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達見她臉色不對，問：“小友可是有什麽發現？”
    商鹿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沒調查過不能貿然下定論：“我想下去看看。”
    “這……”
    敏達略有遲疑，隨即答應。
    這底下他們探索過幾次，沒有什麽異常，下去也不會有危險：“明安，你帶著明語陪商鹿小友走一趟。”
    明安和明語點頭應好，商鹿回頭安排秦搖月和天聲，讓他們在地麵上等自己，不要亂跑。
    秦搖月點頭應好，她對小師祖的安排向來沒有異議。
    而天聲卻一反常態，拉著她的小指：“我要跟你一起去。”
    商鹿摸著他腦袋：“乖，聽話。”
    天聲一臉不高興，拍開她的手：“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商鹿看著他的小個頭：“在我眼裏，你就是小孩子啊。”
    天聲淡紫色的眸子盯著她，盯得商鹿頗有壓力，妥協：“行行行，你要跟就跟著吧。”
    若真出了意外，說不定還能召喚大號師兄來救命呢。
    秦搖月張了張嘴，還沒開口商鹿就知道她要說什麽，直接拒絕：“你不行，你在地麵等我。”
    秦搖月：“小師祖偏心。”
    有些委屈。
    商鹿板著臉的樣子實在是凶，秦搖月絲毫不敢任性，看著商鹿幾人化作流光進入裂隙，隻能和其餘的弟子落到地麵，進入釋迦門搭建的幾座木屋。
    木屋裏有幾個弟子正在打坐修煉，察覺到有人來，立刻從修煉狀態退出，出門迎接。
    “見過師叔。”
    敏達撚著佛珠，充滿慈愛和智慧的眸子掃過眾人：“最近裂隙可有異樣？”
    其中一名元嬰僧人上前一步：“回稟師叔，並無。”
    這名僧人名為明齊，是監視此處的弟子中唯一的一名元嬰，其餘弟子皆是金丹修士。
    修為並不高。
    不過這附近連隻強大妖獸都沒有，再加上距離釋迦門近，隻需要一個傳音宗門救援便來了，相當於在自家後花園，這些弟子遇到危險的可能性並不高。
    另一邊，商鹿牽著天聲，和明安明語進入漆黑的裂隙，一開始明安明語還有些不讚同天聲跟來，畢竟他們看不穿天聲的骨齡和真實實力，隻當他是個小孩子，商鹿如此縱容對他而言太危險了。
    “兩位師兄不必擔心，敏達前輩不是說這裏沒什麽危險嘛。”
    既然沒什麽危險，顧慮那麽多做什麽。明安明語心想也是，便不再管。
    裂隙深不見底，一片漆黑，即便是修士平時能在夜間視物，此刻也是伸手不見五指。
    好生奇怪。
    商鹿拿出幾顆夜明珠，照明的範圍也不大，她抓緊了天聲，還讓玄霧伸出枝條將幾人纏在一起。
    明安明語以為是襲擊。
    “兩位師兄勿動，是我的契約妖植，這裏太黑了，以防走散咱們還是小心一點。”
    明安明語這才作罷。
    明語道：“你也太謹慎了，這裏師叔們曾下來看過，並沒有什麽危險。”
    “沒有危險，釋迦門何必派弟子守著，”商鹿反問，“難道是為了好玩？”
    “當然不是，自然是為了以此為誘餌，捕捉混進大陸的厄魔，不讓他們為禍四方。”
    “那究竟是什麽東西在誘惑厄魔，你們查出來了嗎？”
    明語語塞，答案自然是沒有。
    若是查出是什麽東西在誘惑厄魔，早就被釋迦門弄走了。
    明安暗中示意明語少說兩句：“商鹿，你可有什麽發現？”
    商鹿抿唇，她暫時沒有，這裏隻有稀薄的晦氣，稀薄到仿佛隻是有一隻厄魔無意從此處路過。
    太安靜了，連隻妖獸都沒有。
    但她又總感覺暗處有一雙眼睛，正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呼～
    輕微的風吹過耳畔，她眼神一緊，抬手往身後甩出一道靈力，感覺像是打中了什麽東西。
    夜明珠飛過去，卻什麽也沒看到。
    明安明語立刻過來，念起經，金光照耀了周圍，也沒什麽異常。
    “你們有沒有感覺，周圍的晦氣濃鬱了？”
    商鹿是雷係，對晦氣最是敏感，第一個發現不對勁，隨即明安明語也有這樣的感受。
    “商鹿。”
    天聲拽住她的衣擺，將她往旁邊拉，商鹿跟著他走。
    放低了聲音：“天聲，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黑暗中，她看不清天聲的表情，等夜明珠挪到他身邊，才發現他臉色嚴肅，小臉緊繃，一副天要塌的樣子。
    商鹿心咯噔一聲。
    飄了一段路，兩側空間變窄，是泥土混著石頭的土壁，前方一隻超大的生物像一灘膿液一樣趴在上麵，身上還流著黑色的液體。
    醜陋得讓人作嘔。
    “這是什麽東西？”
    明語驚呼，差點沒吐出來。
    天聲手攔在她身前，讓幾人後退：“這是厄魔！”
    “怎麽可能，它身上一點兒晦氣都沒有。”
    是啊，這周圍一點晦氣都沒有。
    而之前的厄魔，不管等級高低，實力強弱，身上都有濃鬱的晦氣，隔著老遠都能察覺到。
    商鹿也有些不敢確認，但天聲從不說謊話。
    至於他怎麽認出來的，商鹿隻歸咎於無所不能的師兄。
    雖然沒記憶，但眼力勁有。
    “還記得你曾殺過的蘇見月嗎？”
    聽到天聲忽然提起蘇見月，商鹿懵懵地點頭，忍不住打量天聲的神色，他這樣到底是師兄呢還是天聲呢？
    好難猜。
    “你和她分別在萬樓那買過一塊帶走晦氣的骨頭，你的那塊被晦靈珠吸收，你知道她的那塊被誰吸收了嗎？”
    時間過去太久，久到商鹿都快忘了。
    “難道是‘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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