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狐狸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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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周遊跟陳葉莉僵持不下時,一聲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了過來,走進來的是兩個人過中年,麵帶官威的男人。
    “一個神秘局的局長,一個市局的大隊長,在這動手成何體統。”其中一個梳著大背頭,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訓斥道,“你們把這裏當成什麽地方,當成了自己家的訓練場嗎?”
    見周遊鬆開了胳膊,男人朝周遊質問道:“周遊,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幾年不見,你怎麽還是這麽狂妄自大,我看讓你們異聞詭案組重新啟動就是最錯誤的決定。”
    “程廳長,我們……”
    周遊心裏雖有不忿,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怒氣,想要跟眼前的男人解釋。
    “你不用解釋。”男人打斷了周遊的話,並不想給他解釋的機會。
    “他們兩個是誰呀?”何鏘見氣氛凝重,湊到江禹哲的耳邊低聲問道。
    江禹哲小聲地回答道:“戴眼鏡的那個是省公安廳的廳長程不凡,另外那個一臉嚴肅的是咱們省主管政法的省委副書記蔡昌榮,估計這個案子到了神秘局跟這兩個人脫不開幹係。”
    “陳局長。”一直繃著一張臉的蔡昌榮掃了幾人兩眼,向陳葉莉開口問道,“他們是哪裏來的,想要調查什麽案子?”
    陳葉莉剛想開口,程不凡搶先一步開口道:“蔡書記,他們是明城公安局成立的異聞詭案組的成員,這個是組長周遊,他父親是明城公安局的前局長周德,父子倆都是咱們警隊的翹楚。”
    蔡昌榮冷冷的眼神掃向周遊,周遊帶著冷峻的眼神也迎著蔡昌榮的眼神直視,兩人之間似乎有了無聲對峙的味道。
    “其實也沒什麽。”陳葉莉淡淡的開口道,“他們隻是想查一下資料,沒什麽大事情。”
    似乎是顧忌杜楓,陳葉莉還是替幾人搪塞了過去。
    何鏘卻輕輕撥開了江禹哲拉著自己的手,開口道:“蔡書記,程廳長,我們是想調閱一下3年前‘6名女子連環被殺案’的案宗。”
    聽到何鏘的話,程不凡蔡昌榮臉色同時陰沉了下來。
    “這位警官是?”程不凡在腦子裏過了個遍,也不記得明城公安局有這號人物。
    何鏘露了一下自己的招牌笑容:“我叫何鏘,兩個月前剛剛從國外回來,是異聞詭案組的特邀犯罪心理顧問。”
    蔡昌榮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兩下,眼裏的兩道冷光直直的逼射到何鏘的身上。
    周遊見狀心中一緊,神色慌亂地頻繁看向何鏘,眼神中滿是擔憂。他深知蔡昌榮的行事作風,擔心這位官威十足的蔡書記會對何鏘不利。
    “何鏘?”
    蔡昌榮緩步走到何鏘麵前,語氣裏聽不出任何的情緒:“那個案子三年前已經封閉了,你們為什麽想要調卷宗?”
    “明城花山水庫發現了一具女屍。”
    麵對蔡昌榮身上強大的壓迫力,何鏘手心裏已經沁出汗珠,但還是鎮定的看著蔡昌榮的眼睛說道:“無論是現場詭異的布置,還是死者的死因,都與三年前的連環殺人案如出一轍。”
    “不可能。”
    蔡昌榮的語氣裏隱隱帶了怒氣:“除非你們能拿出足夠的證據證明現在案子跟三年前的案子有關,要不就滾回你們詭案組專注於眼前的案子,三年前的案子已經被存檔,輪不到你們再去調查。”
    “蔡書記這完全是想要刻意阻撓我們。”何鏘看著蔡昌榮的態度,脾氣也一下衝了上來,“難道說蔡書記跟三年前的案子有什麽關係嗎?”
    “何鏘。”
    周遊想要製止何鏘的話已經來不及,在父親身邊多多少少也聽過關於這個蔡書記的為人處世,此人絕不是輕易能得罪的主。
    “今天怎麽都聚集在這裏了。”
    一陣爽朗的笑聲,杜楓那踏實的身影出現在了幾人的麵前,後邊跟著的是楊瑉。
    “終於來了。”
    在場的幾人都鬆了一口氣,何鏘剛剛懷疑的話大概把蔡昌榮的怒氣升到了極點,如果杜楓不來的話,周遊十分擔心蔡昌榮會扒了何鏘的警服。
    “杜局,這就是你手下的兵?”
    蔡昌榮沒有再去看何鏘,而是轉頭看向杜楓,眼神裏帶著不滿的問責。
    杜楓依舊是一臉的和藹,從容地說道:“蔡書記這就過怒了,我不也是您手下的兵?”
    蔡昌榮冷哼一聲:“三年前的那宗案子是市委決定存檔的,現在你手下的人又要把它翻出來,這似乎不符合規矩吧?”
    "蔡書記說笑了,"杜楓推了推鼻尖的眼鏡,往日溫和的眸光驟然泛起鋒芒,"規矩向來是上麵定的。當年那樁案子發生在省廳管轄範圍,究竟能否重啟調查,市委有市委的考量,省廳有省廳的部署,我這個副局說了可不算數。"
    杜楓話鋒一轉:"不過眼下明城發生的這起作案手法高度相似的凶案,作為分管刑偵的副局長,我總該有點調查權限吧?"
    何鏘看著兩人交鋒的場景,心中泛起漣漪:“自己這位老師永遠是春風化雨的模樣,笑臉相迎,圓滑處世,卻幾乎讓人忘了眼前儒雅的中年人曾是特案組最年輕的傳奇組長,當年那身桀驁不馴的銳氣似乎從未真正褪去。”
    蔡昌榮冷笑著:“明城的案子,杜局自然是有發言權,但能不能動三年前的案子可不是你想說了算就說了算。”
    杜楓淡然一笑:“我可沒說要動三年前的案子,這幾個不懂事的小兔崽子也隻是想要來調閱下案件的卷宗,你們有說過要去破蔡書記的案子嗎?”
    “沒有!”
    江禹哲非常給麵的大聲回應道。
    周遊低頭忍住笑意,暗歎道“還得是杜局這老狐狸,短短幾句交鋒,不僅將責任推得幹幹淨淨,還順勢將蔡昌榮架在風口浪尖,這招以退為進,當真是爐火純青。”
    陳葉莉看著杜楓的表演,適宜的開口道:“如果是為了當前的案子想要查閱以往的案卷資料,隻要到市委走了流程,原則上是可以的。”
    “你說是吧?程廳長?”
    不愧是杜楓的至交,陳葉莉甩鍋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強。
    “啊?”
    程不凡暗暗罵道:“果然杜楓手下出來的人沒一個省油的燈。”
    “蔡書記,他們也是想要抓緊破了手頭的案子,給公眾一個交代。”程不凡隻能打起了圓場,“要不您看……”
    蔡昌榮似笑非笑的看著杜楓。
    “杜局長,你的異聞詭案組有本事,但願這個案子他們也能拿下,不辜負你這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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