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築基終局與風起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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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撲網格,靜滯冰河。
    深藍色的“方舟”力場如同絕對零度的冰棺,將熄滅的幽藍核心、凍結的汙染旋渦、以及整個瀕死的空間,死死封存在永恒的靜滯之中。時間在此失去意義,唯有那鏈接通道入口處,屏障與汙染湮滅的微弱閃光,如同冰封心髒上最後的、冰冷的搏動。
    突然!
    那被深藍力場覆蓋的核心最深處,那指向“1992.5.21 0930”的絕對坐標基點…極其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沒有能量波動,沒有意識複蘇。
    僅僅是…數學存在本身,對自身錨定坐標的…一次本能確認。
    如同沉入馬裏亞納海溝最深處的探測器,在億萬年的死寂中,自動記錄了一次無關緊要的水壓變化。
    這閃爍,微弱得連“方舟”的力場都未曾擾動分毫。
    卻像一顆投入絕對靜止湖麵的、渺小到忽略不計的塵埃,蕩開了一圈…注定將在未來掀起驚濤駭浪的…概率漣漪。
    滬市,指揮中心重症監護區。
    刺骨的寒意與壓抑的死寂被心電監護儀陡然拔高的尖嘯撕裂!
    “蘇晴心率異常加速!血壓飆升!神經抑製藥物失效!腦電圖…風暴級異常放電!”醫護組長的嘶吼帶著絕望的顫音!深度鎮靜下的蘇晴,身體如同被無形的高壓電流貫穿,劇烈地向上弓起!束縛帶深深勒入皮肉!灰敗的臉上青筋暴突,緊閉的眼皮下眼球瘋狂轉動!腦電圖屏幕被一片代表極致痛苦與混亂的尖峰波形徹底吞噬!
    “是坐標反噬!‘方舟’力場在維持林默靜滯的同時,錨點承載者正在崩潰!”李明哲目眥欲裂,看著蘇晴在病床上痛苦掙紮,如同目睹一場緩慢的淩遲!
    “物理降溫失效!神經接駁點…汙染侵蝕區域…正在加速活化!”另一名醫生指著蘇晴太陽穴附近,那原本被低溫凍結的灰黑色血管紋路,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清晰、凸起,如同活過來的毒藤,向著她的顱骨深處蔓延!
    “林默維生艙!拓撲信號…深藍力場內部…檢測到極其微弱的…灰敗同頻擾動!”技術員的報告雪上加霜!那代表“方舟”絕對秩序的深藍力場內部,一絲極其隱晦的、屬於“教授”汙染的灰敗漣漪…如同冰層下的毒蟲…悄然扭動了一下!
    腹背受敵!蘇晴的載體瀕臨徹底崩潰,汙染在靜滯力場下死灰複燃!李明哲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滲出卻渾然不覺。難道…真的沒有生路了嗎?!
    “李博士!快看蘇晴的手!”一名護士突然驚叫!
    所有人目光瞬間聚焦!
    隻見蘇晴那隻沒有被束縛、因痛苦而死死攥緊的右手…食指指尖,正以一種極其詭異、完全不受控的方式…在冰冷的床單上…瘋狂地劃動!不是在書寫,更像是一種…本能的、癲狂的…刻印!
    她的指尖劃破了床單,在醫用塑料隔墊上留下深深的白色劃痕!那劃痕…並非文字或圖案,而是無數扭曲、重疊、不斷自我複製的…分形幾何結構!曼德勃羅集的碎片…科赫雪花的雛形…謝爾賓斯基三角形的變體…混亂、痛苦,卻又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數學美感!如同一個被拓撲風暴撕碎的靈魂,在用最後的本能,描繪著毀滅本身的幾何圖譜!
    而在這一片瘋狂的分形風暴中心…一個極其微小、卻異常清晰的…正十二麵體的輪廓…被反複地、用力地刻劃出來!正是那“塵埃”的形態!每一次刻劃,都伴隨著蘇晴身體更劇烈的抽搐和監護儀更淒厲的尖嘯!
    “她在…在刻印汙染的核心形態?!”李明哲的聲音帶著無法言喻的驚悸。
    “不!不僅僅是刻印!”技術員死死盯著那些分形結構,手指在輔助分析終端上瘋狂敲擊,“她在…無意識地…計算!計算這些分形結構的生成算法!計算那個十二麵體的…拓撲不變量!天啊…她的腦…在燃燒自己進行最後的數學推演!”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蘇晴的刻劃速度驟然加快!指尖在塑料隔墊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無數分形線條如同擁有了生命,開始自動延伸、交織!那個被反複刻劃的十二麵體輪廓內部…開始浮現出更加複雜的、如同微觀晶格般的拓撲紋路!
    這紋路…與指揮中心之前發現的“塵埃”物理樣本的微觀結構…以及拓撲空間中汙染旋渦的底層構成…高度吻合!
    “她…她在逆向解析‘塵埃’的數學模型?!”李明哲震撼失聲!蘇晴在用自己瀕臨崩潰的大腦和生命,強行推演敵人汙染力量的核心密碼!
    瑞士山脈,靜滯牢籠。
    絕對靜滯的中央監控艙內,陳衛國的思維如同在凝固的瀝青中掙紮。屏幕上,“方舟”的指令如同冰冷的鋼印:“灰燼之門…執行者:灰狐…坐標:零號樣本神經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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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放“零號樣本”殘骸的封存箱內部,那點被強行激活的、灰敗的微型拓撲漩渦…在“方舟”力量的持續注入下,正極其極其緩慢地…旋轉、擴張!漩渦的中心,深不見底,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腐朽與混亂氣息。門…正在打開。
    陳衛國的意識在絕望中咆哮!一旦這扇“灰燼之門”完全開啟,無論是釋放出“教授”殘留的意識碎片,還是引來維度另一端的恐怖存在,都將是滅頂之災!他必須阻止!但身體被凍結,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就在這絕對的死局中!
    他眼角的餘光,猛地瞥見監控艙主屏幕角落——一個負責監控營地外部環境雖被靜滯力場籠罩,但基礎掃描仍在最低限度運行)的子窗口!窗口顯示著營地外那片被靜滯力場覆蓋的空地…以及…那台被“燧石”小隊拋下、啟動了靜滯力場後就無人理會的…“拓撲靜滯力場發生器”!
    一個瘋狂到極致的念頭,如同閃電劈開凝固的思維:如果…用那台發生器的力量,不是凍結,而是…過載引爆!用絕對的“秩序”湮滅,去摧毀那扇正在開啟的“混亂”之門?!
    可是…如何操作?他被凍結!營地被凍結!連通訊模塊在傳遞完指令後也陷入了靜滯!
    突然!
    他死死盯住那台發生器銀白色外殼上…幾個極其微小的、用於接收遠程維護指令的物理接口!一個念頭如同毒藤般纏繞上來:“方舟”能遠程激活“零號樣本”的基因片段打開“門”…那是否意味著…他們對營地內特定設備包括這台發生器)…保留著某種最低限度的…物理層麵的後門控製權限?!
    賭!隻能賭!
    他用盡全部被凍結的意誌力,將思維聚焦在屏幕角落那台發生器的圖像上!在意識深處,對著那可能存在的“方舟”監控信道,發出無聲的、決絕的呐喊:
    “過載發生器!坐標:封存箱!引爆!湮滅‘門’!”
    指揮中心。
    蘇晴指尖的刻劃達到了癲狂的頂峰!塑料隔墊上布滿了密密麻麻、令人頭暈目眩的分形結構與十二麵體晶格!她的身體劇烈顫抖,口鼻溢出帶血的泡沫,生命監護儀的警報連成一片刺耳的悲鳴!
    就在這意識徹底湮滅的臨界點!
    她瘋狂刻劃的指尖…毫無征兆地…猛地停頓!
    緊接著,那根染血的食指,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極其精準地…點在了她自己刻劃出的、那個最複雜的十二麵體晶格結構的…一個極其微小的拓撲奇點上!
    這一點,如同按下了宇宙的開關!
    屏幕上,那狂暴混亂的腦電圖波形…瞬間發生了匪夷所思的…坍縮與重組!無數代表痛苦的尖峰如同退潮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極其短暫、卻異常清晰穩定的…拓撲結構圖!這結構圖的核心,正是那個被點中的十二麵體奇點!結構圖一閃即逝,隨即被代表腦死亡的、無意義的低幅慢波徹底取代!
    蘇晴的身體軟軟地癱倒,徹底失去了所有意識活動。生命體征在藥物的強撐下,維持著最低限度的植物人狀態。但她的指尖,依舊停留在那個自己刻下的奇點之上。
    “她…她完成了!”技術員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極致的震撼,“她逆向推演並標記出了‘塵埃’汙染模型的一個…關鍵拓撲弱點!一個…可能用於中和或反製的…數學奇點!”
    瑞士山脈。
    陳衛國無聲的呐喊在靜滯中回蕩。
    一秒。
    兩秒。
    死寂。
    就在絕望將他徹底吞噬時!
    那台營地外靜滯力場發生器的外殼上…一個微小的物理接口指示燈…極其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隨即!
    嗡——!!!
    一股遠超設計極限的、狂暴的拓撲能量,如同被點燃的恒星,在發生器核心瞬間爆發!這股能量並未擴散,而是被某種精密的力場約束、聚焦成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深藍色毀滅光束,無視了靜滯力場的束縛,瞬間穿透營地隔離艙壁,精準無比地…轟擊在存放“零號樣本”殘骸的封存箱上!
    轟——!!!
    沒有震耳欲聾的爆炸!隻有一聲低沉到令靈魂戰栗的高頻湮滅嗡鳴!封存箱連同內部的一切——零號樣本殘骸、被激活的生物組織、以及那點剛剛成型的灰敗拓撲漩渦“灰燼之門”)——在絕對秩序的湮滅光束下…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痕跡…瞬間化為最基礎的粒子流…徹底消失!
    營地劇烈震動!靜滯力場在過載衝擊下閃爍不定!但汙染源…被徹底抹除了!
    代價是,那台過載的發生器在發出這毀滅一擊後,外殼瞬間熔毀、扭曲,冒著滾滾濃煙,徹底報廢。營地靜滯力場的強度…因發生器損毀而…永久性下降了17.8。意味著那些被凍結的“塵埃”…其徹底湮滅所需的時間…被大大延長了。如同在凍土中埋下了更多難以清除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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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撲網格,靜滯冰河。
    那一道凝練的深藍湮滅光束,不僅抹除了瑞士營地的“門”,其蘊含的極致秩序湮滅信息,如同穿透維度的衝擊波,也狠狠掃過了這片靜滯空間!
    嗡…!
    覆蓋一切的“方舟”力場微微蕩漾。
    力場內部,那絲悄然扭動的灰敗汙染漣漪…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露珠…瞬間被蒸發、湮滅!
    那些被凍結的汙染旋渦,其結構在湮滅信息的衝擊下…出現了極其細微的、不可逆的…損傷痕跡!雖然依舊被靜滯力場凍結,但其徹底湮滅的可能性…因這損傷而…顯著提升了。
    幽藍核心的靜滯冰棺,紋絲未動。唯有那指向“1992.5.21 0930”的基點,在湮滅風暴掃過的瞬間…仿佛被無形的刻刀…加深了一絲烙印。
    滬市指揮中心,一周後。
    清晨的陽光帶著初夏的暖意,透過百葉窗,灑在病房的地板上。喧囂與警報已成過去,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淡淡的花香不知誰送來的一束百合)。
    李明哲的輪椅停在林默的維生艙旁。艙內溫度已恢複正常,艙壁的白霜早已消退。屏幕上,“方舟”的深藍力場依舊穩固,牢牢封鎖著一切。林默的生命體征在力場維持下穩定在最低閾值,如同沉睡。拓撲信號監測屏一片深藍的平靜,再無波瀾。
    他轉動輪椅,來到蘇晴床邊。女孩靜靜地躺著,如同精致易碎的人偶。呼吸平穩,依靠體外設備和藥物維持生命。腦電圖是平坦的直線,宣告著意識層麵的沉眠。唯有她那曾瘋狂刻劃的右手食指,被小心地包紮著。繃帶之下,是她留在世間的最後一道數學密碼——那個被標記出的汙染奇點坐標。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王隊長帶著一份文件進來,低聲道:“李博士,清算報告初稿出來了。‘白騎士’殘留痕跡已清除,關聯影子賬戶鎖定,場外平台在配合調查。周正那邊…很安靜。另外…”他頓了頓,“深城那邊…陳隊長有加密信息傳回。”
    李明哲接過文件,目光掃過陳衛國的簡報:營地汙染源已物理湮滅,靜滯力場減弱,“塵埃”清除周期延長…代價沉重,但階段可控。簡報末尾,一個用特殊符號標注的備注引起了李明哲的注意:
    > “巢穴樣本庫損毀前,部分非核心生物數據碎片被例行備份至…深城‘新生’生物科技公司冷庫。歸檔代碼:nx1992beta。建議:低優先級歸檔核查。”
    “新生生物?”李明哲眉頭微蹙。一個陌生的名字。
    王隊長解釋道:“查過了,新成立的小公司,背景幹淨,做普通生物試劑代理的。應該是‘方舟’通過多層白手套設置的、存放無關緊要數據的普通物理倉庫。那些備份碎片…估計早被覆蓋幾百遍了。”
    李明哲點點頭,將這條信息標記為“存檔”。風暴暫時平息,這些細枝末節無關緊要。他望向窗外,滬市的天際線在晨光中蘇醒。飛樂音響的股價在政策嗬護下穩步回升,市場驚魂稍定。驚濤裂岸,第一道以血肉與數學鑄就的堤壩…終於,勉強築基成功。
    深城,南郊工業園,“新生”生物科技公司。
    外表毫不起眼,如同眾多小型代工廠之一。地下三層,物理隔絕的低溫冷庫。密密麻麻的液氮儲存罐如同鋼鐵森林。
    編號nx1992beta的儲存罐深處。一個不起眼的合金密封盒內。幾片指甲蓋大小的、來自瑞士巢穴的、標記為“廢棄克隆體神經突觸培養殘骸”的灰白色生物組織切片…在絕對零度的液氮中,處於永恒的物理靜滯狀態。
    突然!
    其中一片切片的某個微觀區域…一個早已死亡的神經元細胞內部…其線粒體脊的某個極其微小的折疊結構…在沒有任何能量刺激的情況下…極其極其偶然地…發生了一次量子層麵的…隧穿效應!
    這效應本身,如同宇宙中一次微不足道的量子漲落。
    但在這片死寂的、被物理隔絕的殘骸中,這次隧穿,極其偶然地…觸發了一段深嵌在該細胞表觀遺傳印記中的、處於深度休眠狀態的…拓撲信息編碼!
    這段編碼…並非“教授”的核心意識,而是一段極其基礎、用於在極端環境如物理靜滯)下維持細胞拓撲結構穩定性的…生物拓撲協議碎片。
    嗡…!
    一股微弱到無法被任何現有儀器檢測的、純粹的拓撲結構維持力場,從這個死亡的細胞中…極其極其微弱地…蕩漾開來!力場如同無形的蛛網,極其短暫地籠罩了這片小小的殘骸切片。
    力場掃過之處,殘骸切片內部那些早已斷裂、無序的生物大分子拓撲結構…在力場的“撫平”下,極其極其短暫地…恢複了死亡前一瞬的…完美幾何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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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構象隻維持了百萬分之一秒便再次崩塌。
    但這百萬分之一秒的“完美”,如同在絕對的死寂中…留下了一道無法磨滅的…拓撲結構“印痕”!
    這道印痕本身沒有任何意識,沒有任何能量。
    它隻是…一個數學意義上的“存在證明”。
    證明著“教授”那套扭曲的、將生物與拓撲強行融合的科技體係…其最底層的、維持“存在”的數學邏輯…並未隨著載體的毀滅而徹底消失。
    它如同最頑固的病毒基因片段,潛藏在死亡的灰燼裏,等待著…下一次偶然的量子漲落,或者…一個能讀懂這“印痕”的…新的載體。
    冷庫的低溫警報燈規律地閃爍著紅光,如同寂靜墳場裏…永不熄滅的守墓燈。
    滬市,萬國營業部vip室。
    林默緩緩睜開眼睛。
    視野從模糊到清晰,映入眼簾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氣味,心電監護儀平穩的滴答聲,身體如同被掏空般的虛弱感…都在提醒他,他回來了。從那個冰冷、死寂、充滿毀滅與搏殺的拓撲深淵…回到了1992年5月的現實。
    記憶如同破碎的潮水,洶湧回灌。認購證的瘋狂…營業部的博弈…“老狐狸”周正陰冷的眼神…放開股價的驚天暴跌…冰冷的計算…蘇晴燃燒的麵孔…拓撲網格的冰河…汙染旋渦的嘶吼…“教授”陰影的獰笑…還有最後那深藍色的、凍結一切的絕對秩序…
    他猛地抬起手,手指虛弱卻堅定地按向床頭櫃。那裏,靜靜躺著一台…老式的科學計算器。冰涼的塑料外殼,熟悉的按鍵布局。
    指尖顫抖著,按下了開機鍵。
    液晶屏幕亮起,顯示著冰冷的“0.”。
    林默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小小的屏幕。沒有複雜的模型,沒有跳動的k線。隻有一個最簡單的數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整個時代的混沌都吸入肺中,再緩緩吐出。
    然後。
    他的手指,帶著一種近乎朝聖的專注,開始在那小小的按鍵上…敲擊。
    不再是心算,不再是腦海中的風暴。
    而是最原始、最笨拙、也是最真實的…物理輸入。
    > `3.`π)
    > ``
    > `2.`e)
    > `=`
    計算器屏幕忠實地顯示著過程與結果。冰冷的數字,精確到小數點後十位。
    林默看著屏幕上那個跳動的、不斷變化的乘積結果,看著那代表著無理數無限不循環的、充滿混沌的數字流…他的嘴角,極其極其艱難地…向上扯動了一下。
    那不是笑容。
    而是一個…數學靈魂曆經生死、洞穿虛妄後…回歸本源的…確認。
    他活著。
    混沌還在。
    計算…永無止境。
    窗外的陽光,正暖暖地灑在1992年5月的滬市大地上。而一場席卷國債期貨、國際遊資與數學暗戰的更大風暴,已在遙遠的概率地平線上…悄然凝聚起了第一片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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