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床頭，江宸睜開眼時，沈悅已經坐在床邊換衣服了。她穿著一件薄荷綠的連體泳衣，領口微低，鎖骨線條若隱若現。
    “你醒了？”沈悅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揚起，“今天不是說好去遊泳嗎？”
    江宸揉了揉眼睛，點了點頭：“嗯。”
    她起身穿好泳衣，是沈悅特意為她挑選的深藍色比基尼，簡約又貼身。鏡子前，她有些局促地拉了拉肩帶，卻被沈悅從背後抱住。
    “別緊張。”沈悅輕聲說，“隻有我們兩個人。”
    江宸輕輕嗯了一聲，低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現在的她，早已不是那個躲在人群背後的男生，而是一個會因為沈悅的一句溫柔話語心跳加速的女孩。
    她們驅車前往私人泳池，路上人流比預想中要多一些。沈悅拉著她的手，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更衣室裏人不少，但她們找到了一個角落的位置，順利換了衣服。
    進入泳池區域，陽光灑在水麵上，波光粼粼。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還有遠處孩童嬉戲的聲音。
    沈悅率先跳入水中，濺起一串水花。她浮出水麵後朝江宸招手：“來嘛。”
    江宸站在池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深吸一口氣，縱身躍下。水溫比想象中稍涼，她剛一入水便縮了縮肩膀，卻立刻被沈悅從背後環住。
    “冷嗎？”沈悅貼近她耳邊問。
    “還好。”江宸小聲回答，臉頰微微發燙。
    沈悅沒有鬆開她，反而帶著她在水中遊動。她們穿梭在泳池的不同區域，偶爾玩鬧，偶爾停下來說幾句悄悄話。沈悅的手始終牽著她，仿佛怕她逃走一樣。
    “我們比賽遊泳吧。”沈悅忽然提議。
    江宸還沒來得及回應，沈悅已經遊到了對麵。她靠在池壁上，衝她眨了眨眼：“輸了有懲罰哦。”
    江宸無奈地笑了笑，也遊了過去。兩人來回幾次，勝負不分，最後都笑倒在水中。
    玩累了，她們漂浮在水麵上，任由身體隨波起伏。周圍的人群漸漸散去，隻剩下遠處偶爾傳來的水花聲。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沈悅忽然開口。
    江宸點頭：“在圖書館，你不小心撞到我。”
    “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很特別。”沈悅輕聲說，“現在想想，其實從那天起，我就開始喜歡你了。”
    江宸轉頭看向她，眼中帶著笑意：“那你還凶我。”
    “因為我害羞。”沈悅難得露出一絲羞澀，“我不擅長表達感情，隻能用那種方式靠近你。”
    江宸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你現在不是挺會表達的嗎？”
    沈悅笑了，輕輕握住她的手：“因為你讓我變得勇敢。”
    她們繼續漂浮著，誰都沒有再說話。陽光灑在臉上，暖洋洋的。江宸閉上眼，感受著水流輕輕托著她的身體，耳邊傳來沈悅均勻的呼吸聲。
    就在這時，沈悅忽然從後麵抱住她，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裏。
    “你想幹嘛？”江宸笑著掙紮了一下。
    “不幹嘛。”沈悅把下巴搭在她肩上，“就想抱著你。”
    江宸不再動了，任由她抱著自己。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漂浮著，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遠處有人跳進水裏，激起一圈漣漪。江宸的身體隨著水波輕輕晃動，沈悅的手臂收緊了些，像是要把她牢牢護在懷裏。
    “你頭發散開了。”沈悅低聲說。
    江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發帶不知何時鬆了，長發在水中緩緩散開，像一團黑色的雲。
    沈悅伸手撥弄她的發絲，指尖劃過她的脖頸，帶來一陣癢癢的感覺。
    “別鬧。”江宸輕輕拍掉她的手。
    “可是我喜歡。”沈悅的聲音帶著笑意，“你的頭發很漂亮。”
    江宸沒說話，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她不知道該怎樣回應這樣直白的誇獎，隻能默默接受。
    她們又玩了一會兒，直到太陽開始西斜，才慢慢從水中爬出來。沈悅拿了兩條毛巾，先幫江宸擦幹身子，然後自己裹上一條。
    “我們回去吧。”她說。
    江宸點點頭，跟著她往更衣室走去。
    更衣室內，燈光柔和，空氣裏還殘留著水汽。江宸正準備換衣服，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
    是沈悅。
    她從背後摟住江宸，下巴輕輕擱在她肩上。
    “今天開心嗎？”她問。
    江宸輕輕點頭：“嗯。”
    沈悅笑了，低頭在她耳後親了一下：“那下次再來。”
    江宸沒說話，隻是輕輕應了一聲。
    她們換好衣服，走出泳池區域。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一些，路燈亮了起來，照亮前方的道路。
    沈悅忽然停住腳步，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瓶子。
    “給你抹點防曬。”她擰開瓶蓋，倒出一點乳液在掌心。
    江宸順從地伸出手臂，讓她塗抹。沈悅的動作很溫柔，指尖不經意間劃過她的皮膚，帶來一絲酥麻感。
    “你怎麽這麽容易臉紅？”沈悅忽然笑出聲。
    “是你太壞了。”江宸嘟囔了一句。
    沈悅湊近她耳邊：“隻對你這樣。”
    江宸低頭笑了，眼裏藏著甜蜜。
    她們上了車，沈悅發動引擎，車子緩緩駛離泳池區域。
    夜色漸濃，街道兩旁的燈光映照在車窗上，斑駁陸離。江宸望著窗外，思緒有些飄遠。
    沈悅忽然開口：“剛才在水裏，你是不是有點怕？”
    江宸愣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你抓我手的力氣變大了。”沈悅笑著說，“不過沒關係，我會一直陪著你。”
    江宸轉頭看她，眼神柔軟：“謝謝你。”
    沈悅搖搖頭：“不用謝我，隻要你在就好。”
    車子繼續前行，風從車窗灌進來，吹亂了她們的發絲。江宸輕輕靠在座椅上，感受著這份寧靜與安心。
    沈悅握著方向盤，時不時偷瞄她一眼，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她們都知道，這段旅程還沒有結束，而她們的故事，也還在繼續。
    可就在下一個路口，車子忽然急刹，江宸猛地向前傾。
    “怎麽了？”她問。
    沈悅沒有回答，而是死死盯著前方。
    江宸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隻見不遠處的路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