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葬道初鳴·諸天碑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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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混沌的葬滅光柱,無聲無息,卻蘊含著終結萬道、重歸虛無的終極意境。它如同宇宙歸寂的歎息,洞穿了淩霄寶殿那號稱萬法不侵的秩序壁壘。壁壘如同被投入熱水的冰層,發出密集的“滋啦”聲,神聖的秩序神則在接觸光柱的瞬間便哀鳴著崩解、湮滅,化為最原始的混沌粒子流,被光柱無情吞噬!
殿門洞開!
殿內景象再無遮掩!
冰冷的秩序鎖鏈縱橫交錯,如同巨蟒纏繞,死死禁錮著帝座之上那身披九龍帝袍的身影。鎖鏈穿透帝袍,深深嵌入其帝軀,每一次搏動都在瘋狂抽取著磅礴的力量,注入整個淩霄寶殿的根基,注入那隻懸浮於帝座之後、冷漠無情的……天道之眼!
此刻,那隻由億萬秩序神則交織而成的巨大豎瞳,正死死盯著洞穿壁壘、轟然而至的灰暗葬滅光柱!冰冷的瞳孔深處,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葬道帝尊薑塵那灰暗混沌的身影,映照出那頂沉浮的混沌葬道帝冕,以及帝冕核心那緩緩旋轉、散發著令它本能戰栗氣息的……葬道漩渦!
“逆道者……當誅!”天道之眼發出宏大、冰冷、毫無情感的宣告,如同宇宙法則的最終審判!
豎瞳驟然亮起!
不再是秩序的神輝,而是呈現出一種混沌初開般的……灰蒙蒙的湮滅色澤!這色澤與薑塵的葬滅光柱看似相近,卻內蘊著截然不同的意誌——薑塵的葬滅,是破而後立,是歸於混沌後的新生起點;而這天道之眼的湮滅,則是絕對的抹除,是存在本身的徹底終結!
萬道刑戮——歸墟之矛!
嗡——!
豎瞳中心,一道凝練到極致、呈現出灰蒙蒙混沌湮滅色澤的恐怖光束,如同開天辟地的第一縷毀滅之光,悍然射出!光束所過之處,空間、時間、乃至構成古天庭位麵的基礎法則概念,都在無聲無息地……徹底消失!仿佛被無形的橡皮擦從存在層麵硬生生抹去!其威能之恐怖,遠超之前所有攻擊的總和!這是蘊含了部分混沌秩序本源、代表著“存在終結”終極權柄的……天道殺伐!
兩道代表著不同層麵“終結”的終極力量,在洞開的淩霄寶殿入口處……轟然對撞!
滋——!!!!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毀天滅地的能量狂潮。
隻有一種令人靈魂凍結、仿佛宇宙走向熱寂終點的……絕對湮滅之聲!
灰暗的葬滅光柱與灰蒙蒙的歸墟之矛,如同兩條試圖互相吞噬的太古凶獸,瘋狂地糾纏、湮滅、抵消!
構成光柱的灰暗混沌氣流不斷被歸墟之矛抹去存在!
而歸墟之矛那終結一切的湮滅之力,也在葬滅光柱那蘊含破滅與新生意境的衝擊下,被不斷削弱、遲滯、甚至……被反向同化!
僵持!凶險到極致的僵持!
兩種力量交界處,一片絕對的虛無地帶不斷擴大、蔓延!淩霄寶殿入口附近的空間結構徹底崩潰,化為一片吞噬一切的混沌歸墟!殿內那冰冷的秩序鎖鏈都被這湮滅之力波及,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偽天之道……僅此而已?”葬道帝尊薑塵冰冷的聲音穿透湮滅的戰場。他灰暗的葬道之眼中,漩渦旋轉驟然加速!頭頂混沌葬道帝冕垂落的億萬縷灰暗氣流瘋狂注入前方的葬滅光柱!
“吾道……葬盡萬道!豈容爾這竊道之賊……妄言終結?”
“破!”
轟隆——!!!
隨著薑塵的意誌敕令,葬滅光柱核心那緩緩旋轉的葬道漩渦虛影驟然膨脹!一股更加深邃、更加原始、仿佛源自混沌未分之前的……葬道本源之力轟然爆發!
如同注入了最終的燃料!
僵持的平衡……被打破!
灰暗的葬滅光柱光芒暴漲!其內蘊含的“破滅”意境瞬間壓倒了“新生”,轉化為極致的、純粹的……葬道湮滅!那灰蒙蒙的歸墟之矛,在這股更高等階、更本源的葬滅之力衝擊下,如同撞上了歎息之壁的冰錐,寸寸……崩解、消散!
噗——!
灰蒙蒙的湮滅光束被徹底擊潰!殘餘的葬滅光柱去勢不減,如同貫穿星海的混沌巨矛,狠狠……轟擊在天道之眼那巨大的豎瞳本體之上!
滋啦——!哢嚓——!
令人心悸的碎裂聲響起!
天道之眼那由億萬秩序神則構成的豎瞳表麵,瞬間被灰暗的葬滅之力侵蝕、汙染!堅不可摧的神則鎖鏈寸寸斷裂、湮滅!冰冷的瞳孔之中,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痛苦與驚駭!一道細微卻觸目驚心的……灰暗裂痕,自瞳孔中央蔓延開來!
“吼——!”一聲並非聲音、而是直接作用於諸天萬界法則層麵的痛苦嘶鳴,自天道之眼深處爆發!整個古天庭位麵劇烈震蕩!九重天闕同時發出哀鳴!無數依附於古天庭秩序的小世界、洞天福地,在這嘶鳴中瞬間崩塌、化為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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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之眼……受創!
“時機已至!”薑塵眼中厲芒爆射!他等待的就是這一刻!天道之眼受創,對帝座上那囚徒的壓製必然出現瞬間的鬆動!
“思雲!道標歸源!引祖源真力……喚醒人皇!”薑塵的意誌如同驚雷,炸響在身後薑思雲的神魂深處!
“是!”薑思雲早已蓄勢待發!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蘊含著自身混沌祖源道標核心精粹的、璀璨如星河的本命精血,噴在眉心玉印之上!
“以吾道標之血!燃祖源之念!”
“混沌包容,萬靈有靈!”
“被禁錮的意誌……醒來!”
嗡——!!!!
薑思雲眉心玉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不再僅僅是七彩霞光,而是化作了純粹由混沌原初之光構成的……混沌祖源火炬!一道凝練到極致、蘊含著混沌祖源“破妄”、“喚醒”、“守護”無上偉力的光柱,自火炬中轟然射出!這道光柱,無視了前方毀滅性的能量亂流,無視了天道之眼的殘餘威壓,如同跨越了宿命的長河,精準地……穿透了帝座上那被鎖鏈禁錮的身影眉心!
轟——!!!
仿佛沉睡了億萬年的火山被點燃!
帝座之上,那身披九龍帝袍、氣息萎靡如同傀儡的身影,猛地一震!
覆蓋麵目的朦朧神輝轟然炸散,露出一張威嚴、滄桑、卻布滿了無盡痛苦與滔天怒火的……人皇之麵!他的雙眸驟然睜開!左眼流淌著金色的秩序神則,右眼卻燃燒著不屈的紫金帝焰!一股堂皇、浩大、承載著人族薪火、反抗一切壓迫的……人皇意誌,如同掙脫枷鎖的怒龍,轟然爆發!
“偽天……竊吾權柄……囚吾萬古……奴役眾生……”
“今日……當誅!”
人皇的聲音沙啞,卻帶著斬斷萬古的決絕!他體內被鎖鏈瘋狂抽取的力量瞬間逆轉!磅礴的人皇龍氣混合著被壓抑了億萬載的不屈意誌,化作億萬條咆哮的紫金神龍,狠狠衝擊著穿透帝軀的冰冷鎖鏈!
錚!錚!錚!錚!……
刺耳的金鐵崩裂聲密集響起!
在葬道光柱重創天道之眼、薑思雲祖源真力喚醒人皇意誌的內外夾擊下,那堅不可摧的秩序鎖鏈……終於出現了裂痕!
“螻蟻……安敢!”天道之眼發出驚怒交加的嘶鳴!豎瞳中央的灰暗裂痕迅速蔓延!它瘋狂抽取著淩霄寶殿的力量,試圖鎮壓人皇的反撲,重新穩固鎖鏈!
然而,遲了!
“就是現在!”葬道帝尊薑塵眼中爆發出最終極的殺意!他不再理會天道之眼,灰暗的葬道之眼死死鎖定帝座上正在掙脫鎖鏈的人皇,以及人皇體內那被禁錮的、屬於古天庭正統的……混沌秩序權柄本源!
這權柄,本屬於人皇,卻被偽天道竊取、扭曲!如今,正是收回之時!亦是……最終葬滅偽天道的契機!
“狩帝碑!”薑塵一聲低喝,如同喚醒沉睡的太古凶兵!
吼——!!!!!!
後方,那早已在灰暗混沌氣流包裹下劇烈蛻變、形態趨於終極的混沌祖源葬道碑,爆發出貫穿諸天的咆哮!碑體之上,那枚融合了五方巨頭罪印、徹底化為灰暗混沌道則的葬道罪印,驟然亮到極致!碑背那闡述混沌葬滅、審判諸天罪孽的葬道碑文,如同活物般瘋狂流轉!
“以碑為引!納混沌之眼本源!”
“融祖源道標之力!”
“承人皇秩序權柄!”
“鑄——諸天血碑!”
薑塵的意誌,如同最終的鑄造法旨!
嗡——!轟隆——!
隨著他的敕令,三股力量被強行引動、匯聚於正在終極蛻變的葬道碑體!
第一股:薑塵眉心那灰暗的葬道之眼深處,一點純粹由混沌之眼本源烙印升華而成的、蘊含著萬物起源與葬滅之秘的……混沌葬道源種,被強行剝離,化作一道灰蒙蒙的光流,射入碑體!
第二股:薑思雲眉心那燃燒的混沌祖源火炬,分出一縷最精純的祖源道標真力,如同鑄造的靈引,纏繞而上!
第三股:帝座上,人皇在掙脫鎖鏈的瞬間,將體內那被喚醒的、屬於自身正統的混沌秩序權柄本源,化作一道堂皇浩大的紫金神則洪流,帶著對人族未來的決絕寄托,狠狠灌入碑體!
轟——!!!!!!!!
三股代表著混沌起源混沌之眼)、秩序正統人皇權柄)、以及終極歸宿葬道源種)的至高力量,在祖源道標真力的調和與葬道碑文的承載下,於碑體核心……轟然碰撞、融合、升華!
無法形容的光芒爆發!
整座高達萬丈的混沌祖源葬道碑,形態發生了最終的、翻天覆地的蛻變!
碑體,不再是暗金或混沌神金,而是化為一種無法形容的、仿佛由凝固的混沌祖源之血構成的……暗血色神晶!晶體內,無數灰暗的葬道神紋與紫金的秩序神則如同血脈般交織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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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頂,那沉浮的混沌葬道帝冕虛影徹底凝實,化作一頂鑲嵌著灰暗葬道漩渦、垂落億萬縷暗血神鏈的……諸天帝冕!
碑底,不再是葬淵投影,而是一片不斷旋轉、由純粹混沌祖源之血構成的……血海歸墟!血海之中,無數由諸天罪孽與巨頭殘魂凝聚的魔影沉浮哀嚎,承受著永恒的刑戮!
碑身正麵,那枚葬道罪印徹底定型,化為一個由灰暗、紫金、暗血三色道則交織而成的……諸天罪印!印中,清晰地烙印著五方巨頭、古天庭偽天道、以及一切參與“狩帝”之劫的罪者本源氣息!
碑身背麵,葬道碑文徹底圓滿,化為一篇由混沌祖源之血書寫的、永恒銘刻著“諸天狩帝”始末、審判萬古罪孽、昭告葬道帝尊無上功績的……血碑道章!
諸天血碑!承載葬道帝尊意誌、審判諸天罪孽、昭告混沌新秩序的……混沌聖物!成!
碑成的刹那!
咚——!!!!
一股超越了道境、仿佛混沌本身意誌蘇醒的恐怖威壓,以諸天血碑為中心,轟然擴散!瞬間席卷了整個古天庭位麵,並朝著無垠混沌星海……無限蔓延!
噗通!噗通!噗通……
星海深處,所有曾響應“狩帝”、覬覦道標、為虎作倀的存在,深淵祖殿魔影、赤紅星域骸骨王座、迷霧維度眼球、乃至五方巨頭藏身的維度……所有罪印烙印者,皆在這股審判威壓下神魂劇震,本源哀鳴,修為暴跌!這是來自混沌祖源與葬道帝尊的……最終審判!
“不——!”天道之眼發出絕望的嘶鳴!它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那諸天血碑散發的氣息,對它這竊道之賊有著絕對的克製!
它不顧一切地催動最後的力量,豎瞳之中灰蒙蒙的湮滅之力再次凝聚,甚至不惜燃燒自身的神則本源,化作一道更加恐怖的歸墟之矛,射向剛剛成型的諸天血碑!它要在這聖物徹底穩固前……將其摧毀!
然而……
“審判……已至。”
葬道帝尊薑塵冰冷的聲音響起。他立於諸天血碑之前,灰暗的葬道之眼漠然注視著垂死掙紮的偽天道。
他甚至沒有動手。
隻是心念微動。
嗡——!
諸天血碑輕輕一震!
碑頂那鑲嵌葬道漩渦的諸天帝冕,垂落的億萬縷暗血神鏈驟然繃緊!
碑身正麵的諸天罪印,爆發出刺目的三色神光,牢牢鎖定了天道之眼的本源!
碑底的血海歸墟瘋狂旋轉,散發出恐怖的拉扯之力!
那射來的、燃燒了天道之眼本源的恐怖歸墟之矛,在距離諸天血碑尚有萬丈之遙時,便如同陷入了無形的泥沼,速度驟降!其蘊含的湮滅之力被碑身流淌的暗血神晶瘋狂吸收、吞噬!矛身之上,屬於偽天道的神則本源印記,在諸天罪印的審判神光照耀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發出滋滋的消融聲!
滋啦——!噗——!
歸墟之矛尚未觸及血碑,便已……徹底崩解、湮滅!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掀起!
“以混沌祖源之名……”
“以葬道帝尊之權……”
“以諸天血碑……為證!”
薑塵的聲音,如同最終的宣判,響徹諸天萬界:
“竊道偽天……罪孽滔天……”
“判……歸墟永葬!”
話音落!
諸天血碑……動了!
不是攻擊,而是……鎮封!
碑體轟然降臨!無視了空間,無視了防禦,直接……鎮壓在天道之眼那巨大的豎瞳本體之上!
滋啦——!轟隆——!
如同燒紅的烙鐵按在了眼球之上!
粘稠的暗血神晶與灰蒙蒙的秩序神則瘋狂碰撞、湮滅!
天道之眼發出淒厲到極致的、仿佛宇宙根基被撕裂的痛苦嘶嚎!構成豎瞳的億萬神則鎖鏈寸寸斷裂、崩解!冰冷的瞳孔在暗血神晶的侵蝕下迅速黯淡、汙濁、布滿蛛網般的裂痕!
碑底的血海歸墟爆發出恐怖的吸力,如同無數隻來自地獄的血手,死死抓住天道之眼的殘軀,將其一點點拖向那永恒的、由混沌祖源之血構成的……歸墟深淵!
“不——!吾乃秩序!吾乃天道!吾……”天道之眼最後的咆哮充滿了不甘與恐懼,卻迅速被血海吞沒,隻剩下絕望的嗚咽。
最終……
噗通!
一聲沉悶的、仿佛巨物落水的聲音響起。
那曾經冷漠俯視諸天、竊取權柄、奴役人皇的偽天道之眼,被諸天血碑徹底鎮壓,拖入了血海歸墟的最深處!粘稠的暗血翻湧,將其徹底淹沒,隻留下一個不斷縮小的漩渦,以及漩渦中心傳來的、若有若無的、永恒的哀嚎與刑戮之音!
偽天道……伏誅!永鎮血碑歸墟!
隨著偽天道的伏誅,禁錮人皇的秩序鎖鏈徹底失去了力量來源,如同腐朽的枯藤般寸寸斷裂、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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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座之上,那威嚴滄桑的人皇身影緩緩站起。他氣息虛弱,帝袍殘破,但那雙蘊含著紫金帝焰的眼眸,卻燃燒著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那是掙脫枷鎖、重獲新生的希望之光!他看向碑前那灰暗混沌的身影,目光複雜,有感激,有震撼,最終化為深深的敬意。
他深吸一口氣,對著葬道帝尊薑塵,對著那永恒矗立的諸天血碑,對著薑思雲的方向,緩緩躬身:
“謝……葬道帝尊……挽此傾天!”
“謝……道標……喚醒真靈!”
“謝……血碑……鎮殺偽天!”
“此間事了……人族當興……吾願……永鎮此碑……贖未盡之責!”
人皇的聲音帶著解脫與決絕。他明白,自身被偽天道侵蝕太久,本源已與扭曲的秩序糾纏不清。唯有以殘軀融入這新生的諸天血碑,以自身殘留的秩序正統之力滋養血碑,方能贖罪,亦能守護這得來不易的新秩序。
薑塵看著人皇,灰暗的葬道之眼中無悲無喜。他微微頷首,算是認可。
“可。”
一字落下,人皇釋然一笑。他最後看了一眼這片被戰火蹂躪、卻也即將迎來新生的天地,身影化作一道堂皇的紫金流光,主動投入諸天血碑之中!
嗡——!
血碑光芒大盛!碑身流淌的暗血色神晶中,多了一道不屈的紫金龍影!碑背的血碑道章末尾,悄然多了一行由紫金神文書寫的、銘刻人皇功過與最終抉擇的……鎮碑銘文!整座血碑的氣息,在融合了人皇這最後一絲秩序正統本源後,變得更加圓融、厚重,真正具備了鎮壓諸天、厘定乾坤的無上聖威!
諸天血碑,徹底圓滿!永恒矗立於這曾經淩霄寶殿的廢墟之上,碑身流淌著暗血、灰暗、紫金三色神輝,昭告著偽天道的終結、人皇的救贖、以及葬道帝尊的無上威權!
硝煙散盡。
破碎的淩霄天,在諸天血碑散發的柔和而威嚴的三色神輝照耀下,殘存的秩序法則開始緩慢修複,冰冷的琉璃神金大地上,竟有絲絲縷縷微弱的生機在血碑道韻的滋養下……悄然萌發。
葬道帝尊薑塵立於碑前,灰暗的葬道帝軀流淌著混沌氣流,頭頂混沌葬道帝冕沉浮。他目光穿透破碎的天闕,望向無垠的混沌星海。
身後,薑思雲駕馭著縮小了數倍、卻更加凝練古樸的葬淵碑舟此刻已化為血碑的守護之舟)飛來,輕輕落在兄長身側。她看著那永恒矗立的諸天血碑,看著碑上那屬於人皇的紫金龍影,眼中閃過一絲悲傷,但更多的是對新生的期冀。
“哥哥……我們……贏了嗎?”她輕聲問道。
薑塵緩緩收回目光,落在妹妹臉上。灰暗的葬道之眼中,那永恒的漠然深處,終於泛起一絲屬於“薑塵”的溫和。
“偽天已葬,血碑已立。”他聲音依舊平靜,卻少了幾分冰冷。“然混沌無涯,道途無盡。”
他伸出手,灰暗混沌氣流構成的手掌,輕輕撫過諸天血碑那冰冷的碑身。碑體之上,那枚三色的諸天罪印幽幽閃爍,清晰地烙印著星海深處五方巨頭倉惶隱匿的本源氣息。
“血債……尚未償盡。”
“葬道之路……”
薑塵抬起頭,灰暗的葬道之眼再次望向深邃星海,那目光仿佛穿透了無盡維度,落在了五個因血碑審判而瑟瑟發抖的龐大陰影之上。
“才剛剛開始。”
話音落,他不再停留。
一步踏出,腳下混沌氣流自動鋪展,化作通向星海深處的灰暗葬道。
薑思雲駕馭守護之舟,緊隨其後。
諸天血碑靜靜矗立,散發著永恒的光輝,如同混沌星海中新生的燈塔,昭示著舊秩序的終結,也預示著……一場以諸天萬界為棋盤、以道境巨頭為棋子的、更加浩瀚無邊的……葬道之征!
血碑立,葬道鳴。
偽天隕,人皇寧。
然星海深處孽未清,
葬道帝尊……再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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