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宸是在沈悅輕柔的呼喚中醒來的。窗外陽光正好，透過紗簾灑在地板上，像一層細碎的金粉。她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還躺在沈悅懷裏，昨晚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你醒了？”沈悅低頭看著她，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
    江宸點點頭，伸了個懶腰，整個人窩得更深了些：“我還以為會睡過頭。”
    “你昨晚睡得很沉。”沈悅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我叫了你好幾次才把你哄到床上去。”
    江宸臉一紅，小聲嘟囔：“我不是故意的……隻是太累了。”
    “我知道。”沈悅吻了吻她的額頭，“不過今天我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江宸抬起頭，望著她的眼睛：“你不是說要給我做飯？”
    “當然。”沈悅笑著點頭，“但飯前我們還有點時間，不如一起回憶點什麽？”
    江宸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微笑：“你想回憶什麽？”
    沈悅翻身躺好，把江宸拉進懷裏：“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吧。”
    江宸靠在她胸口，聽她慢慢說起那天的場景。她說起圖書館裏那個躲在角落看書的女孩，說起自己因為一句玩笑話而被對方狠狠瞪了一眼，說起那場意外的雨，和那件被淋濕的白襯衫。
    “你還記得那件衣服嗎？”沈悅問，“就是你當時穿的那件。”
    江宸點頭：“我記得，是你後來偷偷拿去洗的。”
    沈悅笑了：“是啊，那時候我就覺得你有點特別。”
    “特別？”江宸挑眉，“你是說怪異吧。”
    “不。”沈悅認真地說，“是讓我心動。”
    江宸耳尖微紅，輕輕捏了捏她的手：“那你後來怎麽就纏上我了？”
    “因為我發現你總躲著我。”沈悅低聲說，“越是躲，我就越想靠近。”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青澀的校園時光。
    江宸翻出手機，滑動屏幕，找到一張舊照片。那是她們第一次一起參加校園活動時拍的，背景裏是一棵開滿櫻花的大樹，旁邊還有一個不太顯眼的裝飾風鈴。
    “你看這個。”江宸指著照片上的風鈴，“那時候它一直在響。”
    沈悅湊近看，眼神忽然柔和下來：“我記得那天風吹得很大。”
    “是啊。”江宸輕聲說，“你站在我旁邊，頭發都被吹亂了。”
    沈悅笑出聲：“那你怎麽不說我也在看你？”
    “你一直都在看我。”江宸抬頭看著她，“從第一天開始。”
    沈悅沒有否認，隻是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回憶漸漸深入，兩人開始談起那段最艱難的日子。家人反對、流言蜚語、學業壓力……每一個困難都像一道坎，可她們終究還是跨了過來。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初我沒有堅持呢？”沈悅忽然開口。
    江宸轉頭看著她：“你會後悔嗎？”
    “不會。”沈悅搖頭，“哪怕全世界都反對我，我也會選擇你。”
    江宸心頭一熱，伸手捧住她的臉：“我也是。”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江宸忽然想起什麽：“對了，那次旅行你迷路的事。”
    沈悅愣住，隨即笑出聲：“你是說我在山裏繞了半天最後撞見個小亭子的事？”
    “嗯。”江宸點頭，“你還說那裏很安靜，適合我們兩個人。”
    “是啊。”沈悅輕歎，“可惜後來再也沒去過。”
    “也許以後可以再去。”江宸說，“帶上帳篷，住一晚。”
    沈悅眼睛亮了：“好主意。”
    氣氛漸漸變得輕鬆起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江宸翻著手機裏的照片，一張張地點評過去：“這張你笑得好傻。”
    “那你為什麽還留著？”沈悅不滿地抗議。
    “因為它是我最喜歡的。”江宸笑著說，“那時候你剛學會煮咖啡，差點把廚房炸了。”
    “你少糗我幾句行不行？”沈悅裝作生氣的樣子。
    “不行。”江宸調皮地眨眨眼，“我喜歡看你窘迫的樣子。”
    沈悅哼了一聲，卻忍不住笑出來：“那等你哪天做錯事，我也要當眾揭你的老底。”
    “隨時奉陪。”江宸靠在她肩上，閉上眼睛，“不過現在，我想聽聽你心裏最珍貴的記憶。”
    沈悅想了想，聲音輕柔：“應該是求婚那天吧。”
    江宸睜開眼，看著她：“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沈悅點頭，“雖然過程有點狼狽，但我還記得你當時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我真的會選你。”
    “我確實不敢相信。”江宸輕聲說，“那時候我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是，連身份都不敢麵對。”
    “可你還是答應了。”沈悅握住她的手，“那一刻，我就知道，無論未來有多難，我都要和你一起走。”
    江宸輕輕回握：“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沈悅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我怎麽會放棄你呢？”
    屋子裏安靜下來，隻有鍾表滴答作響。
    江宸忽然想到什麽，坐直身子：“對了，你之前是不是接了個新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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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悅怔了一下，隨即點頭：“你怎麽知道的？”
    “上次你打電話的時候，我聽見了。”江宸說，“是個報酬很高的項目對吧？”
    “是。”沈悅看著她，“你怎麽沒問我？”
    “我不想打擾你。”江宸輕聲說，“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會告訴我。”
    沈悅笑了笑，伸手將她拉回懷裏：“謝謝你理解我。”
    江宸靠在她胸口，聽著心跳聲，忽然覺得一切都那麽真實。那些曾經讓她恐懼的身份變化、外界的壓力、未來的不確定性，如今都被這份溫暖一一化解。
    “你知道嗎？”她輕聲說，“我現在終於能坦然接受自己了。”
    沈悅低頭看著她：“是因為我嗎？”
    “不隻是因為你。”江宸搖頭，“而是因為你讓我明白，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解釋。”
    沈悅沉默了幾秒，然後輕輕抱住她：“那我可以一直愛你嗎？”
    江宸仰起頭，眼裏閃著光：“當然可以。”
    沈悅低頭吻了她一下，溫柔而堅定。
    窗外的風輕輕吹過，窗簾微微晃動，陽光灑在她們身上，溫暖而不刺眼。
    江宸靠在沈悅懷裏，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
    “你剛才說的那個小亭子……”她忽然開口，“其實我一直記得。”
    沈悅看著她：“你記得什麽？”
    “我記得你說，那裏很安靜，適合我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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