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小時後，紫藤公館。
    江映雪的私人影院裏播放著《哪吒2》的片尾彩蛋。
    周甜還在感歎大藕、敖丙的帥氣，李梓沉浸在殷夫人犧牲的悲傷中，江映雪皺著眉，腦海中是天元鼎釋放三昧真火煉化群妖的地獄景象。
    秦川麵無表情，看著鹿童、鶴童暴打邪惡水蜜桃，無聲低喃：“用屎尿屁的生活笑點迅速拿住普通觀眾，連續的反轉諷刺人心，巧妙的故事映射了世界格局……”
    “讓普通人在並不高級的歡樂之中產生反思，同時悄然接軌了整個世界，得到了‘高級愉悅’。”
    “難怪能賣150多億，導演餃子……”
    “不簡單啊。”
    ……
    一千個觀眾，有一千個觀點，秦川若有所思的走出私人影院，回到跟江映雪幾度糾纏的寬大客廳。
    “我總算明白，妖修為什麽如履薄冰。”側後方傳來許若的聲音，她為了融入環境，早就放棄了特勤服裝。每天都是運動少女的青春裝扮，看得人心裏怦怦直跳。
    “這三年不知死了多少道友。”秦川鬆懈的靠倒在沙發上，讓自己緩緩深陷。腦海裏閃過許多驚悚畫麵，讓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是與邪修鬥法戰死的，還是被抓進‘天元鼎’煉成了仙丹？”
    許若抿了抿薄唇，一時無言以對。
    江映雪去和廚師交代了午餐菜式，笑容明媚的回到寬敞的客廳。她手裏拿著一些紀念冊，分發到大家手裏。
    “《哪吒2》的限量設定集！這……這很難買到吧？”李梓隻看了一遍《哪吒2》，就徹底喜歡上了這些動漫人物，興奮的歡呼起來，“謝謝江總！”
    江映雪朝她拋了個媚眼：“叫姐姐。”
    李梓捧著設定集愛不釋手，已被瞬間“收買”：“江……唔，‘江姐’不能隨便叫，‘雪姐’不好聽，我……我以後叫你雪兒姐吧！”
    江映雪的睫毛顫了顫，旋即欣然點頭：“嗯！”
    這邊轉眼成了姐妹，周甜拿著精美的限量版設定集，一時亂了方寸——該死的狐狸精，啊啊啊啊！
    她好會啊！
    我才不要她的禮物！
    但是……
    嗚嗚嗚，大藕好帥！敖丙好帥！
    “謝……”周甜的唇齒在互相打架，幾不可聞的發出聲響，“謝謝江總。”
    江映雪計謀得逞，得意俏哼：“老是江總江總的，把人都叫老了。咱們相識一場，共侍一夫，你就不能叫聲姐姐讓我開心開心？”
    “我咳……”周甜臉頰抽搐，有種拿著《哪吒2》限量版設定集把江映雪暴打一頓的衝動。
    怎麽就“相識一場”、“共侍一夫”了？
    ……
    話說回來。
    嗯……
    別看周甜溫柔乖巧，她跟著秦川跑了兩年半的銷售，絕對是個機會主義者。
    想起風青焉對江映雪說的那句“伺候好他”，其中似乎存在著一些隱藏在道德底線之下的機會？
    狐狸精還能怎麽伺候一個男人？
    不就是床上伺候？
    她行，我……
    我憑什麽不行？
    ——
    倒也不是周甜戀愛腦，或者沒道德。
    她的生活軌跡十分普通——在廣州長大，念了一所外地大學。回來不想考編，就先應聘上班。
    運氣還算不錯，遇上秦川這樣的工作搭檔，在飛鵬集團做得風生水起，前途一片光明。
    本來打算今年升華一下感情，好家夥，逛表白禮物的功夫，不僅被人欺負吃了耳光，還秒變失戀現場。
    周甜還想努力爭取……
    一眨眼，秦川結婚了。
    嗯。
    心碎一地。
    不生氣！不難過！
    他結就結了唄，本姑娘有錢有顏，還怕找不著對象？
    而這樣一個普通女生，卻在正果寺後山，親眼目睹秦川……殺人！
    殺了很多人！
    三個火化，一個斬首，一個對半劈，兩個亂劍斬碎！
    她的道德底線，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都在那一刻被徹底顛覆！
    什麽知三當三？
    我呸！
    人腦袋掉下來的情景，你見過嗎？
    一個大活人被從中間劈成兩半的畫麵，你見過嗎？
    三個人被斬成十幾段，裹著瓢潑血雨“噗嘩噗嘩”的砸到地麵，你見過嗎？
    你都沒見過，你說我知三當三？
    別說知三當三了，給本姑娘一個機會，我甚至能把風青焉、江映雪刀了！
    ——
    呃？
    嘶？
    啊！
    周甜被自己的邪惡念頭嚇了一跳，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
    她臉色漲紅，支支吾吾的對江映雪說：“你……你以後別亂說話，我就不生你的氣。這本設定集我……我很喜歡！謝謝你，雪兒姐。”
    江映雪伸出兩指捏了捏周甜的臉頰，噗嗤笑出聲來：“這才對嘛！”
    一片“姐妹和睦”的情景，也讓秦川輕鬆不少。
    他慵懶的躺在沙發上懶的動彈，有意無意的說起後續計劃：“我的新房是個小戶型，搬過去也不夠房間，我打算買個大戶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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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映雪“降服”了周甜，身姿搖曳的走近坐下，聲音溫柔寵溺：“你呀，還是要麵子，我的紫藤公館哪裏不好了？”
    “青焉不在，大家過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麽？”
    ……
    還真別說，秦川確實動心了——風青焉不是地球修士，所謂的“麵子”並不存在。
    現在去找大戶型，從交房裝修到入住，說不好就得一年半載——明年還得參加武當山的周天大醮，時間非常緊湊！
    “還有件事……”秦川想起了什麽，拍膝站起，走向地下室的入口。
    江映雪臉色一慌，連忙追了上去，周甜、李梓、許若下意識要跟來，前邊的秦川卻回頭給了一個眼神。
    那眼神……
    不像平時的溫和、隨性。
    反而有些上位者的陰冷、暴戾？
    ——
    紫藤公館，地下室。
    原本是收藏所用，歸置得整整齊齊，現在卻是殘破不堪。
    幾乎所有櫃子，包括牆麵、地麵、天花板，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展櫃裏的收藏級西洋劍隨意散落，照片牆以及那些印著陸沉照片的財經雜誌，都已經變成毫無價值的廢紙。
    很顯然，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激鬥。
    而對決的雙方時隔一周，又一次來到現場。
    ——
    “你答應嫁給他，應該是喜歡他。”秦川看向地麵碎紙上的殘破麵孔，冰冷而倨傲的目光，像是在俯視一個可憐人，“現在看來……”
    “好像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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