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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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見狀,有些騷亂起來,陵容瞧著琥珀有些慌亂,立馬用勁抓著她的手。
    和她對視一眼,竹息姑姑應該也許久不見這樣的陣仗了,有一時的恍惚。
    陵容見她似乎想要開口,立馬搶先嗬斥:“胡言亂語!皇上政治清明,皇後矜矜業業,速速閉口。”
    陵容雖然是貴人位分,但到底是皇上妃嬪,雖然不是正經主子,可好歹也是小主,聽我厲聲嗬斥,眾人不敢鬧騰,立馬安定下來。
    陵容示意琥珀從那昏厥的宮女手裏拿來那燒了一半的紙張。
    她也是機靈!
    用力捏開那宮女的手,拿了起來半點不敢看,直接對折起來,陵容立馬接過來又遞給竹息。
    “難怪宮規不許夜裏隨意走動,本就是黑乎乎看不真切,莫要說這宮女膽子小,若不是嬤嬤這樣年長的人陪著,我也怕的厲害。”
    她不動聲色收下這紙,陵容看了看這地上的宮女又說:“既然這宮女膽子小不經事,姑姑還是讓人送了她回去。”
    竹息點了點頭,吩咐幾人架著那暈厥的宮女回去,又見她對個機靈的丫鬟使眼色,陵容明白這定然是要先去回稟太後!
    陵容頭一回走夜路就有這樣的事兒發生。
    見竹息暗中打量自己,陵容心裏明白,這可真是有些巧了!
    既然竹息起了疑心,陵容就不能讓她半路回去。
    盡管事情危急,她也得親自把自己送回去!最好在宮裏停留片刻,這才能洗清陵容的懷疑。
    “嬤嬤,夜風深重,咱們疾走幾步。”
    竹息點了點頭,一路上加快了腳步,沒一會就回了後殿。
    等進了門陵容立即說道:“嬤嬤來的正好,我下回還不知道何時才能麵見太後,太後一向對我慈愛,我繡了荷包,還請嬤嬤幫我呈上去。”
    不等她反應,陵容立即喊道:“寶娟,寶鵲,小路子你們來!芳白姑姑,芳白姑姑!”
    幾人聽見陵容這呼喊連忙都進來,芳白瞧著就似乎察覺到什麽,陵容見了她立即吩咐:“嬤嬤,走多了夜路有些冷,嬤嬤去幫我盛一碗熬好的湯來。”
    陵容見她神色一緊,就明白她感受到了。
    走多了夜路!下半句不就是走多了夜路終於遇到了鬼!
    她神情凝重去小廚房,陵容又對寶娟說:“開了櫃子,裏麵有一對紫色的荷包,你拿了來。”
    又看著寶鵲和小路子說:“姑姑送了我回來,燈籠裏蠟不夠燒了,你們二人去替姑姑換些蠟去。”
    幾人也感覺有些不對勁,立馬行動起來。
    沒一會寶娟拿來個匣子,陵容接過來打開一看,這是從前在家繡的,圖案精致,隻不過料子比不得宮裏,但也算精美。
    陵容勉強露出些笑來遞給她:“勞煩姑姑了。”
    她點點頭收下,正準備轉身走陵容又趕緊說:“我為太後娘娘抄了經書,等明兒得了準許,想為娘娘供在寶華殿裏,不知娘娘這兒可否有什麽講究。”
    竹息終於露出些笑來說:“小主兒難得有孝心。”
    陵容聽了立馬會意說了句:“姑姑回去路上小心。”
    等她一走,陵容立馬又問琥珀:“那兒是?”
    琥珀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瞧著像是重華殿,也就是冷宮所在。”
    陵容聽了更加疑惑:“怎麽會?”
    說著陵容立馬抱著小腹裝作疼痛樣子,幾人都驚慌起來。
    陵容帶著些焦急對琥珀說:“速速去求見皇後娘娘,求她指一個太醫來,許是受了驚嚇的緣故,琥珀,你可聽明白?”
    她鄭重點了點頭,陵容由寶娟扶著上了榻。
    現在不過是酉時末,看著天黑,其實還算早,又過了一會琥珀帶著剪秋和太醫來了。
    剪秋給陵容行禮後就說:“娘娘聽說小主這兒要請太醫,實在放心不下,特意打發奴婢來替娘娘瞧上一眼。”
    又示意太醫替陵容診脈。
    “小主似乎受了驚嚇,不過還好,隻需開些安神的藥就成。”
    陵容讓寶娟同他下去開方抓藥,琥珀幫著輕輕關上門。
    陵容立即坐起來對剪秋招了招手,等她走進低聲說:“今兒薩仁公主搬到太後宮裏,想吃包子,欣貴人過來和我說,蒸好了包子,我們一同去了太後宮裏,陪著薩仁公主吃完。”
    “因我住的遠,太後讓竹息姑姑送我,走到重華殿的時候聞到香燭味道,有燒了的紙隨風飄了出來。”
    “太後宮裏的一個宮女撿起來一看就驚呼巫蠱,說著昏了過去,竹息姑姑拿了那張紙。”
    剪秋聽了也是麵色大變,巫蠱在這宮裏可是大忌!
    連忙追問:“小主可看清寫了什麽?”
    陵容搖搖頭:“到底被嚇了一跳,並不敢看。姑姑快去同娘娘說,這也太巧了些!”
    剪秋也明白事情緊急,立馬行禮回去。
    竹息加快腳步回了太後住處,太後正在小佛堂,竹息進去的時候太後正在撿佛豆,竹息立馬上去和太後詳細說了一遍前因後果,又把那紙張拿出來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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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見了就淡然說:“什麽事情哀家沒有見過。”
    竹息還是有些猶豫,見太後一直等著,還是遞了過去,燒了一半的紙上寫滿了觸目驚心的“死”,在燒了的地方看著還有個字,正是“烏”。
    難怪竹息緊張,這宮裏和烏有關的不外乎兩個人,一個是烏雅氏太後,一個是烏拉那拉皇後!
    “你瞧著安貴人?”
    竹息難得誇讚了一句:“臨危不變,處事不驚,沉著冷靜,又懂得分寸,還會琢磨人心,可惜了出身不好。”
    太後接過來匣子拿出荷包來看了看,又說道:“哀家出身也好不到哪裏去,既然她有孝心替哀家遮掩,哀家也不能小氣了,隻等日後孩兒出生再說。”
    正說著皇後來了,等請安後太後遞給她那紙張說了句:“既然夜深了,也不必鬧得人盡皆知。”
    這事其實並不複雜,陵容躺在床上也在思量,冷宮裏妃嬪大都瘋瘋癲癲,莫非是芳貴人?
    琥珀過來輕輕和陵容說:“小主,富察答應那住處,也在重華殿附近。”
    陵容心裏有些驚訝,莫非這竟然是富察答應做的不成?
    立馬感覺不對勁,這裏麵或許有隱秘。
    富察答應即便是再不聰慧,這等巫蠱之事哪能做得出來。
    莫非是華妃不成?現在劉畚尚未找到,皇上已經隱隱不滿,若是富察答應死了,到時候即便是抓了劉畚,也成了死無對證。
    富察答應一去,她的幾個丫鬟哪裏還能逃脫,說不得就被攆到了什麽地方去,到時候自然是會報了病故。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可是誰傳遞的消息呢?
    這怕是簡單,隻不過這個時機把握的這樣精巧,那張紙上到底寫著什麽?
    因為害怕牽連進去,陵容和琥珀都不敢看,那宮女看了一眼就被嚇得暈了過去,莫非紙上是畫的是符咒?還是寫著什麽?
    剪秋既然來了,皇後一定會去太後宮裏,也不知道皇後有什麽打算。
    第二天到了皇後宮裏請安的時候,難得薩仁竟然也來了,由竹息姑姑領著,頭上帶著虎頭帽,童聲童語,又懂規矩,還給皇後帶了禮物來。
    “皇額娘,這是兒臣最喜愛的一個,兒臣幫皇額娘簪上。”
    她手裏拿著個紅色的絨球,勉強算是個簪子,隻不過有些短罷了,皇後也笑著,剪秋見她沒反對,笑著上前來行禮:“奴婢抱著公主。”
    說著剪秋抱起來薩仁,她用小胖手輕輕把簪子簪在皇後側邊,好在她今兒戴了鈿子,倒是牢牢戴了上去,薩仁趁著機會,一下親在了皇後臉上!
    “哈哈哈”笑了起來,皇後也有些意外,剪秋放下她來,她又過去趴在皇後膝蓋前抬著頭看:“皇額娘真漂亮!”
    即便是皇後鐵石心腸,此刻也有些觸動,讓剪秋拿了不少零嘴出來讓薩仁吃。
    就連華妃今兒也沒了言語,隻是眼睛默默盯著薩仁。
    皇後心情好,今兒沒過一會就散了,眾人也不知曉昨兒夜裏的事。
    眉莊見陵容麵色不好過來擔憂著說:“是不是昨兒沒歇息好,早些回去再眯一會。”
    陵容點點頭,等回了宮裏,琥珀也回來了,她過來輕輕說:“小主,今兒一早,有人看到太後宮裏有人提著食盒出了宮,對外是說太後想起了四阿哥,讓人去送些吃食。”
    陵容心裏就明白過來,這事把昨天夜裏知曉這事兒的人都打發到園子裏。
    陵容見琥珀有些擔憂,也明白她是有些害怕,陵容立即安慰她:“琥珀這些天就在宮裏,不要再隨意出去。”
    等到了下午,就傳來消息,皇上發話杖斃了富察答應身邊的丫鬟,說是沒有好好照料富察答應,讓她如今有些瘋癲,而富察答應又挪了宮,到了更偏遠的崇光殿。
    接著這事兒仿佛沒發生過一般,陵容認真抄寫佛經,等抄好了一卷,親自送去了寶華殿供著。
    隻不過陵容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把佛經送去了太後住處。
    太後看著這佛經說著:“這是《大佛頂首楞嚴經》其中的一卷,難為她有心,這經文破一切咒法。”
    遞給竹息又說:“供在小佛堂上吧。”
    等竹息回來太後又低聲問:“富察答應還沒說?”
    竹息低聲說道:“是宜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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