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打開小六子拎著的匣子，拿出裏麵早已洗好，被摘成單顆單顆的野葡萄。
    盛如蘭看著盤子裏還沾著水珠的野葡萄，想著這東西連盛明蘭都開口要，肯定是好吃，就直接上手拈起一粒，丟入口中。
    咬開點瞬間盛華蘭眼睛一亮。
    這野葡萄上麵的冰早已在他們上課的時候就已經化掉，如今再吃，就猶如吃了一粒能爆出糖漿的糖果。
    這個時代男女之間是不能在同一盤中拿東西吃的，所以明陽準備了兩個盤子，兩個盤子裏的東西一樣多，把其中一個遞給盛明蘭，端著另一個朝盛長柏走去。
    邊走還邊向一旁的其他人招呼道：“小公爺，二哥哥，三哥哥，四姐姐，你們也來嚐嚐，很好吃的！”
    冬天的水果本就稀少，就算這野葡萄不甜都能引誘人吃了它，更何況它還那麽甜，不一會兒，明陽端的這一盤就被吃光。
    倒是盛明蘭端的那盤，隻有盛明蘭喝盛如蘭在吃，至於盛墨蘭，根本不稀罕這點破葡萄，在無人看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直接帶著丫鬟離開了。
    很快就到了過年的日子，還是和往常一樣，明陽白天陪著李蓮花過年，兩人一起收拾了一頓豐盛點午膳，吃完後又待到太陽快要落山時，才依依不舍的告別李蓮花，回到盛家。
    對於李蓮花，明陽是愧疚的，沒有誰能忍受愛人在側，還不能相聚的苦悶，可他又不能離開盛府，隻能把這份愧疚化為補償。
    比方說給李蓮花手工製作各種糖果，又去樊樓給李蓮花定一日三餐，還去裁縫鋪子給李蓮花定製新衣，總結一下，就是給李蓮花花錢。
    李蓮花一點兒都不覺得苦悶，這世間許多人，明陽單單選了自己和他同行，還能同享這無盡壽命，就算一時無法和愛人相陪，在這無盡壽命麵前，這點分別的時間，反倒不算什麽。
    明陽心裏的變化李蓮花早就察覺出來，隻是明陽沒提，他就當做不知道，明陽的種種行為，李蓮花也都全盤照收，還樂在其中。
    樊樓的菜確實好吃，李蓮花雖已辟穀，可這是明陽的一番心意，怎可辜負，於是每日都把樊樓送來的吃食吃了個幹淨。
    年初二。
    一大早小公爺齊衡就來上課了。
    莊學究的規定，過年隻放兩天假期，今日初二，正是上課的日子。
    餘府老太太帶著餘嫣然也一早來到盛府，給盛老太太拜年。
    餘老太太是盛老太太的手帕交，在盛老太太回到汴京的第一時間，就帶著自己的孫女兒來拜訪了。
    餘嫣然就這樣成了盛明蘭的手帕交，兩人無話不說，關係極為親近。
    這不，剛下課的盛明蘭一見著餘嫣然，也開心的緊，給對方長輩打了招呼後，就去一旁玩兒了，還帶著一條小尾巴，盛長榆。
    盛長榆長得好看嘴還甜，人也還小，不用顧及男女大防，餘嫣然和盛明蘭也樂意帶著他玩兒。
    知道齊衡還要就在這裏拜年，明陽就沒法溜出盛府找李蓮花，隻能跟在盛紘身後，聽著他和齊衡探討書法。
    自家這個便宜父親，格外喜愛書法之道，什麽王右軍，什麽平安帖，一說起來這些來，眼睛都在冒光。
    就連官家都在朝堂上稱讚他的字寫得好。
    齊衡也不知怎麽想的，十分順著盛紘的話，還說平安帖中喜歡哪個字，自己還無法臨摹到萬一等等。
    一旁的盛長楓倒是說自己不敢臨摹王右軍的字帖，怕練了泄氣，被盛紘說了句做懶。
    這種話題明陽並不參與，一是因為他最小，輪不上他說話，二是這平安帖明陽見都沒見過，談何臨摹？
    盛紘那裏倒是有一張平安帖的真跡，明陽對這些沒興趣，也沒想著去討來觀摩觀摩，學習學習。
    沒人理會，明陽自得其樂，吃著糕點喝著茶，還在腦中推演新藥方的用量，忙得很。
    一陣笑聲打斷了明陽的思緒，是盛明蘭和餘嫣然在笑。
    倒是坐在她倆旁邊的盛長榆，鼓著包子臉，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很生氣的意思。
    瞧著那比平時更鼓的包子臉，明陽的手有些癢癢。
    收回視線的時候，卻意外見齊衡也朝那邊看去，眼中有明陽熟悉的感情。
    眨巴了下眼睛，明陽又仔細分辨了一下，確實是那種熟悉的感情。
    李蓮花一直都用這種眼神看自己，自己絕不可能看錯。
    可齊衡是看餘嫣然還是自己姐姐？
    回想齊衡來上課的這些年明裏暗裏朝自己打聽盛明蘭的愛好興趣，恍然大悟，原來是對自己姐姐有情啊。
    可自家姐姐才十四，這家夥就起了這樣的心思，還真是不要臉！
    不過這個齊衡人品家世都算上是良配，要是姐姐動心，也不是不能成。隻是成婚這事兒，還是要等到盛明蘭十八歲再說！
    沒多會兒，齊衡就起身告退，要去換身衣服，準備等會兒和他們一起吃晚飯。
    沒了要招待的男客人，盛紘起身徑直朝屏風另一邊走去。
    屏風的另一邊坐著餘老太太和盛老太太，還有王若弗和其他女眷。
    此刻聽著裏麵笑語盈盈的，盛紘也想去湊個熱鬧。
    用屏風隔開是因為今日來客有齊衡這位外男，若是他今日直接離開，他們也不必放上這屏風。
    “我瞧著七哥兒比上次更俊俏了！”餘老太太一見著明陽，就開始誇獎。
    盛老太太一點不謙虛，附和道：“那是，七哥兒可是這幾個孩子中長得最好的。”
    這話一出口，別人倒是沒什麽反應，隻有盛墨蘭眼中劃過一抹憤恨。
    盛墨蘭自詡汴京權貴中長得最美的，可她的這張臉，卻不如這個比他小好幾歲的男子，這讓她如何不嫉妒。
    這話明陽沒法接，隻好幹笑兩聲，拿起剛被丫鬟端上來的玫瑰酥餅低頭開始啃。
    明陽出生後，那長相可是挑著那便宜父親和小娘的優點長得，極為喜人。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明陽的長相愈發的接近本體模樣，如今十四歲，這張臉除了略顯稚嫩外，已經和本體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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