅是略作提醒：“開山境是人境之極，很多人天賦再好、修行速度再快，也很難突破凡胎進入地境。你想等到那一天，務必尋機修煉，延長自身壽元。”
    李梓聞言，黯淡的眸子忽的閃起希望的光芒，盼盼的看向秦川：“我不懂修煉，鄭晗也不教我，秦先生道行高深，能不能……”
    她欲言又止，意思卻已表達清楚。
    窺及修仙門徑之後，急切希望得到一部修仙功法——不為等待鄭晗的承諾，隻為求個長生。從打工妹一躍跨入資產階級，當然活得越久越好！
    鄭晗品行不端，並對李梓多有敷衍，讓她感覺遭到了掌控，這才偷偷來找秦川。
    ……
    秦川覺著好笑，大大方方的說道：“修仙沒那麽玄乎，你去找一本宋版的《太上感應篇》。隻要能學以致用，哪怕修煉天賦再普通，也能保你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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