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豫南書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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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見到過本是親兄弟的哥哥為了躲避責罰,陷害舉報弟弟逃跑,親手按著弟弟進行電擊治療,直到弟弟大小便失禁。”
    “我見到過無數的女生被矯治主任劉正德帶進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發出女生淒慘的呼喊跟劉正德的淫笑。”
    “我見到過那些被穆佳親自挑選的‘思想品德端正’的護衛隊成員,把不給他們上供零花錢的學生按在地上毒打,逼迫他吃屎喝尿。”
    “我還見過那個打人從來不眨眼的總教官鍾銳,不止一次把長相清秀帥氣的男同學按在地上撕破他們的衣物,進行性侵。”
    “……”
    “在豫南書院,沒有任何人會把我們當人看待,在他們眼裏我們就是被家長拋棄的畜生,可以肆意的踐踏與淩辱。”
    “我們的生活被嚴格規劃,沒有一點自由的空間。每天天還沒亮,就得起床誦讀那些晦澀難懂的經文,稍有走神,就會遭到老師與教官的毒打。白天,除了上一些質量參差不齊的文化課,就是進行各種繁重的體力勞動跟偽軍事訓練,美其名曰 “鍛煉意誌”,其實是讓我們為他們賺取利益。晚上,早早地就被要求上床睡覺,不允許發出任何的聲音,連翻身的聲響都不能太大,一旦驚擾老師或教官,就會被罰赤身裸體的在走廊上蹲馬步。”
    “除了穆佳、劉正德、鍾銳這三個惡魔之外,這裏的老師跟教官,絲毫也沒有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他們對待我們就像對待犯人一樣,眼神裏隻有冷漠和嫌棄。有一次,我因為身體不舒服,在訓練的時候無精打采,就被教官踹倒在地,整整拖行了十幾米,將我像垃圾一樣丟進了垃圾堆。”
    “最讓我恐懼的一次,是一個女同學生理期不適,受不了折磨跟老師好聲哀求,可換來的卻是思想不端正,被帶到了3號治療接受了足足半個小時的電擊治療。”
    “當她被抬出來的時候已經口吐白沫,神誌不清,大腿間的褲子上全是鮮紅的血跡,還在順著擔架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後來聽說這個女生被救過來了,卻終生失去了生育功能。她的父母將她接出了學校,穆佳還賠付了一大筆錢。從那個時候我才真正的明白,想要離開這裏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父母親自來接,無論是矯治成功離校還是身體殘廢離校,隻有父母來了才是唯一的辦法。”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我開始學著去討好老師跟教官。課堂上努力的回答問題,訓練時永遠衝在第一個,殷勤的給教官們洗腳洗襪子,攢錢給那些老師們送禮物……”
    “也不再像之前一樣給家裏打電話時哭泣,而是每次都神采奕奕的給父母匯報在豫南書院學到了多少東西,知道了父母的不容易,使勁地誇獎學校,感恩穆佳、劉正德,感謝所有的老師與教官。”
    “這樣過了一個月,我的父母因為我的變化之大想要來接我出去,而我也通過這段時間的優異表現取得了可以畢業的評估。”
    “我現在已經出來5年了。”
    “5年的時間或許可以撫平很多的傷痛,忘記很多的事情。可我在豫南書院的那段被電擊、被虐待、被囚禁、被淩辱的記憶,卻永遠刻在了我的心裏,成為我一生都無法抹去的陰影。”
    “這五年裏,我整天整天的做噩夢,需要靠吃安眠藥才可以入睡;我的手心會無緣無故的冒出冷汗,整個人會突然的發顫;我沒有一刻的放鬆,內心充滿了恐懼與憤怒。”
    “現在,我鼓起勇氣發布這篇帖子,是希望有關政府部門可以重視起來,嚴查豫南書院。可以讓已經再承受這些痛苦的孩子們可以脫離苦海,不要再讓這樣的悲劇發生在其他孩子身上;也是希望作為家長的你們能真正重視孩子的內心需求,而不是僅僅通過表麵的了解跟自以為是的認為,就將自己的孩子推向這些所謂的 “矯正機構”,讓他們遭受無盡的痛苦。”
    “我們是人,不是玩物。”
    隨著這篇充斥著血淚的博文被眾人緩緩地看完,洛丹陽跟佟涵之都紅了眼睛,何鏘也久久的愣住。
    “這個博主現在怎麽樣了?”
    江禹哲語氣裏充斥著難過:“害怕陽光,害怕見人,無時無刻的戴著墨鏡跟口罩;明明是正值青春的年紀,頭發稀疏,精神不振,連說話都磕磕絆絆不利索。這哪裏是拯救孩子,拯救家庭,這是把一個個孩子扼殺,簡直是不配為人。”
    “看起來劉正德的死跟穆佳的死恐怕都跟這個豫南書院有關係。”
    周遊說道:“難道是曾經豫南書院的孩子來報複他們?
    “怕是很難。”
    何鏘說道:“長期的電擊、壓抑、禁錮、虐待,恐怕從豫南書院出來的孩子大部分都會像這個博主一樣出現創傷後應激障礙,也就是ptsd。他們會反複、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那些恐怖場景。”
    “對與創傷相關的事人及事物也會變得極為敏感,一旦接觸會觸發強烈的情緒反應,出現難以控製的恐懼症狀。他們還會極力回避任何可能勾起創傷回憶的人或事物,拒絕談論相關經曆,甚至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和日常路線,將自己封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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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情況怎麽能順利的通過衡陽藝術學校的篩選條件,進入學校裏當老師呢?而從年齡來看的話,現在已經過去五六年之久了,更不會是學生。”
    無論是何鏘還是周遊,他們都堅信這個凶手一定是學校裏的人員,不然以衡陽藝術學校的情況,恐怕凶手很難從學校出入自由。
    “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性?”佟涵之開口說道,“如果把孩子送進去的父母當時並不知道豫南書院會是個魔窟呢?直到豫南書院被博文曝光出現輿論之後父母才知道呢?”
    “那這些父母會做什麽呢?”
    佟涵之的話給了何鏘突如其來的提醒,何鏘腦子裏瞬間想起了讓周遊給丁諾發消息讓他查神秘花匠李明忠的事情。
    “丁諾,李明忠查的怎麽樣了?”
    “奧。”丁諾應了聲,“查了。”
    “李明忠1969年生人,曾經是明城小有名氣的食品廠老板。2016年十六歲的女兒李雲清在學校失足墜樓死亡,妻子郭美珍一時接受不了,情緒崩潰瘋了,後來也因病去世。2018年年初,在明城市商會副會長白燦霞的牽線下,李明忠將食品廠土地售賣給了穆佳,穆佳在建起了衡陽藝術學校,2018年底衡陽藝術學校正是開校,李明忠也就到了學校去做花匠。”
    “我查了李雲清的死亡檔案,從麵上看沒什麽問題。”
    “又是學校。”何鏘接著問道,“李雲清墜樓的學校是哪個?”
    丁諾撓了撓頭:“我一直想著豫南書院的事,這個還真沒查,我查查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丁諾猛地抬頭,臉上帶著歉意:“對不起,我差點錯過了一個大線索。”
    “李雲清墜樓死亡的學校是豫南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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