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富察拔了頭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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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替陵容按了按胳膊,熄了燈睡下,隻不過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是睡不安穩。
    本來今兒夏冬春應該出口諷刺,華妃聽到該賞她一丈紅才是。
    可今世陵容與夏冬春不住一起,今兒她見了陵容雖然眼裏露出些鄙夷來,可到底忍住沒有出口。
    還有福子,陵容讓寶鵑暗中打聽,竟然還在華妃宮裏伺候。
    沒有見過福子的慘狀,甄嬛是否又生出避寵的心思來。
    碎玉軒裏的麝香也不知道除了沒有。
    輾轉反側一夜睡不安穩,第二日起來寶鵑過來同陵容說“小主兒,沈貴人病了。”
    陵容就明白這定是眉莊苦肉計。
    陵容起來,寶娟替她收拾,陵容這才坐在桌前仔細問著“怎麽好端端病了?可瞧過了太醫?”
    寶鵑邊整理邊說“奴婢去禦膳房領今兒的份例,遇上了采星,隻聽說是昨兒在窗子前吹了風,想來是著涼了。”
    陵容想了想說“姐姐既然病了,我本應該去看望,你去碎玉軒瞧瞧莞常在可有什麽安排。”
    琥珀替陵容梳妝,這就每日裏要去皇後那裏點卯,半路上寶鵑追上來。
    “小主,奴婢去的時候莞常在剛起來,還不知道消息。”
    “奴婢瞧著莞常在麵色不好。”
    “出來的時候聽槿汐說要請太醫。”
    陵容聽了有些意外,按理說甄嬛不該如此,怎麽會好端端病了?
    等到了皇後宮裏,今兒麗嬪倒是來得早。
    見了陵容笑著問“昨兒苦了安常在了,不過那包子倒是好味道。”
    陵容對她行了禮“多謝娘娘稱讚。”
    陸陸續續有人來了,陵容看向甄嬛的時候就帶了些擔憂。
    甄嬛對她笑笑,輕輕搖了搖頭,因她有封號,座位在陵容前頭,她路過的時候,陵容鼻尖聞到一股淡淡血腥氣息!
    心裏就明白過來,原來是來了月信,好啊,好啊,正好撤了綠頭牌!
    許是華妃今兒心情好,坐著調笑了陵容幾句。
    “呦,安常在倒是來得早。”
    “也不知安常在除了包子,其他手藝怎麽樣?”
    也隻有麗嬪接了口“到底沒有宮裏做的精巧,不過是嚐嚐鮮罷了。”
    陵容小心應對著“讓娘娘見笑了。”
    見陵容恭順,華妃也沒了心思,皇後又說了幾句場麵話就散了。
    路上陵容和甄嬛一起去鹹福宮。
    不巧夏常在倒是跟著。
    陵容趕緊看了看,華妃走在另一邊,這才放下心來。
    果然夏常在還是按捺不住,臉上就帶了鄙夷。
    “呦,安常在可還知道自己是常在,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府上出來的老媽子呢。”
    說著她拿帕子捂著嘴笑了起來。
    陵容見甄嬛想要說些什麽,輕輕拉了拉她。
    “夏常在今兒這身衣裳倒是精美。”
    她得意的看了看二人,又拿帕子掃了掃身上,仿佛是在撣灰一般。
    “這可是皇後娘娘賜的料子,自然是不一樣。”
    陵容裝作露出些羨慕神色“原來竟是娘娘賜的,看來娘娘對夏常在寄予厚望。”
    夏常在傲嬌著說“這是自然。”
    我陵容笑了笑說“既然這樣,夏常在也要多在娘娘身邊才成,我聽說娘娘昨兒賞了康常在料子,若是……”
    夏常在聽了麵色微變,有些氣鼓鼓說“哼。”
    說著就走了,陵容這時和甄嬛說“姐姐可覺得陵容是否做的不妥。”
    其實不管是甄嬛也好,還是眉莊也罷,二人都是性子高傲的人。
    若不然一個在生了公主後毅然決然離宮,一個在皇上冷落後數年不與皇上好臉色。
    陵容猜她心裏定然不舒服,可出身在這裏擺著,也難怪她更親近淳常在。
    甄嬛這時歎氣說“倒是委屈妹妹了。”
    陵容就笑著同她解釋“不過是些口舌之爭,免得白白惹了麻煩。”
    見她不以為然,陵容心裏也明白,她這是半點也沒聽進去,不過時日還早,她如今也沒什麽麻煩在身。
    等先拜會了敬嬪娘娘,倒是沒攔著二人,隻是說“小心過了病氣。”
    二人行禮告退,等去了眉莊那兒時候,采星正在廊下熬藥,采月見二人來了上來行禮把她們迎了進去。
    眉莊頭上戴著抹額,靠在床上,神色有些萎靡。
    “你們來了。”
    見她們想上前,眉莊立馬又說“你們坐著就成,別過了病氣。”
    二人剛坐下,甄嬛就緊張問“姐姐這是怎麽了?”
    “不過是屋裏有些悶,開窗吹了一會,就這樣了。”
    又閑話了幾句,見眉莊實在是精神頭不足,二人就說明兒再來瞧她告退出來。
    甄嬛畢竟身子不舒坦,陵容瞧著她麵色不好,就開口說:“瞧著姐姐似乎身子也不爽利,妹妹送姐姐回去,實在不成,召個太醫來瞧瞧。”
    甄嬛微微搖頭:“不過是略有不適罷了,如今宮裏正亂著,妹妹有心了,還是早早回去。”
    陵容想了想點點頭應下,二人在路口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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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容本想去試探夏常在,可她和富察貴人住在一處,富察貴人也是個性子傲的人,想了想還是作罷,回去繼續繡起了荷包。
    到了快入夜的時候,皇後來的不巧,皇上正在翻牌子。
    皇後見了給皇上行了禮說:“如今新人們都進了宮來,又歇息調養了兩日,今兒臣妾見眾人都是人比花嬌的年紀。”
    皇上這時看向盤子,打量了幾眼問:“怎沒有莞常在的牌子?”
    皇後心裏自然明白,麵上露出些笑來說:“這倒是不巧了,莞常在來了月信,倒是有些不便,這才撤了綠頭牌。”
    皇上點點頭又看了看:“怎沈貴人也不在?”
    皇後心裏暗歎,果然是這二人深得皇上寵愛,皇後又有些惋惜說道:“沈貴人昨兒開窗吹了風,如今倒是受了些寒涼。”
    見皇上沒什麽興致,皇後笑著就說:“安常在溫柔小意,皇上那日也見過,倒是有些緣分在。”
    見皇上沒什麽動靜,皇後又笑著說:“新人裏倒是有幾個出身高貴的,滿軍旗裏有富察貴人,蒙軍旗裏有貞貴人,這二人出身不俗,本身容貌又俏麗。”
    “滿蒙聯姻乃是舊俗,不如皇上從二位妹妹中擇選一個。”
    皇上想了想開口說:“那就富察貴人吧。”
    等消息傳來的時候陵容心裏就定了下來。
    富察貴人行事高調,不知收斂,從前就懷了龍嗣,陵容心裏暗暗祈禱,富察貴人一定要順利懷上,到時候欣貴人再爆出有孕,皇後自然是拿富察貴人開刀。
    想來應該還是鬆子出手吧!
    到時候眉莊趁亂懷了身孕,自然有太後出手敲打了皇後,這才能有幾個月安寧,到時候再小心些,總歸能到足月生產。
    聽到是富察貴人侍寢,夏常在把自己關在房裏生著悶氣。
    又聽說是皇後在禦前推了她出去,夏常在想起陵容說的話,果然心裏七上八下起來。
    若是皇後扶了富察貴人上位,那封嬪也是指日可待,那哪裏還有自己出頭的機會?
    看來還得多去皇後宮裏走走才成。
    這天夜裏倒是風平浪靜,第二日眾人早早來了,富察貴人穿戴一新,難得戴了鈿子,頭上戴滿了首飾,看著富貴華麗。
    不經意露出手腕,那腕子上戴著一對翡翠手鐲,瞧著水頭正好,屬實難得。
    齊妃忍不住問她:“呦,這莫非是皇上賞的不成?”
    富察貴人笑著說:“娘娘好眼力。”
    華妃幾人來了,瞧見富察貴人模樣,麗嬪當先開口“這宮裏可真熱鬧,先是有安常在不顧身份,又是有富察貴人驕縱少禮,可見這教導姑姑也忒不上心,規矩不成規矩。”
    這是挑剔富察貴人行禮比旁人慢了一步。
    富察貴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昨兒皇上還誇臣妾規矩好,麗嬪娘娘這話臣妾實在是不敢聽。”
    華妃見他這囂張模樣,也不由開口譏諷“這樣的事兒,偏偏富察貴人掛在嘴邊,還是這樣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也是少見。”
    這倒不怪華妃,實在是這樣的事兒哪有當著眾人麵說的。
    曹貴人這時笑著說“富察貴人也是沒拿咱們姐妹當外人,隻不過這話兒在我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怎還當著皇後娘娘的麵兒說,這倒是有些不敬。”
    富察貴人聽了麵色一變,連忙看向皇後,就要開口解釋。
    皇後笑著對她擺擺手。
    “麗嬪的話兒也有些道理,既然進了宮,就要守好規矩,不僅是掛在嘴邊,更要落在點點滴滴,既然這樣富察貴人就把《女則》抄一遍。”
    富察貴人心裏委屈,心裏記恨麗嬪,可到底不敢違抗皇後,行了個禮應下。
    等出來,本要尋麗嬪,結果看著坐輦的華妃,又沒了膽子,猶豫了片刻扭頭走了。
    華妃見了嗤笑“果然是沒規矩的東西!”
    甄嬛今兒和皇後告了假,陵容先去了眉莊那兒,見她精神頭還足,笑著行了禮。
    “姐姐看著倒像是病愈了。”
    眉莊也笑著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不過慢慢養著。”
    陵容心裏算了算,雖然後兒就是好日子,但萬一富察貴人不成呢!
    眉莊見陵容似乎有話要說,打發人下去拿核桃。
    陵容就悄悄說“如今富察貴人先侍寢,等貞貴人也侍寢後,姐姐再尋機會。”
    眉莊也明白,點了點頭。
    陵容又去了甄嬛那兒,幫她揉了揉肚子,心中有些猜測。
    怕是那麝香還沒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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