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然降臨，城市的霓虹燈一盞接一盞亮起。江宸坐在副駕駛座上，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心跳卻比車輪還快。
    她不太習慣這樣安靜的氛圍，尤其當身邊坐著的是沈悅。對方今天穿了一件深藍色的高領毛衣，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纖細的手腕。她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動作嫻熟而從容，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江宸下意識地攥緊了裙角，指尖有些發涼。她總覺得今天的氣氛和往常不太一樣，卻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你今天很安靜。”沈悅忽然開口，聲音輕柔，像是怕驚擾了這份靜謐。
    江宸眨了眨眼，低聲應道：“嗯……有點累。”
    沈悅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揚起，“是嗎？那我帶你去個地方放鬆一下。”
    “什麽地方？”她問得遲疑。
    “你去了就知道。”沈悅沒有多解釋，隻是輕輕一笑，踩下油門，車子緩緩駛離主路，拐入一條偏僻的小道。
    夜風從半開的車窗吹進來，帶著一絲涼意。江宸望著前方逐漸稀疏的燈光，心裏莫名有些緊張。她想開口問些什麽，卻被沈悅先一步打斷。
    “你看那邊。”沈悅抬手，指向前方不遠處的一片山坡，“今晚天氣很好，我們可以停下來坐一會兒。”
    江宸順著她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處視野開闊的停車帶。那裏可以俯瞰整座城市，星星點點的燈火像灑落的星辰。
    她還沒來得及回應，車子已經穩穩停在路邊。車內燈光熄滅後，隻剩下儀表盤微弱的光暈映照著兩人。
    “關燈做什麽？”她小聲問。
    “我想好好看看你。”沈悅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蠱惑的意味。
    江宸心頭一跳，剛想說什麽，沈悅已經伸手解開了她的安全帶。金屬扣輕響一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她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卻被沈悅輕輕拉住手腕。
    “別躲。”沈悅的聲音貼近耳邊，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我隻是想抱你。”
    江宸僵了一下，沒有再動。她能感覺到沈悅的氣息拂過自己的臉頰，溫熱而柔軟。她閉了閉眼，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可胸口的心跳卻怎麽也壓不下去。
    沈悅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她湊近一點，鼻尖輕輕蹭過江宸的耳垂，語氣放得更輕，“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了？”
    江宸咬了咬唇，沒說話。
    沈悅歎了口氣，捧起她的臉，讓她正對著自己。月光透過車窗灑進來，落在她的眼睛裏，泛起一層淡淡的光。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她說，“你總是覺得自己不夠好，配不上我。但你知道嗎？我喜歡的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會害羞、會猶豫、會害怕，但也願意靠近我。”
    她頓了頓，指尖輕輕撫過江宸的眉心，“你不用變成誰，也不用完美無瑕。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江宸怔怔地看著她，眼眶不知何時有些發熱。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沈悅笑了笑，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是眼角，最後輕輕落在她的唇上。
    那一瞬間，仿佛所有的不安都被融化了。江宸的身體微微顫抖，卻沒有推開她，而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沈悅的吻溫柔而克製，像是怕嚇到她。她一隻手輕輕扶著她的後頸，另一隻手緩緩滑過她的背脊，將她慢慢拉近。
    車廂裏的空氣仿佛變得粘稠起來，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溫度。江宸靠在座椅上，身體被沈悅的氣息包圍，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看著我。”沈悅忽然停下，低聲呢喃。
    江宸睜開眼，對上她那雙深情的眼眸。沈悅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神裏藏著太多情緒，讓她一時之間分不清到底是愛，還是執念。
    她輕輕吸了口氣，伸出手，指尖觸碰到沈悅的臉頰。那一刻，她終於主動靠近了一點，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沈悅愣了一下，隨即嘴角揚起一抹笑。她沒有再控製節奏，而是任由江宸主導這一刻。她的手輕輕環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裏。
    車內音樂緩緩流淌出一句歌詞：“愛是燃燒的火。”
    江宸聽見了，卻來不及思考其中的含義。她的思緒已經被沈悅的動作徹底攪亂，隻能被動地回應著她的親吻，感受彼此體溫交織在一起的熾熱。
    沈悅的手指慢慢滑過她的後背，停留在腰間。她的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一點點將她拉近。
    江宸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她沒有掙紮。她知道沈悅不會傷害她，也知道她們之間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最初的試探與防備。
    沈悅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放鬆，輕輕歎了口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低下頭，再次吻住她的唇，這次更深了一些，帶著幾分侵略性。
    江宸輕輕喘息，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沈悅的衣服。她的理智正在一點點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本能的情緒翻湧。
    沈悅察覺到她的變化，唇角揚起，吻漸漸加深，舌尖探入她的口中，與她糾纏。
    江宸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她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她隻能緊緊抱住沈悅，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沈悅的手慢慢下滑，停在她的腰側，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塊隱隱約約的舊傷痕。那是她曾經受過的傷，也是她身份轉變時留下的痕跡。
    江宸的身體猛地一顫，似乎想要躲開，卻被沈悅牢牢圈住。
    “沒關係。”沈悅在她耳邊低語，“我會替你記住它，也會替你保護你。”
    江宸的眼眶濕潤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將臉埋進沈悅的頸窩，輕輕點頭。
    沈悅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將她摟得更緊。
    窗外的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遠處的城市燈火依舊明亮，而在這輛小小的車內，兩個女孩的世界仿佛隻剩下彼此。
    沈悅忽然鬆開懷抱，低頭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狡黠，“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好像越來越默契了？”
    江宸怔了一下，紅著臉點了點頭。
    沈悅笑著湊近她耳邊，輕聲問：“那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麽？”
    江宸的臉更紅了，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沈悅看著她羞澀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她輕輕捏了捏江宸的臉頰，眼中滿是寵溺。
    “別怕。”她低聲說，“有我在。”
    江宸望著她，終於鼓起勇氣，主動牽住她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掌心。
    這一夜，星光溫柔，情欲在狹小的車廂內悄然翻湧。她們依偎在一起，誰也沒有再說話，隻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在黑暗中輕輕交織。
    而在後視鏡的倒影中，遠處一輛黑色轎車靜靜地停在原地，車燈熄滅，模糊可見一個身影坐在駕駛座上，目光直直地望向這邊。
    但此刻，沒有人注意到那道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