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諸天葬曲·歸寂之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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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幽藍潭麵死寂的平靜中,被無限拉長。
薑塵單膝跪在冰冷的岩壁上,覆蓋青玉骨甲的左臂裂紋密布,葬滅偉力在對抗掘淵之顎與引爆星骸源漿的雙重反噬下劇烈翻騰。但他重瞳燃燒的焦點,死死釘在那片重歸平靜的幽藍潭麵中心。
那裏,一點混沌青芒,微弱卻頑強,如同宇宙初開時第一粒星種,在粘稠冰冷的星骸源漿深處,沉沉浮浮。
青芒每一次明滅,都牽動著青玉劍柄印記的灼熱,也牽動著薑塵丹田深處混沌青金基座的共鳴。那縷源自思雲道胎、被他以混沌青蓮本源強行維係的核心真靈,正與這寂滅星辰最後的本源、與這潭歸寂之息最為濃鬱的源漿……進行著一種玄奧到無法理解的融合!
“思雲……”薑塵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冰冷的低語在空曠死寂的地下空間回蕩,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近乎祈禱的戰栗。賭對了方向,但過程,凶險依舊未卜。思雲的道胎根基已毀,如同在狂風中僅剩一點火星的殘燭,此刻卻要強行容納一顆星辰寂滅的悲愴與力量!
嗡——!
潭麵,毫無征兆地泛起一圈漣漪。並非外力所致,而是源自那點混沌青芒內部!青芒猛地膨脹了一瞬,一股微弱卻無比清晰的痛苦與抗拒意念,穿透源漿與空間,狠狠撞入薑塵識海!
“呃!”薑塵悶哼一聲,重瞳驟然收縮。他“看”到了!在那幽藍源漿的核心,思雲那一點渺小的真靈,正被磅礴、冰冷、充滿死寂氣息的星辰本源洪流瘋狂衝刷、擠壓!混沌青芒是她最後的屏障,也是融合的媒介,此刻卻如同暴風雨中的孤舟,隨時可能被巨浪拍碎、吞噬!
她的靈魂在無聲尖叫,那是道胎被強行重塑、根基被徹底顛覆的劇痛!星骸源漿蘊含的不僅是能量,更是這顆星辰走向死亡時的法則烙印——冰冷、沉重、帶著永恒的孤寂與不甘!這烙印正瘋狂地試圖烙印在思雲那殘破的道胎之上,要將她同化成這宇宙墳場的一部分!
“撐住!”薑塵的靈魂嘶吼著回應,不顧左臂崩裂的劇痛,覆蓋骨甲的左手猛地按向冰冷的地麵!丹田深處,混沌青金基座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靠背虛影上,那代表“混沌新生”的微光瘋狂流轉!
“青蓮引渡——定魂!”
一股精純、溫潤、充滿無限生機的混沌青蓮本源之力,混合著神座溫養神魂的偉力,被他強行抽取,化作一道無形的青色光柱,悍然刺入幽藍的潭麵,精準地籠罩住那點搖曳的青芒!
如同久旱逢甘霖!混沌青蓮本源的力量,帶著開天辟地之初的造化生機,瞬間為思雲那瀕臨破碎的真靈注入了強大的錨定之力!青芒猛地穩定下來,雖然依舊在星辰寂滅本源的衝刷下明滅不定,卻不再有潰散的跡象。那股源自青蓮本源的親和力量,仿佛成了星骸源漿狂暴洪流中的燈塔與緩衝,引導著、安撫著那冰冷的星辰本源,以一種相對溫和的方式,緩慢而堅定地融入思雲的道胎殘骸。
融合,在痛苦與生機的拉鋸中,艱難而持續地進行著。幽藍的潭麵下,那點青芒開始緩緩旋轉,每一次旋轉,都吸納一絲精粹的幽藍源漿,青芒本身也變得更加凝實、深邃,隱隱透出一種……灰藍交織的奇異色澤,如同死寂宇宙中新生的星雲胚胎。
哢噠…哢噠…哢噠…
冰冷僵硬的金屬摩擦聲,如同跗骨之蛆,再次響起!
薑塵猛地抬頭,重瞳中寒光暴射!遠處,那頭被幽藍源流重創尾部的掘淵之顎,龐大的金屬身軀正劇烈地顫抖著!尾部那布滿灰敗裂痕的暗金鑽頭,發出刺耳的金屬呻吟,旋轉速度時快時慢,顯然內部結構遭到了星骸源漿高熵侵蝕的嚴重破壞。
然而,它那多麵體晶體核心的猩紅光芒,卻死死鎖定了潭麵中心那點混沌青芒!比之前更加純粹、更加貪婪的物質分解惡意,如同實質的毒液,彌漫開來!
“目標…高純度…新生…本源…融合體…”
“威脅…等級…變更…最高…清除序列…優先級…提升…”
“源骸壁壘…重構…尾部…武器…備用…係統…啟動…”
冰冷的機械音帶著一種被強行壓製下去的紊亂,以及程序邏輯判斷後的最高級別殺意!它龐大的身軀表麵,那些暗金甲片縫隙間的幽藍能量流再次沸騰!之前被葬滅巨爪撕裂的菱形源骸壁壘,以更快的速度、更凝實的光影,在它身前重新凝聚!
更恐怖的是,它那受損的尾部鑽頭根部,甲片猛地翻開!一根相對短小、卻更加凝練、尖端閃爍著高頻幽藍分解光錐的……次級鑽頭,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間探出!目標直指潭麵中心!
這頭守衛,根本不在乎自身的損傷!它的核心邏輯隻有一個——清除一切擾動星骸源漿的變量!而正在融合源漿、散發出新生混沌本源的思雲,此刻在它的判定中,成了比薑塵更具威脅的……必須優先抹除的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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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薑塵殺意衝天!身形驟然從岩壁上消失!覆蓋裂痕的青玉骨甲左臂,纏繞著灰蒙蒙的葬滅劫力與熾白不屈劍意,如同撕裂空間的死亡之鐮,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朝著掘淵之顎那剛剛凝聚的源骸壁壘……悍然劈下!
“葬淵——破障!”
轟隆——!!!
巨爪與壁壘再次碰撞!灰暗劫力與熾白劍意瘋狂衝擊著暗金幽藍的符文壁壘!無數冰冷的邏輯亂碼再次噴濺!壁壘劇烈搖晃,裂痕蔓延的速度比上一次更快!
“壁壘…強度…下降…49…”
“備用武器…鎖定…目標…發射…”
掘淵之顎的機械音冰冷無情。尾部那根幽藍光錐鑽頭,無視近在咫尺的恐怖對撞衝擊波,猛地……噴射而出!並非實體鑽頭,而是一道凝練到極致、速度快到超越視覺捕捉的……幽藍分解射線!射線所過之處,空間留下久久不散的、如同玻璃被高溫灼燒後的扭曲裂痕!目標——潭心青芒!
薑塵目眥欲裂!他全力一擊被源骸壁壘所阻,舊力已盡,新力未生!那致命的分解射線,已瞬間跨越空間!
“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潭心深處,那點混沌青芒……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
不再是純粹的青,而是融合了幽藍星辰寂滅之力的……深邃蒼青!光芒之中,一股難以言喻的意誌……蘇醒了!
不是思雲!或者說,不僅僅是思雲!
那意誌古老、悲愴,帶著星辰寂滅時的不甘與最後的守護執念,卻又被一股新生的、堅韌不屈的混沌靈性所點燃、所主導!蒼青光芒瞬間擴散,化作一道凝實的、流淌著星骸源漿紋路與混沌青蓮道紋的……蒼青屏障,擋在了那道致命的幽藍分解射線之前!
嗤——!!!
分解射線狠狠撞在蒼青屏障之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令人牙酸的、如同強酸腐蝕金屬的劇烈消融聲!蒼青屏障劇烈波動,表麵的星骸紋路與青蓮道紋瘋狂流轉、明滅!構成屏障的能量被分解射線飛速剝離、湮滅!
然而,屏障……沒有破碎!它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韌性,死死抵住了掘淵之顎這蓄勢已久的絕殺一擊!屏障核心,那點蒼青光芒劇烈閃爍著,傳遞出一種……源自星辰悲愴與新生命不屈的……憤怒!
這突然的變故,讓掘淵之顎的機械音都出現了一瞬的卡頓!猩紅的數據流在多麵體核心中瘋狂衝刷!
“未知…法則…融合…防禦…邏輯…衝突…重新計算…”
就是這一瞬的遲滯!
“給老子……碎!!!”
薑塵的怒吼如同九幽寒雷炸響!他左臂青玉骨甲上的裂痕瞬間蔓延至肩胛,仿佛隨時會徹底崩解!但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決絕的葬滅偉力,被他以燃燒本源的方式……強行榨出!
轟——!!!
灰暗的葬滅巨爪力量……再次暴漲!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狠狠……撕開了那布滿裂痕的源骸壁壘!
噗嗤——!
暗金幽藍的壁壘如同破碎的琉璃,轟然炸成漫天冰冷的邏輯亂碼!
葬滅巨爪餘勢不減,帶著薑塵傾注的所有力量與殺意,狠狠……抓在了掘淵之顎那龐大的金屬身軀……靠近頭部核心區域的甲片之上!
“檢測…致命…結構…損毀…”
“核心…暴露…威脅…終極…”
掘淵之顎的機械音第一次帶上了……無法掩飾的…劇烈…電子噪音般的…驚懼!構成它軀體的無數暗金甲片瘋狂蠕動、試圖重組防禦,但那灰蒙蒙的葬滅劫力,混合著熾白的劍意鋒芒,如同附骨之疽,順著被撕裂的壁壘缺口瘋狂侵入!所過之處,冰冷的金屬結構發出哀鳴,被強行侵蝕、化為虛無的灰燼!
葬滅巨爪的五指……深深摳入了那堅硬的暗金甲胄!刺耳的金屬撕裂聲令人頭皮發麻!
“現在……輪到我了!”薑塵眼中燃燒著冰冷的火焰,左臂肌肉賁張,青玉骨甲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卻依舊死死控製著葬滅巨爪,要將這頭金屬巨蟲的核心……生生挖出!
“清除…失敗…執行…最終…協議…”
“‘歸寂…聖殿…基石’…啟動…自毀…指令…”
“與…入侵者…同…歸…”
掘淵之顎的機械音陡然拔高,變得無比尖銳!它那旋轉的多麵體晶體核心,猩紅光芒瞬間轉化為一種不祥的、即將爆發的……毀滅白光!龐大的金屬身軀內部,響起密集的能量過載警報聲!一股足以將這地下空間連同整塊星辰殘骸都徹底湮滅的……毀滅性能量……正在其核心瘋狂匯聚!
它要自爆!拉著薑塵、思雲以及這片星骸源漿……同歸於盡!
薑塵的心瞬間沉入穀底!他此刻力量幾乎耗盡,神座黯淡,左臂骨甲瀕臨崩潰,根本無力阻止這頭古老守衛的終極自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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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萬念俱灰、毀滅白光即將噴薄而出的刹那——
嗡——!!!
潭心深處,那點蒼青光芒……驟然……射出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光束!
光束並非攻擊掘淵之顎,而是……精準地……射向了……潭邊一塊半埋於岩石中的……巨大灰白玉質骸骨!那塊骸骨,正是之前掘淵之顎偽裝藏身之所之一!骸骨表麵,布滿了玄奧的天然道紋!
蒼青光束照射其上,那些沉寂了不知多少萬年的道紋……瞬間……被……點亮!散發出一種……與星骸源漿同源、卻又更加古老、更加深邃的……歸寂氣息!
緊接著,一道更加龐大、更加複雜、由無數幽藍與蒼青光線構成的……立體符文陣列,以那塊被點亮的骸骨為中心,瞬間……在潭邊的岩石地麵上……浮現、展開!
符文陣列流轉不息,散發出沉重、浩瀚、仿佛能鎮壓諸天萬界的……空間錨定之力!這力量出現的瞬間,便與掘淵之顎核心那狂暴的毀滅能量……產生了……劇烈的……法則層麵……衝突!
“自毀…指令…遭遇…空間…錨定…封鎖…”
“能量…回路…強製…中斷…”
“邏輯…錯誤…邏輯…錯誤…”
掘淵之顎的機械音瞬間被刺耳的警報和邏輯混亂的電子雜音淹沒!它核心匯聚的毀滅白光如同被掐住了喉嚨,劇烈地閃爍、明滅,最終……不甘地……黯淡了下去!龐大的金屬身軀劇烈顫抖,甲片縫隙間能量流亂竄,仿佛陷入了某種無法理解、無法掙脫的……程序死循環!
它那冰冷的殺意,被這道突然出現的符文陣列……強行……禁錮!
薑塵瞳孔驟縮!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他猛地看向潭心深處那點蒼青光芒。
光芒依舊閃爍,傳遞出的意誌卻變得清晰而……主動。不再是單純的防禦,而是……指引!
“基石…聖殿…守護…指令…覆蓋…”
“最高…權限…轉移…確認…”
“新主…生命…印記…綁定…開始…”
一個更加古老、更加宏大、仿佛由這片星域本身法則凝聚而成的……意念,順著那道符文陣列,緩緩流入薑塵的識海。同時,一股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權限請求,從潭心蒼青光芒處傳來,連接向薑塵掌心的青玉劍柄印記!
薑塵瞬間明悟!
這潭星骸源漿,這古老的符文陣列,這頭掘淵之顎守衛……它們共同守護的,並非僅僅是源漿本身!而是……一座早已湮滅在無盡歲月之前的……歸寂聖殿的……最後一塊基石!
而思雲與星骸源漿的融合,她那新生的、融合了星辰寂滅與混沌生機的蒼青本源,以及薑塵掌心的青玉印記所代表的混沌青蓮傳承,共同滿足了某種……激活並繼承這座聖殿基石的最高條件!
掘淵之顎並非歸墟之眼的造物,它是這座聖殿的……原始守衛!它的核心邏輯中,守護聖殿基石是最高指令。當基石被激活,權限被新主繼承,它的自毀指令便被基石本身的守護力量……強行覆蓋、中斷!
現在,它需要新的指令!而指令權……就在薑塵手中!或者說,在他是否願意代表思雲,接受這份來自歸寂之巢的……古老權柄與沉重責任!
薑塵的目光掃過陷入混亂、如同待機巨獸般的掘淵之顎,掃過潭邊流轉著浩瀚力量的符文陣列,最後定格在潭心深處那點努力散發著親近與期待的蒼青光芒上。
思雲的生機,就在其中。
他沒有任何猶豫。
覆蓋著裂痕青玉骨甲的左手,緩緩抬起,掌心那枚青玉劍柄印記……主動……按向了符文陣列傳遞過來的……那道權限連接的節點!
“以混沌為名,承此星骸之重!”
“歸寂聖殿……基石……歸位!”
嗡——!!!
青玉劍柄印記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混沌青金基座在丹田深處轟鳴!符文陣列瞬間光華大放!整個地下空間劇烈震動!無數道蒼青與幽藍的光流從符文陣列中衝天而起,交織、纏繞,最終在潭心上方,凝聚成一方……虛幻卻無比沉重的……蒼青基座虛影!
基座之上,古老的歸寂符文流轉,一麵殘破的、流淌著星骸源漿與混沌青芒的……蒼青古幡虛影……緩緩浮現!
與此同時,一股浩瀚的信息流,夾雜著無數破碎的古老畫麵——星辰隕落、神魔哀嚎、聖殿傾塌、守衛喋血……如同決堤的洪流,狠狠衝入薑塵的識海!
“歸寂聖殿……寂淵之印……凝!”
薑塵強忍著識海撕裂般的脹痛,右手並指,以神念為引,以混沌青蓮本源與星骸源漿共鳴之力為墨,朝著那陷入混亂的掘淵之顎……淩空……狠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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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融合了混沌青芒與幽藍星輝的……奇異印記,瞬間烙印在掘淵之顎那多麵體晶體核心之上!
“邏輯…錯誤…清除…”
“最高…守護…指令…更新…”
“綁定…新主…寂淵…之印…”
“星骸牧者…掘淵之顎…聽候…差遣…”
冰冷僵硬的機械音,在印記烙印完成的刹那,瞬間變得……清晰、穩定……且……恭順!
掘淵之顎龐大猙獰的金屬身軀,停止了顫抖。猩紅的數據流消失,多麵體晶體核心轉化為一種溫順的、代表待機狀態的……蒼藍光芒。它緩緩低下那沒有頭顱隻有核心的“頭部”,巨大的次級鑽頭收起,龐大的身軀如同最忠實的守衛,安靜地盤踞在符文陣列邊緣,拱衛著潭心那點蒼青光芒,以及……立於潭邊的薑塵。
塵埃……暫時落定。
薑塵重重地喘息著,左臂骨甲上的裂痕傳來鑽心的痛楚,力量幾乎被抽幹。但他冰冷的臉上,卻緩緩扯出一絲……如釋重負又充滿無盡野望的……弧度。
他看著潭心深處那愈發凝實、生機越來越強的蒼青光芒,又看向腳下流轉著浩瀚力量的符文基石,最後目光落在如同山嶽般恭順的掘淵之顎身上。
歸寂聖殿……第一塊基石……第一頭守衛……
在這諸天遺忘的宇宙墳場,在埋葬星辰與神魔的終極墓地……屬於他薑塵的……勢力雛形……竟以如此意想不到的方式……於此……誕生!
“思雲,快點醒來。”他對著潭心低語,重瞳深處燃燒著冰冷的火焰。
“我們……該給這座死寂的巢穴……帶來點……不一樣的‘生機’了。”
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向上。腳下龐大的符文基石似乎感應到新主的意誌,一絲蒼青與幽藍交織的奇異能量,如同溫順的遊龍,緩緩匯聚於他掌心,凝聚成一枚……不斷旋轉的、蘊含著歸寂與新生的……微型星雲印記。
寂淵之印,已成。
歸寂聖殿的烽火,在這片死亡的巢穴中,點燃了第一縷……逆亂生死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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