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淑妃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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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貴妃聽了麵色一變:“臣妾若是想打淳貴人這胎,為什麽不暗中就下手,反而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臣妾莫非是這樣蠢笨之人?”
    這話一說,眾人想想也是,若是淑貴妃真有什麽心思,隻要在鹹福宮裏動手,再不濟推說淳貴人身子不好,這樣輕易的事,到時候不過是擔了個失察的名頭。
    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淑貴妃可不是這樣不計後果之人。
    皇後坐下又說:“這樣多妃嬪見你推了淳貴人,人證物證俱在,你又怎麽說?”
    “那您不如問一問這滿座的妃嬪,哪個看見臣妾動了手?”
    這話一出,低位妃嬪立馬低下頭,可那馬貴人卻開口:“臣妾記得靜答應方才離淑貴妃最近,不知靜答應可看了真切?”
    靜答應不知道馬貴人這是什麽意思,可她如今投靠了皇後,眼下隻能硬著頭皮說:“臣妾看的真切,淑貴妃盛怒之下推了淳貴人。”
    淑貴妃扭頭仔細打量她:“從前倒是沒看出來靜答應信口胡謅的本事。”
    “娘娘,公道自在人心。”
    “淳貴人即便言語再不敬,可她到底懷著龍嗣,皇上自打她有孕也多有賞賜,娘娘這樣豈不是寒了皇上的心。”
    見淑貴妃還要說話,靜答應立馬又說:“不過是幾句去母留子的糊塗話,不知淑貴妃怎發了這樣大的火氣?”
    “淑貴妃為了淳貴人養胎不許她隨意走動本是好心,娘娘莫非是沒同她解釋不成?”
    “嬪妾聽說這有孕之人本就容易胡思亂想,淳貴人做了糊塗事也是情有可原。”
    靜答應沒想到這樣嘴皮子利索,出於好心,卻辦了壞事。
    看來靜答應也明白若是說淑貴妃推了淳貴人她也不信,既然如此,又何必咬著不放,自然是要避重就輕。
    淑貴妃那點心思,在座的哪個不明白?靜答應定然沒聽清淳貴人說了什麽,不過瞧著淑貴妃陰沉臉色,她就明白自己猜中了。
    謹妃和順嬪對視一眼,她們姐妹二人自然要提防淑貴妃姐妹,因此謹妃就開口:“貴妃娘娘本就年輕,又得盛寵,怎麽偏偏沒有一兒半女?”
    順嬪聽了接了句:“謹妃這是侍寢了來說風涼話?”
    端妃難得竟然也開了口:“依臣妾看說不得有什麽誤會。”
    陵容有些驚訝,端妃竟然開了口!
    不過想想就明白過來,端妃寄予厚望的顧貴人被皇後害的丟了性命,端妃雖然出手也打了馬貴人的胎,可到底是結了仇怨。
    敬妃見狀也說:“不如去太醫院拿了淳貴人的病案來。”
    這是火上澆油,就看皇後和淑貴妃誰技高一籌。
    這時剪秋麵色難看進來說:“娘娘,淳貴人小產了,是個成了型的男胎。”
    淑貴妃聽了麵色更加陰沉。
    眾人聽了也難免跟著歎氣,是皇子。
    這時候忽然聽見淒厲呼喊,淳貴人竟還有力氣來殿上,隻見她顫顫巍巍推開離兒,跌跌撞撞來了殿上。
    麵色慘白,滿頭大汗,衣裳上還有血氣,離得近的低位妃嬪不由拿帕子捂住口鼻。
    淳貴人也明白富貴險中求,立馬開口哭訴:“求娘娘為臣妾做主。”
    “淑貴妃殘害皇嗣,罪不容誅。”
    “臣妾懼怕她貴妃威嚴,百般退讓,她是鈍刀子割肉,雖然不打不罵,可就拘著臣妾不許臣妾踏出房門半步。”
    說著忽然懼怕往後一癱,哆嗦著指著淑貴妃就說:“就是這樣的眼神!這樣陰惻惻的眼神。”
    眾人隨著她手指一看,淑貴妃臉色陰沉,猛一看還有些讓人害怕,淑貴妃立馬就鬆了神情。
    “淳貴人血汙之身,怎能進得了中宮寶殿。”
    “皇後對淳貴人可是多有優容。”
    皇後聽了立馬就說:“本宮是嫡母,自然要為皇子討個公道。”
    “剪秋送淳貴人下去好生歇息。”
    “江福海去太醫院拿了淳貴人的病案來。”
    淳貴人癱著還不願意走,陵容覺得可悲可笑說了句:“淳貴人莫要以為失子就能無視宮中規矩,若在磨蹭,休怪慎刑司嚴苛。”
    淳貴人聽了一哆嗦,誰不知道如今慎刑司算是陵容的天下!
    惠妃也開口:“這殿是除了賢貴妃還有謙貴人有著身孕,若是衝撞了胎神,莫要怪皇上活剮了你。”
    馬貴人開口:“都說惠妃慈眉善目,怎麽也會說出如此狠毒之語?”
    陵容不耐煩和她們扯皮:“皇後娘娘,馬貴人不敬主位,臣妾那兒倒是又得了幾位嬤嬤。”
    “如今妃嬪不同以往,規矩疏鬆,臣妾想著正好一人一個領了嬤嬤回去。”
    淑貴妃立馬開口:“皇後娘娘疼愛我們,自然會應允。”
    順嬪不願被陵容安插眼線立馬反駁:“賢貴妃倒是好算計。”
    “這宮裏還有皇後娘娘,哪裏輪到你們二人做主,這是不臣之心。”
    陵容就說:“臣妾不過是提議,娘娘應允不應允自然由娘娘做主。”
    淳貴人不敢耽擱,立馬隨剪秋下去。
    沒一會江福海拿了病案回來,又請了小黃太醫,他一看是這局麵立馬明白過來。
    “黃太醫,一向是你給淳貴人保胎,這病案上倒是不曾記上一二筆,怎麽淳貴人好端端就能小產?”
    “回稟皇後娘娘,淳貴人心思鬱結,不利胎兒。”
    “怎麽會鬱結?”
    “微臣每回請平安脈,淳小主都是鬱鬱寡歡模樣,微臣在病案裏也寫了句,原本想著給小主開些疏肝解鬱的湯藥,又怕不利胎兒,隻能勸慰小主時常出去走動,以解憂鬱。”
    這話一說,眾人就明白過來,既然淳貴人都明白要出去走動,可為什麽不出去?答案呼之欲出,是淑貴妃不許!
    忽然小黃太醫又說:“淑貴妃娘娘讓人做了不少調養氣血溫宮理氣的丸藥,這樣的藥,淳小主是萬萬吃不得的。”
    這話說的有意思!
    眾人都打量小黃太醫,又看看淑貴妃,再看看皇後,原來後手在這裏。
    淑貴妃也是麵色一白。她自然沒有讓人去做過藥,可她宮寒的毛病卻是再也瞞不住,隻要一診脈就能發覺!
    沒想到這秘密果然不再是秘密!
    皇上那頭也得了消息,蘇培盛小心說完,皇上就問:“果真宮寒?”
    蘇培盛小心應答:“貴妃娘娘不許太醫診脈。”
    “難怪她對淳貴人這一胎這樣謹慎。”
    頓了頓皇上就說:“淑貴妃降位淑妃,禁足鹹福宮,讓陳太醫親自去給她調養。”
    皇後卻是這時候來了,登進來請了安就說:“到底是個成了型的皇子,淳貴人又是宮裏的老人,臣妾想著不如晉了淳貴人的位份,再送她出去靜養。”
    皇後沒有對淑貴妃窮追猛打,皇上對她這要求本不想應允,可聽皇後說送出去,皇上心裏一動。
    “淳貴人失於防範,怎能晉位?”
    “降位常在,送去園子。”
    皇後心裏滿意,隻要人去了園子就成,淳常在對甄氏姐妹那可是恨之入骨!
    皇後在試探,皇上又何曾不是試探!
    能送人出去,自然能接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