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方多病夜晚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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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蓮花樓內。
李蓮花在一旁抱著無暇擼毛,明陽在廚房做藥膳。
李蓮花擼著擼著,想起狐狸精還沒有吃晚飯,就走到廚房,把專門給狐狸精做的雞腿,拿到外麵,放在狐狸精專屬的小碗裏,說道:“餓了吧,狐狸精,做好,來,吃飯。”
狐狸精就乖乖在原地,低頭吃起了雞腿。
這時方多病拎了兩壇酒,來到了蓮花樓外。
李蓮花見到方多病,沒理他,繼續一手摸著無暇,看著狐狸精吃雞腿。
方多病走近,看到這吃的香噴噴的小狗,道:“原來你就是狐狸精啊,真可愛,那李蓮花,你懷裏的就是無暇嗎?也好可愛啊。”
說完方多病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淡淡的藥湯味道,就問道:“李蓮花,你是身體不好嗎?藍澈怎麽在熬藥?”
李蓮花聞言沒說話。
方多病見李蓮花沒搭理他,也不介意,仔細觀察了一下蓮花樓,就說道:“這就是蓮花樓啊,百聞不如一見。咦,屋頂上麵是什麽?是菜嗎?”
李蓮花見這方多病實在太煩,就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完成了吧。”
方多病見李蓮花終於答話,就說道:“交易是完成了,但我來關心一下朋友尋親的情況,不為過吧。你找到見你大哥的人了?”
李蓮花本來就是找了個理由,現在隻能繼續圓謊,道:“那人五年前就去世了,線索斷了。”
方多病又道:“那你怎麽和妙手空空那樣的人認識的?”
李蓮花道:“這好像不關你事吧,你怎麽還不走,留著在這兒準備吃晚飯啊。”
就在這時,明陽的聲音從蓮花樓裏傳來,說道:“二哥,該用晚膳了。”
李蓮花聽到這話,不理方多病了,直接進屋。
方多病直接跟進來,說道:“好歹我今天救了你們一次,我這酒都帶好了,不得請我吃頓飯啊。”
蓮花樓內,明陽已經把菜都擺好,放上兩副碗筷,自己坐在一邊。
方多病直接快走兩步,坐在另一副碗筷那邊,看向那桌上的菜,發現桌上全是一片綠油油的,就說道:“這些是什麽?這些樹根草葉能吃?”
李蓮花嘲笑道:“你自己要來蹭飯,怎麽現在退縮了?”
方多病把酒放在桌子上,拿起筷子,視死如歸的夾起一個類似草根的東西,放入口中,苦味瞬間席卷整個口腔,眼睛瞬間睜大,方多病從小身體就不好,吃了很多藥丸子,但那些都是經過調整的,沒那麽苦,現在這東西,實在是苦的出奇,就低頭想把嘴中的草根吐掉。
李蓮花見他要吐,急忙說道:“誒,不準吐,這一塊要一兩銀子。”
方多病無法,不能吐,隻能生生咽下去,噎的用力捶了幾下胸口。
李蓮花見方多病咽下去了,自己又去拿了一副碗筷,坐在桌前,淡定的開始吃。明陽見李蓮花動筷,也開始慢慢吃起來。
方多病看著李蓮花和明陽麵不改色的吃著桌上奇形怪狀綠油油的菜,就道:“你們每天就吃這些嗎?不能吃點正常的嗎?”
李蓮花咽下口中的食物,道:“這就是我們正常的晚飯,你不吃就算了。”
方多病無法,畢竟是自己死皮賴臉的要來蹭飯,不能被嚇退,又拿起了筷子,繼續咬牙吃了起來,邊吃臉上的表情都漸漸扭曲。
明陽在一旁安靜的用飯,並不說話,畢竟食不言寢不語。
方多病也沒再提喝酒的事,這些菜明顯就不適合下酒。
等明陽吃到七分飽時,放下了碗筷,問道:“二哥,你要和方少俠喝酒嗎?”
李蓮花聞言眼睛一亮,說道:“能喝嗎?”
明陽就道:“方少俠拿的那個就算了,我去給你拿。”說完就上樓拿酒去了。
李蓮花聞言更高興了,想起那酒的味道就饞了。李蓮花自從經脈被治好之後,有事無事就會小酌幾杯,明陽怕李蓮花喝多了對剛修補的經脈有損失,就自己試了試釀製藥酒,結果成功了,並且口感和效果都不錯,自那之後,李蓮花就再也不買酒喝了,一直喝藥酒。這藥酒後勁十足,明陽也不讓李蓮花多喝,三日一次,定量拿給他,昨日剛喝過,沒成想今日還能喝,可不高興嘛。
明陽也是看李蓮花有心提點方多病,對方多病的印象還挺好,隻是多喝一次酒而已,問題不大,就去二樓房間拿酒了。明陽拿回來之後,就對李蓮花道:“有酒無菜,廚房櫃子裏還有些糖霜花生,二哥自己去拿吧,我回樓上製藥了。”
李蓮花連忙道:“好,我自己去拿,你忙。”
方多病見明陽要走,就道:“你不喝酒嗎?”
明陽回道:“我不喝酒,你們倆喝的開心。”不是明陽不想喝,但是這輩子的身體也是一杯倒,他怕丟臉,直接就不喝。
明陽回到樓上,拿出偽顏藥水的配方,就開始配置藥材,要說這二樓,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桌子,剩下的全是帶隔斷的櫃子,還有書架。隔斷的櫃子裏麵裝的都是藥材,比一般藥鋪的藥材都多,而書架上,就是些明陽這十年來,到處淘來的書了,種類很多,這裏隻是放了小部分,大部分全部被明陽放在虛空戒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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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陽配置好偽顏藥水所用的藥材,拿出一個藥鼎,放在桌上的小火爐上,加入山泉水,依次往裏麵加入藥材,還輸入靈力,讓藥性更加釋放出來,漸漸地,透明的山泉水變得渾濁,又從渾濁變得乳白。明陽見狀,趕緊把藥鼎拿起來,放在一邊放涼。
等藥鼎裏的藥水涼了之後,從裏麵取出一半,拿瓷瓶裝好,偽顏藥水就做好了。
看著藥鼎裏剩餘的一半藥水,明陽直接在裏麵加入一些粉末,攪拌一下,乳白色的藥水變成了淡綠色,這就是偽顏藥水的解藥了,把解藥裝在瓷瓶中,又把瓷瓶放在虛空戒裏。
明陽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完後,就準備下樓去看看那兩個喝酒的人,喝的如何,就聽到方多病在大喊,說道:“師父,你一手建立的百川院,我一定要為你撐起來。”
聽到這話,明陽吃了一驚,這方多病的師傅是二哥,怎麽沒聽二哥提起過,就快走幾步下樓,沒見兩人在樓下,就走出蓮花樓,那兩人在外麵生起了火堆,坐在那裏喝酒,那方多病麵色潮紅,看著是喝了不少。
明陽直接問道:“方多病,你說你師父是誰?李相夷?”
說完還看向李蓮花,眼神帶有詢問。
李蓮花也是一臉疑惑,對明陽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方多病聽到明陽質疑他,就道:“對啊,就是劍神李相夷,不過這事沒人知道。”
明陽就道:“我猜他本人都不知道吧。”
方多病見明陽不相信,就道:“你不信是吧,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從小就體弱多病,我娘甚至連我大名都沒給我取過,就生怕我活不到成年,在我十歲那年,我娘認回了,自己小時候丟失的弟弟,就是四顧門的副門主,李相夷的師兄,單孤刀。”
李蓮花聽到這裏,也是驚訝,就說道:“單孤刀是你舅舅?”
方多病接著道:“我娘從小就不喜歡江湖,所以他也不希望舅舅公開這層關係,舅舅偷偷想要教我武功,但我那個時候,身子骨實在太弱了,舅舅總罵我沒用。就在那時候,我遇到了李相夷,他安慰我,還給了我一把木劍,說要是我能用木劍,練好百招基礎劍式,就去找他,他會收我為徒,他在領走的時候還對我說,別再把自己的劍弄丟了,一個劍客,一定要握好自己手中的那把劍,才能平天下所有不平之事。那是我唯一一次見過李相夷,如今,連他的樣子都不記得了,可就為了他這一句話,我努力治病,再苦的藥我也吃了,再難泡的冷泉我也泡了,如今我終於可以站起來了,可以握緊手中這把劍了,可他卻已經不在了。”
明陽聽到這裏,用譴責的目光看向李蓮花,仿佛李蓮花是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
李蓮花受不了明陽的視線,就對方多病道:“這武藝還可以,不算給你舅舅丟人,隻是有些事,你也不用記得太清楚,來,喝酒。”
方多病拿著酒壺就和李蓮花碰了一個。
沒喝幾口,方多病就睡著了,明陽見方多病睡著了,就道:“二哥,他是你師兄的侄子,還是你收的徒弟,你準備怎麽辦?要和他相認嗎?”
李蓮花歎口氣道:“沒想到當初的一句安慰的話,成了他的動力,你也看到我現在這樣,有哪一點符合當初的李相夷,還是不破壞李相夷在他心中的印象了。”
明陽就說道:“二哥,你一直沒變,還是那個喜歡吃糖,喜歡行俠仗義的李相夷。現在的你,不再把他人的得失歸結在自己身上,做事也隻求問心無愧,你是進步了。而且,這十年來,你開心嗎?”
李蓮花道:“開心。”
明陽就道:“人活一世,主要就圖個開心,隻要你覺得開心,無論是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畢竟我們是同胞兄弟,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人比我們的關係更親近。”
李蓮花道:“好,那我決定,讓方多病就睡在這裏,我們溜。”
明陽看了眼睡在地上無知無覺的方多病,默默說了句對不起,想到他沒錢,又在他懷裏塞了十兩銀子,以示歉意。就轉身回蓮花樓了。
而李蓮花雖然說是要走,但還是把方多病抱起來,放在一個幹淨的地方,四周撒上驅蟲藥粉,才回到蓮花樓,駕起蓮花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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