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搖頭歎道：“七千年前啊，哎，我都不知自己是啥玩意呢！”
    馬知睿笑道：“也許是一株牡丹花呢！”
    程夫人道：“牡丹花雖然好看，可我不想當什麽牡丹花呢！這牡丹花，擱在皇族貴胄裏頭，就是高貴的象征。若是擱在民間，可不算是好詞兒呢！”
    馬知睿道：“牡丹，國色天香，這不是好詞兒麽？”
    程夫人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啊！”
    馬知睿道：“那是什麽啊？”
    程夫人道：“風流！”
    馬知睿道：“嗯……墳頭種牡丹，死風流！”
    程夫人道：“就是這個啊！”
    正在這個時候，程智鑫從外麵走進來。
    程夫人輕聲道：“智鑫，她們走了麽？”
    程智鑫點了點頭，便捧起茶盞，喝了半杯綠茶。
    程夫人急道：“這綠茶都涼了啊！還得加些熱水吧！”
    程智鑫道：“隻是有些涼了，剛好可以直接喝，多方便啊！”
    程夫人道：“寒冬臘月，還是喝熱茶好啊！熱茶暖胃嘛！”說著，便喚人提著一壺熱水來。
    程智鑫道：“娘，您太仔細了啊！”
    程夫人瞅了他一眼，道：“你是我的親兒子啊！我還能不仔細麽？就是這婚姻大事，我想，還得從長計議啊！”
    程智鑫輕聲道：“娘，我都說了，我不急啊！”
    程夫人皺眉道：“可我急啊！但是，我就怕一時心急，倒是推你進火炕啊！”
    程智鑫道：“娘，您怎麽了啊？”
    馬知睿插言道：“姑姑的意思是她差點逼你娶那個金姑娘進門啊！”
    程智鑫道：“哎，這是什麽話呢？我與金姑娘隻是相識一場，算是尋常的朋友，都是以禮相待，清清白白啊！”
    程夫人道：“智鑫，你說的話可是真的麽？”
    程智鑫道：“當然是真的啊！”
    程夫人道：“那我就放心了啊！隻要你不喜那個金姑娘，那就好了啊！”
    程智鑫奇道：“娘，我記得開飯時，您好像很喜歡金姑娘呢！”
    程夫人趕緊道：“此一時，彼一時啊！那個金姑娘吃飯時，就剩了一口。看來，這金家的家風不咋的啊！凡是結秦晉之好，都得弄清楚對方的家風啊！比如自家有米倉，那就得防著鼠輩進屋啊！不是一路人，還是趕緊分道揚鑣吧！我們老程家可沒這個吃飯剩一口的古怪規矩啊！”
    程智鑫道：“他們金家就是這個傳統唄！我們是外人，不好說什麽話啊！”
    馬知睿插言道：“三表哥，就怕你差點成了金家的一員呢！”
    程智鑫瞅了他一眼，道：“胡說！我與那個金家有啥幹係啊？”
    程夫人趕緊道：“毫無幹係！以後，我們老程家與那個金家，也是毫無幹係啊！智鑫，你聽娘的話，以後盡量與那個金姑娘保持距離啊！你記住了麽？”
    程智鑫道：“娘，我與金姑娘一直都是保持距離啊！”
    程夫人道：“那就好了啊！說來，擇日不如撞日啊！金姑娘這般送上門，與我們同桌用膳，她竟然堂而皇之露出馬腳。看來，這是老程家的祖先顯靈啊！就是讓我們打消與金家結親的念頭啊！”
    程智鑫道：“娘，我本來就沒想過結親啊！”
    程夫人道：“都怪娘啊！明知是相親，該讓你多結識數位大家閨秀啊！偏偏聽信那個張媒婆的話，就選這麽個金姑娘呢！哎，幸虧懸崖勒馬，及時醒悟啊！不然的話，我不知該如何麵對老程家的列祖列宗啊！”
    程智鑫道：“其實，這姻緣都是天注定啊！該來的時候，就會來了啊！就算焦急，管啥用啊？”
    程夫人道：“是！可是，你……”
    程智鑫道：“娘，怎麽了啊？”
    馬知睿插言道：“就怕那個金姑娘賊心不死，卷土重來呢！”
    程夫人道：“是啊！有句俗話就是女追男，隔層紗啊！如果那個金姑娘厚著臉皮，就是纏著你，你……該怎麽辦啊？”
    馬知睿道：“就是嘛！據說女人的纏人功夫就像蜘蛛精的情網，可不容易逃脫啊！”
    程智鑫道：“我說了，我們隻是朋友啊！既然是朋友，哪有什麽情網啊？”
    程夫人道：“可……那個金姑娘看你的那個眼神啊，就像煮好的麥芽糖，拉著細絲似的呢！”
    馬知睿道：“媚眼如絲，含情脈脈！”
    程夫人道：“對！就是這個意思啊！娘是過來人，絕對不會看錯啊！”
    程智鑫道：“可我對金姑娘沒那個心思啊！”
    馬知睿道：“可金姑娘都將這禮物送上門了，這意思還不夠明顯麽？”
    程智鑫道：“你說，正廳裏的那盒點心，是麽？”
    馬知睿道：“是啊！”
    程夫人道：“智鑫，我可不想那個金姑娘再上門啊！”
    程智鑫道：“那我將那盒點心還給她，如何啊？”
    程夫人道：“這拒絕的意思太明顯了，不妥啊！”
    馬知睿道：“其實，點心無罪，隻是送禮者……依我看啊，不如將那盒點心留下吧！”
    程夫人道：“如果收禮的話，豈不是表明我們老程家接納她麽？”
    馬知睿道：“我們收禮，然後還禮，算是兩清了啊！還禮嘛，最好是回送一盒糕點。待到了那會兒，三表哥，你順便開門見山啊！”
    程夫人道：“開門見山的話，嗯……還是有些不妥啊！就是憑著吃剩一口飯這個理由，隻怕那個金姑娘惱羞成怒啊！”
    馬知睿道：“不，還有一件事啊！關乎到讀書人的尊嚴啊！”
    程夫人道：“什麽事啊？”
    馬知睿道：“就是繁章學館。”
    程夫人道：“這繁章學館就是那個金姑娘讀書的地方啊！難不成那繁章學館是個幌子麽？”
    馬知睿道：“不是幌子啊！隻是此事啊，說來話長啊！”
    程夫人道：“那就長話短說啊！”
    馬知睿轉頭瞅著程智鑫，道：“三表哥，你呢？”
    程智鑫道：“你望著我幹嘛呢？你就直說吧！”
    此時，有仆人提著一壺熱水上前，依次往茶盞裏添加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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