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宸攥緊手中的紙條，眼神漸漸堅定。她不能再被動地等待了。
    她要主動出擊。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宿舍，林萱已經起床洗漱完畢，正坐在床邊翻看手機。見江宸醒了，她抬頭看了眼她，欲言又止。
    “怎麽了？”江宸坐起身，聲音還有些沙啞。
    林萱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沈悅昨天晚上在校門口被人攔下了。”
    江宸心頭一跳，“誰？”
    “不清楚，聽說是幾個校外的人。”林萱皺眉，“不過她沒事，就是……好像挺生氣的。”
    江宸沒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那裏還殘留著昨晚那張紙條的折痕。她不知道是誰在暗中關注自己，但她能感覺到，一切正在朝著某個方向發展。
    她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中午吃飯時，她決定去食堂看看。自從紙條事件後，她幾乎都是讓林萱幫忙帶飯回宿舍吃，但今天她想麵對這一切。
    食堂裏人聲鼎沸，她端著餐盤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剛拿起筷子，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哄笑。
    “哎喲，這不是沈悅的小寵物嘛？”
    江宸抬起頭，看見三個女生站在她麵前，其中一個穿著粉色衛衣，妝容精致，嘴角帶著一絲譏諷的笑容。
    “怎麽，現在沒人護著你了，就一個人躲這兒吃飯？”對方語氣輕佻，伸手輕輕推了下她的肩膀。
    江宸沒有動，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別裝可憐了。”另一個女生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誰？配得上沈家大小姐？”
    她們的聲音不小，周圍幾桌的同學都聽到了，有人低頭扒飯，假裝沒聽見，也有人抬眼偷偷瞄過來。
    江宸握緊筷子，指節微微發白。
    “你們想說什麽？”她低聲問。
    “我們隻想告訴你——”粉衣女生蹲下來，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離她遠點，不然……”
    話還沒說完，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一道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響由遠及近，節奏不急不緩，卻帶著壓迫感。
    江宸抬起頭，看見沈悅走進了食堂。
    她穿著一身黑色修身西裝裙，長發披肩，臉上沒什麽表情，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江宸身上。
    那一瞬間，江宸感覺心裏某根弦鬆了一下。
    “怎麽，欺負人沒人管嗎？”沈悅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整個食堂的人都聽見。
    粉衣女生站直身子，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但很快恢複鎮定，“我們隻是和她說說話。”
    “說話？”沈悅冷笑一聲，走到江宸身邊，自然地將她護在身後，“你們是在用這種方式‘說話’？”
    她掃視一圈，目光淩厲，“從今往後，誰要是再敢碰她一根手指頭，我不介意讓他退學。”
    這句話落下，食堂裏一片寂靜。
    粉衣女生咬了咬牙，“你憑什麽這麽囂張？”
    “憑我姓沈。”沈悅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們可以試試，看看是我先動手，還是你們先被學校處分。”
    幾人臉色變了變，顯然也知道沈悅的身份不是普通人能惹得起的。
    “走。”粉衣女生低聲說了一句，幾人灰溜溜地離開。
    沈悅這才轉過身，看向江宸。
    “你還好嗎？”她問。
    江宸點點頭，喉嚨有些發緊。
    沈悅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一點湯漬，動作溫柔得不像她平時的作風。
    “以後別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她低聲說，“有我在，你就不用怕。”
    江宸怔住了。
    她原本以為沈悅隻會用強勢的方式表達愛意，可這一刻，她竟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
    “謝謝。”她終於開口。
    沈悅挑眉，“謝什麽？”
    “謝謝你剛才幫我。”
    沈悅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幫你，誰幫你？”
    江宸愣住。
    這是沈悅第一次，當著別人的麵，正式承認她們的關係。
    她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
    “我不是……”她下意識想否認，卻被沈悅打斷。
    “你是。”沈悅盯著她的眼睛，語氣堅定，“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
    江宸低下頭，沒再說話。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願意接受這個身份，但她知道，沈悅是真的在乎她。
    那天之後，校園裏的流言更多了。
    有人說江宸攀上了沈悅這棵大樹，也有人說她不過是沈悅一時興起的玩物。但不管怎麽說，那些曾經試圖挑釁她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林萱來找她的時候，笑著搖頭，“你倆真是……一個比一個倔。”
    江宸苦笑，“我沒想過會變成這樣。”
    “那你現在呢？”林萱認真地看著她，“你還打算一直逃避嗎？”
    江宸沉默了很久，最終輕聲道：“我不知道。”
    “那你可以試著問問她。”林萱指了指遠處，“比如，她到底想要什麽。”
    江宸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見沈悅正站在教學樓前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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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著校服，手裏拿著一本書，陽光灑在她臉上，顯得格外柔和。
    那一刻，江宸忽然生出一種衝動。
    她想過去，問問她。
    “你到底為什麽這麽執著？”她站在沈悅麵前，直接開口。
    沈悅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笑，“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江宸坦白，“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圖我什麽？”
    沈悅看著她，眼神認真，“我喜歡你，這就夠了。”
    “可我不確定我自己是誰。”江宸聲音輕了些，“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這樣生活下去。”
    沈悅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那就讓我陪你一起找答案。”
    江宸怔住。
    她看著沈悅的眼睛，裏麵沒有半點戲謔，隻有堅定。
    “你願意嗎？”沈悅問。
    江宸張了張嘴，卻沒有立刻回答。
    她的心跳加快了，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慢慢改變。
    而就在她準備開口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 “小心，她不是你能掌控的人。”
    江宸猛地抬頭，四處張望，卻看不到任何可疑的身影。
    沈悅察覺到她的異樣，皺眉問：“怎麽了？”
    江宸搖搖頭，把手機收起來，勉強一笑，“沒事。”
    她沒有告訴沈悅這條信息的內容，也沒有說出自己最近發現的那些紙條。
    她知道，這場遊戲還沒有結束。
    而她，才剛剛開始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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