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費了那麽大的力氣，寫寫畫畫弄出那麽多我看不懂的理論，就是為了一個遺忘咒？”
    等馬林做完了一切，猛然發現這裏還有赫敏的時候。
    赫敏赫然問道。
    “遺忘咒有那麽難學嗎？！”
    她對這個魔法的信心都被打擊到了。
    “嗯……遺忘咒不難學，問題是，我這種施法手段有點難學。”馬林盡量解釋。
    赫敏看了看馬林手裏的銀槍，以及插在銀槍鏤空處的孔雀羽毛，似懂非懂的點了一下頭。
    “是因為你上來就練無杖施法？還是說你把孔雀羽毛當成杖芯了？”
    “主要是……”
    馬林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算了，還是不解釋了，太麻煩了……’
    他這樣想著，胡亂的點了點頭“你要這麽理解也沒問題。”
    “那我還有一個疑問，你練這個無杖施法的目的是什麽呢？我記得你說過，你一直是以恢複視力為目標，才做這麽多實驗的……”
    馬林再次因為需要解釋太多東西而感到頭疼。
    他指了指實驗台“這鍋複方湯劑怎麽啦？你怎麽把火熄滅了？”
    “這是因為……天呐！它們凝固了，這下慘了！”
    赫敏翻動著那個坩堝看了看。
    當她看到鍋裏的藥劑已經變得比水泥還堅固的時候，立刻知道這次不僅廢了一鍋藥材，弄不好，這隻鍋也不能要了。
    “天呐，天呐！”
    赫敏手忙腳亂的試圖清理坩堝裏的廢藥材。
    這次損失可太大了。
    剛才熄滅火焰的時候，她沒有計算任何得失。
    現在清理廢藥材，她心疼的都快窒息了。
    草蛉蟲，這個便宜一點，買的話需要兩個加隆。
    雙耳草，這個禁林中就有生長，但是外麵藥店裏賣的，也要五個加隆。
    螞蝗之類的不值錢。
    錫鑞質的坩堝，如果不能用了話，等於損失了十五個加隆。
    更不用說雙角獸角以及非洲樹蛇皮，珍稀程度也是僅次於八眼蜘蛛毒液——對角巷壓根就不賣這些東西。
    “天呐……”
    “這隻坩堝真的不能用了，藥劑凝固的時候，把它撐裂了……”
    越是清理，赫敏的心情就越糟糕。
    然而，馬林非但不幫忙，還一直笑吟吟的看著她。
    她撬開坩堝，把那一大坨“水泥”磕出來的時候，馬林笑著看她。
    她對著那一大坨“水泥”用出消失咒，並試圖用“修複如初”把坩堝補好的時候，馬林也在笑著看她。
    三看兩看，就好像馬林的視線帶著某種混淆咒的效果似的，她在馬林的注視下，手腳越來越不聽指揮。
    “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又羞又惱的赫敏，幹脆把手裏的東西全部扔下，抱著手臂回視馬林。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馬林揮手把那個坩堝收進了包裏，“我的眼睛快要好了。”
    “你的眼睛……”
    聽到這個消息，赫敏的眼睛越睜越大，流露出滿滿的驚喜。
    “你取得突破啦？”她的聲調都因此高了八度，“什麽時候可以完全恢複？”
    “如果順利的話，再經過兩次實驗吧。”馬林信心十足的說。
    “太棒了！”赫敏抓住馬林的袖子，原地跳了兩下，“那還等什麽呢？需不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麽？”
    “不急，”馬林笑吟吟的說，“我還得做好多準備呢。”
    “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更多些人！”赫敏興奮的說完，又跟馬林對視了一眼，征求道，“可以這麽做吧？”
    “也不用告訴太多人，先跟塞德裏克說一聲就行，其他人，等我徹底好了再說。”
    “沒問題，就按你說的做！”
    一鍋承載著多日心血的魔藥被毀掉，赫敏本來是很難過的。
    現在聽聞馬林的眼睛即將完全康複，她立刻把所有事情拋之腦後，笑的門牙都更加閃亮了。
    她也是真心急。
    在作出決定之後，赫敏抱起書，立刻就要離開這裏，去找塞德裏克。
    臨走的時候，她好似想到了什麽，轉過身來又問道“你確定隻告訴塞德裏克嗎？”
    “有什麽不妥嗎？”
    “沒有，我是說，這次盧娜也幫了你很大的忙，要不要也告訴她一聲？”
    “那就告訴她吧，”馬林說，“如果你見到她的話。”
    赫敏點了一下頭，又昂起腦袋，像隻公雞一樣離開了。
    在她走後。
    馬林又給這裏施加了一層抗擾咒，並把剩餘的老鼠全部從籠子裏倒了出來。
    與先前施展遺忘咒一樣，他調集了一些“吸引”的意願，附著於孔雀羽毛上。
    隨即，他又在心底醞釀了一番被痛苦縈繞的絕望感，用這股子絕望調動自己的魔力。
    他把銀槍對準了老鼠。
    “鑽心剜骨！”
    老鼠的四肢像是觸電般緊縮了一下，然後渾身抽搐起來。
    馬林再接再厲。
    “鑽心剜骨！”
    “鑽心剜骨！！”
    “鑽心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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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與絕望在老鼠的身上肆意蔓延。
    老鼠的身體開始了痙攣。
    老鼠的靈魂也像一朵被枝條狠狠抽打過的蒲公英，淩亂不堪。
    馬林沒心軟，也沒知足。
    他繼續使用鑽心咒，直到將這隻老鼠折磨致死，心底才有了一些快慰感。
    隨著這一絲快慰感浮現，馬林自身的魂縈陡然飄落了一縷，靜靜的躺在實驗台上。
    馬林伸出手，將這縷魂縈牢牢握住。
    他像以前對待離自己而去的那些魂縈一樣，調動與之關聯的記憶與認知，試圖將它重新納入自身。
    可喜的是，這次使用鑽心咒飄落的這縷魂縈，它本身受到的魔法規則反噬極其輕微。
    輕而易舉的，馬林將它重新納入自己的靈魂中，感覺十分牢靠。
    為了驗證這縷魂縈的可靠性，馬林還用它調集了一些情緒，試用了幾個魔法。
    “火焰熊熊。”
    “清水如泉！”
    “火焰熊熊！”
    “清水如泉。”
    “遭了，清水如泉！”
    “冰凍禁錮！”
    橘黃色的火焰終於被撲滅了。
    清水與火焰碰撞之後，把這裏變得蒸汽繚繞。
    這時候，馬林感覺到塞德裏克與赫敏正在尋找自己，便解開了這裏的抗擾咒。
    “我聽說你——哎、哎，你剛才幹什麽了？！”
    塞德裏克剛剛進來，就被蒸汽熏了一個跟頭，不得不掏出魔杖。
    “煙消雲散。”
    蒸汽如同被拽住一個角的布，迅速被收走了。
    塞德裏克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興高采烈的看著馬林。
    “我現在相信你的眼睛要恢複了，”塞德裏克說，“你居然有心思玩水了。”
    馬林話不多說，直接用魔杖對準了塞德裏克。
    “清水如泉。”
    “哎呀，你敢！障礙重重。”
    “清水如泉！”
    “你們在幹什麽，”赫敏看到他們兩個用魔杖不停的朝對方滋水，哭笑不得的發出一聲尖叫，“我的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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