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餘雯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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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淩站在辦公室窗前,望著謝偉的車輛消失在市委大院的雨幕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西裝袖口的徽章。
    梁友書記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帶著北方人特有的爽朗:
    “當年在樂縣,你敢頂著壓力不讓橫太進場,現在到了y市,更要拿出那股子狠勁!”
    那時他已經知道,電話那頭的老領導已調任秀水省,成為此次掃黑除惡的“隱形支柱”。
    梁友前天的電話裏,特意提到“橫太”的深層背景:
    “橫太的保護傘已經滲透到省級部門,這次要動真格,就得從上往下撬。”
    想起老領導特意加重的“上”字,他忽然明白,為什麽謝偉的特戰隊會攜帶“省委的密函”。
    手機震動,彈出謝偉的短信:
    “已通知省廳徹查張明的海外賬戶,雙胞胎情人的事我讓國際刑警接手了”。
    君淩望著y市地圖上的橫太據點被紅色圖釘逐個標記。
    想起梁友在電話裏的最後一句話:
    “放心大膽去做,以前有我兜底,現在有法律兜底。”
    他知道,有這樣的領導者坐鎮,有省廳的雷霆之勢,橫太已經是逃無可逃了。
    餘雯站在y市橫太集團頂樓的落地窗前,指尖的香奈兒口紅在玻璃上劃出斷斷續續的痕跡,宛如她此刻破碎的思緒。
    手機第五次震動時,她終於接通視頻通話,屏幕裏橫太海外董事局的白發老頭們臉色鐵青,身後是瑞士銀行的金色ogo:
    “餘雯,限你十二小時內銷毀所有相關文件,立刻飛往吉隆坡!”
    “銷毀?”
    她望著樓下的橫太大字招牌,忽然笑出聲,口紅掉在昂貴的地毯上。
    視頻裏傳來咒罵聲,她卻輕輕合上電腦,仿佛在關閉一個時代。
    七年前,她還是董事長身邊端茶倒水的小秘,穿著廉價套裝,看著橫太用黑錢開道,碾過一個又一個對手。
    董事長將戒指戴在她手上:
    “雯雯,橫太的女人要像梅花一樣,經得起寒冬。”
    那時她不懂,這枚戒指不是榮耀,而是枷鎖——鎖著她替橫太處理事件、轉移黑錢、甚至勾引政要。
    “陳虎,你最好給我閉嘴。”
    她對著空氣低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想起騙張明時說的“已打點”,忍不住冷笑:
    堂堂市委副書記,竟連“緩兵之計”都聽不出。
    手機忽然響起,來電顯示“張明”。
    餘雯盯著屏幕,直到鈴聲消失才點開短信:
    “省廳找我談話,你說的‘打點’呢?”
    她摸出化妝鏡,鏡中女人眼底的慌張再也藏不住——張明的動搖意味著橫太在y市的最後一道防線即將崩潰。
    而她,這個被董事長稱作“最聰明的棋子”,即將失去所有退路。
    “橫太在秀水省的布局......”
    她曾以為自己是操控棋盤的人,如今才明白,在省廳的利劍麵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不過是紙糊的堡壘。
    夜幕降臨時,餘雯拖著行李箱站在地下車庫。
    她摸出戒指扔進垃圾桶,鉑金梅花在燈光下閃了最後一下,便被黑暗吞噬。
    手機彈出新聞推送:
    “y市橫太集團涉嫌黑社會性質犯罪,警方已控製多名高管”。
    她望著照片裏被押解的陳虎,忽然想起他鑲的金牙——那曾是橫太人引以為傲的標誌,如今卻成了恥辱的烙印。
    車輛駛離總部時,她笑出眼淚。
    次日,謝偉的指尖在君淩辦公桌的金屬鎮紙上敲出輕響,目光掃過牆上“人民公仆”的匾額,忽然覺得這幾個字在餘雯逃亡的背景下,多了幾分沉甸甸的意味。
    他望著君淩指間轉動的鋼筆,那支筆帽刻著“為人民服務”的老物件,與餘雯愛用的鑲鑽鋼筆形成刺目的對比。
    “她不是普通棋子,”
    “你注意到沒有?所有涉及橫太高層轉移資產的指令,都經過她的加密郵箱。
    ”他摸出份截獲的郵件副本,上麵的“夜梟計劃終極方案”標注著“僅限餘雯閱”。
    “橫太把她放在這個位置,不是因為信任,而是因為她足夠幹淨——幹淨到所有黑料都捏在橫太手裏。”
    謝偉的瞳孔驟縮。
    “所以你故意放她走,是為了......”
    “釣出藏在背後的人。”
    “餘雯以為自己是在逃亡,其實她每一步都在我們的監控裏。”
    “君市長果然棋高一著,”
    謝偉將卷宗收入公文包,“不過你就不怕餘雯真的逃了?”
    “她逃不了。”
    君淩望向窗外的萬家燈火,想起餘雯在橫太年會的致辭:
    “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橫太給了她十年的榮華富貴,也給了她二十年的恐懼——她太清楚,背叛橫太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子彈追上。”
    謝偉離開時,君淩站在窗前撥通梁友的電話。
    老書記的笑聲透過聽筒傳來:
    “聽說你給餘雯設了個局中局?”
    “與其說局中局,不如說這是橫太的報應——他們用恐懼控製別人,最終也會被恐懼吞噬。”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梁友的聲音忽然放柔:
    “在市,我就知道你有這份心性。記住,不管釣出多大的魚,我們的魚鉤上,永遠掛著‘正義’二字。”
    另一邊,餘雯蜷縮在邊境小旅館的破沙發上,煤油燈的光暈在她塗著珊瑚色指甲油的指尖晃出碎金。
    窗外傳來斷斷續續的犬吠,混著遠處卡車碾過石子路的聲響。
    “為什麽這麽順利......”
    她喃喃自語。
    過境時,邊防警察隻是隨意掃了眼她的假護照。
    這個曾被橫太吹噓為“滴水不漏”的逃亡路線,此刻暢通得令人心悸,仿佛有人特意為她推開了這扇“生門”。
    旅館老板送來發硬的麵包,渾濁的眼珠在她名牌包上停留許久。
    手機突然震動,久違的信號讓屏幕亮起。
    她顫抖著點開匿名郵箱,裏麵是段加密視頻:
    “餘雯,好久不見。”
    畫麵裏,橫太海外董事局主席坐在鍍金輪椅上。
    “我們可是等你等得很著急啊。”
    餘雯的後背瞬間沁出冷汗,她這才注意到視頻背景裏的東南亞寺廟——那是她原定的匯合點。
    她對著鏡子苦笑,鏡中女人的精致妝容已被汗水暈開,露出眼角的細紋——那是無數個擔驚受怕的夜晚刻下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