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很清楚自己使用的最後一條魔咒是什麽。
    他又看了看鄧布利多，發現鄧布利多還在用眼神鼓勵自己交出魔杖。
    事已至此，馬林把自己的魔杖放到阿米莉亞的辦公桌上。
    他退後兩步，撫摸著“貝克”，也撫摸著烏洛波洛斯。
    “閃回閃咒！”
    兩支魔杖的杖尖對接在一起，一道耀眼的綠光從相接的地方冒了出來。
    綠光照在阿米莉亞的臉上、照在鄧布利多的臉上、照在這張辦公桌前所有人的臉上，讓他們的臉色變得如同那道魔咒一樣令人不安。
    “殺戮咒……”
    阿米莉亞端坐在椅子上，拿著兩支魔杖，兩眼如炬。
    “你使用了一個殺戮咒，對嗎，馬林先生。”
    “是的。”
    “那麽，你的施法對象是什麽——或者說，是誰？”
    馬林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了一下，似乎想提醒自己什麽。
    他抬了抬手，擺脫了那隻拽自己袖子的手。
    “是那個襲擊者。”
    “我再確認一遍，是——襲擊你們的那個巫師，對嗎？”
    “是黑巫師。”馬林堅持道。
    “好吧，是黑巫師……”阿米莉亞改口，“那你知不知道，殺戮咒……被稱為不可饒恕咒？”
    身後的那隻手又拽了一下馬林的袖子，馬林這次幹脆沒理會。
    “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什麽是不可饒恕咒。”
    說完之後，馬林聽到身後傳來幾聲歎氣。
    “你都知道——那也就是說，你應該知道，把這類咒語使用在任何一名人類身上，都將判處終身監禁，被送到阿茲卡班？”
    馬林挑了挑眉“也包括您的手下中，那些使用了這條咒語的傲羅嗎？”
    阿米莉亞忽然覺得事情變得很難纏，無論是關於傲羅、還是關於阿茲卡班。
    她翻了幾頁文件，堅持道“傲羅們已經得到了授權，盡管我不認為那種授權擁有正當性，但是從條例的角度來說，他們是合法的。”
    “我也得到了授權。”馬林回。
    “你也有授權？”阿米莉亞看向鄧布利多，發現鄧布利多在搖頭，她又把目光轉了回來，“誰給你的授權？我必須告訴你，脅迫下簽署的授權文件是非法的，哪怕它來自於魔法部長。”
    “我不會做那麽幼稚的事，”馬林說，“我的授權不是來自於克勞奇部長。”
    “那——是誰授權給你的？”
    “是那名襲擊我們的黑巫師——如果他對我們使用‘昏昏倒地’，那我就有權對他‘昏昏倒地’；如果他對我們使用了‘阿瓦達索命’，那我也有同樣的權力，對他使用相同的咒語。”
    “你——”阿米莉亞沒想到馬林所謂的“授權”來自於這裏，她看向鄧布利多，“教授，你們現在這樣教育小巫師嗎？”
    “我向你保證，從來沒有，”鄧布利多搖了一下頭，說道“人的思想非常奇妙，費斯托斯有了那樣一番經曆，他現在冒出什麽想法我都不奇怪。”
    “所以呢？”阿米莉亞用眼神向鄧布利多示意了一下塞德裏克等人，“我們要提前開啟那場對話了，是這樣嗎？”
    “那是一係列事情的原點，避無可避。”鄧布利多這樣回道。
    隨後，校長先生看向塞德裏克。
    “關於你們在校外使用魔法的情況，博恩斯女士應該有了判斷，接下來，塞德裏克，你能帶大家先到門外等候嗎？我和博恩斯女士有些話，要單獨跟費斯托斯談談。”
    塞德裏克看看馬林，對鄧布利多說道“我能通知一下我爸爸嗎？”
    “當然可以，”阿米莉亞說，“阿莫斯有權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不建議他介入這場談話。”
    塞德裏克默默點頭，沒再說什麽。
    他招呼弗雷德、喬治他們離開。
    這時，馬林感覺之前拽自己袖子的那隻手又伸過來了。
    她往馬林的袖子裏進來一個什麽東西，又拍了拍馬林的手背，才離去。
    馬林摸了摸被塞進袖子的那東西，赫然發現，這竟是一根魔杖！
    他驚訝的轉過頭，看著離去的同伴們。
    房門重新關閉，所有的熟悉身影都被關到了門外。
    “好了，馬林先生，”阿米莉亞從抽屜裏拿出幾份文件，攤在桌上，“讓我們開始一些更加嚴肅的話題……”
    她說著，舉起一封信晃了晃，“請問這封信是你寫的嗎？這上麵的一些訴求——讓魔法部一個月內搬走阿茲卡班的所有犯人、開放部分蹤絲控製權限、允許攝魂怪入駐魔法部、還有要求魔法部為多年使用阿茲卡班支付費用……”
    阿米莉亞每說一條，就看一眼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抱著手，仿佛在打瞌睡一樣垂著頭。
    “哎呀……”馬林不好意思的說，“那時候剛出來，想的還不是很全麵，要我現在說的話，我會再加上……”
    “費斯托斯。”鄧布利多輕輕的叫了一聲，語氣有些無奈。
    “好吧，”馬林說，“其中的有些條件是可以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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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阿米莉亞一巴掌把那封信拍在桌上，“你這是脅迫，魔法部不會接受任何條件！”
    說著，她看向馬林，語氣稍微軟了一些“你被帶走那天我也在，我知道克勞奇犯了什麽錯——所以，我讚成你為自己爭取一些合法的補償，而不是現在這樣……”
    她抖了抖那張信紙，“像是逼著魔法部簽署戰敗條約，這是前所未有的，任何人都不可能答應。”
    馬林看著阿米莉亞，平靜的說“事實上，其中一些條件提到的利益，我完全可以不跟任何人商量，自行取得。”
    “你……”
    “而且合法合規，”馬林補充道，“就比如阿茲卡班那座島，自從它的主人死後，它不再屬於任何人、不屬於任何機構，是魔法部這些年一直使用那裏，人們才默認阿茲卡班屬於魔法部……”
    “但是，魔法界有明確的領土主張嗎？沒有吧？我們一直按照麻瓜的國家進行劃分——別忘了，在麻瓜政府那裏，阿茲卡班根本就不存在。”
    馬林這番話，讓阿米莉亞一時無言。
    這時，鄧布利多忽然說道“費斯托斯，你還想回到霍格沃茨嗎？”
    馬林歪了歪頭“這對我們現在討論的事情，有影響嗎？”
    鄧布利多搖頭“沒有任何影響，這隻是我作為教授，想知道你接下來的打算。”
    馬林微微沉思。
    他這副姿態，讓鄧布利多和阿米莉亞同時投來目光。
    馬林自認為，霍格沃茨在學業方麵能給自己的助力很有限了。
    但他同時想到了赫敏所說的。
    他覺得，霍格沃茨還有很多學習之外的東西，值得自己繼續留在那裏。
    “想。”
    馬林看到鄧布利多露出喜色。
    “如果是這樣……”鄧布利多說道，“博恩斯，我認為費斯托斯提出的一些條件，可以進一步討論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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