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道遠害唐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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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暗處走出來,李蓮花緩緩說道:“難怪敖宣要搞出那麽大的動靜了,畢竟餘墨乃是九鰭族僅存於世的最後一名族人,生來便是水下世界無可爭議的霸主。想必龍族擔心九鰭一族重歸水域後,自己主宰的地位被人撼動,將被迫屈居於九鰭之下,所以才會下殺手欲除之而後快啊!”
明陽聞言,冷哼一聲,憤憤不平地道:“龍尊那家夥就是個欺善怕惡之徒!當年創世之戰時,如果不是沒有確鑿證據表明,九鰭一族的覆滅乃是龍族暗中搗鬼所致,哪裏輪得到他當上龍尊?簡直是癡人說夢!現如今竟敢暗害九鰭唯一的後代,僅憑這條罪狀,就足以讓整個龍族付出代價。”
李蓮花寬慰道:“莫要焦急,現今餘墨被人救下,且他與那人熟識,料想不會遭遇危險。我們當前的首要任務,乃是確保應淵渡劫成功,重歸天界,屆時再與龍族一並算賬!”
明陽頷首:“我知曉!”
次日,乃是淩霄派掌門——蒼鴻的壽辰。
“弟子祈願掌門如日月經天,江河行地,鬆齡歲月長,鶴壽春秋永。”
明陽與李蓮花伴同眾人一起舉杯,向蒼鴻敬酒。然而,明陽杯中所盛並非瓊漿玉液,而是李蓮花精心特製的、飄散著酒味的佳釀。輕抿一口,頓覺這飲品口感宜人,遂決定待壽宴結束後,讓李蓮花多釀製一些,存入虛空戒中慢慢品嚐。
在喝酒的時候,明陽還注意到了白漂亮,她直接把杯中之物倒掉了,想來是怕唐周在酒裏放什麽東西捉弄她吧。尤其是她和唐周之間奇怪的氛圍,很難猜不到他倆吵架了。
蒼鴻飲下杯中之酒,凝視著眾人,麵露欣慰之情:“今日借壽典之機,眾弟子歡聚一堂,為師甚感欣慰。然吾年事已高,力有不逮,淩霄派急需有人勇挑重擔。”
他略作停頓,接著說道:“唐周,乃吾師兄唐江之得意高足,其心誌堅如磐石,道法高深莫測,出類拔萃,實為眾弟子之典範,亦是吾心中掌門繼承人的不二人選。”
言罷,他環顧四周,見無人提出異議,便凝視著唐周,繼續說道:“待我駕鶴西去後,淩霄派就交由你統領,如此我也可瞑目了。”
秦綺隨聲應和:“師兄的修為在師門中一騎絕塵,平日對師弟師妹們也關愛有加,實至名歸。”
聽到秦綺所言,蒼鴻滿意地點點頭,道:“三日後,繼承受封大典將在此舉行,想必諸位皆無異議。”
豈料蒼鴻的話語未落,道遠便直言:“身為降妖除魔的天師,當以不負使命、剿滅天下群妖為己任。然唐師弟對妖似乎心存憐憫,此乃淩霄派之大忌。”
此言一出,眾人皆竊竊私語,不時將目光投向唐周。
明陽亦為之一驚,從這兩日的接觸來看,道遠和唐周的關係理應融洽,何以兩日之後,情勢劇變,莫非其中有不為人知的內情?念及此處,他將視線投向李蓮花。
此次李蓮花亦不負明陽之望,在明陽腦海中輕聲傳音道:“道遠昨晚向白漂亮求親,遭唐周回絕了。”
聞此話語,明陽連忙低頭,唯恐自己震驚的表情被眾人發現,連忙向李蓮花傳音道:“道遠和白漂亮才相識短短三天!即便白漂亮並非我嫂子,那道遠對白漂亮毫不了解,便貿然求娶,未免也太過輕率了吧。”
事實證明,道遠何止輕率,他甚至為了白漂亮,不惜公開刁難與其相處十幾年的師弟。
二人剛剛傳音完畢,便聽到唐周鏗鏘有力的話語:“自從出師捉妖以來,我一直光明磊落,問心無愧,不知大師兄此言從何說起?”
蒼鴻也將目光投向道遠,質問道:“唐周向來嚴謹盡責,從未有過徇私舞弊之舉,不知你可有證據?”
見眾人目光皆聚集於自己身上,道遠拿出唐周的捉妖瓶——玉葫蘆,展現在眾人麵前,然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弟子偶然間發現,唐周的玉葫蘆不久前曾拘禁過妖,可他卻並未如實稟報,此乃欺騙師門,藐視門規。”
看著眾人臉上皆是懷疑之色,道遠當機立斷地拔開玉葫蘆的瓶塞,將裏麵的妖氣盡數釋放出來。妖氣瞬間蔓延至整個宴會上空,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明陽心中暗叫不妙,這彌漫開來的妖氣,無一不是白漂亮的。
在回淩霄派的途中,一路風平浪靜,並未遭遇妖邪,以致玉葫蘆裝入的最後一隻妖便是白漂亮,釀成了如今這般田地,這下唐周要麻煩了。
蒼鴻厲聲質問:“唐周,你為何隱瞞不報?”
唐周尚未開口辯駁,秦綺便挺身而出,為唐周求情道:“掌門,我深信唐周師兄的人品,其中定然存在誤會。”
蒼鴻怒發衝冠,痛心疾首地說道:“唐周,我淩霄派絕不允許有私放小妖,枉顧正義之舉,你如此行事,實在是令吾大失所望!”
道遠也隨聲附和:“你捕獲眾多妖物,為何單單放過這一隻?看來此妖對你意義非凡,難道你與他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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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鴻聲色俱厲,逼問唐周:“唐周,速速說出那小妖的去向,否則嚴懲不貸!”
淩霄派的門規,明陽在唐周房中看過一眼,他深知,若是唐周供出實情,承認是自己放走白漂亮,再將這一路的感悟和盤托出,必定會遭受戒鞭之刑。
無奈之下,明陽隻得挺身而出,搶在唐周起身認錯之前站了起來,對著蒼鴻拱手作揖,說道:“蒼掌門,在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看著站起來的明陽,蒼鴻尚有印象,一來他是唐周的朋友,二來此人方才所贈賀禮,乃是一株珍貴的五百年老參。看在老參的份上,蒼鴻對明陽還算和顏悅色,道:“有話便直說吧!”
明陽畢恭畢敬地對蒼鴻笑了笑,繼續說道:“其實,唐兄玉葫蘆中的小妖,正是在下所放!”
此言一出,道遠驚愕失色,立馬出言反駁:“絕無可能!”
明陽反駁道:“這有何不可?我深知唐兄的玉葫蘆須臾不離身,所以尋機將他灌醉,趁機放走了那小妖。此妖從未為惡,還曾救我等性命,我實在於心不忍,故而將她放走。”
道遠又想出一條牽強的理由:“唐周,你竟然與這般同情妖物的人結交,簡直有辱淩霄派對你的栽培!”
接著,他又轉向蒼鴻,進言道:“掌門,此人善惡不辨,難當一派之長的重任,還望掌門三思啊!”
明陽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聲輕笑,說道:“我竟然不知道何時自己成為了一個惡人。僅僅是因為心生憐憫放走了一隻小妖怪,在你們門派眼中,就被貶為惡人。那麽那些真正作惡多端之人,又該如何定義呢?事已至此,我已經領略到貴派所謂的規矩,就此別過。蓮花,我們走吧!”
其實,李蓮花從一開始就不願意來到淩霄派。此刻聽到明陽說要離開,他立刻站起身應和道:“好!”
“明陽!”
剛走到大門前,便聽到唐周的呼喊聲。
明陽聞聲轉過頭去,對著唐周露出一抹微笑,並直接向他傳音,聲音中透著一絲寬慰:“唐兄,莫急,我會和蓮花在淩霄派外麵等你,我們還要一同遊曆四方呢。另外,給你提個醒,要提防道遠。他為了白漂亮未能成功加害於你,但難保不會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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