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賜居延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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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傳旨太監一走,陵容笑著給芳白姑姑介紹了安母和蕭姨娘。
安母到底是小地方來的,又沒見過什麽世麵,因此見芳白給她行禮,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芳白見了,眼底閃過一絲訝異,立馬笑著說:“夫人不必多禮,奴婢雖說來教導安小主禮儀,夫人還是隨意就好。”
陵容見芳白行事圓滑,也笑著說:“辛苦姑姑。”
給了蕭姨娘一個眼色,她陪著安母回了後院,陵容則對芳白說:“自打得了消息,我這心裏也忐忑不安,前院稍加修繕,不如請姑姑移步前院。”
芳白正了正神色:“全聽小主吩咐。”
陵容點點頭帶她到了前院,蕭姨娘早將謝禮放在桌上。
陵容進去,小桃紅給芳白泡了茶,就悄悄退了出去,陵容拿起匣子來說:“這些天勞煩姑姑每日奔波,姑姑也別嫌棄,請姑姑喝茶用,也去去暑氣。”
芳白倒是稍稍驚訝了些,她聽說了當日選秀的故事,後來又有人悄悄給竹心傳了話。
她暗中打聽也沒什麽消息露出來,隻不過到底瞧著這安姑娘是個有手段的,想著結一個善緣,這才冒險接了這教導禮儀的活計。
見陵容言笑晏晏,芳白笑著行禮收下,接過來時覺著裏頭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晃動。
芳白心裏猜測,但麵上不露分毫,再次笑著給陵容行禮道謝。
因隻有她二人在,陵容出言試探:“不知姑姑在何處當差?”
到底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芳白見沒人守著,因此就笑著解釋。
“奴婢從前先帝爺在的時候,就在暢春園裏伺候,如今皇上登基後,奴婢等人在養心殿裏當差,奴婢愚笨,不過是幹些零碎活計罷了。”
陵容想著芳白當日在神武門迎候秀女,可她是伺候過先帝爺的,就算是熬輩分也該掌權才是?
怎麽會被打發去守門,陵容心裏猜測,或許是她看得輕,不願插足糾紛,這才撿了輕省的活計來。
這教導姑姑,輕鬆又體麵,還能與後妃結個善緣。
陵容點點頭,又有些擔心問:“我的家世本不敢奢望常在的位份,現在倒是有些惶恐,不知姑姑可有什麽教我?”
芳白聽了後心裏懊悔,果然這入選的秀女沒一個是安生的!
於是芳白就有些猶豫,不過見陵容渴求的看著她,一咬牙還是賭了一把,她壓低些聲音說:“小主規矩全,當日太後也是讚過的。”
陵容心裏就明白過來,原來沈家是走了太後身邊人的關係!
皇後和華妃想來不敢下太後的麵子,那麽陵容住在端妃宮裏,看來就是華妃的手筆。
皇後抬舉了自己,華妃就把自己打發在端妃宮裏!
陵容點點頭又問:“那姑姑可否與我說說這位端妃娘娘。”
芳白恢複了從容,大大方方說了起來。
“端妃娘娘出身將門,家世顯赫。祖父是開國良將齊不遲,父親是從一品虎賁將軍齊敷。”
“從前在王府的時候,端妃娘娘就是府裏的側福晉,等皇上登基後,冊封她做了端妃。”
“隻不過端妃娘娘身子不好,因此住在延慶殿裏。”
說著又有些猶豫著說“雖說延慶殿不過是春禧殿和雨花閣之間的一座小宮殿,但寧靜幽密,正適合端妃娘娘養病。”
陵容又好奇問:“既然這位娘娘病著,莫非每日裏也去皇後宮裏晨昏定省麽?”
芳白搖搖頭:“皇上特許免了端妃娘娘的奔波,隻許好好養著。”
說著話頭一轉,又與陵容說起了宮裏的其他事項。
陵容認真聽著,到了午時,與嬤嬤一道用了飯,送她去客房歇息,芳白收拾完床鋪拿出匣子打開一看,竟是一匣子珍珠!
她深思不定想了片刻,這又關了匣子,心裏覺得陵容這處十分古怪,下午又教導了些禮儀,傍晚就坐著內務府的車回了宮裏。
她這兒一走,王嬤嬤沒一會兒就來了。
笑著給陵容行了禮:“夫人打發我來問小主,十五那日進宮可有什麽要帶的?”
陵容想了想說:“不過是幾個匣子罷了。”
王嬤嬤恭敬問:“按說小主的位份可以帶侍女入宮侍候,不知小主可有什麽安排。”
陵容心裏想著寶娟和寶雀,寶娟是皇後安插的眼線,寶雀又不夠機靈,如果可能倒是不想再要這二人。
隻不過若是從沈家要了丫鬟來,將來進了宮,難免手腳受限。
好在有琥珀,陵容與琥珀相處了也有幾年了,帶她入宮正好。
因此陵容對王嬤嬤說道:“想來內務府裏應該備下了,不過我有個打小兒跟在身邊的想帶入宮去。叫做琥珀,這些日子我一直打發她在外頭辦差事,嬤嬤倒是沒見過她。”
王嬤嬤也明白,隻是按例問了問,隻是知道了陵容被分在延慶殿端妃那裏,她臉色一變。
陵容則笑著安慰她說:“嬤嬤這下知道了宮裏的厲害吧,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過是一念之間。”
“嬤嬤不必憂心,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不過是見招拆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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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走她,陵容躺下心裏也有些不安,竟把自己放在了端妃的住處。
陵容自然明白她的厲害,當年她和華妃的恩怨,說到底不過是替皇上背了黑鍋,如今一直忍耐,即便自己出了事兒,估計她也不會替自己出頭,這倒是個麻煩。
第二日芳白嬤嬤又來了,上午結束時候,陵容悄悄問:“不知那日替我領路的公公叫什麽?”
芳白猜到了幾分說:“他叫小路子,難得是和同鄉的人,家裏人口多,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才把他送進來。”
陵容就又試探:“不知他可有當差的地界,若是願意,我想討他來我這裏當差。”
見芳白猶豫,陵容又說:“既然我住在了端妃娘娘宮裏,我不過是小小常在,因此不敢叨擾了娘娘養病,因此想著要個小太監。”
陵容知道這些教導姑姑每日裏回去都要匯報,因此就想著借芳白傳到皇後那兒去,她想了想點了點頭。
果然當天她回去找了剪秋委婉說了這事兒。
剪秋夜裏和皇後匯報:“娘娘,芳白說安常在說不敢打攪了端妃養病,這人手上?”
一邊說著替她梳頭發。
“哦?她倒是聰明人。”
“本宮見她報上來個貼身侍候的丫鬟來,你按規矩登記在冊。”
“既然這樣,再打發寶娟去她那裏,原本本宮想著再有個寶雀,不過端妃素來心細,日後再尋機會。”
剪秋有些不解:“隻有寶娟一人,是不是吃力了些。”
“人多有什麽用,原本有寶雀襯托,她想來也會重用寶娟,如今且看她的本事吧。”
端妃宮裏,吉祥也在和端妃說話。
“娘娘,華妃實在是欺人太甚,竟安排了安常在來咱們宮裏,奴婢聽說安常在也不是安分人,她來了倒是這宮裏都喧囂了起來。”
端妃靠在床上露出些疲憊神色來說:“到底是她掌管宮務,本宮冷眼瞧著或許她們要看錯人了。”
吉祥有些不解:“娘娘這是何意?”
端妃就露出些笑來:“太後罰了竹心,原本是一件小事,宮人當差難免出錯,可你前幾日不是說瞧見竹心見過剪秋,想來是竹心善做主張。”
“這安常在不管走了什麽門路,總歸是位份上來了,這就是她的手段厲害的地方。”
“既然入宮前都這樣張揚了,你想想當日選秀時候她說的話,就知道她不是莽撞人,既然這樣,她來了宮裏後定然低調行事,萬萬讓人捉不到錯處。”
欣常在那裏如今正裝病安胎,眼下也正在和一位姑姑說話。
“姑姑能確定?”
一個中年姑姑回道:“奴婢這幾天暗中接觸各個教導姑姑,聽芳白說了些,又暗中問了傳旨的公公,那位安常在家裏有位姨娘,眼角有一顆淚痣!”
欣常在有些驚疑不定:“莫非真的是她?可這安常在怎麽能知曉我懷了身孕?”
“姑姑當真沒有看錯?”
這中年嬤嬤肯定說道:“當日奴婢病好回宮,路上燈兒不經意看見那給她紙條的人,和她同行的還有安常在,選秀那日燈兒被抽調去伺候秀女,她瞧的真真的,確實是這安常在。”
欣常在聽了默然不語。
最後用疲累的聲音說:“姑姑千萬小心,這私傳宮事若是被發現了,可是沒好果子吃。”
這姑姑點點頭,說了句:“小主保重。”說著就告退了下去。
欣常在想來想去也不明白,隻能壓在心底,隻等陵容日後進宮來,再暗中仔細觀察試探。
第二日就是九月十五,是該進宮的日子,陵容心裏稍微安定下來,隻是不知道哥哥中舉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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