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年代文的路人甲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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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野雖然疑惑,但還是很客氣地跟表姑打了招呼。
表姑看到陸野穿著軍裝,更是熱情得不得了,拉著他問長問短,把陸野搞得很不自在。
晚上吃飯的時候,表姑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飯,一邊不停地誇讚夢琪琪有福氣,嫁給了陸野這樣的好男人。
夢琪琪和陸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無奈。
吃完飯,表姑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開始打量起屋裏的擺設。
"哎呀,你們這屋子雖然不大,但收拾得真幹淨!"她走到櫃子前,看到上麵放著一個相框,裏麵是夢琪琪和陸野的結婚照,"瞧瞧,多般配的一對!"
夢琪琪端來洗腳水,想讓表姑泡泡腳,早點休息。
沒想到表姑卻拉住她,神秘兮兮地說:"琪琪啊,我跟你說個事。你還記得你小時候,你媽藏起來的那些東西嗎?"
夢琪琪心裏一緊,麵上卻不動聲色:"表姑,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麽。"
"就是那些...金銀珠寶啊!"表姑壓低聲音,眼裏閃著貪婪的光芒,"你媽當年跟我說過,說怕被抄家,就把那些東西藏起來了,還說等以後日子好過了,再拿出來。現在你日子好過了,是不是該把那些東西拿出來了?"
夢琪琪這才明白,這個表姑哪裏是來投奔的,分明是衝著她家以前的那些"資本家財產"來的!
她心裏頓時升起一股寒意,麵上卻冷笑一聲:"表姑,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們家早就沒那些東西了,當年都被抄走了。"
"不可能!"表姑立刻反駁,"你媽當年跟我說得清清楚楚,說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隻有她知道!肯定是你藏起來了!琪琪啊,你可不能忘了親戚啊!你現在日子好過了,也得幫幫我不是?"
陸野在一旁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終於明白這個表姑的來意了,忍不住開口:"表姑,我們家真的沒有你說的那些東西。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表姑見他們夫妻倆都不承認,臉色也沉了下來。"哼,我看你們就是不想認我這個親戚!不想幫我!"
她站起身,"既然這樣,我也不打擾了!不過我告訴你們,這事沒完!"
說完,她拿起自己的布包,氣衝衝地摔門而去。
屋裏隻剩下夢琪琪和陸野,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陸野走到夢琪琪身邊,握住她的手:"琪琪,別擔心,有我在。"
夢琪琪點點頭,她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竟然還有人惦記著她家以前的那些東西。
看來,她的出身,終究是個隱患。
"陸野,"她抬起頭,看著他,"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說什麽傻話呢!"陸野把她摟進懷裏,"我們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再有這樣的人來,你告訴我,我來處理。"
夢琪琪靠在他懷裏,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心裏漸漸安定下來。
不管未來還會遇到什麽困難,隻要有陸野在身邊,她就什麽都不怕。
————
進入臘月,天氣一天比一天冷。
王玉霞的預產期也越來越近,軍屬院裏的氣氛也跟著緊張起來。
林景輝請了長假,整天守在家裏,生怕出什麽意外。
王玉霞則每天都在期待和焦慮中度過,一會兒擔心孩子不好生,一會兒又擔心生下來沒人帶。
這天半夜,王玉霞突然發動了。
林景輝慌慌張張地跑到夢琪琪家敲門,聲音裏帶著哭腔:"琪琪!陸排長!快!玉霞要生了!"
陸野和夢琪琪趕緊起床,跟著林景輝跑到他家。
隻見王玉霞躺在床上,疼得臉色慘白,滿頭大汗,不停地呻吟著。
李嫂和張嫂已經到了,正在幫忙做準備。
"快!趕緊送衛生所!"陸野當機立斷,和林景輝一起把王玉霞抬上板車,夢琪琪和李嫂張嫂跟在後麵,一路小跑向衛生所趕去。
衛生所的王醫生和護士已經準備好了。
把王玉霞抬進產房後,大家都守在外麵,心裏都捏著把汗。
陸野讓夢琪琪在外麵等著,自己和林景輝一起在產房外踱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產房裏不時傳來王玉霞痛苦的叫聲,聽得人心驚肉跳。
林景輝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搓著手。
陸野雖然表麵上還算鎮定,但心裏也很緊張。
夢琪琪和李嫂張嫂坐在走廊裏,誰也沒說話。
夢琪琪看著緊閉的產房大門,心裏百感交集。
這不是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女人生孩子的場景,但那些痛苦的叫聲,還是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對懷孕這件事有了更深的敬畏。
不知過了多久,產房裏的叫聲終於停了。
緊接著,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生了!生了!"護士打開門,笑著說,"是個大胖小子!七斤八兩!"
林景輝聽到這話,激動得差點跳起來,眼淚都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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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太好了!我當爹了!"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王醫生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說:"母子平安,放心吧。就是產婦有點虛脫,需要好好休息。"
王玉霞被推了出來,她臉色蒼白,但眼神裏卻充滿了喜悅。
看到林景輝,她虛弱地笑了笑:"景輝,我們有兒子了..."
林景輝握住她的手,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夢琪琪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王玉霞,和她懷裏那個皺巴巴的小嬰兒,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那是一種生命的延續,一種無法言喻的神奇。
之前對懷孕的恐懼,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接下來的日子,軍屬院的中心話題就變成了王玉霞的兒子。
大家每天都去衛生所看望她,送來了雞蛋、紅糖、小米等營養品。
王玉霞也徹底揚眉吐氣了,抱著兒子,接受著大家的讚美和羨慕,臉上總是掛著得意的笑容。
有一次,夢琪琪和陸野也去看王玉霞。
王玉霞看到他們,故意把兒子抱得高高的,炫耀著:"你們看,我兒子多可愛!跟景輝長得一模一樣!"
陸野看著那個小嬰兒,眼裏露出了羨慕的光芒。
夢琪琪知道,他是真的喜歡孩子。
回去的路上,陸野忍不住說:"琪琪,你看那孩子多可愛啊..."
夢琪琪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是啊,挺可愛的。"
"要不...我們也開始準備要孩子?"陸野小心翼翼地問,眼裏充滿了期待。
夢琪琪沉默了。
王玉霞生產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那種痛苦讓她心有餘悸。
但同時,看到那個小生命,她心裏也確實有了一些變化。
"陸野,"她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他,"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陸野看到她認真的樣子,點了點頭:"好,我等你。"
雖然沒有立刻答應,但陸野心裏還是很高興。
他知道,夢琪琪的想法已經開始動搖了。
日子依舊不緊不慢地過著。
王玉霞出了月子,抱著兒子在軍屬院裏走來走去,逢人就誇自己的兒子聰明可愛。
夢琪琪看著她,心裏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反感,反而多了一絲平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無權幹涉,也不想幹涉。
她和陸野的生活依舊甜蜜而溫馨。
陸野每天訓練,她在家操持家務,兩人相依相伴,過著屬於他們自己的小日子。
關於孩子的問題,他們達成了默契,不再提起,但彼此心裏都明白,那隻是時間問題。
轉眼到了第二年春天,萬物複蘇,軍屬院的白楊樹又抽出了新芽。
王玉霞的兒子已經半歲了,長得白白胖胖,十分可愛。
她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抱著兒子在院子裏曬太陽,和其他軍嫂們聊天,日子過得悠閑自在。
夢琪琪的心情也隨著春天的到來變得明朗起來。
經過一個冬天的思考,她對懷孕的事情已經不再那麽抗拒了。
看著陸野每次看到別人家孩子時羨慕的眼神,她心裏也有些不忍。
這天晚上,兩人躺在床上,夢琪琪靠在陸野懷裏,輕聲說:"陸野,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準備要孩子了?"
陸野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激動地把她摟緊:"琪琪,你說真的?"
夢琪琪點點頭,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嗯。我想好了。"
陸野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抱著夢琪琪親了又親:"太好了!琪琪,你太好了!"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我...我明天就去告訴柳院長,讓他別再數落我了!"
夢琪琪被他逗笑了,輕輕捶了他一下:"看把你高興的。"
兩人興奮地聊了很久,規劃著未來有了孩子的生活。
陸野說要給孩子做個小木馬,夢琪琪說要給孩子縫很多漂亮的小衣服。
空氣中彌漫著幸福和期待的味道。
然而,就在他們對未來充滿憧憬的時候,部隊裏卻傳來了一個消息:因為國際形勢緊張,部隊可能要進行調防,開赴邊境地區。
這個消息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在軍屬院裏引起了軒然大波。
軍嫂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和不安。
陸野也接到了通知,正在參加緊急會議。
夢琪琪在家裏坐立不安,不停地望著門口,盼著陸野回來。
直到深夜,陸野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
他臉色凝重,一進門就抱住了夢琪琪。
"陸野,怎麽樣?真的要調防嗎?"夢琪琪緊張地問。
陸野點點頭,歎了口氣:"嗯。通知下來了,一周後出發。"
夢琪琪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知道,調防意味著什麽。
邊境地區條件艱苦,而且隨時可能有危險。
"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嗎?"她小聲問。
陸野搖搖頭:"這次情況特殊,軍屬不能隨軍。你得留在這裏。"
夢琪琪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那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會的。"陸野幫她擦去眼淚,"你在家也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部隊都籠罩在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氣氛中。
陸野忙著整理裝備,和戰友們告別。
夢琪琪則忙著幫他收拾行李,千叮嚀萬囑咐。
王玉霞也聽說了調防的消息,抱著兒子來看夢琪琪。
這一次,她沒有了往日的炫耀和嫉妒,臉上也帶著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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