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糊著油紙的窗欞，夢琪琪在刺鼻的黴味中醒來。
    粗糙的麻布被子蹭過臉頰，她下意識去摸枕邊的手機，卻隻觸到冰涼的陶碗。
    係統機械音適時響起："歡迎來到《農女有空間》世界，您的身份是女主夢玉玉的胞妹夢琪琪，六歲，原主因偷吃餿飯腹瀉夭折。"
    泥牆突然傳來重物撞擊聲，緊接著是尖銳的叫罵："賠錢貨！還不起床去割豬草？"
    夢琪琪打了個寒顫，記憶如潮水湧來。
    原主一家七口擠在三間破土坯房裏，奶奶重男輕女，母親早逝後，十歲的姐姐夢玉玉和她常年吃不飽飯，還要包攬所有髒活。
    "二丫！聾了？"木門被粗暴推開，穿著補丁粗衣的老太太舉著竹掃帚闖進來，渾濁的眼珠盯著床上的陶碗，"好啊，敢偷藏玉米糊糊！"
    竹掃帚劈頭蓋臉砸下，夢琪琪尖叫著滾到床底，額頭重重磕在磚縫上。
    就在這時，一道清冽的女聲響起："奶，我在河邊撿到魚了！"
    夢玉玉挎著濕漉漉的竹簍出現在門口，麻花辮上還沾著水草。
    老太太的竹掃帚立刻轉向："就兩條小魚？夠你弟吃嗎？"
    她搶過竹簍，鞋底狠狠碾過夢琪琪的手指，"還不快去把豬食煮上！"
    劇痛讓夢琪琪眼眶發紅，卻見夢玉玉蹲下身，從衣襟裏掏出個溫熱的紅薯塞進她掌心："別怕，姐護著你。"
    少女的手掌布滿凍瘡，卻把紅薯最飽滿的部分掰下來。
    係統提示突然閃爍："檢測到女主特殊能力——現代醫學知識與初級空間，當前好感度15100。"
    灶台前，夢琪琪踮著腳往鍋裏添野菜。
    火光映著姐姐忙碌的背影，夢玉玉正用石頭磨著草藥，這是她偷偷給村裏獵戶治病換來的。
    突然，院外傳來哭喊："老趙家兒子被蛇咬了！"老太太立刻推搡夢玉玉："快去看看，治好了討兩塊銅板回來！"
    夢琪琪蜷縮在灶台邊，看著姐姐夢玉玉被奶奶推搡著出了門。
    灶膛裏的火苗劈啪作響，映得她額頭的傷口愈發刺痛。
    她摸了摸掌心還帶著餘溫的紅薯，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收到的第一份溫暖。
    "係統，有什麽任務？"她壓低聲音問道。
    "主線任務：協助女主夢玉玉建立鄉村醫療體係，改變家庭困境，同時提升女主好感度至100100。
    支線任務：改善自身生存狀況，避免原主夭折命運。"係統機械音在腦海中響起。
    夢琪琪咬了一口紅薯，香甜的滋味仿佛驅散了些許恐懼。
    看來，要想在這個世界躺贏，必須緊緊抱住姐姐的大腿。
    正想著，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就是她！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敢說能治蛇毒？"
    "老趙家可別被糊弄了，這不是拿人命開玩笑嗎！"
    夢琪琪心頭一緊，掀開鍋蓋就往外跑。
    隻見夢玉玉被幾個村民圍著，臉色蒼白卻眼神堅定。
    地上躺著個少年，小腿腫脹發紫，顯然是被毒蛇咬傷。
    "讓我試試！"夢玉玉說著就要蹲下查看傷口。
    "不行！"趙嬸一把推開她，"出了事你擔得起嗎？"
    就在這時，夢琪琪突然衝上前，拽住趙嬸的衣角："嬸子，我姐昨天剛治好王獵戶家的狗！那狗被狼咬得腸子都露出來了，現在活蹦亂跳的！"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夢玉玉驚訝地看向妹妹，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她趁機蹲下，迅速從懷裏掏出幾片草藥："這是七葉一枝花，能解蛇毒。先用刀劃開傷口，擠出毒血......"
    "你懂什麽！"趙嬸還要阻攔，卻被老趙攔住："死馬當活馬醫吧！"
    夢琪琪見狀，立刻跑到井邊打了桶水，又從廚房拿了把菜刀。
    她學著現代電視劇裏的樣子，用井水衝洗菜刀，然後遞給姐姐。
    夢玉玉接過刀，手卻在發抖。
    她雖然懂些醫學知識，但真正救人還是第一次。
    夢琪琪突然握住她的手："姐，我相信你！"
    這句話仿佛給了夢玉玉力量。
    她深吸一口氣，迅速劃開傷口，擠出黑紫色的毒血，然後將草藥敷在傷口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好了，再喝碗解毒湯，三天就能下床。"夢玉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老趙激動得直磕頭："謝謝！謝謝！這是兩塊銅板，您收好！"
    圍觀的村民們也紛紛圍上來："夢丫頭，我家孩子咳嗽老不好，您給看看？"
    "我這腰疼的毛病......"
    夢琪琪看著姐姐被人群圍住，突然靈機一動。
    她爬上院子裏的石磨，大聲喊道："大家排好隊！我姐看病不收錢，但看完要幫我們家幹活！"
    "行！沒問題！"村民們齊聲應道。
    就這樣，夢家院子裏排起了長隊。
    夢玉玉忙著看病，夢琪琪則負責登記病情、抓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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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發現姐姐的衣襟裏藏著個小布袋，裏麵裝著各種草藥，顯然就是係統說的初級空間。
    日頭西斜時，院子裏堆滿了村民送來的糧食、蔬菜，還有幾捆新砍的柴火。
    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破天荒沒再打罵姐妹倆。
    "姐，你真厲害！"夢琪琪遞上一碗涼水，眼睛亮晶晶的。
    夢玉玉摸了摸她的頭："多虧了你。對了，你的傷口......"
    她從空間裏拿出些草藥，仔細地給夢琪琪敷上，"以後別再受傷了。"
    係統提示音適時響起："女主好感度+20，當前35100。"
    夜晚，姐妹倆擠在一張床上。
    夢琪琪聽著姐姐均勻的呼吸聲，悄悄打開係統麵板。
    除了好感度，還有個"聲望值"在不斷上漲。
    第二天一早，夢琪琪被雞叫聲吵醒。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姐姐已經不見了。
    推開房門，隻見夢玉玉正在教幾個小孩辨認草藥。
    "姐，我也想學！"夢琪琪跑過去。
    "好。"夢玉玉笑著點頭，"這是紫蘇，可以解表散寒；這是蒲公英，能清熱解毒......"
    就在這時，村裏的裏正匆匆趕來："夢丫頭，縣太爺的夫人難產，您快去看看！"
    夢琪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難產在古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姐姐能行嗎？
    夢玉玉卻出奇地鎮定："琪琪，你在家裏守著。我去去就回。"
    "我也要去！"夢琪琪抓住她的衣角，"我能幫忙！"
    夢玉玉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兩人跟著裏正，一路小跑往縣城趕去。
    縣城趙府內，哭喊聲此起彼伏。
    縣太爺急得團團轉："快！快去請穩婆！"
    "不用了。"夢玉玉擠進房間，"我能接生。"
    產婆嗤笑一聲："你個黃毛丫頭，懂什麽接生？"
    夢琪琪叉著腰反駁："我姐連蛇毒都能解，接生肯定也行！"
    縣太爺病急亂投醫，揮手道："讓她試試！"
    夢玉玉深吸一口氣，開始指揮："燒熱水，準備幹淨的棉布，再拿把剪刀！"
    夢琪琪立刻行動起來，燒水、剪布，還按照現代消毒的方法，把剪刀在火上烤了又烤。
    產房內，夢玉玉一邊安慰著痛苦的夫人，一邊指導她用力。
    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衫，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頭出來了！再用力！"
    隨著一聲啼哭，嬰兒順利降生。
    縣太爺激動得老淚縱橫："是個公子！多謝神醫！多謝！"
    產婆臉色漲得通紅，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縣太爺要重金酬謝，夢玉玉卻婉拒了："我隻希望縣太爺能撥些銀兩，在村裏建個醫館。"
    "好！好！"縣太爺滿口答應，"明日就派人去辦！"
    回程路上，夢琪琪蹦蹦跳跳："姐，你太厲害了！以後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給人看病了！"
    夢玉玉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都是你幫了大忙。"
    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女主好感度+30，當前65100。
    聲望值突破1000，解鎖新技能：基礎藥理知識。"
    夢玉玉攥著縣太爺親批的文書，指尖因用力而發白。
    想起產婆那句"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遲早連累全家"仍在耳畔回響。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夢琪琪，六歲的妹妹正踮腳將沾著草屑的裙擺拍幹淨，月光映得那雙眼睛亮得驚人。
    "姐，他們肯定要鬧。"夢琪琪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沉穩，"要不我們......"她壓低嗓音在夢玉玉耳邊說了幾句，驚得少女手中的文書差點滑落。
    夜風裹著槐花香掠過土坯房，老太太王翠花的煙袋鍋子重重磕在門檻上："反了天了！給縣太爺夫人接生？哪是我們平頭百姓能幹的事？"
    她渾濁的眼珠瞪著剛進門的姐妹倆，"萬一趙家怪罪下來，我們老夢家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夢玉玉將文書放在桌上，聲音平靜："奶，縣太爺罰了二十兩銀子，還說要在村裏建醫館。"
    "銀子？"王翠花的煙袋杆子抖了抖，"那是禍事！"她突然抄起門後的擀麵杖，"都怪你這掃把星，非要出風頭！明天就去求村長，把你們姐妹倆從族譜上劃掉！"
    夢琪琪突然"哇"地大哭起來，拽著爹爹夢德順的衣角："爹，我不想被趕走！姐姐是為了給家裏掙錢啊！"
    她的哭聲驚動了裏屋的繼母李氏，對方抱著三歲的兒子夢金寶出來，眼底閃過算計的光。
    "他奶，要不......"李氏怯生生開口，"就讓她們分出去？反正也幫襯不了家裏什麽。"
    王翠花的擀麵杖重重砸在地上："分！立刻就分！"
    她扯過牆角的破麻袋，將兩個缺了口的陶碗和半袋發黴的糙米扔過去，"帶著這些滾！以後餓死病死都別連累我們！"
    夢玉玉彎腰撿起陶碗，月光照在她攥緊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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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卻沒想到連親生父親都沒有開口挽留。
    當村長帶著裏正上門寫分家書時，夢德順始終低著頭，隻在按手印時說了句："以後......自己當心。"
    分家風波過後，姐妹倆暫住在村頭廢棄的土地廟裏。
    秋夜的風從牆縫鑽進來，夢琪琪蜷縮在稻草堆上，看著姐姐用撿來的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月光透過破窗欞，照在夢玉玉展開的縣太爺手諭上，"惠民醫館"四個大字映得她眼底發亮。
    "姐，明天我們去挖草藥？"夢琪琪裹緊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衣，"後山的柴胡該長老了。"
    夢玉玉摸了摸她凍得發紅的鼻尖："先去撿些碎瓷片，我們要做火罐。"
    她從懷裏掏出塊黑乎乎的東西，"這是今天在趙府廚房討的豬油，能做油燈。"
    接下來的半個月，姐妹倆如同兩隻不知疲倦的燕子。
    白日裏，夢玉玉帶著夢琪琪漫山遍野認草藥，夢琪琪的小胳膊上挎著比她還高的竹簍；夜晚，土地廟裏的油燈常常亮到三更，夢玉玉用燒紅的鐵絲在竹筒上燙孔，製作艾灸器具。
    "琪琪，來試試這個。"夢玉玉將剛做好的竹製鑷子遞給妹妹，"夾草藥的時候要穩。"
    她手把手教夢琪琪辨認藥材，"這是當歸，斷麵黃棕色有香氣；這是防風，根頭部有蚯蚓頭......"
    一個月後，村裏的醫館建成了。
    當惠民醫館的匾額掛起來時，金黃的銀杏葉正簌簌飄落。
    土坯房被重新修繕，白灰抹過的牆壁上貼著夢玉玉手繪的人體經絡圖。
    夢琪琪站在櫃台後麵，小算盤打得劈啪響，麵前的賬本上工工整整記著：張二嬸抓藥三錢，抵兩捆柴火；劉秀才問診，贈《本草綱目》手抄本。
    "夢大夫！我家牛犢吃錯草了！"
    "夢姑娘，我這偏頭痛......"
    醫館裏人來人往，夢玉玉的名聲越傳越遠。
    她不僅治人，還琢磨著給牲畜看病，用現代獸醫知識救活了村裏好幾頭難產的母牛。
    夢琪琪則成了小管家，不僅能準確抓藥，還學會了用草藥熏屋子驅蟲，用野果釀醋。
    這天晌午，夢琪琪正踮腳往房梁上掛曬幹的艾草，突然聽見院外傳來熟悉的叫罵聲："賠錢貨！賺了錢就不認祖宗了？"
    王翠花拄著棗木拐杖闖進來，身後跟著蔫頭耷腦的夢德順。
    李氏抱著金寶躲在牆角，眼神卻直勾勾盯著藥櫃裏的人參。
    "奶這是說的哪裏話？"夢琪琪跳下凳子，用雞毛撣子拍了拍櫃台，"當初可是您親手把我們趕出來的。"
    她抓起算盤撥弄幾下，"哦對了，分家時給的半袋糙米，發黴的部分喂了雞，剩下的......"她故意停頓，"煮了三天野菜粥。"
    王翠花的煙袋鍋子指著夢玉玉："別以為治了幾個病人就了不起！縣太爺早晚會找你們麻煩！"
    夢玉玉從內室走出來，手中端著剛煎好的藥湯："奶要是頭疼，這副川芎茶調散正合適。"
    她將藥碗放在桌上，"不過按照規矩，看病要付診金。"
    "你！"王翠花的拐杖重重杵地，"我是你親奶奶！"
    "親奶奶會在我們餓暈的時候，把救命的紅薯喂給金寶？"夢琪琪突然開口，聲音清脆卻字字如刀，"親奶奶會在姐姐發高燒時，讓她去冰水裏撈豬草？"
    她掀開櫃台，露出裏麵整整齊齊碼著的賬本，"這些都是我們賺的幹淨錢，沒有一個銅板沾著黴味。"
    夢德順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歎了口氣。
    李氏想伸手去夠藥櫃，被夢琪琪"啪"地合上櫃門："嬸子要是想要藥材，拿三擔柴火來換。"
    王翠花氣呼呼轉身，卻被門檻絆了個趔趄。
    夢琪琪快步上前扶住她，語氣似笑非笑："奶小心些，摔壞了還要我們花錢醫治。"
    等一行人灰溜溜離開，夢玉玉看著妹妹泛紅的眼眶，將她摟進懷裏："辛苦琪琪了。"
    夢琪琪靠在姐姐肩頭，聽著對方熟悉的心跳聲："隻要能和姐姐在一起，再難的日子我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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